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她快速地眨眼,竭力地与死神抗衡,思绪却越来越模糊,心脏开始罢工……
姐!
我是为了救你啊!
什么叫做我不是安家的孩子!
“滴——”
刺耳的声音,心率监控器上呈现出水平直线。
这一刻,安兮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电视摁下了关机按钮,眼前无比漆黑。
她死了吗?
就这么死了?
回想起来,她在安家,父母看她的眼神大多时候都是冷冷的,但凡她和姐姐有矛盾,每次教训的都是她,她的吃穿用度,全是姐姐剩下的。
原来,原来她就是个祭献的工具人?
父母是安家害死的?怎么死的?
“咔哒咔哒。”
猝然响起物件开合声,安兮狠狠透过来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手背上传来针扎的痛。
“瞧瞧,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做体检睡着的姑娘。”
安兮心惊胆战地看向说话的人,那是安月薇的主治医生,套着白大褂,面目和善。
她没死?还是说,这是死前的走马观花?
“好了。”医生拔掉了针头,翻开数据,“没问题的话,这个月就可以安排骨髓移植了。”
她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安兮坐起身,目光怪异地盯着大夫,忽而想起给自己送葬的安月薇,下意识问道,“我姐呢?”
大夫看她呆呆的,失笑道,“在外面等你。”
整理着医用器材,医生还在夸赞着,说什么像她家感情这么好的挺少见,一家子都陪着她来体检……
安兮怎么听着分外熟悉,果然是人生回顾,跟她做手术之前的场景一模一样!
真是可笑,她居然心甘情愿做穿刺,替安月薇去死!
第二章 重活回来了?
怒火攻心,安兮兀地翻身下地,连鞋都没顾上穿,只着着袜子,气匆匆地冲出诊室。
诊室外,母亲正轻轻拍着安月薇的手。
安月薇呢,垂眉低眼,长发如段子般从两侧垂下,皎洁的面庞,宛如去了壳的荔枝,水灵灵的。
母慈女孝,岁月静好。
安兮看在眼里,恨意滔天,死死盯着这两人,紧紧攥着拳头。
这时,母亲靳风华注意到了安兮,全然没注意到她眼神不对,热切地招呼着安兮,“小兮,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迫不及待地追问,是想知道,她能不能顺利给安月薇做移植吧!
安兮如是想,嘴角浮出冷笑。
“小兮,你怎么啦?”安月薇诧异,扶着椅子颤巍巍地起身,脊髓病变,使她行动不便。
她缓步向着安兮靠近,仿若一阵风就能吹散架的现世林黛玉,有种病态美。
安兮眼底冰凉,她等着……
等着安月薇近在眼前,就在安月薇想要握她的手时,安兮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啊!”
安月薇猝然倒地,脸颊烙下鲜明的指印。
安兮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笑意残忍,“我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幻觉里还在装什么?”
靳风华和安月薇一脸错愕,安兮愈发厌恶她们伪善的样子,下一刻,扑向了安月薇,双手掐住了她脖子,“你放心,我就是死,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兮,疼……”
“小兮,你这是做什么,她是你姐姐啊!”
安月薇的负隅顽抗,靳风华的撕心裂肺,安兮一瞬发懵。
不对,如果是走马观花的回顾前尘往事,为什么没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
难不成,她重活到手术之前了?
她手上的力度锐减,医院走廊那头传来男人低沉威严的呵斥,“放开薇薇,你个疯子!”
安兮心弦紧绷,不用回头,她也能分辨出来,来人是季舜川,安月薇的未婚夫。
在安月薇体检的这天,季瞬川确实有在场。
安兮回过头,双目腥红,看着季舜川的方向。
男人身高笔挺,仿若刚下了秀台般,内里是熨烫妥帖的西装,外面搭着一件黑色羊绒的呢绒外套,刀削的脸,五官刚毅俊朗。
霎时间,心酸泛滥,“我是疯子?你是这么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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