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看了一眼,示意身边的人接下,然后拿出了那对玉耳环:“那伯母就谢谢你这份心了,礼尚往来,这是我的心意。”
冯敏茹一愣,受宠若惊的接过来,手中的盒子里,那对玉耳环晶莹剔透,水色极好,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这时,裴夫人的心腹说道:“冯小姐可还喜欢,这可是夫人极为珍贵的首饰之一呢。”
冯敏茹心里十分喜欢,面色也笑意粲然,她连忙点头,看着裴夫人的目光,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更加开心了。
冯敏茹没坐多久,便离开了佛堂。
裴夫人等她走了,喊过心腹来:“李蓉,你觉得这姑娘如何?”
“夫人喜欢的,自然是极好的。”李蓉顺着她的话说道。
“我也觉得很好,至少比先前那个,好了不少,家世相当,进退有度,很好。”
裴夫人一连两个很好,让李蓉全然知道了她的心意,本来想说的话,也憋了回去,不再开口。
另一边,夜御渊听着小厮报过来佛堂那边的动静,神情间看不出喜怒。
“老夫人送了冯小姐一对耳环,然后两人聊了会,冯小姐便告辞了。”
夜御渊‘啧’了一声,问道:“可是一对翡翠耳环?”
小厮想了想,肯定了点了点头。
夜御渊便明白了,那对耳环,他看裴夫人带过几次,关于背后的故事,也是知道的。
小厮见夜御渊没有说话,悄悄的往上看了一眼,却见年轻的大帅满目讥讽,脸色冷的可怕,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夜御渊冷冷的声音传来:“你下去吧,让冯副官过来。”
小厮赶紧出去了,不一会,副官到来,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帅找我有什么吩咐?”
“你今夜去客房一趟。”夜御渊道。
冯副官下意识的说道:“又是装神弄鬼吗?”
夜御渊顿了顿,说道:“去冯敏茹手上,把今日我母亲送的东西拿回来,一对玉耳环。”
冯副官看了眼夜御渊,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
身为大帅的副官,手下多少兵都得听他的话,可这几日,不是装神弄鬼,就是偷鸡摸狗,这也太没规矩了。
夜御渊许是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轻咳了一声:“那是我家留给儿媳妇的东西,我母亲随意送人,不行。”
那该是南晚玥的东西,总有一天,他要母亲亲手交给她。
第二十一章 痕迹
望城最近不是很太平,有些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是冯家和敌寇勾结了起来,虽然没几个人相信,但也十分动摇冯家在百姓心中的威信。
冯瑜还没回来,冯敏成为了这件事,忙的有些火大。
这天,他又抓了几个聚在一起说这事的人,让人把车开到了观致院。
这几日,他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主要是城里还有些人没有清除,他还不能让南晚玥被人看到。
走进小院,冯敏成直接去了南晚玥的房间。
刚踏进院子里,就看到南晚玥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石桌前,面前摆着一盘棋。
“怎么一个人下棋?”冯敏成走到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安静的模样,心里舒服了不少。
南晚玥抬眸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开口:“成天在这个小院里坐着,摆弄花草我不愿,只能做些无聊的事情打发时间了。”
冯敏成脸色僵了僵,生硬的说道:“你在怪我?”
“不敢,冯公子。”
南晚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棋盘,时不时的落下一颗子。
冯敏成突然伸手从她面前拿过来黑子,道:“我陪你下吧。”
南晚玥手指动了动:“随意。”
两人对弈间,冯敏成说道:“并非我不愿意让你出去,最近城内出了些事,冲着冯家来的,我怕你有危险。”
“冯公子说是,便是了。”南晚玥落下一子,声音依旧冷淡。
冯敏成觉得心里有些焦躁,胡乱的下了一子说道:“再等几日。”
近乎命令式的语气,南晚玥也丝毫不恼怒,她只是说道:“都可以。”
冯敏成见她不咸不淡的样子,突然伸手打乱了棋局,越过石桌拉着她的手腕说道:“南晚玥,你在他面前,也这么冷淡吗?”
眼前的女子让他迷恋,让他心神不属,但时日一长,冯敏成有些不再满足于这样的相处方式了。
他是冯家独子,是未来大帅的唯一继承人,无论家世地位,相貌人品,他自认不比任何人差。
从来没有一个人,会用这样无视的态度对待他。
冯敏成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心中的欲念疯狂的开始滋长。
就在冯敏成准备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南晚玥突然扯开了他胸襟的衣扣,男人脖颈处的红痕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显露在空气之中。
“冯公子,放开我,你在外面同样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不是么?”南晚玥语气平淡,在这样的情况下,却生生的透了些难以言喻的讽刺来。
冯敏成下意识的松了手,对上南晚玥平静无波的双眼,顿时有些不敢直视。
“南晚玥,你听我解释……”冯敏成张口,却被南晚玥打断:“不必解释,请你出去!”
冯敏成有些讪讪,只能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南晚玥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冯敏成说不下去了,只能转身便走。
待他离开之后,南晚玥回了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脸色突然一变,脚底发软的蹲在了地上。
她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恶心。
冯敏成凑过来的一瞬间,她差点摸向了腰间,而下一刻就意识到,她手无寸铁,那把跟随她多年从不离身的左轮,早已不知去向。
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了一丝痕迹,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举动。
也好在,这一次,她还是赌赢了。
如果冯敏成今晚真的不管不顾,南晚玥除了自尽,想不到其他的出路。
这样无力的时候,南晚玥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女人靠着门,身下是冰凉的地面,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头脑越发清醒,必须等待出去的时机,然后联络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