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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16 18:49: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要冷静。
要放松!
我的神经紧绷成一条线,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乱跳的声音。
如果开了灯,他们肯定能发现我的异常。
但万幸,他们没开。
脚踝一凉,粗糙的手贪婪地摸了上来。
像蛇吐的信子,冰冷湿腥。
我死死抑制住要尖叫的冲动,身体丝毫不动。
如同一具真正的尸体。
那个迫不及待动手的男人发现了异常。
「不对,哥,这什么味道?」
另一个赶紧打开手电筒,一照急眼了。
「她喝了百草枯!」
人要死了,他们半分钱都拿不到,哥俩试了下鼻息,还有点,于是一合计。
医院是不能送的,只能趁着还有口气,赶紧送到黑市去。
一人扛着我,匆忙下楼。
大半夜扛个人的动静,难免会大一些,我掀起一线眼帘。
摇晃倒置的视野里。
我看到 302 的房门,没关紧!
14
三楼独居的老伯,透过缝隙,窥视着廊外。
我们四目相对了一瞬。
走后头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去。
他眼里闪现杀意。
可下一秒,他在老伯面前晃了晃手。
老伯,眼珠发白。
他是瞎子。
15
他白内障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的希望也湮灭了。
「继续走,别节外生枝。」高个男打了个手势。
他们大步下楼。
我像烂娃娃被扔进面包车后座。
脸颊陷进一堆臭衣服里。
血腥恶臭味让我几乎窒息。
兄弟两人以为我中毒失去行动力,没捆住我。
我小心移动手指,摸出袋里的折叠小刀。
纸人提醒过。
「第一个交易地点离你家有半小时车程,你算着时间,在十二分钟时,面包车会经过一家警察局。」
「那里,出警最快。」
「别奢望有谁救你,能救你的,永远只有自己。」
16
是的,不会。
在继父第一次毒打我,妈妈选择出门买菜时。
在我哭着告诉她,内衣裤被继父偷走。
他好几次趁我洗澡试图闯入时。
妈妈劈头盖脸骂我。
「一家人,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这小丫头就是心思歪。」
我试图用成绩告诉她,我很优秀。
等我赚到钱,她就可以不用依靠继父。
可她却说。
「你还年轻,生了恢复得很快的,妈妈有经验。」
「五万块,会给你五千,怕你乱花,钱就先放妈妈这,你到时候好好养胎,啥也别操心。」
所有恨意在颠簸中,酝酿发酵。
蓄势待发。
17
杀人的话,左侧颈总动脉最快。
我默默观察,主副驾驶位各一人,司机是高个,副驾驶的弟弟,矮胖。
如果先攻击哥哥,车会失控,我被制服的几率反而大。
能解开奥数题的脑子,难道还算不出来这些?
出发后,我就打着节拍默算时间。
三分钟,五分钟。
一秒又一秒。
越数,心跳越稳,在数到 720 秒时。
刀刃啪地弹开。
我猛地扑向副驾驶。
18
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我以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匕首扎进矮子大腿。
矮子发出惨叫,司机匆忙要踩刹车。
与我的判断一致,他佩了安全带,带子一时间会限制了他的行动。
我趁机抽出藏在袋里的剃须刀片。
男人一慌乱,没踩准刹车。
车没一点减速,失控撞向路灯。
砰的一声。
巨响声响彻夜空。
天旋地转的撞击后,我最后看到的,就是几个警察匆忙地朝这里跑来。
我,改变了命运了吗?
19
我获救了。
毕竟车祸现场,离警局只有几百米。
警方怀疑,这两个流氓与之前的少女抛尸案有关,上个死者与我年纪相当,家庭环境类似,都是不被家庭重视的女孩。
继父一口咬定:「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一家本来是要去探亲的,女儿在屋里睡着了,我们忘了,没想到有小偷进来!」
警察压根不信。
「忘了女儿,却不忘在卧室上了几道锁?那两个流氓哪来的你们家钥匙?」
流氓嘴巴很严,咬死是入室行窃。
继父指着我吼。
「谁知道是她在外招惹了什么野男人,钥匙肯定是她给的。」
我沉默地看向窗外。
外头晴空万里,从三楼这个位置,能隐约看到警局门口。
不知看了多久,我才开口。
「我有证人,可以指认他们。」

20
三楼的王伯,来到警局。
他报了警,说自己是人证。
继父暴跳如雷:「你瞎得不能再瞎,你能看到什么啊?你要瞎说老子整死你!」
我忍不住冷笑。
王伯看不见是因为白内障。
但一个月前,他已经做完了手术,恢复了一定的视力。
他儿女不孝,去医院的各项事情都是我在帮忙。
这些,他们都不知道。
7 分钟里,我用了足足 2 分钟写下多张求救信息。
【报警,我是 702 的梁凉,继父把我卖了,坏人马上就要来。】
【他们无恶不作,还会挖走女孩的内脏。】
【救我!!】
我将纸用胶水包着,裹在弟弟的玻璃弹珠上。
我裹了很多张,因为我不确定王伯能不能听到。
透过窗户间隙,我松手。
一颗又一颗玻璃珠,往下坠落。
有的弹了出去,有的落在三楼阳台的花盆里。
有的落在地上,砸出些许声响。
终于,满头白发的老人,捡起了玻璃珠。
他立刻报警,然后守在门口。
他亲眼看着两个流氓上楼,扛着我下楼。
「他们扛着小凉下楼,还想杀我,但看我眼睛发白,以为我是盲人,放过了我。」
老人愤怒地控诉。
「这栋楼就我们两户人住,我的家常年不关内门,我很肯定,凉凉继父是当天下午 6 点带老婆儿子走的,我听到她妈在问,门锁关紧了没,可别出事,只有拿了钱,才能给儿子重点小学交择校费。」
妈妈理直气壮地闹着。
「凉凉,你快帮爸爸说话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回家说?」
我一阵恍惚。
原来,弟弟的择校费就是五万。
我的未来,比不上弟弟的一次择校。
她又在说那些养大你多不容易的话了,好像我天生就该为这个家付出。
她担心继父进局子受苦,却一点不担心人贩会如何对我。
面对楚楚可怜的妈妈,生平第一次,我推开了她。
「他做的事,法律会让他付出代价,你求任何人也没有用。」
我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遍体鳞伤的心,再也感觉不出疼了。
「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们,永远。」
21
继父从警局回来没两天,溺死在水箱里。
我看到纸人的瞬间,就猜到了过程。
那晚他去天台修水箱,被活过来的纸人吓慌了神,跌入水里。
葬礼上,妈妈发疯一样骂我。
我抓住她要扇来的手,视线扫向她与弟弟。
「知道我在面包车上,是怎么刺伤两个男人的吗,再给我一些时间,我甚至可以杀了他们。」
「白眼狼,我真后悔生了你!」
她眼里布满血丝,面容狰狞得几乎扭曲。
这一刻,我感觉到她真实的恐惧。
我提醒:「别惹我,我现在只要高考。」
乖女孩,受人欺负。
疯女人,百无禁忌。
妈妈吓得连夜带弟弟回了老家,我乐得清静。
半夜,我沉睡着。
老旧的门锁嘎吱了几声,有什么东西在尝试扭动。
门开了,但没脚步声。
我又感觉到有东西摩挲脸颊,比上次更小心翼翼。
我立刻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
就是那个咧着大红唇的女纸人。
22
这一幕,足以让成年男人吓晕过去。
面对回魂的纸人,我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慌乱。
我抬起头,直视她。
直面过死亡,现在的我,有直视任何人的勇气。
我不再恐惧任何人,任何事。
「你,不是上一个死者,对吗?」
纸人脸颊的两坨红晕,在台灯的映照下格外刺眼。
她有些欣慰地说,是的。
一个可能,慢慢浮现出来。
「那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杀了继父?」
纸人咧嘴笑了。
「因为我就是你啊,梁凉。」
23
她是未来死在手术台上的我。
她是惨死在手术刀下的冤魂。
她是那个被流氓带走,困在牢笼里,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的梁凉。
这个可能我隐约料到,但从不敢往深处想。
我被巨大的悲哀笼罩,虽然她现在是纸人,可我确实能感觉到两个灵魂之间特殊的羁绊。
我小心翼翼问。
「我在机构里,被关押了多久?」
「很久很久,久得不知道外头何年何月。」
纸人没法改变表情,她阴森森地喜庆着。
「直到我身体垮掉,被运送到回收站那天,才第一次见到太阳。」
我攥紧了掌心,指甲陷进肉里。
「那现在命运改变了,你……未来的我会安息吗?」
纸人说了个冷酷的事实。
「未来要真的改变,我自然会消失,可现在我仍在。」
「证明你的未来,并没有真正改变。」
24
我紧紧咬住嘴唇。
「那个机构,还会继续犯案。」
纸人:「你既然能改变命运一次,就能机会改变第二次,快高考了,你先专注考试,别忘了我们的梦想。」
「我们不是想去北京读大学吗,我们还没爬过长城,还没去鸟巢、没看过北京奥运的烟花,没去海边看过日落,没去上海看过外滩……这些要做的事,你要全部完成。」
我心底最隐秘的希望,她全知道。
她在地狱里,也不曾忘过理想。
我擦干眼泪,生怕眼泪滴在她身上。
小心翼翼拥抱自己。
「我会的,我保证。」
25
重新坐在高三教室里,我恍如隔世。
埋头做笔记时,一个本子被推到我面前。
「你落下的课的笔记,自己看,这次模拟考我可不想胜之不武。」
说话的人,是我的同桌,姜渊。
他英俊冷漠,还是班长。
但万年年级第二,每次考试总比我差几分。
听说我被困在家这些天,是他屡次提出,甚至联合同学写了信要去教育局。
「谢谢,我会努力跟上的。」我感谢。
他突然问我。
「昨天,我本来想去你家送试卷。」
我心猛地跳了跳。
「你不在家,我去天台找你。」
他眼里充满困惑。
「我看到你在对纸人说话,为什么?」
26
他尖锐的目光让我喉咙发干。
我尽量装作镇定解释:「身边没人聊天,瞎聊几句而已。」
「那也不该对纸人,你想聊天,班里同学不行吗,你同桌我是死的吗?」
他大概以为我有病。
不过,我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天台?」
这下,轮到他喉咙发干了。
他语气平平地解释:「以前旅游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说过,遇到不开心的事时会上天台。」
是吗,我都没一点印象了。
回到家,我跟纸人商量。
「你说,他听到多少?幸好你没出声。」
纸人也语气平平。
「2007 年 8 月 22 日,班里组织去游乐园,你自己说的。」
哦,是有这事。
平时这些活动我没钱参加,那次还是姜渊帮我提前找了活,给图书馆打扫卫生,干了三周,才凑够了去游乐园的钱。
我躺在床上,纸人安静地站在墙角。
她凝视着我。
嘴角似乎更翘了,勾起古怪的弧度。
入睡前,我有点疑惑。
我都忘干净的事。
纸人,未来的我,怎么又会记得呢?

27

我在婴儿的哭啼声中苏醒。
令人恶心的血腥味充斥在狭窄的空间里。
我崩溃地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手术台,肚子高高鼓起,身体不断流血。
一瞬间绝望贯穿我。
这里是地下黑市!
为什么我会在这,我不是在家里吗?
我不是已经改变了命运吗?
两个戴口罩的男人无视我的求助挣扎,用手术刀划破肚子,他们对我就像在对待畜生!
到底哪里出错了?
我痛苦哀号,但虚弱的身体如同烂泥,只能任人摆布。
「放开我,救救我!」我呻吟。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害怕过,没有麻醉剂,我在剧痛中产下一个孩子。
小小的死胎,面色乌青。
两个男人遗憾地摇了摇头。
直接把孩子扔进垃圾桶里。
「生得太频繁,质量不行了,这胎交不了货给雇主啊。」
「看来也是时候送回收站了。」
回收站,是暗语。
这里是利益链上游,在物尽其用的原则下,一个女人会被合理得榨干榨尽。
头顶的手术灯光像盏莲花,圣洁地普照我。
恍惚间,我笑了,也懂了。
那些,都是我濒死前的幻想吧。
我压根,什么也没改变。
我啊,仍在地狱中。
28
运输我的人,还是那两对流氓兄弟。
这个时空里,他们没有入狱。
他们要送我去「回收站」,切除眼膜。
之后是两边的肾、最后是最值钱的心脏。
黑市,一颗心脏可以喊价百万。
我奄奄一息卷缩在后备厢,颠簸让下体的血流得更厉害了,我不断咬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尾箱里杂物多,我摸到一个扳手。
之前,我恶补了很多逃生的知识。
这种老款车的后备厢用的锁芯盖,我撬开盖子后,我在黑暗里不断尝试,试着顺时针去转动锁芯。
不知试了多少次,在我即将失去意识时。
锁芯啪的一声,开了。
车正好在红灯前刹车。
我趁机打开尾箱,新鲜空气疯狂涌入。
后头,是车水马龙。
我没有犹豫,扑了下去。
29
「凉凉,凉凉?!」
我猛地从噩梦里惊醒。
浑身冷汗,我大口喘气。
窗外明明阳光很好,可我却惊恐未定,嘴唇哆嗦。
同学担忧:「你还好吗,都叫你好多次了。」
我以为那是梦。
但下一刻,我眼睛陡然睁大。
我的双腿伤痕累累,那是大腿擦过马路留下的痕迹。
纸人分析:「可能我的出现,让两个时空产生了交错,你现在是薛定谔里的猫,可以去地狱,也可以留在天堂,凉凉,你不能走错一步。」
我想点头,可浑身被抽干了气力。
我捂脸哭着,为她,为我。
为我们。
「大凉,对不起,对不起啊……」
我泣不成声,用手背擦,却擦却越多。
「我想救你,怎么就不能救你呢?」
对不起,另一个时空的我。
另一个 17 岁的梁凉。
你没有机会高考,没有机会去北京,你没有未来。
只能一个人承受所有,直到死去。
纸人轻拍我的背,那么轻,一点重量也没有。
我却觉得像击中了我的心脏。
「你做得很好了,凉凉。」
「但之后,你必须做得更好,我相信你。」
第二天,我红着眼回到学校。
刚到教室,学习委员气喘吁吁找到我。
「凉凉,你妈又来学校闹了,要又让你退学!」
30
妈妈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
她,还有她娘家的几个舅舅,领了个男人来学校。
有人撑腰,她不仅以监护人的身份要给我退学。
还说给我选了门好亲事。
「我的女婿今天来,就是接凉凉回去结婚,你们这些做老师的可不能坏人姻缘!」
她指的好女婿,是村里四十多岁的赌棍酒混子。
打残过前妻,蹲过牢子。
同学们议论纷纷,我应该气得浑身发抖,应该无助彷徨。
可经历过那段非人的记忆。
我发现自己不存在任何情绪。
姜渊抓住我手臂,眼里全是急切的关心。
「别回去,我爸是律师,他会帮你,他们没权利带走你!」
他挡在我面前,跟几个男老师一起,阻止舅舅们动粗。
我说声谢谢,然后越过他。
迎上赌棍淫邪的眼睛。
「知道水箱溺死案吗?」
这案子,当地人不会没人知道。
我冷静地诉说着事实。
「死者,是我的继父,也就是她的老公。」
这下,不仅同学,赌徒的表情也变了。
「这点,我妈肯定没提过吧?」
我语调很稳,无所畏惧,妈妈气得跺脚,赶忙解释不是这样。
我面带微笑,继续说。
「五日前,隔壁市又发生了一起女性抛尸案,那是个走私人体的机构,一个月前,我继父与妈妈,曾将我卖给过他们。」
「但很幸运,我伤了两人,逃了出来。」
「但我可不保证,他们不会过来再找我寻仇。」
「你猜,我继父的死,会不会是他们做的呢?」
我将办公桌上的裁纸刀,恶狠狠扎进桌面。
「想娶我,你想好代价了吗?」
31
我这玉石俱焚的态度,直接将赌徒吓跑了。
他怕牵连,连定金都顾不上要。
我视线落在妈妈身上。
「谁也别想阻碍我读书,包括你。」
我现在的每一天,都是未来的我,用生命换来的。
我不允许。
任何人夺走我们的未来。
32
我不怕流言蜚语,也不怕同学躲闪的眼神。
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高考。
我必须要去北京,去最好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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