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浣清傅行湛(许浣清傅行湛)大结局-许浣清傅行湛正版小说

时间:2023-05-23 12:30:3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傅行湛,你这样做,就不怕我把你过
去的丑事宣扬出去吗?"
傅行湛看着他,冷冷说道:“苏总,你要还在这闹,我不介意让人在牢里关照一下苏蜜糖。”
苏成德瞬间软倒,咬紧牙关,恨恨离
开。
在苏成德走后,傅行湛关掉了电视机,伏案继续工作。
可不知为何,总不能静下心来。
心中好似缺了一块,让他憋闷的有些难
受。
傅行湛索性起身,来到了娱乐城,点了一杯烈酒。
一杯酒还未喝完,突然有人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那人喊道。
“傅行湛,好久不见啦!”


第13章
傅行湛一回头,就看见了曾经的发小越
文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直到傅行湛20岁之后外出创业,才少了联系。
故友陡然相逢,傅行湛也有些惊喜。
他淡笑着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简单寒暄了几句,越文康突然问道:“对了,许浣清呢?从前她不是一直跟你形影不离吗?”
傅行湛脸色一僵,半响没有回话。
越文康看了一眼傅行湛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吵架了?”
傅行湛还是沉默不语,越文康就接着说
道。
“你说你这辈子能遇上许浣清这样的姑
娘,还不好好珍惜?”
“听兄弟一句劝,好好待人家,吵架了你就让着点。”
“毕竟她当年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傅行湛猛地抬眸,直直盯着越文康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越文康有些惊讶的看看傅行湛反
问:“你18岁那年,被困在宁山中七天七
夜,最后是被许浣清连拖带拽出来的,这事
你不知道?”
十年之前的事情,傅行湛的记忆很模糊。
只记得那一年,自己家里出了变故,母亲急需用钱。
他听说宁山中有老人参,找到了就能卖出一笔不菲的钱。
可后来迷了路,被困在山里七天七夜,
带来的水和干粮都吃光了,最后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就在医院里了,当时他还以为
是救援队救出来的。9
越文康喝了一口酒,又幽幽说道。
“当时你是没看见,山里下了大暴雪,
救援队都不敢贸然前去,只有许浣清不管不
顾的去了。”
“等了两天,她才回来,浑身伤痕,肩膀更是被磨得血肉模糊。”
“你在医院住了两天就回家了,可她却
是在医院急救了半个月,险些丧命。”
傅行湛眼眶瞬间泛红,睁着眼,不敢相信越文康所说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还在怨许浣清一直没来看
他,原来她是在医院急救。
在他跟她赌气之时,她在生死边缘徘徊。
傅行湛只要一回想当时的情景,他的心就如刀割。
依稀记得,有人在他耳边哭泣着喊道:要他坚持,一定要活下去。
那声嘶力竭,悲痛至极的哭声,时隔多
年他一直记得。
原来,那是许浣清……
他都不敢想象,那么瘦弱的她,是如何
在大雪天把昏迷中的他拖下山。
这其中的艰辛,想必难如登天。
“宁哥,你怎么了?”越文康看着纪叙
宁泪湿的眼角,错愕的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傅行湛一直是个从不轻易掉泪的狠人。
可如今,不过是听他说了些关于许浣清
的旧事,怎么就哭了呢?
在娱乐城嘈杂的音乐声中,越文康听见
傅行湛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文康,许浣清她……死了。”
越文康陡然一惊,他怔怔问道:“怎么会?!”
傅行湛没有回话,猛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越文康赶紧跟上,担忧的在他身后问道:“宁哥,你要去干什么?”
“我要回红叶镇。”傅行湛脚步未停,回了一句。
说完,他就径直上了车。
越文康放心不下,可还没来得及跟上车,就看着傅行湛启动车,扬长而去。
一路疾驰,车开了十几个小时,停在了许浣清的家门口。
傅行湛双眼猩红的推门进去,直奔许浣清的房门。
他疯了一般的拉开所有的抽屉,终于在床头柜里,翻出了一本相册。
他颤着手,翻开那本相册。
里面,是许浣清从小到大的照片。
从婴儿时期,到幼儿再到少女,她每张照片都笑的很开心。
跟他记忆中,后来沉默寡言的许浣清大
相径庭。
翻着翻着,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
相册到了最后一页,傅行湛的手指猛地僵住。
最后一张照片,是他……


第14章
那是18岁时的他,当时许浣清笑着跟他说。
“过了18岁生日,你就是个大人了,以后要多照顾我这个未成年少女。”
可傅行湛那时,只是冷冰冰的嘲笑她。
“许浣清,就你还用的着人照顾?"
许浣清小时候为了他,跟人打架,女汉子的外号就一直流传下来。
听见傅行湛这么讽刺她,她的笑只是僵了一瞬,随即又扬了开来。
她装着不在意地岔开话题:“我给你拍张照片做纪念吧。”
傅行湛拒绝,可没想到,她还是偷拍了一张。
是夕阳西下时,他站在家门口的侧脸。
在夕阳中,他好似发着光。
傅行湛抽出那张照片,背后写了五个字。
我此生理想。
仅仅五个字,傅行湛的心,好似被重物击中,轰的一声四碎开来。
他死死捂住胸口,才强忍着没有窒息。
在这些隐秘的小心思背后,傅行湛恍然
明白,原来许浣清对他的爱,是这样宁沉。
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这样爱他
了。
那他呢?
胸腔下那颗疼痛不已的心告诉他,早在
这十几年的潜移默化间,他早已爱上了许嘉
清。
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利用,也不是他以为的赎罪。8
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他爱着许浣清!
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许浣清就在这间房内,了断了生命,也
彻底断了跟他的纠葛。
眼泪猛地坠落,砸落在地面上。
在寂静空荡的房间内,响起傅行湛压抑的哽咽声。
声声悲戚,每滴泪都在诠释着悔意和痛楚。
许久之后,傅行湛才抱着那本相册,走出了许浣清的家。
他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神情憔悴,背影蹒跚。
突然,街角出现了一只三花奶猫。
傅行湛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亮光。
曾经,许浣清刚跟他外出创业,在街边也遇见一只流浪的三花奶猫。
她曾带着期盼的眼神问他:“能不能养它?”
可傅行湛那时刚开始创业,诸事不顺,心烦气躁的吼她。
“我已经养了你,还要多养一个吃白饭的?”
许浣清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不舍的放下奶猫,沉默着跟他离开。
现在想想,他怎么能那样对她?
傅行湛心又是一痛,小心翼翼上前,抱起那只三花奶猫。
他轻揉了揉奶猫的头,淡淡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他开上车,往云城开去,回到了公司。
从此以后,傅行湛好似开启了自我保护机制一般,照常上班工作。
只有在面对小奶猫时,表情才有片刻的
悲伤。
一个月后。
傅行湛坐在办公桌前,打开文件,又是一个通宵。
清晨,李洋给傅行湛带了份水饺做早
餐。
可傅行湛打开餐盒,一看见白滚滚的饺
子,他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他强撑着一月的情绪,猛地崩溃。
耳边好似又响起许浣清充满哀伤的语
调。
她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跟
他对坐着吃碗饺子。
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最后
甚至逼迫的她放弃生命。
他有罪,罪该千刀万剐。
可许浣清彻底消失了,他再也无法赎清自己的罪。
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从初见时
的笑靥如花,到最后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傅行湛的胸腔内,心痛到无法呼吸。
喉尖一阵腥甜,他猛地吐出一口鲜


第15章
等傅行湛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
李洋站在床边,踌躇半响后说道:“纪总,医生说您心神俱损,切忌不能太伤神。”
“否则……可能会重病不起。”李洋面
露不忍。
傅行湛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露出一抹苦笑。
如今这样,都是他的报应。
他欠了许浣清太多了,而她用最惨烈的方式,给了他最沉重的一击。
他望着窗外,没有多说什么。
李洋识趣的退了出去,给傅行湛关好了
门。
到门边时,傅行湛突然幽幽说了一句:“以后,不要再给我买饺子。”
李洋一愣,轻声应下。
傅行湛在医院休养了几日,就出了院,匆匆投入了工作中。
现在,好像只有工作才能让他稍微不那么难受。
纪氏集团主营电子产品,从手机到平板,再到电脑,已经成为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大品牌。
可最近受到苏氏物流线的影响,新品推广起来并不顺利。
李洋收拢策划递给傅行湛,说道。
“纪总,这是市场部递上来的策划,他们建议加大宣传力度。”
“综合考虑之下,当红顶流陈礼晏最适合我们产品的代言。”

傅行湛揉了揉眉心,戴上金丝眼镜,成熟又内敛。

他淡淡的翻开了手下递上来的资料,目光定格在陈礼晏那张俊脸上。
片刻后,傅行湛做了决定。
他淡淡道:“给他经纪人打个电话,约明天下午见个面。”
李洋领命下去,傅行湛又喝了一杯咖啡。
自从许浣清去世之后,傅行湛每天都靠
着高强度的工作度日。
近平自虐一般的工作方式,让李洋劝了
许多次。
可不管他说什么,傅行湛都照旧消耗着自己的身体。
好似只有身体上难受,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了。
第二天一早。
李洋进了办公室,给傅行湛答复。
“纪总,陈礼晏经纪人说他最近回老家休养,暂时不接工作。”
傅行湛有些意外,纪氏的代言向来都是娱乐圈争抢的大饼。
可如今他抛出橄榄枝,却连陈礼晏的面
都见不上。
他凝眸细想片刻,淡淡道:“陈礼晏老家在哪?给我定个机票。”
目前来看,陈礼晏来做纪氏的新代言人,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毕竟,整个内娱,就没有比他更火的顶
流。
“纪总,您是要亲自去?”李洋问道。
傅行湛点了点头,李洋想起陈礼晏的影
啊刀,也没有二话,林利的疋好机票。 的电机
当天,傅行湛就带着李洋和准备好的资
料,出发前往陈礼晏的老家蒙城。
蒙城是边陲小城,却因为有着丰富的牧场资源和绝美的风景闻名。
傅行湛飞机落地时,已经将近傍晚,他
顾不上休息,径直朝着陈礼晏的老家赶去。
越往前行,风景就越壮阔,风吹草地见牛羊,牧歌声声入云霞。
傅行湛的心,也感受到久违的安宁。
他摇下车窗,任由草原的风,吹在他身侧。
周围的美景,随着车辆的开动,一幕幕
的飞快在傅行湛的眼前划过。
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一处,瞳孔猛地睁大。
那里,有一骑在马背上的女子,身穿红
裙,正笑的肆意。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就足够纪叙
宁看清她的眉眼。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许浣清!


第16章
“停车!”傅行湛猛地大喊道。
司机不明所以,紧急踩下了刹车。
车还未停稳,傅行湛就朝着前方跌跌撞撞冲去。
可刚才草地上骑马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好似刚刚那惊鸿一瞥,只是傅行湛的梦。
傅行湛红着眼,不知所措的在草原上茫
然四顾。
他失魂落魄的凝视着,刚刚出现许浣清
身影的地方。
心中,一阵阵钝痛着。
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让傅行湛惊疑不定。
李洋也下了车,在车边问道:“纪总,怎么了?”
傅行湛收敛起眼中的情绪,淡淡道:“无事,先去见陈礼晏。”
傅行湛上了车,眼神却一直盯着车窗外,可再也没有任何异样。
车子进入小镇,镇上五颜六色的房屋交
错着,好似童话故事中的小镇。
最终,车停在一间湛蓝色的楼房面前。
李洋上前敲了敲门,过了许久,身穿浅灰色家居服的陈礼晏才来开门。
看见傅行湛的瞬间,陈礼晏眼底闪过一
丝阴霾。
这丝异样稍纵即逝,却被敏锐的傅行湛
捕捉到。
傅行湛心中微微诧异,他这是第一次跟陈礼晏见面,他怎么会对自己不满呢?
李洋在一旁开口道:“陈老师,我们是
纪氏集团的人,这是我们的董事长纪总。”
“最近纪氏准备推出一款新产品,我们是来找您谈谈代言的事情。"
陈礼晏懒洋洋的靠在门口,表情有些许的不悦。
“我说了,最近我在休养,暂时不接工作。”
傅行湛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陈礼晏,两人眼神在空中暗暗交锋。
李洋接着道:“陈老师,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说完,李洋就递上了一份策划书。
可陈礼晏却连接都没接,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傅行湛的身上。
作为傅行湛的助理,随着纪氏集团的水涨船高,李洋是第一次碰到这么不给面子
的。
他微微有些诧异,还想再说什么,却听
陈礼晏淡淡下了逐客令。
“抱歉,纪氏集团的代言我不接,你们慢走不送。”
说完,陈礼晏就关上了大门。
李洋偏头看向傅行湛问道:“纪总,现在怎么办?”
傅行湛盯着眼前紧闭的大门,蹙眉微微
思索片刻。
“先找个地方住下。”
李洋应了一声,在陈礼晏家不远处找了一间民宿。
傅行湛一直没再说话,陈礼晏对他的态度,让他有些在意。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从未谋面的人,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坐在民宿的沙发上,望着窗外的天渐
渐黑透。
心中却一直安宁不下来,好似有什么重
要的事情,在与他挥之交臂。

陈礼晏关门回到院内,古香古色的双层小楼内,传来一阵女子的声音。
“陈礼晏,吃饭啦。”
听见叫声的瞬间,陈礼晏收敛起情绪.步入屋内大厅。
从侧面走进餐厅,一女子正从厨房端着一大锅汤出来。
“你快坐,这可是我刚从牧民手里买的新鲜羊肉,你可有口福了。"
她得意的把那锅炖羊肉放在餐桌上,自
顾自先坐下。
陈礼晏望着那锅汤色清亮,散发浓郁香气的炖羊肉,也跟着坐下。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羊肉,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
“浣清,刚刚傅行湛来了……’


第17章
闻言,许浣清手中的汤勺,砰的一声掉落。
在青砖地面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一下就让许浣清慌了神,她蹲下身收拾起地上的碎片。
手忙脚乱之下,碎片割破她的手指,带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陈礼晏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说道:“等会我来收拾。”
许浣清无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陈礼晏给她处理伤口。
她突然开口问道:“他来干什么?’
陈礼晏动作一顿,淡淡回道:“是来找我的,他们想跟我签代言。”
听见傅行湛并不是来找她的,许浣清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有些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她呆呆坐在木椅上,思绪纷乱。
两个月前。
在傅行湛跟苏成德的逼迫之下,许浣清
绝望的选择了轻生
当时在医院内急救,醒过来的时候,无意中遇见了拍戏受伤来看医生的陈礼晏。
陈礼晏看着她手腕上的伤口,开口提出需不需要帮助?
许浣清孤注一掷,在陈礼晏的帮助之
下,掩人耳目秘密离开了医院。
为了躲开傅行湛跟苏成德的纠缠,许浣清同意了假死脱身。
陈礼晏买通了医院跟火葬场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跟傅行湛说自己身死被火化。
之后,许浣清无处可去,是陈礼晏提
出。
“刚好我拍戏受了伤,想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你跟我一起去吧。"
无亲无故的,许浣清有些犹豫。
陈礼晏已经帮助自己很多了,要是再赖在他家白吃白喝,许浣清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陈礼晏好似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揶揄着开口。
“你会不会做饭?清理卫生的活做不做?”
许浣清愣愣点头。
陈礼晏笑着开口:“我家保姆阿姨刚好要回家带孙子,你要是不介意,我就按之前保姆的工资给你算?”
“就是简单的做一日三餐,清理一下房里的卫生。”
许浣清知道他是在帮自己,以他的身份,随便请个专业的保姆就好。
可她身无分文,又无处可去。
许浣清感激的应下,跟着陈礼晏来了蒙城。
在蒙城的两个月,前所未有的轻松。
陈礼晏生活随意,从来不要求许浣清做什么,让她当自己家一般住着。
他们不像主顾,更像是朋友。
每日清晨,许浣清会买好菜回来,简单做顿早餐,两人吃完,她再清理下卫生。
下午时分,睡完午觉起来,陈礼晏会带
着她四处转转。
就连骑马,也是这两个月内学会的。
他们纵马在草原上,去看新生的小羊,
小羊咩咩叫看,暖绒绒的一才。
也会穿过枫叶林,看红遍半边天的树叶
飘落而下,像是下了一场红色的树叶雨。
有时候跑远了,就直接在野外露营,躺
在草地上看漫天嘉光,璀璨的晃人眼。
傍晚时分,陈礼晏来了兴致,甚至还会给她弹吉他唱歌。
他会开玩笑似的跟她说,他可是歌手出道,现在一场内场门票价值上万。
许浣清就捂着嘴笑,时不时吐槽几句。
短短两月,世间万物的美妙,让她的心一点点活过来。
许浣清如获新生,逐渐在忘记过往那些
令人难受的往事。
可如今,陈礼晏却告诉她,傅行湛来了。
她的心,沉甸甸的厉害。
次日清晨,陈礼晏的家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礼晏看了眼房门外的监控,跟许浣清说了句:“是傅行湛来了。”


第18章
许浣清急忙起身,快步走上楼,关紧了房门。
看着瞬间就没影的许浣清,陈礼晏无奈
的笑笑。
随即,他转身来到院子,打开了院门。
看着门口穿戴整齐的傅行湛,陈礼晏淡淡道。
“纪总,想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
跟你们没有合作的意愿。”
陈礼晏的拒绝,在傅行湛的意料之中。
他也不气恼,成竹在胸的开口:“听说你的团队一直在想办法接触国外的资源,想让你往国际上发展。”
“刚好我认识好莱坞的大导演瑟文,能约上他谈谈他的新剧《问道》。”
陈礼晏讶异的看向傅行湛,收起松散的
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傅行湛既然敢开这个口,就说明不仅仅是谈谈的意思,他是能帮自己拿到角色。
瑟文可是影视界泰斗级别的人物,他筹
备五年时间的《问道》更是国内外明嘉争抢的大饼。
仅仅只是发布筹拍新闻,就引起了国内
外的广泛关注,更有甚言说这是部极有可能获奖的大制作。
对于一个混娱乐圈的人来说,傅行湛抛出的筹码显然足够吸引人。
傅行湛满意的看着陈礼晏来了兴致,他
淡淡勾起嘴角。
“陈老师,要不让我进去详谈。”傅行湛挑眉道。
可陈礼晏却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冷冷的
拒绝了。
“抱歉,你还是考虑找其他人吧。’
傅行湛意外至极,陈礼晏眼中的动摇他看在眼底。
心底对他更是好奇,是因为什么,让他
居然舍得放弃送上门的机会。
只要能出演《问道》,他的演艺生涯绝
对能更上一层楼。
楼下波流滚动,许浣清躲在楼上,遥遥望着许久不见的傅行湛。
她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傅行湛有
所交集,可没想到只是隔了两个月,就再次相见。
而他,正意气风发的跟陈礼晏谈着交
易。
好似丝毫都没有因为自己的死亡,而受到任何影响。
这一刻,许浣清心中各种情绪交杂在一
起。
有涩然、伤感还有一丝替自己的不值得。
她转身拉上窗帘,不愿再看。
就在拉完窗帘的刹那间,傅行湛好似有
所感,抬眸往楼上看来。
可他只看到了紧闭的窗帘,并无任何异
样。
在陈礼晏的坚持之下,傅行湛只得放弃,转身离开另想办法。
多年之后,他才明白这一刻,他错过了什么。
又是多么痛彻心扉的后悔。
傅行湛走后,许浣清在楼上呆坐了许久
才下楼。
一下楼,就看见陈礼晏已经做好了中饭。
只是简单的两菜一汤,韭菜煎蛋和鸡蛋羹还有西红柿鸡蛋汤。
看着这一桌菜,许浣清有片刻的怔愣。
陈礼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不好意思,我只会做跟鸡蛋有关的菜,你将就着吃吧。”
他从小家境富裕,出道后又极迅速的成为了大明嘉。
于陈礼晏而言,他根本就没有学做菜的必要。
可也因为许浣清心情不好,学着做了这
一桌午餐。
许浣清抬眸看向陈礼晏,轻扯了一下嘴角道:“抱歉,是我失职,你做的很好。”
她说完就坐下,扒拉了几口饭。
米饭有些许的夹生,许浣清却没有丝毫停顿,像往常一般咽了下去。
陈礼晏也笑着坐下,给她舀了一勺鸡蛋羹。
许浣清眼尖的看见陈礼晏被烫红的指尖,夹菜的动作一顿。
“你的手?”
陈礼晏无所谓的道:“没事,炒菜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许浣清知道,陈礼晏作为娱乐圈顶流,有多爱惜自己的手。
许浣清眼角闪过一丝泪花,她总是为陈礼晏无意间释放出来的善意动容。
毕竟在她之前的人生中,除了她妈妈,
就再也没人对她这般好过。
许浣清去客厅找出烫伤药,挤出一点在陈礼晏指尖,她伸手细细的替他抹开。
指尖相触,许浣清一脸平静,可陈礼晏眼底却带上笑意。
他淡笑着开口道:“浣清,你别担心,我拒绝了傅行湛,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第19章
许浣清有些意外,不用猜都知道,傅行湛大老远赶来找陈礼晏。
肯定是准备了极具诱惑力的筹码,可陈礼晏却拒绝了。
她垂下眼眸,幽幽开口道:“你不用为
了我耽误自己的演艺事业。”
陈礼晏故作轻松的笑笑,说道:“也不
全是因为你,我看他很不顺眼,不想跟他扯上关系。”
许浣清心底一片复杂,知道陈礼晏不过
是在安慰自己。
他们混娱乐圈的,少不得逢场作戏,哪
里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就轻易的放弃优质资
源。
可许浣清聪明的沉默下来,缓缓地给陈礼晏擦好药膏。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她就坐在院中的秋千椅上发呆。
陈礼晏见状,提议道:“要不我们去关
外住几天吧,上次你不是说要去看看新出生
的小羊长多大了吗?"
许浣清犹豫道:“可……”
她话没说出口,陈礼晏却知道。
他开口道:“你放心,我开车载你出去,保管外面的人看不见车里的你。”
与其留在这里,总是担惊受怕被傅行湛发现,还不如避开。
许浣清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回房里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就坐上了陈礼晏的越野车。
车子如往常一般从院子中驶出,穿过街
道,驶向关外的大草原。
李洋站在傅行湛门口回报道:“纪总,陈礼晏开车出去了。”
傅行湛眼中一闪,吩咐道:“准备车,我们也跟着一起去。”
李洋领命下去,很快就准备好一辆越野
车。
李洋开着车,载着傅行湛跟上了陈礼晏
的车。
陈礼晏车开的缓慢,许浣清坐在一旁,
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的美景。
蓝天白云映照下青绿草地,微风轻轻吹
拂过,成群的牛羊在草地里闲散踱步。
一个小时后,陈礼晏的车到了关外。
他的朋友加帕德出来迎接他,边走边寒
暄道:“来的真好,今天正杀羊,等会给你们做个烤全羊吃。”
陈礼晏笑笑跟上,许浣清也下了车,转
身朝着帐内走去。
傅行湛晚到一步,只看到了陈礼晏停下的车辆。
这里是个牧民居住群,李洋上前找了一
户人家交涉,语言不通,连比带划的才让人明白。
“你好,我们是来旅游的,能不能在这里吃住几天。”
说着,他就掏出了一叠现金。
这地方也时常会有旅行者,牧民们也见
怪不怪,只收了三五张钞票,示意用不了那
么多。
傅行湛也在这里安置下来。
吃过饭后,陈礼晏带着许浣清来到牧民
圈养的牧场,看了出生一个多月的小羊。
已经毛茸茸的一团,比起刚出生时,更加可爱。
许浣清有些惊喜的道:“才一个多月,就长这么大了。”
“是啊,时间很神奇,能改变很多事物。”陈礼晏意味宁长的说道。
许浣清心有感悟,望着远处的山峰出
神。
加帕德也走了过来,用蹩脚的汉语说道:“我们养的猫最近新生了一窝小猫,有
一只纯白长毛猫,很是漂亮,你们要不要带回去养?”
说着,加帕德就进了牛栏,从角落的猫窝里抱出来一只两个多月的小奶猫。
它的眼睛是碧蓝色的,四爪粉嫩,奶呼呼的让许浣清看了一眼就喜欢上。
她抬眸看向陈礼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问道:“我们可以养它吗?”
陈礼晏微微一笑,轻声道:“当然。”
这一瞬间,许浣清突然就想起几年前,遇见一只流浪猫,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问傅行湛。
可得到的答复,却与今日大相径庭。
她看着陈礼晏,眼底好似有什么在消融。
第一次,笑意达了眼底。
次日清晨。
陈礼晏还在睡懒觉,许浣清就一个人,
去了对面山脚下的一条小溪流旁散步。
另一端,傅行湛在这睡得不习惯,也一大早起来四处走走。
他沿着溪流一路向上,大团大团的云朵漂浮在蓝天中,空气格外清新。
路的尽头,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穿着晴山色的长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织了个辫子垂在脑后,清丽脱俗。
一回眸就让傅行湛呆立在原地。
周围景色尽皆褪色,好似天地间只余她一人。
傅行湛眼底滚落一滴泪珠,却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心中万千情绪翻涌,他哽咽着出声:“阿清……”

第20章
许浣清陡然变了脸色,又惊又怕,下意
识想逃离。
可慌乱之下一脚踩空,身形在溪流边摇
摇欲坠。
傅行湛猛地上前,一把搂住许浣清的纤腰,帮她稳住身形。
身体相贴,温热的体温传来,傅行湛才敢确定这不是一场梦。
他颤着手,伸手想触上许浣清的眉眼,却被狠狠推开。
傅行湛站直身体后,就看见许浣清一脸
的戒备。
“你认错人了。”许浣清冷着一张脸,淡淡否认。
傅行湛凝眸细细打量,片刻后他淡笑一
声,道:“阿清,不要跟我开玩笑了。”
“你不用怕,苏蜜糖已经伏法,再没人会逼迫你了。”
眼前的许浣清,是那么真实,连蹙眉的角度都与从前一模一样。
傅行湛怎么会信,她不是许浣清呢?
这个世界上,除了许母,傅行湛自问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许浣清。
知道哄骗不了傅行湛,许浣清只冷冷
道:“那你就当许浣清死了!”
傅行湛心中一痛,红着眼望向许浣清,
只看见她眼底的恨意。
是啊,她该是恨自己的。
毕竟他曾经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
他上前想拉过许浣清,好好跟她说自己如今已经知错了。
可他的手刚一碰到许浣清,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礼晏冲了过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傅行湛,你还敢来纠缠浣清!”
许浣清瞬间被护在陈礼晏身后,她望着
眼前宽阔的脊背,一时怔愣。
已经很久不曾有人,如此坚定的把她护在身后了。
傅行湛脸颊瞬间红肿,他抬眸,冷冷盯着眼前的陈礼晏。
现在,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陈礼晏是因为许浣清,才在第一
次见面时,就对自己有了那么大的敌意。
“让开,看在你救了阿清的份上,我不追究这一拳。”傅行湛冷冷道。
陈礼晏冷笑一声,说道:“你休想!你想追究,我奉陪到底!"
两人四目相对,暗潮涌动。
许浣清轻拉了拉陈礼晏的衣角,开口
道:“算了,我们回去吧。”
陈礼晏回眸,就看见了许浣清的脸色极
其不好。
连忙点头应道:“好,我们回去。”
他顺手就牵上了许浣清的手,她的手被
包裹在陈礼晏的大手之中,让她微微一僵。
这是第一次,陈礼晏不顾界限,牵上她
的手。
陈礼晏拉着她,大步向前走去。
傅行湛在身后,看着许浣清不曾抗拒过
的动作,还有两人相交的手,心如刀割。
他猛地上前拉住许浣清另一只手,红着
眼祈求:“阿清,我知道错了,我们谈谈好吗?”
许浣清瞳孔一缩,望向傅行湛的脸。
他还是从前那副惯用的样子,每当他露
出这种表情,从前的许浣清就什么都会答应
他。
可如今,却只让许浣清徒增厌恶。
她冷着一张脸,甩开傅行湛的手,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响起。
“傅行湛,我不知道你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许浣清对你的
爱,在割腕那夜,随着身体的血一同流干净了。”
“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再无瓜葛!”


第21章
一字一句扎在傅行湛的心中,让他痛不
堪言。
他不愿相信,急切的开口:“不!我们还是夫妻,怎么能再无瓜葛?"
许浣清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跟他那没有处理完的离婚手续。
她静默半响,说道:“找个日子,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不,我不同意。”傅行湛眼眶红透。
“离婚只是通知你,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许浣清淡淡道。
陈礼晏拉着许浣清,轻声道:“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我的律师借给你。”
傅行湛如寒冰一般的眼神,落在陈礼晏身上。
“我跟阿清的事,轮不着你这个外人多管闲事!”
闻言,许浣清在一旁淡淡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傅行湛眼底闪过一抹受伤,怔怔的望向许浣清。
从相识到现在十几年了,这是许浣清第
一次,跟他站在对立面,维护另一个人。
“阿清……”他低低喊了一声。
“傅行湛,到此为止吧,你不要再跟来了。”
说完,许浣清就转身离去,陈礼晏跟在她身后走开。
寂静的山脚下,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
傅行湛攥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自己不追上去。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人的背
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心好似泡在苦水中,又涩又难受。
回到牧场区,许浣清呆坐在帐门口,脑中千头万绪纠缠着。
陈礼晏见此,抱来那只纯白小奶猫,小猫懒洋洋的趴在他怀中。
他上前问许浣清:“要不要抱抱?”
小猫奶呼呼的喵喵叫着,许浣清心被软
化了些许,她伸手接过。
顺着奶猫的脊背轻轻抚摸着,小奶猫舒服的打了个哈欠。
“给我们的猫,取个名字吧?”陈礼晏站在一旁,轻笑着道。
许浣清沉思半响后开口:“就叫小奶糕
吧。”
“嗯,小糕糕。”陈礼晏笑着凑上前,摸了摸奶猫。
奶猫伸了个懒腰,许浣清也露出一丝笑意。
躲在暗处的傅行湛见到这一幕,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他想起自己收养的那只三花奶猫,至今都还没有取名字,一直猫猫的叫着。
可能自己的心底,也还在等许浣清给他
的猫取个名字吧。
可现在,许浣清已经有了新的猫。
而她现在的猫,更漂亮更可爱。
如果当年,许浣清开口提出收养流浪猫的时候,自己就答应下来,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原来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真的无法清补。
傅行湛落寞的转身离开,回到了房内,打开笔记本,又开始面无表情的工作。
可心底,却远不如表面平静,一阵阵的挫痛着。
而许浣清这边,在逗弄了一阵小奶糕之后,陈礼晏试探的问道。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
许浣清一愣,望着远方,神思发散,久久未曾言语。
陈礼晏见状,连忙接着道:“你不想说
也没关系,我只是想你说出来可能好受一些。”
许浣清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从何开始说起,我十岁就认识了傅行湛,我们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
“你要是愿意说,我就慢慢听。”陈礼
晏侧目望向许浣清,眼底波光流转。
许浣清回眸,幽幽说道。
“其实,也没太多故事,只不过是爱错了一个人……”
陈礼晏沉默半响,最后只轻声问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处理离婚的事情?”


第22章
许浣清看着渐渐西垂的夕阳,心中一片复杂。
这场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婚姻,早就该结
束了。
“就这两天吧,麻烦你的律师给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
陈礼晏应下,一时再无话。
两人并肩坐着,静静观望着夕阳西下,
小奶猫在许浣清的怀中渐渐熟睡过去。
晚饭后,陈礼晏赶着夜色,带着许浣清跟小奶糕一起回到了镇上。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陈礼晏就联系了自己的律师,让他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传真过来。
金律师在那边好奇问道:“你怎么会需要这种文件?”
陈礼晏随口答道:“帮一个朋友要的。”
“朋友?男的女的?”
金律师业务水平高,唯独八卦心太强,让陈礼晏时常头疼。
陈礼晏没理会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他拿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了许浣清。
“如今傅行湛的身家已经上亿,你确认
你只要一百万?”陈礼晏不解问道。
许浣清随手翻看着协议,轻声答道:“嗯,这是我当初给他创业的钱,我只想要回这个。”
许浣清看完协议之后,就把协议书塞进包里,提着包准备出门。
陈礼晏不放心的在她身后问道:“你是要去找傅行湛吗?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许浣清答了一句,就出了院门。
这是她跟傅行湛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把陈礼晏也卷进来。
今日,她就要跟傅行湛做个了断。
出了院门,许浣清刚想给傅行湛打电
话,约他出来。
可却在门口的樟树下面,见到了靠在树边的傅行湛。
他眼底青黑,神情憔悴,脚底下一地的烟头,好似在这守了一夜。
看见许浣清出门,他喃喃喊了一句:“阿清……”
声音哑的厉害,颤巍巍的。
许浣清沉默的走上前,缓缓开口道:“傅行湛,一起去吃个早餐吧。”
傅行湛眼底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应道:“你想去吃什么?"
“就在这附近随便吃点吧。”许浣清说着,就往前走。
傅行湛忐忑的跟在她身后,两人穿过两条巷子,在一家米酒汤圆店坐下。
许浣清要了两碗甜酒冲蛋汤圆,把其中
一碗摆在傅行湛的面前。
她沉默的一口接一口,直到吃完整碗汤圆,都没说一句话。
傅行湛吃了一个,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并不爱吃这种甜食。
可看了一眼许浣清,还是跟着吃完了。
吃完,许浣清付钱起身,两人经过一所
中学。
厚厚的爬山虎藤蔓围拢着校墙,正值夏季,学校放暑假并没有什么人。
他们从侧门进去,坐在操场观看席上。
许浣清静静的望着操场,突然开口道:“傅行湛,你还记得我们曾经读初中时候的事情吗?”
“好像也是这样的操场,早上跳完操,我总是给你带热乎的水煮蛋。”
“后来,你吃的多了,就嫌腻味了,再不肯吃。”
傅行湛想起那些往事,心中一慌,他轻声开口道。
“阿清,我们不说以前了好吗?"
他们的从前,傅行湛好像真的没做过几件让许浣清开心的事情。
可许浣清却没有就此打住,她平静的说着。
“从前我跟你,就像你今天吃的那碗汤圆,你不爱吃,强迫自己吃下去了,我看的不开心,你也难受。”
“很多事情,我也腻了,再不想那样全身心的对你付出了。”
“傅行湛,我们放过彼此吧。”
许浣清从包里抽出那份离婚协议书,轻声说道:“签字吧……”

第23章
傅行湛身形一颤,他攥紧拳头不愿接过那份协议书。
“不……”傅行湛低喃。
许浣清却只把协议书放到一旁,淡淡说
道。
“我只要我从前给你的一百万,我的名字已经签过了。”
“还有,我左右不了陈礼晏的决定,你
如果想通过我,达成跟他的合作,那么很抱
歉。”
傅行湛瞳孔一缩,连忙道:“阿清,我这次没想利用你。”
“不用再说了。”许浣清经历过太多次被利用,已经不愿再相信傅行湛。
从前,傅行湛想要什么,都是这样先哄她开心,再利用她得到。
可如今,她再也不想被他这样利用了。
她放下协议书,就起身离开,朝着台阶
上走去。
“阿清,如果我跪下给你道歉,你能相信我这次是真心悔过吗?”
傅行湛在她身后,颤着声喊道。
许浣清的脚步一顿,她幽幽道:“不必了……”
砰的一声!
许浣清回眸,就看见傅行湛直直跪在地
面上。
他微仰起头,红着眼望向她,卑微祈求道:“阿清,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许浣清眼神颤动,心中震惊不已。
一向心比天高,傲气不服输的傅行湛,居然会放下尊严,跪下跟她道歉?
许浣清对上傅行湛的眼,周围虫鸣鸟叫声突然安静下来,好似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一片静逸之中,许浣清看着傅行湛的眼底,呼之欲出的悲伤和哀求。
过往那些跟傅行湛相处的画面,一幕幕的在许浣清的脑中闪过。
十岁时,傅行湛搬到红叶镇,许浣清见他的第一面,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后来为了他打架,省下自己的零花钱给他买好吃的。
再大一些,甚至偷拿了苏成德给母亲的赔偿钱,给他创业。
可真心却换不来他的真心,她被利用着替他坐了六年牢。
再出狱后,他还曾为了苏蜜糖,来逼过自己再次签下认罪书。
这些往事,每多想一件,就让许浣清的心冷上一分。
傅行湛跪着,静静等着许浣清的答复。
可半响之后,许浣清撇开脸,淡淡说
道。
“我不管你这次是想利用我,促成跟陈礼晏的交易,还是真心悔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从我10岁跟你初见起,我整整跟你耗了16年,我真的累了。”
“再见了,傅行湛。”
说完,许浣清再没回头,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时,乌云密布,一阵大雨倾盆而下。
傅行湛跪直的身躯颓散跌坐下,心好似
一片片被剜开,血淋淋的痛着。
雨水浇在他身上,身心都凉透。
他看了一眼座位上的离婚协议书,许浣清居然还贴心的套了一层防水袋。
雨水被隔绝在协议书外面,里面离婚两个字明晃晃的刺痛他的眼。
他跟许浣清,从没过过正经的夫妻日子,等他想要珍惜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低低苦笑一声,眼泪就这样和着雨水坠落。
满腔苦涩无处倾泄,梗在心尖疼的厉害。
这都是他活该……
许浣清出了校门,站在校墙外的角落避
雨。
满目雨水中,有一人拨开雨帘,撑着一
柄湛青色的雨伞走近。
在雨中,他蒙了一层水汽的脸俊朗不凡。
他望着许浣清轻声笑道:“浣清,我来接你回家。”


第24章
陈礼晏伸出手迎接,许浣清静静看了他一会,嘴角扯出一抹笑。
她没有伸手握上去,只是缓缓走到陈礼晏身边,跟他共着一把伞,并肩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陈礼晏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他轻声问道:“都处理完了吗?"
许浣清点了点头,已经给了离婚协议
书,如果傅行湛再不肯签字,到时候闹到法
院上就难看了。
想必傅行湛应该也不会想他们走到那一
步。
许浣清静静听着雨声,打在伞面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她的心,突然就有了释然。
雨势太大,即使撑着伞,也有些雨飘落
在身上。
陈礼晏不动声色的把伞往许浣清那边又倾斜了几分,自己的半边袖子都湿透了也不在意。
他突然轻声道:“我们去给小奶糕买点用品吧。”
许浣清眼神一闪,应道:“好。”
两人一起去了镇上的宠物店,进了店,许浣清才发现陈礼晏半边身子已经被雨淋湿。
而自己却清清爽爽的,不曾被淋到半分。
她一阵怔愣,前方陈礼晏笑着朝她招手:“你看这个猫窝怎么样?"
许浣清掩下心底异样的情绪,没有开口说这件事。
只是凑过去看了看陈礼晏挑的猫窝,说道:“现在是夏天,这个太暖和了些,买那边那个稻草编的的吧。”
陈礼晏点了点头,两人商量间,就买了
许多宠物用品和吃食。
等他们从宠物店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
了。
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陈礼晏的经纪人江毅等在门口。
看见陈礼晏,他就迎了上来,问道:“礼晏,你已经休息两个多月了,什么时候复工?”
陈礼晏之前满眼的笑意收拢,打开门说道:“进来再说。”
许浣清听着陈礼晏要重新开工的事情,
心中一颤。
她沉默的提着东西,在家里放下。
给江毅上了一杯茶水,她就退出了客厅,走到外面归置起新买的东西。
陈礼晏看着许浣清在院中逗猫的身影,良久都没说话。
江毅忍不住先开了口:“现在又有四五个本子递过来,还有好几个商务要谈,都在等你的答复……”
陈礼晏喝了一口水,幽幽道:“再等一个嘉期吧。”
等到许浣清彻底跟傅行湛离完婚,他就能放心回去工作了。
江毅欲言又止,他跟着陈礼晏多年,熟知他的脾性。
知道他决定好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
江毅只得说道:“那你尽快,我先回去帮你顶着。”
江毅临走前,看了一眼院中的许浣清,意味宁长。
他来去匆匆,许浣清在江毅走后,回到客厅问陈礼晏。
“他怎么走那么快?不吃顿饭吗?"
陈礼晏淡笑道:“他事情很多,忙不过
来。”
许浣清点了点头,也有些理解,只是奇怪陈礼晏身为顶流,却能这么空闲。
小奶糕摇着尾巴走了进来,在许浣清脚
边来回蹭蹭。
陈礼晏就上前抱起它,拆开一根新买的
猫条喂它。
仅仅只是喂猫的动作,陈礼晏做起来,却很赏心悦目。
顶着这样的脸,确实不应该继续沉寂在
这偏僻小镇上。
半响之后,许浣清幽幽问道。
“你是不是要回去工作了?"
陈礼晏抬眸望向许浣清,眼底一片认
真。
他轻声问道:“是,等你处理完跟傅行湛的事情,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第25章
“我?”许浣清有些惊讶。
“嗯,你愿不愿意回去当我的助理,继续跟着我?”
陈礼晏问的忐忑,当年第一次登台办演唱会,都没有此时紧张。
许浣清垂下眼眸,半响都没有回话。
陈礼晏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他装
着若无其事的说道。
“你要是不想去,这院子就留给你住,你在这里,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
许浣清静静听着,许久之后才说了一句。
“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出去,我想留在这里。”
在蒙城生活的这两个多月,许浣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是从前不曾有过的。
她喜欢这里广阔无际的草原,质朴的牧
民,还有那些可爱的小动物。
陈礼晏听完久久不语,他尊重许浣清的决定。
最后,他只垂下眼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陈礼晏扯了一下嘴角,故作轻松笑道:“好,我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许浣清眼神一闪,他们之间这种关系,让她也说不清道不明。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忙碌起今天的晚饭。
陈礼晏一直坐在餐厅内,静静看着许浣清的声影。
他的眼底是浓浓的不舍。
这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早已让许浣清
在他的心上,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可现在,却即将面临分离。
这顿晚饭,终究是吃的有些伤感。
饭后,陈礼晏收起眼底的愁绪,笑着道:“要不要去散散步?”
许浣清点了点头,临出门前,小奶糕一直粘着,只好给它套上牵引绳,一起出了门。
沿着小镇上的青石小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陈礼晏手中牵着小奶糕,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陈礼晏望着前方许浣清的身影,金黄的麦田在她身侧摇曳着。
他的脑海中,突然就闪过岁月静好四个字。
这一刻,陈礼晏突然生出一种,不管不顾要留下来的冲动。
可理智告诉他不允许,他在娱乐圈正如日中天,他要是此时退圈,牵扯到太多的人和事。
许浣清敏感的察觉到陈礼晏落寞的情
绪,路过一家卖雪糕的小店时,她上前买了
两根绿豆冰棍。
“吃吧。”她笑着递给陈礼晏。
陈礼晏接过,撕开包装就塞进了嘴里。
此时,他早已忘却了身为大明嘉的包
袱。
在凉凉夏日里,像个普通人一般,吸拉
着拖鞋,叼着冰棍,跟在许浣清身后晃悠。
绿豆的清香在嘴间清漫开来,许浣清歪
头朝他一笑。
陈礼晏心中的愁绪,就散了许多。
两人悠闲的在小路边散到天黑,才回到了家。
回了家之后,许浣清顺手打开了电视
机,就看到了正在播放的,陈礼晏主演的电视剧。
陈礼晏看见,一阵羞赫。
他淡淡开口道:“这都是三年前演的了,你以前没看过吗?"
许浣清盯着电视机,幽幽回道:“那个时候,我还在牢中。”
屋内瞬间寂静下来,半响之后,陈礼晏说道。
“抱歉,不过就算你坐过牢,也不用感
到低人一等,我相信你的为人!"
许浣清抬眸,就对上了陈礼晏认真的
脸。
这些话,别人说起来,可能是安慰,可他说出来,却显得无比真诚。
那些已经释然的往事,还能有一人这般相信自己,许浣清微微一笑。
因为傅行湛而阴郁的心情,也不再受到影响,一夜好眠。
两天后,许浣清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傅行湛来送还离婚协议。
她沉思片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却是李洋代为接听的。
那端传来李洋涩然的声音:“纪总他……正在医院急救……”




第26章
“怎么会?!”许浣清震惊道。
两天之前,她见到傅行湛的时候还是好
端端的。
李洋踌躇半响,叹气道:“是心病……”
许浣清一怔,心中浮起一阵复杂的情
绪。
李洋见许浣清沉默许久,有接着说
道:“许小姐,您能来医院看看纪总吗?"
“不,我不想去。”许浣清下意识回
道。
许浣清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还有李洋惊慌失措的喊声:“纪总!您怎么了?!”
一阵嘈杂过后,傅行湛的声音从电话那
端传来。
他哑着声音,好似极力在压抑着痛苦一般说道。
“阿清,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来医院拿吧……”
说完,那端就传来仪器尖锐的声音,电话也被挂断了。
许浣清心头一跳,提上包就直奔镇上唯
一的三甲医院而去。
她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才不是担心傅行湛,她只是去拿回协议书的。
可慌乱的脚步和提起的心,却骗不了
人。
她居然还会担心傅行湛,心底突然涌起一阵自我厌恶。
明明应该跟他了断的干净,为什么还要
去为他担心?
许浣清,你就这么没用吗?!
她攥紧心中的包,在惊疑不定间来到了傅行湛的病房外。
许浣清站在门口,呆立了半响,才鼓起
勇气打开门。
门内,傅行湛一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像是重病一般。
可明明,两天之前见到他时,还是好好的。
她心中情绪翻涌,被她强压下。
傅行湛一直在等许浣清,听见开门声,
强撑着睁开眼皮。
他有气无力的道:“阿清……你来了……”
看着眼前的傅行湛,许浣清心尖一涩。
她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傅行湛,你怎么了?”
“放心,没什么大事。”傅行湛自嘲一笑,可他的说法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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