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名邸,别墅区。
程玥被别墅门口的保安劝返回去后,便一直搂着行李箱蹲在玄关边。
屋里的水晶吊灯亮的刺眼,程玥蜷缩成一团躲在阴影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从被保安拦住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裴清致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裴清致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当年当他助理的时候,她曾亲眼看到他雷厉风行整的人疯疯癫癫精神失常的骇人手段。
可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事情会带入到她自己身上。
程玥死死将自己裹成一团,纵然再怕,她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安慰自己。
裴清致对自己是偏爱的,在他眼底,她与别人才不一样,所以……所以只要她像以前那样,软声软语的跟他撒撒娇,他一定不会为难自己……
思及此,她眼底的恐惧消散了几分,恰在这时,密码锁发出了声响。
‘滴滴’一声,门开了。
程玥持仓皇抬头便对上了男人那双染着风霜凛冽的眸子。
她心头发颤,哆嗦着扯出一抹牵强的笑试图伸手去拉他:“清致你……你回来了啊,吃饭了吗?我……”
“滚开!”
裴清致眼底冷意骤深,无情的踢开那白嫩的小手,居高临下仿若在审视一个死物。1
“程玥,你是自己招,还是等着我念给你听?”
“什,什么呀?”程玥尴尬的收回手,脑袋低垂着再没敢抬起来:“清致你今天好凶,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极好!”
裴清致一早就料到她会死不承认。
冷着脸掏出手机,他拉出一个渗人至极的冷笑。
随后,程玥洋洋自得的语调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我正愁没机会弄掉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就巴巴送上门来当替罪羊……根本没人强奸我……”
女人声音是那样嚣张狂妄,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胜利者,裴清致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那副恶臭的嘴脸。
无声的合上眼眸,裴清致不厌其烦的播放着林洛桑发给他的那段语音,周身的寒意却如滔天的狂风巨浪,卷得人窒息绝望。
他一字一句,不带任何感情:“程玥,你好像很得意?”
“不!不是!”程玥惊恐的后退了一步,裴清致身上的寒意冻的她瑟瑟。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蠢女人会录音!
她不是没脑子吗!
证据确凿,程玥百口莫辩。
可她不甘心,她红着眼上前拉着裴清致的裤腿,无助的摇头:“清致你听我解释,我,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爱你啊!”
“你不是不爱林洛桑,你不是厌烦她的靠近吗?我这是在帮你啊!”
“程玥,你还真会标榜你自己。”
裴清致蹲下身,狠狠拽过她的胳膊,用力地指尖都泛了白。
“收起你那副恶心人的嘴脸,更不用试图唤起我的怜悯,程玥,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
拉着她到自己眼前,裴清致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七年前你不是声称自己被林洛桑设计,被一群男人欺辱吗?你话都说出口了,林洛桑也因为你的谎话受尽了折磨,你的身子凭什么还这么干净?”
“不!清致你听我解释……”
无端的恐惧自心头生出蔓延至四肢百骸,程玥怕的抖成了筛子。
她隐隐猜到裴清致要做什么,不等她将话说完,裴清致忽然将她甩在地上。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来。
裴清致冷冷后退,程玥这才看清,自门后进来了七个光着膀子,面色贪婪的壮汉。
心头的恐惧彻底吞噬了理智,程玥张皇失措的踢开箱子想跑。
才站起身,手臂却被一个男人抓住,旋即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男人压在了鞋柜上。
数双大手齐齐落下拉扯着她的衣服,撕扯着她的头发,剧烈的疼痛来的猝不及防。
程玥哭的险些失声,她惶恐的摇着头,发了疯一般的挣扎踢打:“裴清致!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你不是不爱林洛桑吗?你不是厌恶她吗!裴清致!你没有心!你冷血无情!你不能这么对我!”
“啪!”的一声脆响。
程玥被身上男人的一巴掌扇的歪了头。
耳边嗡鸣不断,她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
四肢被壮汉禁锢在身下,程玥再挣脱不开,她狠狠瞪着门口的冷眼旁观的裴清致,嘴唇被咬破出了血。
“裴清致!我恨你!”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裴清致无情又漠然的眸子,以及门关上前,男人清冷的耻笑:“省点力气,待会儿有你叫的时候。”
话落,风止,门被关上。
她与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七年前的谎话,在七年后的这一夜,一语成谶。5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结束。
程玥像个坏掉的破布娃娃,被壮汉随意扔弃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头顶的水晶吊灯依旧璀璨,她的身子却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满身黏腻还有挥之不去的疼痛。
程玥头一次觉得自己脏的好似沟渠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一切都毁了,她静心策划的一切。
裴清致踩着价值不菲的皮鞋走到程玥身边,居高临下冷眼睥睨着她。
程玥目光空洞,好半晌后转头,她眼底氲满了眼泪:“裴清致,你就是魔鬼!”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裴清致抬脚状似漫不经心的踩在程玥的手指上,眼睁睁看着她疼的面容扭曲,他忽然弯身扯着程玥的头发将她拉起来。
对上那双残败萧条的眸,他满不在乎:“程玥,一切才刚刚开始,你放心,我已经给江城警局的局长打过招呼了,等你进了监狱,多的是乐子,你的后半生,一定不会太无趣。”
程玥头皮疼的发麻,听着男人一字一句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她只觉得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都要停歇了。
“为什么……”
她空洞的看着男人,嘴里重复着那三个字。
“到底是为什么?裴清致,你不是很爱我吗?还是……林洛桑把你勾引走了?你发现自己爱上林洛桑了,所以急着给她报仇?”
程玥太了解裴清致了,他这人偏激又固执,他能对他喜欢的人万般包容……
裴清致阴恻发笑,掏出手机,点开一则新闻递到她眼前。
新闻上播报的正是林洛桑坠海一事。
标题下方,硕大的一行:“曾经风光无限的林家大小姐最后跳海惨死,尸骨无存。”醒目又扎眼。
程玥的脑子都僵住了。
“林洛桑……死了?”
难怪!难怪裴清致会这幅样子!
程玥再忍不住癫狂大笑:“裴清致,原来你一早就爱上林洛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真Ns可悲!林洛桑的一切惨剧都是你一手酿成的!她一定恨死你了!哈哈哈哈哈!”
她的笑声太过刺耳。
裴清致呼吸骤沉,狠狠将人扔在地上,面色十分难看。
“程玥,你最好日日祈祷她平安无事,不然你在监狱里的日子,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