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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叙白一来便瞧见了她咳血的样子，忙跑过来，搭上了她的脉搏。
“表哥，我的孩子真的没了？”沈泠泠抬起眼看他，眼神里满是悲伤。
沈叙白将她的手轻轻放好，沉声道：“泠泠，对不住。”
“表哥对我好，我是知道的。”沈泠泠摇摇头，“你说的对，就算你不说，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他也是为你着想。”沈叙白忍不住替萧程说话。
沈泠泠没有答话，她可以不怪沈叙白，却无法原谅萧程。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亲手杀了他？
她拼命守护的，萧程却毫不在意。
沈泠泠过不去这道坎。
他们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任何牵扯。
“表哥，可否帮我一个帮？”沈泠泠的嗓子还有些哑。
“你说。”沈叙白看她这样，有些心疼。
此事，他也是有责任的，毕竟是他告诉萧程，落胎药也是他给的。
“能否让他走？”沈泠泠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见他。”
“泠泠……”沈叙白见她这样子，一时也是听不进去劝慰的。
他点点头，退了出去。

见萧程就在门口，沈叙白将门关好：“你都听见了？”

萧程沉着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她怎么样了？”
“终究是要伤心一场的，过些日子就好了。”沈叙白叹了口气，“我更担心的是她的身子，经此一遭，虽然及时打掉了胎儿，但还是伤到了根本，需好好调养。”
“需要什么药材？”萧程问他。
“名贵药材倒是不缺，但却都是治标不治本。”沈叙白摇摇头，“她体内的毒，才是致命的大患。”
“当真无解？”萧程看向他。
“我已经有了些头绪。”沈叙白面色严肃，“再给我些时日，便能有结果了。”
“若有需要可随时通知我。”萧程向他郑重地抱了抱拳。
“萧大人言重了。”沈叙白摆摆手，“不管是作为医者，还是泠泠的表哥，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多谢。”萧程抬起头，“她既不想见我，我也不便打扰。过些日子，我再来看她。”
“她就拜托世子好好照顾了。”
“好。”沈叙白看向他，“我定当尽力而为。”
当沈叙白再次踏入房门的时候，沈泠泠已经下了床，站在了窗台边。
“窗边风大，怎么不好好歇歇？”
“无妨。”沈泠泠并未回头，“他走了吗？”
“他说暂时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沈叙白走到她的身边，“此事，当真不能全然怪他。”
沈泠泠垂下眼眸：“我并未怪他，这是他的孩子，他既不想要，我又能如何？”
“事已至此，还是要好好顾惜些自己的身子。”沈叙白安慰她。
“我知道的，表哥不必忧心。”沈泠泠看着满窗台的梅花，微微出神。
她自然不会做傻事，只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已经快要分不清对萧程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嫁入萧府，更不该与他纠缠不清。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他终究都不会是最初那个让她一眼沦陷的萧公子了。
沈泠泠突然想起了一句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第六十五章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开春了。
“还是世子妙手回春，公主的气色越发地好了。”小昭笑着说道。
“这段时间，辛苦表哥了。”沈泠泠起身对他微微欠了欠身。
“快些起来，我哪能受你如此大礼，你这不是要折煞我吗？”沈叙白用扇子制止了她的动作。
“说起来，过几日便是你父皇的寿辰了。姑母来信，说让我带你回宫一趟。”沈叙白看向她，“他们也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挂念的很。”
“好。”沈泠泠的身子也爽利了不少，确实许久未进皇宫了。
为人子女，皇上的寿辰，她必然是要到场的。
几日后。
皇帝寿辰，举国同庆。
“公主，奴婢为你更衣。”小昭拿来了一件蓝色华服。
“这衣裳看起来有些眼生啊。”沈泠泠拿起这衣裳瞧了瞧。
“奴婢一早起来便发现这衣服放在案上了。”小昭一边为她穿衣，一边说着。
“想来，应该是表哥送来的吧。”沈泠泠也并未在意。
“这尺寸倒是刚刚好，像是为公主量身定做的呢。”小昭笑笑，“世子当真是有心。”
“公主，这碧玉玲珑簪要为您戴上吗？”小昭看到为沈泠泠换下的衣物里的簪子问道。
沈泠泠微微晃了晃神，沉吟片刻，说：“为我戴上吧。”
小昭为她梳了一个发髻，将簪子插上：“这簪子和这衣服倒很是相配。”
听她如此说，沈泠泠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
“泠泠，还没好吗？”沈叙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世子，公主这就来了。”小昭答他。
沈泠泠站起身：“我们走吧。”
当沈泠泠出现时，沈叙白摇了摇扇子，点头评价道：“不错不错，泠泠当真是个绝代佳人啊。”
“哪里，若说风华绝代，谁能比得上表哥？”沈泠泠微微一笑。
“还有兴致打趣我，看来今日你心情不错。”沈叙白无奈笑笑。
“泠泠所说字字真心，小昭你说呢？”沈泠泠看向小昭。
“自……自然。”小昭瞬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