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荒凉的声音,空洞遥远地又好似不是他所发出的。
“是允贤冒失了,还请二哥宽恕。”
沈南州微微弯起身子,恭恭谨谨地朝陈蹊鹤作揖。
是了,这般细微谨慎的才是他不受宠的五殿下允贤。而不是那个行事风火,不顾一切的沈南州。
陈蹊鹤挑眉,讶然他的转变的同时还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他会为了姜知棠抛下一切呢!没想到,还是理智战胜了情绪。
呵!
终究是不够重要罢了!
不过,他也不急,终有一天,他会如愿看到沈南州疯魔偏执的样子的。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他虽然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但面对失控的事,他亦是津津乐道的。
似乎是猫捉耗子,乐于玩弄的心,他还是告诉了沈南州,“人我确实见过,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沈南州皱眉,身形一动不动,倔强地望着。
“不如,你再回镇上好好找找?”
这是陈蹊鹤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看来,姜知棠已经被人转移位置了。也许,她还在乌镇。
难道在贾府?
他忽然想到这,眼神立马变的凛然,翻身上马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姜知棠醒来又换了地儿,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她还以为自己死了呢,一看这地方破旧不堪,周围全是杂乱的木头和茅草,怀疑这地府怎么和柴房长得一模一样?
呆愣间,一只硕大的老鼠从她脚边溜过,还好奇地停下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对这个横空出现的人类感到不满。
恢复神智后,鼻尖嗅到一股浓烈的酸臭味,她下意识的猛烈咳嗽,这一咳不要紧,直把受伤的嗓子也咳疼了,顿时那喉咙像有一把刀在割。
她想起来了,这是贾老爷掐她时导致的。
当时她被捂住嘴后,仍然对着陈蹊鹤骂骂咧咧,不一会儿那贾老爷便来了。
陈蹊鹤又开始他的表演。一副宽宏大度地说道:“你不是希望我给你指条生路吗?”
他指向床上躁动不安的姜知棠,“你的机会来了。”
贾老爷一看那床上的人,立马想起来那是之前破坏他擂台的女人。
当时还有个自称是郡主的,后来还真是个郡主。而这个女人,他可记得,她说她是鄢朝姜丞相的女儿。
这郡主都是真的了,这丞相千金定然假不了。
他心虚地吞了吞口水,“大人的意思是?”
陈蹊鹤冷漠地吐出几个字。
“杀了她。”
这一下把贾老爷吓得直接跪倒在地。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丞相千金,他要是真杀了,那可就不仅仅是掉脑袋的事了,说不定还会株连九族。
更何况,他已经不指望陈蹊鹤会救他了。
当时在客栈的那番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意思不就是让他背锅吗?
当年监守府的事是陈蹊鹤下得命令,由他动得手,若真查到了,陈蹊鹤可以把罪责抛得一干二净。而他就是那个替罪羔羊。
所以,这次他硬着头皮拒绝了,但他还是低估了陈蹊鹤的阴险程度。
“大人!这……这使不得……”
“使不得?你如今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倒不如说,你如今还有生还的余地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暗示着他不做也是死,做也是死。
不同的是,他如果照做了,下场或许不会死得太惨,也不至于连累家人。而他要是不做,那么现在死得就可能是他。
一番心理对抗后,他终于颤颤巍巍地把手伸向了惶恐的姜知棠。
随后,在姜知棠恐惧仇恨的注视下,他亲手掐死了她。
而陈蹊鹤看到姜知棠双手无力的垂下后,便满意地带着长驹离开了。
杀了人,贾老爷更是吓得虚脱了,也不顾察看到底有没有死去,只想着找个地方把尸体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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