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愫裴砚(岑愫裴砚)言情小说热文分享-多人追岑愫裴砚小说免费版更新阅读

时间:2023-05-23 06:13:4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18岁的时候,岑愫和裴砚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岑愫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裴砚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阿愫。
18岁的裴砚,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裴砚,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岑愫再也没去过裴砚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夏惜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夏惜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夏惜看着她,跟她摊牌。
“岑小姐,我还爱裴总。”
岑愫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夏惜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岑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岑愫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夏惜有多爱裴砚。
裴砚那群兄弟,早把夏惜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裴砚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裴砚挡酒,喝了十几杯白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裴砚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岑愫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夏惜,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裴砚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岑愫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岑愫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夏惜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裴砚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岑愫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
给助理打完电话,他起身往卧室走去,刚推开卧室的门。
就看见岑愫正慌张的往垃圾桶扔东西,裴砚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岑愫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没什么……”
裴砚自然不信,强硬的拽住她的手,却看见了一团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岑愫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裴砚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岑愫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裴砚回来了。
下一秒,裴砚就已经拽着岑愫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岑愫在裴砚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裴砚揽着岑愫的肩,岑愫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裴砚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岑愫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夏惜的电话。
“岑小姐,我是夏惜,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岑愫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裴砚,说句再见……”
岑愫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夏惜?夏惜?”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岑愫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裴砚的衣角:“夏惜,夏惜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裴砚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岑愫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裴砚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岑愫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岑愫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夏惜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夏惜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岑愫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第四章======
等岑愫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夏惜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夏惜割的不深,裴砚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岑愫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夏惜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裴砚,泫然若泣。
裴砚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夏惜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裴砚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砚,你让我死吧。”
裴砚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岑愫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裴砚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夏惜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岑愫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夏惜又在医院想不开,裴砚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裴砚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裴砚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夏惜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裴砚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岑愫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裴砚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岑愫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裴砚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夏惜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岑愫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夏惜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第五章======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夏惜的语气。
岑愫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岑愫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夏惜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裴砚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岑愫的反问,裴砚陡然怔住,岑愫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裴砚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夏惜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岑愫,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岑愫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裴砚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夏惜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岑愫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裴砚,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岑愫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裴砚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岑愫,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夏惜,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岑愫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裴砚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夏惜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岑愫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裴砚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夏惜。
可是裴砚,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裴砚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岑愫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岑愫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裴砚,是在一个月后。
裴砚表姐的结婚宴,裴砚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第六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裴砚。
裴砚在酒店外看到她的时候,脸色不由得微沉,不过几天没见而已,她什么时候虚弱成这样了?
“你不舒服?”
他目光冰冷,岑愫眼神躲闪的没有看他,“不是,就是穿的太少,有点冷。”
裴砚没再说什么,牵着她一同进入了宴会厅。
婚宴开始后,岑愫一进去,便看到裴砚的表哥裴晟也在。
裴砚显然也看到了,抓着岑愫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裴晟曾经也喜欢过岑愫,两兄弟为了争她,还差点因此打过一架。
看见他,岑愫有些尴尬:“裴晟哥。”
裴砚则冷冷地睨着他,裴晟看见自己这个如临大敌的表弟,觉得好笑。
他年少时的确喜欢过岑愫,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么还能让这个表弟醋成这样。
“岑愫,听说你跟阿砚也快结婚了,恭喜。”
岑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谢谢,还没定日子呢。”
本来订婚后的第二个月是该举行婚礼的,可裴砚最近一直为了夏惜的事没回家,自然也将商讨婚事的这件事望到了九霄云外。
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天。
她还要说些什么,裴砚却早已牵着她去跟别的亲戚打招呼。
他一副不能忍受她跟裴晟多说一句话的样子,自己却也没给她好脸色,大概还在为上次吵架的事生气。
没多久,裴砚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岑愫正好看过去,瞥见了夏惜的名字。
她默默收回目光,假装没看见。
裴砚很快松开她的手,说了句有事,便走出去接电话。
看着他的背影,岑愫身体一阵发颤,裴晟过来,看见她颤抖的样子,关心道:“你怎么了?”
岑愫白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裴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岑愫身上,身后就传来裴砚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裴晟收回了手:“岑愫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裴砚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白。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岑愫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岑愫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夏惜的电话了吗。”
裴砚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岑愫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裴砚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岑愫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第七章======
宴会结束之后,裴砚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裴砚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岑愫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岑愫“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裴砚,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裴砚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裴砚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裴砚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岑愫在刚回来时,也从裴砚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夏惜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夏惜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岑愫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裴砚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岑愫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白过一天的脸。
但岑愫却敏锐的发现了裴砚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岑愫觉得不对劲,在某天裴砚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岑愫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裴砚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裴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岑愫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裴砚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裴砚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白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夏惜。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裴砚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岑愫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夏惜不小心脚下一滑,裴砚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夏惜垫着脚,脸一下下朝裴砚的唇靠近。
岑愫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第八章======
“阿砚阿砚,下雪了,初雪要许愿,赶紧许愿!”
“阿愫,你对雪许愿不如对我许,我帮你实现愿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许愿你赶紧亲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红,一边斥她一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岑愫打了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看见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几片冰凉的雪花。
她泪流满面,收回了手。
晚上,裴砚回来时,又是跟前几天一样,准时准点。
他一进门,就看见岑愫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是她做好的饭菜。
他扫了一眼,“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吧。”
说完,他迈步往卧室走去。
岑愫却叫住他,“是跟夏惜一起吃的吗?”
裴砚停住脚步,看向她。
岑愫平静的回望过去:“你这几天,也一直在接送夏惜上下班是吗?”
裴砚眼神一沉,连音量也陡然高了几分,“你跟踪我?”
他最关注的居然是这个。
她看着他,“裴砚,你是不是……”
裴砚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强调。”
岑愫一滞,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爱上夏惜了。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态度太差,裴砚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夏惜是因为她一个人住,上周遇到一个流浪汉跟踪她,差点跟到家门口闯进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几次让我帮她,我才去的,你别误会。”
岑愫下意识问:“她不能报警吗?”
裴砚冷淡道:“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不会管她,岑愫,同为女生,你难道不能体会她的无助吗?”
岑愫好像没办法再说别的话,再问下去,只怕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冷血。
夏惜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正当理由,让裴砚关注她,照顾她,而他也心甘情愿。
半晌,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说:岑愫,同为女生,你不能体会夏惜的无助吗?
她能。
她当然能。
好像连裴砚都忘了,在岑愫17岁的时候,他也曾像如今保护夏惜一样,做她的护花使者。
岑愫长得漂亮,读高中时总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骚扰。
最过分的一次,那几个混混把她堵进小巷子里,逼岑愫答应他们老大的表白。
那一天,是裴砚及时赶到冲过来,为她跟几个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冲动,又从小学过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脸上鲜血直流,最后抱住怕得发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颤抖着道:“阿愫,别怕。”
之后,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学放学,跟了岑愫整整一学期,让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学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楼下听到少年的叫喊。
“阿愫,你的骑士来了!”
那是17岁的裴砚。
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九章======
岑愫缓缓坐回椅子上,一口一口吃着早已冷掉的饭菜。
哪怕胃部的剧痛传来,她也感受不到一般。
两年的时间太长,长到足够让另一个女人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生活,也长到足够让裴砚把曾经只给她的偏爱,全部给了别人。
而三个月前他之所以会留下自己,大概不过是因为心中的一股执念。
毕竟他们曾经那么相爱,所有人也都在提醒裴砚他们曾经那么相爱。
就让他以为一切还跟两年前一样,他真的还爱着她。
他用理智选择了自己,情感却早已偏向夏惜。
当晚,她躺在床上,凝视着背对她的裴砚轻轻开口。
“阿砚,最后陪我去南山看一次雪吧。”
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他阿砚了,裴砚更是再没叫过她阿愫。
裴砚的背影一僵,转过身来,“什么叫最后一次?”
岑愫挤出一抹笑:“我说今年最后一次,你有空吗?”
裴砚沉默了许久,在他即将开口的时候,岑愫仿佛生怕他拒绝,又道:“周日是我的生日,就在我生日那天去看,好吗?”
她如此恳求的语气,让裴砚想起来,两年前,如果那年她没有离开,他们本来约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许他也想弥补遗憾,裴砚点点头,答应了她。
这几天,岑愫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枯木一样的自己,岑愫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好在裴砚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护夏惜,忙到根本没时间关注她。
两人约好去南山看雪后,岑愫打了个电话回复了岑家长辈,说集团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后到明年再说吧。
然后,又把订婚后设计好在制作中婚纱叫停,婚纱店的设计师问她怎么了,岑愫笑了笑,说婚礼取消了,她不结婚了。
最后,她给远在伦敦的父母打了电话。
她跟父母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太好,当年被逼着和裴砚分手,又逼着她出国琅嬛付费整理,岑愫很少主动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只说自己跟裴砚很好,抑郁症也快好了,别担心。
安排好所有事,岑愫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坚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岑愫每天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从入冬后,京北下了好几场雪,现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时候。
两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顶上,岑愫穿着白色长棉衣,仿佛跟雪山融为一体。
寒风凛冽,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她太虚弱,岑愫的脸白得异常。
裴砚沉默的看着她,许久才问:“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岑愫忍着身体的疼痛,装作没事的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风吹的太冷了。”
说罢,她拉着裴砚走进雪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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