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墨说着，语气诱哄。
白羽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可惜那是曾经，现在我只想你滚出这里！”
白羽的剑刺进封寒墨心口，鲜血从中涌出。
封寒墨垂眸看了一眼，再次将目光看向白羽。
“你不会杀我，你爱我。而我也爱你，我们可以一起留在长淮，守护这里，抵抗魔族！白羽，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么？现在一切都摆在你面前，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封寒墨再次劝说道。
他恍若看不出白羽的决心。
他只知道，白羽是爱他的，他也是爱白羽的，那理所应当，他们便该在一起。
而白羽现在做的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耍脾气而已！
可惜，白羽早已经没有耍脾气的资格。
她如今的选择，是她该做的，也是她的理智。
“唰！”
冰冷的剑再次刺进封寒墨的血肉，发出令人胆寒的声响。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爱？！”
白羽漠然的注视着封寒墨，所有的感情早在情根断绝之时烟消云散。
只可惜封寒墨不懂，即使明知她情根已断，却还是不敢相信！
温热的血浸染着衣襟，留下深褐的血痕。
“白羽，我知道你是在气我不信你，可那时我也是无法。”
封寒墨依旧满口的仁义道德，虚伪的让人作呕。
白羽冷眼瞧着他，仙力掀起，直接将人扔出了长淮山门。
“砰——！”
长淮的山门在封寒墨眼前紧紧关上，犹如多少年前一样。
只可惜，那时他还有机会走进。
而现在，他却只能离开。
干净的白衣沾染着红褐色的血痕，封寒墨已经分辨不清是他的还是白羽的。
他只是怔怔的看着山门，眼中一片势在必得。
“白羽，我会回来的，而你，也一定还爱我！”
他在心中默念着，转身离去。
第十三章正视
长淮山内。
白羽收回搭在元珩腕间的手，揽了揽衣袖道：“你的伤没什么大碍，离开这儿吧。”
元珩看着白羽，终于开口说了她回来后的第一句话。
“五世，这是你第一次正视我的存在。”
他的语气平静，可白羽听在耳中，心尖倏然一痛。
她看着他，四目相对，白羽脑海中浮现起了曾经的记忆。
五世，她钟情封寒墨，每一世都被他伤的体无完肤。
可偏偏，重新开始，她的眼中还是只能看到他！
“一切皆是命定，是我对不住你。这五世，我……”
白羽说着，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用说对不起，是我愿意。”
元珩接过了她的话，勾了勾唇角，挂着抹清浅的笑。
“我不是怪你，只是觉得高兴，五世了，你现在终于能放下对他的感情了？”
“情根已断，何来的情。”
白羽嗤笑了声，抬眸望着远方：“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离开。这儿是长淮，你身为魔尊不便久留。”
闻言，元珩眼神暗了暗。
魔尊……
“你还是看不上魔族么？”
“从未。”
白羽否认道，她看着元珩，眸色认真，“只是仙魔天生对立，你我相见的地方，只能是战场！”
元珩沉默了瞬，最后无奈一笑。
五世轮回，她真是半分都没有变！
心中感叹着，元珩起身朝外走去。
“我逆了五世的天命，最终你回来了，我赢了，所以什么天命，我不信！早晚有一日，仙魔可以和平共处在一片天地之间！”
而那一日到来之际，你我之间定然会有个结局！
他声音清朗，如破云的日光让人眼前一亮。
白羽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
白羽坐在书房，桌案上是成堆的长淮事务。
曾经这些都是封寒墨处理的，而她只负责提剑上战场而已。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轻易的被封寒墨蒙骗。
握着竹简的手微微收紧，白羽深吸了一口气，抚平心中的荡漾。
不是说剥去情根便不会动情，为何她想到封寒墨，还是会感到丝丝的难过。
白羽揉了揉心口，有些疲累。
“白羽战神，梓婼仙子逃至山门已经被属下擒住，可要带来给您瞧瞧？”
门外走进来的长淮士兵低声秉承道。
梓婼……
想到那个冒充着她父血脉的女子，白羽眼中闪过抹烦躁。
“将她关进天牢，改日我自会去。”
“是。”
士兵得令退下。
而白羽靠着座椅，眼中尽是沉思，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长淮山，天牢。
白羽踩着夜色走进其中，瞧着被困在结界中无法逃离的人，眼中一片冰冷。
“梓婼，我来看你。”
闻声，梓婼看向她，眼中一片嫉妒的火种。
“你来看我笑话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般嗜杀成性，仙界中人如何容你！”
梓婼高声喊着，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闻言，白羽笑了笑。
她挥袖间撤去了囚阵，迎着梓婼不解的目光平声道：“我如今是神，仙界中人能耐我何？梓婼，你是真的蠢。”
“……你说什么？！”
梓婼脸色很是难看，尖声骂道：“你才蠢，所以才会被封寒墨玩弄在股掌之间，才会被我几句话疑心自己父亲，才会被仙界背弃！”
“你说的没错，可现在，我知道了一切，倒是你，真的知道你背后之人让你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么？”
闻言，梓婼神情僵硬了一瞬。
她喉咙动了动，后退了一步心虚道：“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背后之人，我不清楚！”
“你一个鹧鸪下仙，胆敢冒充我父血脉？”
“我不过是按着封寒墨的话去做，你不是早就知晓？！”
“封寒墨？”
白羽紧盯着梓婼，低声道，“若当真是封寒墨，你那时为何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白羽句句紧逼，梓婼眼底慌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她闭上眼，深呼吸着，不再看白羽。
白羽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气氛越发沉静，带着让人害怕的诡异。
良久，梓婼不解的睁开眼，看着没有动作的白羽道：“你若不敢杀我，便让我离开！”
“梓婼，你知道长淮山的鞭刑有多痛么？”
第十四章打个赌
白羽话题转变的很快。
梓婼闻言愣了下，心中升腾上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白羽，你别胡来！”
她语气慌张，带着丝丝的惧怕。
仙界中人谁人不怕呢？
长淮山鞭刑之严苛举界皆知，令人闻之悚然。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可知，当初便是因为你，我足足受了五十鞭刑，你可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羽低声问着，话语中的了冷意足以将人冰冻。
梓婼后退着，眼中满是惧怕。
“你不能！我不信！封寒墨！封寒墨在哪儿，他会来救我的！”
梓婼喊着，眼中满是对封寒墨到来的希冀。
白羽瞧着，只觉得可笑又可惜。
“你是真心喜欢他，可惜你不了解他。”
“什么意思？”
“他的心里，只有权力，没有感情。”
“你胡说！他是爱我，否则怎会娶我？！”
闻言，白羽歪了歪头，看着梓婼的目光中带着恶意。
“因为，你是我父的女儿啊！”
梓婼身子一颤，怔然的望着白羽。
什么……意思？！
“我私通魔族，他只要娶了你，便能名正言顺的接手长淮，何乐不为。总是他知道你的血脉是假的也无所谓，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他从不在意这些。”
白羽解释着，手中仙力丝丝缕缕缠绕在梓婼身上，封住了她全身的仙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