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砚靠在单人沙发上,衬衣敞开,微微向后仰着。
虞稚没忘记他背上的伤,就算有在擦药,短时间内肯定也好不了。
现在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她总担心是不是伤口出了问题。
“傅总?”
她喊了一声。
但陆靳砚没应。
哪怕没有靠近,虞稚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热气。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近想要查看,却看到他一直没睁开眼睛。
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烫得差点儿把自己的手扔掉。
陆靳砚发烧了!
虞稚着急的不行,又喊了一声,“傅总?”
应该是烧迷糊了。
虞稚连忙走到门口,拍了拍门。
“刘婶,开门,傅总发烧了。”
此刻老爷子已经走了,只交代刘琼,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人放出来。
但刘琼可没想过,陆靳砚会发烧。
她连忙拿出钥匙,才刚打开门,就感觉屋内一股热气。
虞稚将陆靳砚扶起来,有些着急。
“刘婶,你搭把手。”
刘琼又去叫来了司机,并且告诉虞稚。
“老爷子给傅先生喂了那方面的药。”
虞稚听到这话,只觉得头疼,傅爷爷才刚打完一顿鞭子,伤口都还没恢复,就又给陆靳砚喂那种药,这是真不在意陆靳砚的死活了呀。
司机和虞稚合力,将人放到车上,送去了医院。
鉴于陆靳砚背上的伤,虞稚只能在他的身边坐着,固定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往后靠。
一路来到医院,医生将人带进了病房。
虞稚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还是给傅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说陆靳砚发烧了。
没想到傅老爷子一点儿都不担心。
“死不了,那小子以前在部队里去混过,小时候野惯了,眠眠,你正好可以在医院照顾他,跟他培养一下感情,我已经知道你们没睡一起了,肯定是燕城这小子的错,总之,你要是有任何委屈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说,我的孙媳妇,只能是你。”
一番话,顿时说得虞稚哑口无言。
陆靳砚这高烧来得凶猛,打了退烧针,又输了液,医生将他背上的伤也处理过了。
“你们是家属么?需要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什么时候输液结束了,就将针头拔掉。”
虞稚自然也就留下了。
这会儿还觉得挺对不起陆靳砚。
毕竟跟她的婚约不仅让他跟白月光分手,现在还受了皮肉之苦。
第217章 你配他,还是绰绰有余
一直到后半夜,虞稚看到输液结束,把针拔了。
但是刚直起身的时候,陆靳砚就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
“傅总,你醒了?”
陆靳砚的嗓子有些哑,看了一眼天花板,抬手揉着眉心。
“医院?”
“是,傅总你发烧了。”
“你怎么在这?”
“我亲人也在这里住院,正好碰到你了,现在好些了么?”
陆靳砚的后背很疼,那种药效倒是消失了,身体没再燥热难忍。
他微微松了口气,想到爷爷这一次的操作,脸色黑得彻底。
现在拿傅氏的工作来当挡箭牌已经不行了,爷爷是铁了心要让那个女人生下孩子。
他冷笑了一声。
虞稚听到他这声冷笑,知道傅爷爷这是彻底把人惹恼了。
她看到陆靳砚拿起手机,给齐深打了电话。
“去查查盛家那边是不是今天又联系老爷子了。”
上次给了下马威,如果盛家还如此,那就别怪他不留情。
不到五分钟,齐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总裁,盛钟确实给老爷子打了电话。”
陆靳砚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可怖,“看看盛家最近的生意,全部拦了。”
上次留了情面,但那边给脸不要脸。
虞稚就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冷冰冰且厌恶的下达这些指令。
但她无法辩解什么。
早在父亲打那个电话之前就该想到这个后果。
陆靳砚不是盛家可以拿捏的人。
挂了电话,陆靳砚看向虞稚。
虞稚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询问,“傅总,喝水么?”
她的眼里很亮,也很干净,仿佛对他的家事儿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嗯。”
虞稚起身,去端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掌心。
陆靳砚想到他家里那位,眉心就是一皱。
“你家的谁在住院?”
“我老公。”
挑眉,他冷笑道:“梅毒?”
虞稚本来起身打算给自己也倒一杯的,但听到这话,屁股直接摔在了凳子上,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陆靳砚想到她还不清楚自己的老公在外面乱来,也就淡声道:“开个玩笑。”
虞稚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全都变成了无奈。
“傅总,这种玩笑还是不要乱开。”
陆靳砚本人并没有多少幽默细胞,但他的嘴有时候还是很毒的,比如最初就把虞稚认成了那种行业的女人。
冷起来的时候也不近人情。
此刻听到她的话,陆靳砚只是安静的捏着水杯。
这个人总是维护她的那个老公,却不知道对方给她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也是可怜。
“penny,你跟你老公是怎么认识的?”
现在是后半夜了,病房内的灯光不太亮,周围也很安静,只有走廊上偶尔会传来护士查房的声音。
“长辈介绍的,他对我不是很满意。”
陆靳砚听到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回,“他是不是应该去看个眼科?”
虞稚的唇瓣抿着,听到这话,实在没忍住,嘴角弯了起来。
“人各有所爱,何况我也不是人民币,做不到人人都喜欢,而且就算是人民币,不是也有一些自诩为文人雅士的人往上面吐口水么,想通了就好。”
她的眼底很澄澈,说起这个的时候,甚至微微惋惜。
“说起来,我也配不上他。”
“妄自菲薄。”
陆靳砚说话时,语调冷冷的,因为生了病,低沉中带着一抹沙哑。
“你配他,还是绰绰有余。”
第218章 疼得皱眉,眼里却是冷静的
房间内很安静,陆靳砚说完这句,就听到虞稚真心的回道:“傅总,谢谢你。”
至少在不知道她就是那个让他厌恶的妻子的前提下,对她还是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这场婚约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没必要的,各自都有无奈,没必要苛责其中的任何一个。
盛家从这其中得了便宜,她若是还要求陆靳砚尊重她这个妻子,凭什么呢?
全天下的好处总不能都让她占了。
陆靳砚没说话,淡淡阖上眼睛。
虞稚知道他想要休息了,也就跟着闭嘴。
早上六点。
陆靳砚听到了齐深的声音。
“penny小姐,这是您的早餐,感谢你守了总裁一夜。”
“不用谢,既然你来了,那我就走了。”
“好,改天一定亲自道谢。”
病房的门被轻轻关上,陆靳砚这才睁开眼睛。
齐深看到他醒来,松了口气,连忙支了一张桌子。
“总裁,先吃饭么?”
陆靳砚没什么胃口,烧了大半夜,这会儿脸色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
“盛家的事情解决了么?”
“已经让人拦截了所有生意,盛钟估计今天就开始慌了,另外我也让人切断了盛钟与老爷子的通话,老爷子那边接收不到那个号码打去的电话了。”
一劳永逸。
这样就算盛家出了事,盛钟想要再联系老爷子,也联系不上。
而老爷子因为身体原因,极少离开傅家老宅,盛钟更是不可能遇到人。
这件事不至于让盛家破产,但也会让盛钟头疼大半年。
陆靳砚起身,用齐深带来的洗漱用品,洗漱完毕后,回了酒店。
他现在是一点儿都不想回山晓。
但虞稚却在回山晓的路上。
她本来想要今天就去酉县的,但昨晚守了陆靳砚一整晚,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这会儿只觉得头重脚轻。
回到山晓,结结实实的睡了一觉后,她接到了苏兰的电话。
不是父亲,而是苏兰,说明盛钟出事了。
“盛家的生意突然全都被拦了,所有合作商都给你爸打了电话,你爸一着急,晕过去了,现在在楼上休息,你最好还是回来看看,免得说我没通知你,我看这件事又是陆靳砚做的,也怪你没把人伺候好。”
伺候?
虞稚听到这两个字,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她不能不去盛家。
盛钟的肝癌只剩下一年,现在被公司的事情气晕,也许这个时间还会继续缩短。
她去了盛家,但没看到盛家有医生,苏兰只是把人扶到楼上去休息。
看到虞稚来,苏兰翻了个白眼。
虞稚也没给她什么好脸色,去了楼上,看到盛钟醒了,但是眼窝深深的凹陷了下去,不停地在咳嗽。
上次虞稚让医院隐瞒了盛钟的病情,但苏兰几个人应该是知道了。
他们明知道盛钟得了肝癌,现在却没让医生来盛家给他做检查。
虞稚的眉心皱紧,心里有些不安。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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