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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4 11:15:3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蓝寂领了二十大板,丢了蓝侍卫指挥使一职,心里难受得很。
他跟随殿下多年,从不曾犯错,也从不忤逆殿下。
殿下喜欢紫菱,他便把紫菱藏于心底,不敢争夺。
他也发过誓一辈子不会离开殿下,但一切都被他自己搞砸了。
殿下废他指挥使一职,暂时留在府中,但也只是暂时,殿下不会再让他留在王府了。
想到要离开殿下,离开弟兄们,他心里难受得紧。
红狼命人去请了敏先生之后,便去找蓝寂说话。
青鞘恰好也闻说了,先一步来到。

听红狼说完整件事情,青鞘不禁怒斥,“蓝寂,你是不是疯了?紫菱就算是重伤,一切也有居大夫,更殿下会有定夺,你自己去找姑娘,还让姑娘出城去接她,你把姑娘置于何地啊?她是萧王府的奴婢还是紫菱的奴婢?”

蓝寂趴在床上,眼底发红,“我只是担心紫菱的伤势。”
红狼冷冷道:“殿下后来都说了紫菱伤情不重,你还在那里不依不挠的。”
蓝寂锤了一下床板,低吼了一句,“我是见殿下不高兴,紫菱回来,他不高兴啊。”
“殿下的喜怒哀乐,几时会流露出来给我们看?”红狼拿了伤药过来,给他涂抹着,“你跟在殿下的身边这么多年,连这点你都不知道吗?”
“那是以前,姑娘来了之后,他都变了,姑娘跟他说话他就开心得不行。”
“能一样吗?殿下喜欢姑娘,他们是要成亲的。”
“殿下以前还喜欢紫菱呢。”
红狼一巴掌就拍在他的头上,“还说这些话?殿下都满府澄清过,没有的事,是紫菱自己说的。”
“你是说紫菱撒谎吗?”蓝寂撑起头,瞪着红狼,“你不许诋毁她,你还是不是兄弟?”
红狼见他比顽固还顽固,气得当场扔了伤药,“我不是,我是国公府的人,走了!”
他大步便走了出去。
结果出去几步却又转了回头,捡起地上的伤药挖了一块气呼呼地抹在了蓝寂的嘴巴上,“对啊,我是国公府的人,你这小子跑国公府去欺负我家姑娘,我怎能轻易饶了你?”
“呸呸呸!”蓝寂忙地吐口水,把伤药吐了出来,“红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上回你被殿下责罚,我打的板子,特意留了手,最后还是我帮你上的药。”
红狼扭身就走,屁股扭得那叫一个生气。
蓝寂气得又锤了一下床,飞瞟了青鞘一眼,“青鞘,你帮我上,明儿还要巡逻呢。”
青鞘双手抱胸,皱起了眉头,“蓝寂,你跟了爷这些年,你见过爷薄待过任何一位兄弟吗?”
“当然没有!”否则怎会让他如此忠心跟随?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认为他会薄待紫菱?紫菱是在战场被俘的,她回来殿下肯定高兴,如果不高兴,那么必定是……”
青鞘止住了话,这些话不必说出来,蓝寂应该能领会。
蓝寂生气,“你这是什么话?”
“你自己想吧。”青鞘拍拍他的肩膀,“在战场被俘我们竟不知道,逃了回来还被潜伏在燕国的内应追杀,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除非紫菱带走戎人的机密,如果没有,那么戎人不惜暴露燕国的内应也要杀她,嗯,好好想想。”
蓝寂怔怔地看着他,从知道紫菱回来他就处于亢奋激动的状态,没有好好思索过。
“所以殿下没有表现出高兴,是因为他也在怀疑?你们都在怀疑?”
“我们有脑子,且没被爱情冲昏头脑。”青鞘说完,也转身出去了,“你没给我上过药,所以我不算忘恩负义。”
蓝寂撑着身子的双手缓缓地回收,脑袋埋在枕头里,脑子里浮现出紫菱的脸,那张永远对他微笑且包容的脸。
她……
蓝寂不敢想,一想便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那样混战的情况下,最后戎人杀手是被杀退的,不曾俘虏过谁。
又或许,因为殿下当时受伤,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
当时死了很多人,紫卫队的也不少,当时战场和被火焚烧过,虽说找不到尸体,但是其实大家都默认她是牺牲了。
而且青鞘说得有道理,她被俘虏之后逃出,其实以她的身份不值得戎人发动燕国潜伏的内应去追杀她。
除非,她真的是偷走了机密。
蓝寂慢慢地抬起头,紫菱,你一定是掌握了什么,才让戎人如此不顾一切,对吧?
等你回来跟殿下禀报了,所有的误会都会冰释的。
你一定要把证据拿出来,打他们的嘴巴。
周禹玦和暗疾出门上马车的时候,看到樊妈妈被一辆马车送回来。
这小老太太是被搀扶着下马车的,送她回来的就是樊小花将军。
周禹玦看到他就脑袋发麻,立刻下了帘子,装作看不见。
但樊将军却看到他了,急忙跑过来行礼,“殿下!”
周禹玦嗯了一声,没做什么回应。
“在这里看到殿下就好了,”樊将军很高兴,但随即神色就严厉了起来,“那日您走后,末将亲自回去军备库,发现有几副铠甲被咬了。”
周禹玦竟空前地脸色大变,“快走!”
“殿下,”樊将军拦在马前,“这几副铠甲,是顽固咬的吗?咬烂棉衣罚跑,但损坏铠甲,是要打军棍的。”
“臭小子!”樊妈妈有气无力地骂着,“你还要打殿下军棍不成?”
樊将军义正辞严地道:“姑妈,铠甲乃是军中要物,一副铠甲,能护着一名先锋的性命。”
他走近马车,声如洪钟地道:“殿下,请您交出顽固。”
马车底下,传来暗疾的声音,“顽固在国公府,由国公府的辛夷看管,她说任何人不得处罚顽固。”
周禹玦的长剑从马车里直伸到车底,警示着暗疾,暗疾这才闭嘴。
樊将军追问道:“国公府?哪个国公府?魏国公?”
车夫马叔听到殿下的出剑声,当即挥起马鞭,大声喝道:“樊将军走开,殿下有要事办。”
樊将军连忙退开,虽说惩罚的事要紧,但不能阻碍殿下办正事。
等马车走后,他回头看着樊妈妈,问道:“姑妈,魏国公府有一个叫辛夷的吗?”
樊妈妈没搭理他,在门房的搀扶下,进了府中去。
樊将军没跟进去,国公府辛夷?
远去的马车,传来暗疾那顽强的声音,“是忠义公府,以前的豫亲王府。”

第144章 他是特意来解释的
国公府。
大半个时辰过去,沈仞退烧了,姜琳烟让辛夷再查血象,暂时稳定。
术后发烧的情况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不是持续高烧,能退下来就行。
“姑娘!”周元在外叩门,轻声道:“殿下来了,在正厅等着您。”
辛夷正在刺沈仞的手指查血象,头也没抬地说了一句,“噢,周少亲自来请你出城去接紫菱了。”
“别说话!”姜琳烟蹙眉,沈仞虽然迷迷糊糊,却还醒着呢。
辛夷哦了一声,“好,我不说话了,你出城要带我去吗?还是留我在这里看着沈仞?”
姜琳烟看了她一眼,想说几句,却觉得说了也白说,转身出去,“你看着沈仞。”
升职之后,似乎更脑残些了。
琳烟还没出到正厅,便远远看见顽固如一支黑箭般窜飞出去,直奔正厅而去。
一路还发出嗷嗷嗷的吼叫,像在外头被欺负受了委屈的娃娃,要找家长告状。
姜琳烟转过回廊,就看到周禹玦蹲下抱着顽固的脑袋,好一番安抚。
待他抬眸看到琳烟过来,那抚摸的手便一下子推开顽固的脑袋,斥道:“退下,七天之期未到,谁许你靠近本王?”
顽固眼神破碎,弓步往后跌撞了一下,一个转身摆尾就看到琳烟,它整个蔫了,趴在地上。
姜琳烟心头暗恨,这白眼心机狼,昨晚才喂了,今日便又装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没搭理这贱狼,抬头看禹玦,只见他一袭白色的狐裘披风,端得是清冷高贵,因方才斥责顽固,眉目里蕴含着威严。
才觉得,心里头是有些想他的。
“琳烟!”周禹玦望着她,唤了一声。
“殿下!”姜琳烟福身,还没开口邀请他进去坐,便觉得一道暗影从眼前掠过,她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来不及启动探照,那暗影便已经消失了。
她诧异,“是暗疾吗?”
“他估计是去找辛夷了。”周禹玦眼底有些无奈,暗疾最近有些失控。
“哦。”她想起剥洋葱的事,还敢去找辛夷啊?这不找虐吗?
两人进了屋,对面坐下,姜琳烟问他这几日情况,可有胃疼或者头痛。
他道:“每日定时服一大碗居大夫开的汤药,觉得好多了。”
姜琳烟道:“中医调理身体好,继续用药一段日子,你别不耐烦。”
她话里有关怀,让周禹玦心头微暖,“嗯,知道了。”
姜琳烟问道:“你是为蓝寂闯国公府一事来的?”
他坐直,“是的,跟你道歉,本王已经惩处了他,你别生气。”
姜琳烟想了想,道:“其实,没什么好生气的。”
可笑可气可恨可怜,就是在爱情里一厢情愿单方面付出的基本状态。
他没想到她会不生气,任谁听了那样的话,怕是要气疯的。
姜琳烟问道:“所以,紫菱是真的回来了吗?关于她的事,你要跟我说吗?”
周禹玦道:“特意来这一趟,不单单是道歉,也想跟你说说这事,毕竟牵扯到你了。”
姜琳烟道:“好!”
她挺高兴禹玦亲自来解释,有些事情如果不早点说开,容易造成误会。
“紫菱是漠南尊长的弟子,本王建府的时候是十六岁,初上战场打过胜仗,但到底处事稚嫩,太上皇便叫漠南尊长挑几个人给本王,其中就有紫菱。”
“因是漠南尊长的弟子,本王没有过多地调查紫菱,便把她交给当时的紫卫队指挥使紫燕。”
姜琳烟打断他的话,“紫燕和紫菱紫衣是什么关系?姐妹吗?”
“不是,只是凑巧名字都带了紫字,这也让阿燕觉得与紫菱有缘分,加上紫菱的办事能力高,深得阿燕赏识,派她出了几次的大差事,都在背后帮衬着。想让她迅速上位。”
“只是,紫菱的短板慢慢地呈现出来,她办事能力虽然好,但武功不高,所以一些重要的差事就算有阿燕在背后扶持,也没能办得理想,就在这个时候,紫菱把自己的妹妹紫衣带过来了。”
“紫衣的武功很高,且心思单纯,阿燕十分喜欢,且她恰好可以弥补紫菱的不足,紫卫队因紫衣的加入,迅速崛起,与其他卫队比肩而立,不相伯仲。”
“四大卫队都是直属本王管的,但是平日里本王只见指挥使,所以对底下的人并未有过多的了解,直到阿燕出了事,紫菱升任紫卫队的指挥使,本王与她的接触才多了些。”
“她接管紫卫队,本王自然要慎重调查她,叫暗疾去漠南尊长门下打听,暗疾调查回来,禀报说她姐妹二人年幼便拜了尊长为师,并未与外界有过太多的联系,加上太上皇对漠南尊长的重用与重信,本王便也没有怀疑了。”
“这几年,紫菱很少出大的差错,唯本王的命令是从,里里外外,都维护着萧王府的利益与名声,紫卫队在她的统领之下,加上蓝衫卫的帮助,渐渐地成为了四大卫队之首。”
他说着这些,神色都特别平静。
但随即,他眼底染了寒,“直到半年前与戎人的一场战事,我军击退敌军后打扫战场,本王擒了戎人的元帅,加上有伤在身,便带领四卫队先押送敌军首领和带了部分重伤将领到附近州府医治,这是因为战场上伤药短缺了。”
“行至万天堑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山泥倾泄封了官道,无法通行护送伤员,只得暂时在附近安营扎寨,清理淤泥开路,由青鞘带队去附近州府找大夫和送药,敌军首领在手,四大卫队轮流守着主营,放哨巡逻。”
杀意,从他眼底缓缓地浮起,如玉面容竟如修罗般冷狠,“第五天晚上,正好再次轮到紫卫队守主营,敌军和杀手是在戌时来到,紫卫队的巡逻竟没有发现,而蓝寂与红狼的队伍都还在趁夜挖泥开路。”
“当时本王伤势不算重,但连日服药导致疲惫困顿,也没有发觉,最后是同样受伤的阿丑……也就是顽固的母亲,它先叫了起来,可那个时候敌军已经杀到了。”
“我军人少,且经历了连番鏖战,早就身心疲惫,身上多少都带了伤,敌军是有备而来,骑兵,弓箭手,黑衣杀手,布下千人,根本无力应对,等到红狼和蓝寂带队归来,加入了苦战。”
“当时,我们都以为敌军是为救他们的元帅,所以着重防守那边,却不知道,他们竟是冲着本王来的,本王身边只有黑狼卫和紫菱……”
他停顿了很久,呼吸渐粗渐沉,“最终,本王突围而出,紫卫队伤亡过半,黑狼队……几乎是全军覆没,只有顽固和几头黑狼,你那日在府中所见的黑狼,大部分并未参与那一场战役。”
他忽略了过程,因为那必定十分惨痛。

第145章 话说你会止血吗
姜琳烟上前去坐在了他的身旁,握住了他的手,心里也特别的难受。
她见过战场,见过很多次,那残酷的程度,什么地狱都比不上。
而他们本来是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甚至俘虏了敌军将领,却阴沟翻船。
他呼吸渐渐地调整过来,继续道:“清点的时候,紫菱不见了,但当时因为敌军有火攻,很多尸体都被烧了,有人说看见紫菱为了救本王被敌军所伤倒下了,所以便认为她牺牲了。”
“本王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前三个月内,基本都是在鬼门关徘徊,后慢慢暂时捡回这条命,细细思考那一战,发现了一些问题,便派出暗疾的影子卫去调查。”
姜琳烟用力握住他的手,轻声问道:“所以,紫菱是谁的人?”
他凝了寒气,“陛下,从本王建府到如今足足七年的时间,他一直都防备着本王,更是从一开始就派人潜伏,紫菱不曾执行过他的任务,因为他要紫菱给本王致命一击。”
姜琳烟愤怒之余,稍稍分了神,十六岁建府,距离如今七年,也就是说他今年才二十三岁。
刚大学毕业的年纪。
幼齿啊。
姐弟恋?
略蹙眉之后,她马上释然,嗯,女大三抱金砖,还好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立刻收敛心神。
看来辛夷的分析有时也是靠谱的,但凡和她不沾边的事,她都能分析得比较客观。
“你还让她回来,是否还有些事情没调查清楚?”
周禹玦看着她,好几次,真的被她惊艳到了。
她脑子转动得真快啊,总会问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是的,”他微微敛眉,抿直了唇角,沉吟了一下才道:“她的师父,漠南尊长是其一,本王要弄清楚他如今到底站在哪边?其二,本王想通过她,调查一下当初那场暗杀,那一场暗杀,有江湖人士,也有戎国士兵,而她是陛下的人。”
姜琳烟明白了,当今皇帝与戎国的某位高级官员,怕是私通款曲。
“皇帝与敌国高官相交,这可能性不大……”姜琳烟星眸微动,“除非,是他当太子的时候,便已经结交下了。”
他微怔,“你想到这点啊?”
姜琳烟脚尖往前踢了踢,脸庞转过去望他,微丰的唇弧度特别的纯欲,“想到这点,有什么奇怪吗?”
他喉头微微滚动了一下,迅速地收回了眸光,“是你的话,什么都不奇怪。”
姜琳烟笑了笑,对他的欣赏十分受用,“对了,你怎么处置蓝寂的?”
“废指挥使一职,贬为府中巡逻,暂时归梁度管,同时为他和紫菱指婚,婚礼定在三天后。”
她睁大眼睛,“这太损了吧?紫菱会恨死蓝寂的。”
周禹玦沉着脸,“也好过她继续利用蓝寂,蓝寂需要认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否则本王无法再对他委以重任,这是本王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所以你先废掉蓝寂指挥使一职,他没有蓝衫卫在手,帮不了紫菱,紫菱肯定会轻看他,不屑于他来往,也会拒婚。”
“对的,”周禹玦点头,“如果她不拒婚,嫁给了蓝寂,那么在府中他们的地位也做不了什么,届时,陛下会着急的。”
姜琳烟想了一下,“所以,她回来之后,首先会抢回紫卫队指挥使一职,蓝寂不可利用了,她会向谁下手呢?青鞘?红狼?暗疾仔?”
他诧异,“暗疾仔?为什么叫他暗疾仔?这称呼太亲昵了。”
微微地,觉得醋味涌上,她都没这么亲昵叫过他,都是唤殿下的,偶尔唤过一两次的禹玦,可没等他高兴多久,又殿下了。
“亲昵吗?我见辛夷这么叫的,我以为所有人都这样叫他。”
她其实觉得叫暗疾仔,就像是叫自己的马仔,有一种当大佬的气质,不觉得亲昵。
但是,侧面也可以反应辛夷的心态,她想当暗疾仔的领导。
她忽然想起刚才一闪而过的影子,问道:“暗疾也来了,对吗?”
“嗯,找辛夷去了吧?”
周禹玦觉得暗疾最近有些反常,动不动就咬牙切齿的,失了往日的冷峻。
“姑娘,姑娘……”周元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满脸惊怕地道:“樊小花将军来了,说是要找辛夷姑娘和顽固。”
姜琳烟奇怪得很,“樊将军来找辛夷和顽固?为什么啊?”
她瞧了周禹玦一眼,周禹玦无奈一笑,“原来顽固那日不止咬了棉衣,还咬了铠甲,樊将军清点之后来抓顽固归案,暗疾却跟他说顽固被辛夷带走了,所以他找上门来。”
姜琳烟淡笑,直视着他,“棉衣不是你咬的么?怎么是顽固咬的?”
周禹玦危坐正襟,眉目清润。
礼貌地微笑,不说话。
姜琳烟也不说他了,对周元道:“把樊将军请进来。”
周禹玦这才发话了,道:“本王会应付他的,你放心。”
“让辛夷去应付吧,”之前辛夷就说过,很想结识樊小花将军的,她往外再唤了一句,“周茜,你去找辛夷,就说樊小花将军来找她。”
“是!”周元和周茜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暗疾和辛夷就在深切治疗部外的石阶下坐着,寒风嗖嗖,吹得辛夷的裙摆扬起。
暗疾一脚踩住,乱飞迷了眼睛,就很烦躁。
“你那刀真不是砍我的?”辛夷往嘴里吃着核桃,她没有消化系统,但是身体里有垃圾桶,回头清理清理就行了。
“都说不是。”暗疾磨了磨牙,乜斜了她一眼,“我的话你也不信吗?你看我都给你带核桃了。”
“信,咱俩这交情,肯定信你。”辛夷捏了一只核桃,“但你刚才一见到我,就拿刀劈我的手臂,这是什么见面仪式?”
“我新磨的刀,想给你试试锋利不。”他偷偷瞧了一眼自己千辛万苦磨出来的刀……的尸体,再看看她的手臂,手臂衣裳是破了的,露出里头白皙的肌肤,一点痕迹都没有。
刀裂了,裂开两截。
当时刀断裂落地的时候,他心里害怕极了。
他一直很不解,辛夷的超强本事从哪里来,这一试,差点把自己弄没了。
“哦,”辛夷冲他笑着,“暗疾仔,你真好,我会回报你。”
“不用……”
“嗖!”
“咔!”
暗疾叹气,瞧着自己汩汩流血的手臂,再看那锋利的断刀被她握在手中,她笑容如沐春风,“很锋利啊,你瞧,轻轻下去就能砍到骨头了。”
暗疾俊美的面容充满了忧郁,“还真锋利,不枉我磨了许久,话说,你会止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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