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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柔见他醒来，连日来的担心终于落了地。
莫柔走上前，一脸担忧地说道：“萧思苒……有可能是被许至君带走了。”
她把上次去许家的事也一并说了。
陆瑾逸闻言怒火攻心，他忍着喉咙里的咳嗽，一张冷峻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细汗。
“好！好！好得很啊！许至君！”
他说完连续咳嗽了几声，好半天才缓过来，终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的昏迷……你去查了没有？”
莫柔垂下头，闷闷地道：“还没有。”
陆瑾逸想了下许家的势力，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他知道许至君有这个能力带萧思苒远走高飞。
他闭了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萧思苒的音容笑貌。
他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选无法掌控的人。”
莫柔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你疯了？！”
尖锐的女声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陆瑾逸这才看了她一眼，然后恢复了平素的凌厉。
莫柔不赞同的摇摇头道：“你一开始就不应该这样伤她！不然也不会让他钻了空子！”
陆瑾逸坐在床上犹如一座冰雕。
她说的没错，所有的方法里，他却选了最伤害萧思苒的一种。
他脸上的血色尽失，这才明白自己错的离谱。
两人之间是无尽的沉默。
莫柔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才开口：“其实……这样都还好，只是我怕萧思苒在他身边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
“莫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瑾逸的眼睛这才锁定在莫柔身上。
莫柔踌躇片刻，终于和盘托出。
“许至君早些年是在西方学医的，他在西方还学了很多不是救人的旁门左道。”
“他当时在西方学成以后，已经小有名气了，可没有人知道也会害人。”
莫柔担忧地看了一眼脸色黑沉如墨的陆瑾逸一眼。
“我会知道，是因为我表哥去拜访的时候，曾经看过他师傅一眼。”
陆瑾逸面容肃穆，接连咳嗽了几声，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猛地咳出一道血。
莫柔看着那抹血迹，连忙准备去叫酒店的医生。
陆瑾逸却摆了摆手，他顺了几口气才道：“不碍事。”
莫柔却道：“看了医生没有？”

陆瑾逸扯了扯唇角，挤出笑容：“没事，死不了。”

他沉默地攥着手里的手帕，垂眸看着上面绣着的曦花模样，眼睛里全是深切的情意。
“或许，她是自愿走的。”
莫柔看着一蹶不振的陆瑾逸，气不打一处来，她跺了跺脚道：“你现在这样给谁看？萧思苒又看不见！振作一点！”
看着没什么反应的陆瑾逸，她烦闷地扯了扯头发说：“萧思苒还在等着你！”
陆瑾逸灰败的眼睛里有了一束光，而又迅速的消散。
“我伤她太深了，她不会原谅我了。”

第十六章 怎么可能

陆瑾逸眼底的悲哀挥散不去。
他喃喃自语，语气里都是无尽的压抑：“她不会原谅我了……”
他猛地心梗了一会，喉头一滚吐出血来。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了几滴在地毯上，他狼狈地拿出手帕想要去擦，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
手中的手帕滑落了下来，陆瑾逸伸出手，手帕从他之间滑过。
陆瑾逸连忙将手帕拾起来，如同珍宝一样妥帖的珍藏在靠近胸口的位置。
莫柔张了张嘴，她别过脸劝说道：“我去叫医生。”
陆瑾逸本能的拒绝，可莫柔却什么都不管了。
她拨通了酒店的内线，不消片刻，医生就很快赶到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脸凝重的掏出听诊器瞧着。
陆瑾逸摇了摇头，这才说：“我这已经是旧疾了。”
“那也需要好好看看的。”莫柔皱着眉头，说得话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
“你至少为了萧思苒，也要好好治疗。”
陆瑾逸几乎听到萧思苒的时候才有一点点反应，他终于点点头。
莫柔撇了撇嘴：“你看，你只有面对萧思苒的时候，才有反应。”
陆瑾逸暗淡无神的眼睛看着莫柔，喑哑着嗓子开口：“多谢。”
“你说，我还有挽回的机会吗？”说完，嘴边扯出一抹笑意，而又迅速垮了下来。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也许不会了吧。”
“你怎么这么丧气！”莫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盯着陆瑾逸的眼睛。
莫柔叹了口气：“那天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脸色很不好，但我看得出来，她还是寄情于你的。”
陆瑾逸不再言语，冷凝的空气在寂静的房间里流淌着。
她还寄情于他？
可这怎么可能，他明明……
明明已经那样地伤她，她不是应该早就对自己死心了么？
许家大宅。
许至君看着在宅院里跑动着的萧思苒，一扫前日里的阴霾，嘴角牵扯了下，绽放一抹笑容。
萧思苒站在院子里的枫树下，纷飞的红枫飘落在她的肩头，美得就像画中的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