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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的话像无数根针，直接扎进了江斯凌的心里。
他看着夏玉曦的眼神，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破绽，好让他反驳这句话。
可她好像一下平静了，看过来的目光像看一个陌生人，疏离淡漠。
江斯凌捏紧的手骨节开始泛白：“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有离婚的打算？”
在她去申请离婚报告的前一天，她还会温柔深情地叫自己‘哥哥’，那个时候池母没有来，更没有何雪莹，她没理由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夏玉曦垂下眼，尾音微颤：“难道那天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因为跟何雪莹赌了口气，就冲动的向我提出结婚，我反倒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拿我的人生去赌气？”
江斯凌不解。
“我娶你，不是因为其他人。”
夏玉曦疲惫地阖上眼。
显然，她不信。
如果不是想了无牵挂，堂堂正正的回桐州，她不会再跟他纠结离婚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斯凌终于开口：“等你康复出院，我们就去办手续。”

夏玉曦皱起眉，睁开眼望向窗外：“可以，但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十足的抗拒让江斯凌的心涌上股怒火，可他又没立场去生气，只能沉着脸出去。
当他离开病房，夏玉曦才脱力般地重新躺下去，隐忍半天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
病房外，在门口的徐林彦和陈建国见江斯凌出来，尴尬地互视一眼。
他们并没有偷听，实在是夏玉曦刚刚激动的声音太大，陈建国担心会影响她的病，想进去看看却被徐林彦拦住。
江斯凌又恢复了以往淡漠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丝沉重：“能把她转去军医院吗？”
陈建国愣了瞬：“……可以，军医院有更好的治疗条件。”
“立刻转。”
江斯凌直接丢出一句，转而看向徐林彦：“徐同志，谢谢你救了她。”
汇报工作般的严肃态度让作为生意人的徐林彦有些不适应：“别客气，应该的……”
他顿了顿，又试探性问了句：“不过我刚刚听见什么何雪莹……”
他话还没说完，江斯凌脸色就变了，显然不乐意听见这个人名。
徐林彦反倒有些诧异，难不成自己看到的人真是何雪莹？
当天，夏玉曦便被转到龙江军区医院。
夏玉曦知道这是江斯凌做的决定，也没有拒绝，左右出院后两人就要一拍两散了，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徐林彦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以去找合作商的理由也跟着去了龙江。
只是碍于军区不是谁都能随便进的，他待了三天也没什么收获。
天气越来越热，病房的吊扇飞速转着。
才下训的江斯凌连衣服都没顾不得换，就来医院了，只是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里头夏玉曦和徐林彦说话的声音。
“说实话，你真想跟季团长离啊？”徐林彦问。
江斯凌步伐一顿，不由自主在里面的沉默中屏住呼吸。
过了很久，夏玉曦的声音才缓缓传出。
“不想。”


第18章 

当‘不想’两个字飘进耳朵，江斯凌的心跳好像都停顿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从没有过的欣喜，夏玉曦又说：“但我根本没办法再面对他，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玩弄，还有我妈孤零零死在医院里。”
“我真心对待过江斯凌，可他从来不在乎，说难听点，我以后恨不得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江斯凌眸光一暗，这几天好不容易推门进去的勇气顿然消散。
他捏着拳，暗嘲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连个女人的心思都抓不住了。
病房里。
看着满眼坚决的夏玉曦，徐林彦心中一阵唏嘘，这两天自己也听了不少他们的事，几次看见江斯凌来了又不进病房那小心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江斯凌曾经对夏玉曦那么冷漠。
沉默片刻，他忽然想起之前问江斯凌关于何雪莹无果的事。
徐林彦犹豫了会儿，谨慎开口：“对了，你……认识何雪莹？”
听他问起何雪莹，夏玉曦脸上闪过抹疑惑：“徐大哥，你也认识她？”
“嗯……以前有过交情。”
“……她跟江斯凌关系比较好。”
面对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徐林彦心里已经有底了。
他看了眼手表：“那行，我有点事儿，你先休息，等会儿再来看你。”
对于救她一命的徐林彦，夏玉曦一直都很客气感激：“徐大哥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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