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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暖暖瞧出宋雪南的为难，走上前：“秦音姐，那件款式太旧了，不适合你，还是看看别的吧。”
秦音脸上的笑淡了些：“挂在这里不就是要卖的吗？黎小姐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没等宋雪南应答，衣兮月声音微凉：“秦音，别任性。”
这句话落在宋雪南的耳朵里，赫然就是衣兮月对秦音的宠溺。
宋雪南呼吸一滞，垂眸不语。
眼看着工作室里的气氛越发不对劲，霍暖暖连忙支走那两个人。
“小叔，秦音姐，我和浅浅还有话要说，你们先去车上等我吧。”
衣兮月看了宋雪南一眼，还是低声应下：“好。”
待他们走出工作室，霍暖暖拉着宋雪南在沙发上坐下。
“浅浅，你还喜欢我小叔吗？”
宋雪南搁在腿上的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都被攥得泛红。
沉默半晌，她终是说出来了那个答案。
“喜欢。”
七年，宋雪南早就把对衣兮月的感情刻进了骨头里，怎么会不喜欢？
如果不喜欢，她刚刚就会把那件婚纱卖给秦音。
霍暖暖突然握住宋雪南的手。
“那这样，今晚我们家聚会，我让小叔来接你，你把握住机会！”
宋雪南怔怔地抬起头：“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霍暖暖愣了下：“什么女朋友？”
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你说秦音？她就是霍家合作伙伴的女儿，天天缠着我小叔，浅浅，你可要努力啊。”
宋雪南笑容发苦。
努力？
早在三年前，她就已经努力过了。
霍暖暖离开后，宋雪南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半。
倏地响起的手机铃声把她吓了一跳。
看着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宋雪南怔住了。
她指腹悬在接通键上好久，直到电话快要挂断前才接起。
听筒里，衣兮月声音低沉：“还没忙完？”
宋雪南回过神：“我马上出来。”
她关好店走出来，就看到坐在路边宾利里的衣兮月。
他将黑色衬衫的衣袖挽至手肘，线条干净的小臂上血管明显。
宋雪南看着有些失神，她竭力才压下心底悸动，坐上了副驾驶。
半晌，衣兮月见她不动，突然欺身而来。
一片阴影盖下，宋雪南下意识攥紧了包带。
衣兮月却像是没瞧出来她的紧张，自顾地拽出她的安全带扣好，退回原位。
“多大的人了，还不记得系安全带？”
宋雪南心跳如雷，没有应声。
见她不说话，衣兮月也没再开口，启动车子往前驶去。
车里轻柔的音乐让宋雪南紧张的心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她犹豫了很久，手指都被攥得泛红。
终是看着衣兮月的侧脸，顺从自己的内心开口：“小叔。”
衣兮月应了声：“嗯？”
宋雪南深吸了口气：“三年前你说我还小，让我看清自己的感情。”
“那现在我再问一次，衣兮月，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第四章 食不知味

车厢内沉寂下来。
衣兮月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瞬间收紧，但他没有回答。
没过多久，车子缓缓停在霍家老宅。
宋雪南没有动，目光直直地紧盯着衣兮月。
她知道此刻他的沉默就是答案，但是她不想再退缩了。
时隔三年，宋雪南再次说出了那句话：“衣兮月，我喜欢你。”
衣兮月皱起眉：“这种玩笑，不要再开。”
说完，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宋雪南却拽住了他的手腕：“为什么？你拒绝我，到底是因为不喜欢我，还是因为你不敢正视我的感情？”
四目相对，衣兮月脸色冷了下来。
“宋雪南，你非要我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
不等宋雪南再开口，他扯开她的手，直接下了车。
整辆车都被他关车门的那一声甩得发颤。
宋雪南如坠冰窖，四肢百骸都在发僵。
衣兮月的答案很明了。
他不喜欢她。
宋雪南望着他的背影，很久才垂眸将眼底的热意压下。
霍家老宅餐厅里。
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一片欢声笑语。
霍母瞧见宋雪南进来，忙招呼她坐在身旁。
她握着宋雪南的手，笑容温柔：“暖暖都要结婚了，浅浅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啊？”
宋雪南下意识看向衣兮月，却见他面无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收回目光，她放在桌下的手缓缓收紧：“没有喜欢的，也不想将就。”
“你这孩子呀。”霍母既无奈又宠溺地捏了捏宋雪南的手，“还是要多认识些人，说不定就遇上了。”
不会再有更喜欢的了。
宋雪南在心底回答，却没有说出口。
这时，一道女声突然传来。
“伯母，来尝尝我的手艺，您可得给我点意见啊。”
听见这个声音，宋雪南浑身一震。
她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去，就见秦音正端着一盘菜走过来。
为什么她也在这里？！
霍母笑了笑：“我能提什么意见，你做的肯定好吃。”
说着，霍母拍了下衣兮月的胳膊：“深寒，还不去帮忙？”
“不用不用。”秦音将菜放在桌上，转而在衣兮月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夹了一块放在衣兮月碗中：“深寒，你也尝尝。”
这一幕落在宋雪南的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她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冷透了。
宋雪南多么希望衣兮月能像拒绝自己那样，拒绝秦音。
可是他没有。
霍母看着两人，嘴边笑意更深：“小音这么好的孩子现在不多见了，深寒，你可得好好珍惜，知道吗？”
衣兮月没应声，倒是秦音羞红了脸。
“伯母，您别打趣我们了。”
宋雪南的心里好像有千百根针在扎一样。
她忙别开眼不敢再看，可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没能缓解那疼。
这一顿饭，宋雪南吃的食不知味。
吃完时已经很晚，霍暖暖挽着宋雪南：“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就留下来住吧。”
宋雪南刚想拒绝，霍母却点了头：“好啊，我现在就让人收拾间客房出来。小音也住下来吧。”
秦音笑容明艳：“我都听伯母的。”
霍母盛情难却，宋雪南只能答应下来。
和霍暖暖聊了会儿天后，两人各自回房间。
路过大厅时，宋雪南无意间向窗外瞥了眼，脚步顿时停住。
那站在院子里的两个人，是衣兮月和秦音！
这么晚了，他们在聊什么？
宋雪南轻手轻脚地挪到了门边，屏住呼吸探头去看。
只见，衣兮月朝秦音伸出了手。
不过一眼，宋雪南如坠深渊。
他手里，赫然是一枚钻戒！

第五章 不想你难过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能让人窒息的闷热。
宋雪南眼睛被那枚钻戒刺得发痛。
她再看不下去，忙收回视线，躲在门后。
背脊靠着墙壁的冷，却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
宋雪南深吸了好几口气。
衣兮月为什么给秦音钻戒？他在向她求婚吗？
宋雪南不敢深想，抬步便要逃离。
慌忙之中，她脚下踉跄，不小心撞到了花架。
刺耳的一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衣兮月和秦音抬眼望来，只瞧见宋雪南的身影从窗口一闪而过。
秦音笑了笑，将钻戒缓缓戴在手指上。
“深寒，谢谢你帮我找到戒指。”
“没有下次。”
衣兮月面色冷淡，眼睛却还看着刚才宋雪南离开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此刻，宋雪南回到房间，整个人顺着门板瘫坐在地。
她双眼黯淡，没有一点光彩。
衣兮月拒绝她，是因为不喜欢她。
现在，他和秦音已经准备结婚了……
此刻宋雪南恍然，原来这场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输。
突然，房门被敲响。
宋雪南身子一颤，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应声。
紧接着门外传来霍暖暖的声音：“浅浅，是我。刚才我听到声音，发生什么了？”
宋雪南鼻尖顿时有些发酸，她起身打开门。
看到她有些红的双眼，霍暖暖更担忧：“怎么了？”
宋雪南喉间发涩：“我看到……他给了秦音一枚戒指。”
“什么？”霍暖暖惊呼出声。
沉默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浅浅，其实小叔一直都有一个喜欢的人，只是我不知道是谁。”
宋雪南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发抖：“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霍暖暖抿了抿唇：“因为我不想你难过。”
听着她的回答，宋雪南再也忍不住。
积攒了几年的情绪一瞬崩溃，她埋首在霍暖暖肩上，眼泪如决堤一般。
霍暖暖心疼不已：“对不起。”
可除了道歉，她什么都做不了。
哭了很久，宋雪南才止住眼泪。
她红着眼看向霍暖暖：“我想喝酒。”
深夜，酒吧，灯红酒绿。
浓烈的酒一杯接着一杯灌进胃里。
宋雪南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像在烧一样。
很疼。
可是她竟分不清，到底是心在疼，还是胃在疼。
霍暖暖坐在她身边，知道劝不了，只能默默陪着她发泄。
喝到后面，宋雪南趴在桌子上，打开手机。
屏幕白光刺得她眼睛微眯。
她打开微信和衣兮月的聊天框，看着曾经两人的聊天记录。
越看，心便多沉下去一分。
看到最后，宋雪南手指摩挲着那个“好”字，流下了一滴泪。
她深吸了口气，微颤的手没有任何犹豫，点下了删除键！
然后将手机丢到一边，再次拿起了酒杯：“什么爱情，什么男人，我统统都不要了！”
话落，仰头一饮而尽。
另一边，回到房间的衣兮月始终没能睡着。
他的眼前总浮现出宋雪南逃走的那一幕。
辗转反侧许久，衣兮月还是拿起了手机。
看着三年没有发过一条消息的对话框，他顿了顿，还是打了一行字发送出去。
“睡了吗，聊聊。”
然而刚发出去，消息框前就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衣兮月愣住。
宋雪南把他删了？
他皱起眉头，正准备打去电话。
手机却先一步响起。
宋雪南满是醉意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从听筒里传来。
“衣兮月，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第六章 我想结婚

衣兮月赶到酒吧时，宋雪南已经安静地睡在了沙发上。
眼下是不能带着她回霍家老宅了。
他弯殪崋腰将宋雪南打横抱起，看向霍暖暖：“你先回家，明早就说我先送她去工作室了。”
霍暖暖点头，乖乖应下。
但衣兮月还是面色微冷地斥了一句：“以后不准这么胡闹了。”
说完，他径直转身往外走去。
霍暖暖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车上。
衣兮月把宋雪南轻放在副驾驶上，正打算拿下她环着他脖子的手，却见她缓缓睁开了眼。
宋雪南双眼迷蒙，眼前的面容模糊，怎么都看不清。
“你是谁？干嘛抱着我？”
衣兮月有些无奈地看着喝醉的她：“我是衣兮月，松手坐好。”
话落，宋雪南还真的松开了手。
但下一秒，她就狠狠地推了一把衣兮月：“少胡说八道了，你才不是衣兮月！”
“衣兮月……他根本就不会抱我！”
衣兮月刚稳住身子，闻言一怔。
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室，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宋雪南没再闹脾气。
不知道她住在几楼，衣兮月只能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但等到了地方，宋雪南死活不肯让衣兮月碰她一下，踉踉跄跄地自己走进客房，面朝下就倒在了床上。
一路跟在后面的衣兮月揉了揉眉心：“宋雪南，你好好躺着。”
不料，宋雪南不但没动，还哭了起来。
“你为什么凶我？衣兮月凶我，你也凶我！我做错什么了？”
“我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想和他在一起而已！”
衣兮月第一次见这样的宋雪南。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衣兮月放缓了语气：“他怎么凶你了？”
宋雪南声音发闷：“在车上他凶我，说我什么都不懂。可我自己的感情，我不懂谁懂？”
衣兮月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身体摆正：“你还小。”
宋雪南挣脱他的手：“我不小！我和暖暖一样大，她都要结婚了。”
“我也想……结婚啊，我婚纱都准备好了……”
话音渐渐落下，宋雪南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她的呼吸声分明很轻，可衣兮月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垂眸，伸手将被子给她盖好。
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衣兮月静默地看了宋雪南许久，才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站在客厅的阳台上，倚着栏杆抽了支烟。
火星在闷热的晚风中忽明忽暗，照出衣兮月眼底的复杂情绪。
整夜倏忽而过。
第二天，宋雪南是疼醒的。
因为宿醉，她头疼得像是被针扎一样。
宋雪南捂着头缓了很久，才清醒过来。
昨晚的记忆，也一点点地涌进脑海。
她猛地睁开眼，果然看见屋内陌生的装潢。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房门被推开。
衣兮月端着碗粥，看见她醒来微微一怔：“醒了。”
而后将碗搁在床头：“粥养胃，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明明昨晚发生了那么多事，为什么他还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雪南慢慢攥紧了手：“不麻烦小叔了，我现在就走。”
说着，她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外走。
衣兮月却抓住了她手腕：“等等。”
宋雪南用力一挣，却没能挣脱他的束缚。
她没有回头，喉咙微动：“小叔还有什么事？”
衣兮月听着她冷淡的语气，抿了抿唇：“为什么删掉我？”

第七章 自欺欺人

话落，空气寂静地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宋雪南声音微哑：“保持距离，这不是小叔想要的吗？”
衣兮月目光一暗，瞧不清其中真意。
他松开手，越过宋雪南往外走：“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家。”
宋雪南想拒绝，可想到衣兮月不容置否的性子，还是答应了下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流。
回到家后，宋雪南洗过澡换了身衣服，前往工作室。
一进门，抬眼便看见了橱窗里的那套婚纱。
宋雪南的心底有些发涩。
助理走过来喊了她一声：“浅姐，上午有人打电话过来要定制婚纱，我把她安排到下午了。”
宋雪南回过神，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一晃眼，日头偏西。
工作室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宋雪南从设计台前直起身子：“您好……”
在看清来人时，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秦音站定在她身前笑了笑：“黎小姐，又见面了。”
宋雪南微敛神色：“秦小姐怎么来了？”
“你助理没告诉你吗？”秦音故作惊讶，“我要定制婚纱。”
今天的顾客竟然是她！
宋雪南心口猛地一疼。
她手指攥紧桌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没失态：“你……要结婚了？”
秦音嘴边笑意加深：“是啊，秦家和霍家已经在确定我和深寒的婚事了，黎小姐，你叫深寒一声小叔，到时候婚礼你可一定要来啊。”
宋雪南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秦音看着她的唇色一点点变白，眼底划过一抹得意。
趁着宋雪南去里间拿卷尺的功夫，秦音给衣兮月发了条消息。
“你真的不陪我？”
衣兮月很快回复：“这桩婚事我不会同意。”
秦音眼神一冷：“我在宋雪南这里。”
衣兮月这次回复的更快：“秦音，你想干什么？”
秦音却没再回。
她关了手机，往沙发上一丢，重新笑起来看向走近的宋雪南：“黎小姐，麻烦你了。”
宋雪南抿紧唇，心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烧。
把她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坚持都烧光了。
沉默间。
宋雪南刚给秦音测量完身体围度，一道身影从门外疾步走进来。
只见衣兮月径直走向秦音，语气淡淡：“跟我出来。”
说完，也不等秦音回答，就先一步出了工作室。
从始至终，没看宋雪南一眼。
秦音则是朝宋雪南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深寒就是这个性格。”
而后紧跟着离开。
风铃重新归于寂静。
宋雪南终于坚持不住，脱力跌坐在沙发上，眼眶渐渐泛红。
另一边，车上。
衣兮月拧着眉看向秦音：“我说的很清楚，我和你不可能。”
此时的秦音脸上早没了笑容：“是因为宋雪南吧。”
衣兮月眉心更紧：“你胡说什么？她是暖暖的朋友，是小辈。”
“小辈？”秦音冷嗤，“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小辈看长辈的眼神。”
“够了。”衣兮月彻底没了耐心，“秦音，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可能答应结婚。”
秦音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像是自嘲：“衣兮月，你真以为你能骗得了所有人吗？就算你能，但你能骗过自己吗？”
“你敢说，你对宋雪南，就单纯只是长辈对小辈的感情吗？！”

第八章 天意

秦音和衣兮月这一走，就再没回来。
宋雪南怔怔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天色由橘变黑，才渐渐回神。
她独自关好店门，离开了工作室。
回到家，宋雪南走进书房，将书架上一个大箱子抱了下来。
里面全都是各种与衣兮月有关的东西。
相册、日记、礼物、甚至还有他上学时期的笔记本。
宋雪南一一看过，手中的那瓶威士忌也渐渐见了底。
空瓶咣当落地时，宋雪南彻底醉了。
她头晕得觉得整个世界都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
可还是清楚地记得，衣兮月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宋雪南感觉自己快要被心里的窒闷感折磨死，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找到了衣兮月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
机械声嘟了两下就被接起。
衣兮月有些疑惑：“浅浅？”
宋雪南不管不顾地发泄情绪：丽嘉“衣兮月，你为什么骗我？”
电话那边，衣兮月皱起眉：“你又在闹什么？”
宋雪南抬高声音：“我闹？你既然早就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清楚！”
衣兮月听出不对，声音冷下来：“你又喝酒了？”
宋雪南却根本没有听见他的问话，继续自顾自地哽咽：“衣兮月，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才这么欺负我！”
话音落下，却是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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