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大厅里，水晶灯下，林巧儿的脸色惨白如纸，纤长的手指死死抓着衣角，指节都微微泛白。
台下，男人们或漠视或贪婪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身子，接二连三的举起手里的牌子，报出不同的数字。
“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两百万。”
随着数字的不断提高，举着的牌子渐渐少了下去，最后终于只剩下一个。
那是一个看起来快五十岁的男人，头都秃了大半，正举着牌子，垂涎欲滴的看着台上的林巧儿。
林巧儿不可抑制的一阵恶心，只能别开眼，不让自己去看。
“两百万，还有更高的么？”主持人微笑的开口，“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
“一千万。”
低沉的嗓音突然从二楼的VIP包厢响起。
全场在刹那间一片死寂，林巧儿在听见那声音的刹那，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抽空。
她猛地抬头，就对上那一双漠然的眸子。
“一千万！”主持人激动的声音都染上了颤抖，“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很好，林小姐的初夜，被池少拍下！”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池敖冷冷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
帝华酒店，总统套房。
林巧儿坐在椅子上，身子不断战栗，摇摇欲坠的仿佛随时都会晕厥。
这时，房门打开。
同时，啪嗒一声，开关闭合的声音响起，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林巧儿轻呼一声，刚想起身，可下一秒，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她整个人被重重的压覆倒柔软的床上。
“池敖！”感受到扑鼻而来熟悉的气息，林巧儿张嘴想说什么，可下巴被男人一把擒住。
如此用力，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一千万一夜？呵，不愧是林家大小姐，可真是有够贵的。”池敖冰冷讽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话语间的气息扑面而来，透露出男人近在咫尺的距离，“不过，一千万对林大小姐来说也不算什么吧？既然如此，当初阿玲不过求你给她三万块的医药费，你为什么都不愿意给？”
说话间，池敖的手上愈发的用力，林巧儿吃痛的惊呼出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池敖，我早就说过，当初我没有接到过阿玲跟我要医药费的电话！我也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林巧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池敖低吼着打断，“如果不是你不肯付医药费！阿玲她怎么会死！”
斩钉截铁的斥责，宛若烈火，灼烧着林巧儿的心脏。
疼的几乎都要裂开。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的男人，曾经将她放在心尖儿上宠爱过。
这一刹那，她早已没了辩白的力气。
整整两年，她辩白过太多次，可都是徒劳。
就算是她，也会累，也会倦。
“那就当是我不给她医药费害死她了吧。”漆黑中，林巧儿颤声开口，“所以呢？池敖，你已经害的我家破产，我爸爸现在躺在病房里等着这笔钱做手术。你付了钱，我陪你睡一晚，这笔交易早点结束，你我不都更痛快点？”
女人无所谓的语气，好像利刃，刺进池敖的心里。
胸腔里一团火烧得厉害，他一把捉住她的腕子，扣在头顶，将她整个人翻过去。
“林巧儿，你很迫不及待被我上对么？”他冷笑，一把撕裂她的裙子，“好，我成全你！”
“啊！”
撕裂般的疼痛从下半身传来，林巧儿疼的尖叫起来，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这是她的第一次。
他甚至都不想看她的脸，只是在黑暗里不断的索取，一颗颗泪水从她惨白的小脸上滚落……
不……
池敖，不要这样对我……
-
第二天早上，林巧儿是被人包裹着棉被送走的。
池敖在浴室里冲了个澡，走出来，就看见洁白的被单上的鲜红。
他擦头的手蓦地僵住。
【池敖哥哥，你说如果我们结婚了，是不是也要那个？】
记忆里，那个少女曾经这样问过他，害羞而又好奇。
【那……那我们的第一次，你一定要对我温柔点哦……】
他至今都记得，十六岁的林巧儿当时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扑扑的好像秋天的苹果，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他也记得，那时候的他，在心里下定决心，等她长大后的第一次，一定要用最温柔的方式。
可谁会想到，六年后的今天，她的第一次的确给了他，却是以这样粗暴的方式。
怔怔不过刹那，他很快又冷笑一声。
曾经那么许诺过又如何。
那时的他，哪里知道她接近他根本是为了帮他的哥哥做卧底，更不知道她是这样恶毒的女人！
想到这，他冷冷对进来打扫的女佣开口：“这套被单扔了，脏！”
-
林巧儿在家里躺了足足半天，才勉强能下地。
她步履虚浮的来到银行，看见卡上果然多出了一千万。
看来，池敖就算再讨厌她，也还算守信。
苦笑的跟前台取了现金支票，她打车来到了医院。
“医生。”病房里，林巧儿拿出支票，“这是我给我父亲的手术费，请您尽快给他动手术。”
医生刚想接过支票，可病床上的林海山恰巧这时候醒了。
他睁眼看见林巧儿，突然如疯了一样坐起来，也不顾手上的点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支票，撕了个稀巴烂！
“我不要你的臭钱！”林海山双目猩红的看着床边的林巧儿，“你少假惺惺的在这里装善良！当初你不是能眼睁睁看着阿玲去死么？好啊，你现在不如也看着我去死好了！”
看着支票变成雪白的碎片散落在地上，林巧儿的脸色一点点惨白下来。
这是她出卖了自己的尊严和身体才换来的钱，可却被父亲这样一文不值的踩在脚下……
生生忍住眼眶里酸胀的感觉，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爸爸，我知道你因为阿玲的事一直生我气，可是你也不能跟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
“别叫我爸爸！”林巧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被林海山粗暴的打断，“谁是你爸爸！你是杀了阿玲的凶手，我没你这种女儿！”
铺天盖地的斥责，身体还未愈合的疼痛，加上昨日整整一夜的屈辱，林巧儿的情绪在这一刹那，也终于崩溃——
“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三年前我真的没有接到过阿玲的电话！”她哭喊出声，撕心裂肺，“我根本不知道她病了，也不知道她急需手术费！我是到她死了才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故意不给她医药费，更没想害死她，我——”
啪！
这一次，林巧儿的话还没说完，林海山就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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