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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在噩梦中的沈鸢听不见他说, 更是浑身发起抖来，“宇凡，救我，救我。”
她使劲挣脱席宸南的手, “宇凡, 救我...”
“我在, 沈鸢, 我在。”席宸南不让她挣脱抓着她的两只手, 把她怀里的平板取走，把她抱进怀里。
“沈鸢，你醒醒。”
他拨开她的马尾，轻声喊道，呼唤。沈鸢却有些抽搐, 像是被拉入深渊挣扎一样, 席宸南抬起她下巴, 突地，堵住她的红唇, 强势地撬开她的嘴唇，舌尖探入。沈鸢身子强行□□预，渐渐地平静一些。
她像是找到一处温暖似的，抬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主动迎合他, 并柔/软地接受他的吻。
席宸南扣着她后脑勺，然而狭长的眼眸却眯着，看着她的主动, 他修长的手指用力按着她。
两个人身子贴得紧。
吻得越来越深。
他俯身, 埋首在她脖颈, 又抬起来，吻住她的唇。
她也热情。
乖巧。
顺从，睡梦中跟他交缠。
席宸南越吻越狠。
不让她停歇，他怕从她嘴里听到文宇凡三个字。
两年半的时间，九百多天，她跟文宇凡有没有亲近过...他简直不敢往深了想。沈鸢睁眼时，是坐在他腿上的，她勾着他脖颈，他领口敞开，狭长的眼眸深深地看着她，沈鸢膝盖触地，她看着他俊朗的脸。
时间对男人实在是太优待了。
年少时锐利。
成熟了锋利，连五官都愈发地棱角分明。像是被人拿笔雕刻好，轮廓加深，眼眸深邃，看一眼就沉迷其中。
沈鸢察觉腰上的手掌，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席宸南看着她：“来看你啊。”
沈鸢眯眼：“那你这是？”
席宸南抬手，按她的腰，“你做噩梦了。”
她鬓角全是汗。
沈鸢心想，难怪觉得累。
她说道：“我做噩梦你吻我干什么？”
席宸南语气平静：“不吻你，叫不醒你。”
沈鸢啧一声。
“我在梦里说什么了？”
席宸南的眼眸锐利了几分，随后指尖把玩她的发尾，说道：“没说什么，就是害怕，还用力地抓了我。”
沈鸢哦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醒来就已经在跟他接吻了。风挺大，吹乱了身后的纱窗，三楼被沈鸢稍微修改了一下，榻榻米，茶几，办公桌，颜色都很清淡，但又搭配得当，非常舒服，且带着淡淡的木质香味。
学生们也很喜欢沈鸢三楼的办公室，经常上来蹭沙发，玩五子棋，还有泡茶。
沈鸢起身，把阳台门拉上，窗帘拉上，随后把办公室门也关上，上锁，随后回来，又坐到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颈。
席宸南搂着她的腰。
看她几秒。
他抬手解开钮扣，随后直起身子，再次堵住她的嘴唇。
纱窗飘着。
榻榻米上的人儿，一头长发披散下来，她勾着席宸南的脖颈，埋头，咬住他的肩膀。席宸南偏头亲吻她的脸颊，脖颈。
几秒后翻身。
把她按在榻榻米上。
沈鸢嘴里的声音被他堵住。
起起伏伏。
不知何夕。
好在三楼的洗手间够大，那位画家直接在洗手间里安了一个浴缸，地砖颜色也很漂亮。两个小时后，沈鸢擦着头发，穿着一身常服走出来。席宸南走在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他衬衫扎进裤腰里，钮扣只扣了少许。
肩膀往后有抓痕。
沈鸢在办公桌旁坐下来，纤细的指尖拨弄着桌面上的五子棋。
突地。
一个小人儿探头。

沈鸢转头一看。

夏知祺眨眼，他看了眼在给妈妈擦头发的男人，又看一眼沈鸢，眼睛眨啊眨，有些不知情况。沈鸢朝他伸手。
“进来。”
夏知祺这才松开扒门的手，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朝她走去。沈鸢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席宸南垂眸，对上夏知祺那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父子俩对看着，夏知祺嘴巴张了张，席宸南突地伸手，弹了下夏知祺的额头。
夏知祺一痛。
嘴巴一扁。
沈鸢冷看席宸南一眼。
席宸南一顿，低声道：“不想他开口喊我那个称呼。”
沈鸢：“哦，是吗。”
夏知祺：“呜呜呜，妈妈，大姨父坏。”
沈鸢看向席宸南，挑眉。
席宸南下颌紧了几分。
他顺了顺沈鸢的头发，随后把毛巾搭在扶手上，他拉了椅子坐下，沈鸢低头哄着夏知祺，在他的额头上吹吹。她很温柔，面对儿子时非常温柔，席宸南往后靠，看着他们，夏知祺被她哄好了。
揉揉眼睛。
“妈妈，想干爸。”
沈鸢拉开他的手，道：“等干爸手术完，再去可以吗？”
夏知祺点点头。
席宸南紧握着椅子扶手，脸色沉着。
几秒后，他坐直身子，抬手在围棋盘上，指尖随意地拨弄着，用黑子白子摆了一只小熊猫，夏知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坐直了身子，趴在桌子上，“小熊猫。”
席宸南眉梢微挑：“喜欢吗？”
夏知祺看他，点点头。
席宸南手往旁边，又摆了一只小白兔，夏知祺哇哇几声，他还伸手想去碰，席宸南看他一眼，“过来，我教你。”
夏知祺迟疑了。
他回头看沈鸢。
席宸南也看向沈鸢，他眼底有几分紧张。
沈鸢揉着夏知祺的头发，说道：“去吧。”
夏知祺眼睛一亮。
席宸南微松一口气，他俯身，把夏知祺抱了过来。夏知祺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席宸南手搭桌子上，握着他的小手，开始在棋盘上摆着，夏知祺开始点菜，“我要大老虎。”
席宸南拉着他的小手，没一会儿就测摆出了一只老虎。
夏知祺看着老虎出现，立即嚎了一声。
沈鸢坐在一旁看着。
夏知祺就是缩小版的席宸南，不过孩子面部表情比大人多多了，父亲面无表情，沉稳得很，夏知祺是一会儿张大嘴巴一边儿哇一会儿眼睛亮晶晶一会儿扭动身子。席宸南偶尔唇角勾了下，有些散漫。
他衬衫里的肌肤纹理分明，隐有抓痕。
这时。
桌面上的手机响起。
夏知祺率先被吸引，他的小手伸过去，抓住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沈鸢，“妈妈，干爸。”
小家伙一眼认出上面的名字。
沈鸢回神，接了过来。
她看一眼来电，随后站起来接。
头发还没完全干，披散在肩膀上。
她走向阳台。
席宸南眼眸紧盯着她。
沈鸢看着外面，嗓音温柔：“宇凡，是不是手术时间定下来了？”
文宇凡：“是啊，定了明天。”
沈鸢：“太好了。”
文宇凡沉默几秒，道：“沈鸢，我留了一封信给你，如果..如果我在手术台上没下来，我爸会交给你的。”
沈鸢心一紧。
“你会好的。”
文宇凡笑了下，“生死有命，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沈鸢：“你会好的。”
文宇凡：“谢谢，沈鸢，谢谢你，谢谢。”
人活着有时就是为了一点儿希望，这点儿希望或许不足以让自己看到美好的未来，但这点希望至少在当下是一个动力。如果文宇凡没有遇见沈鸢，他病情再次复发的时候，他会听父母的话留在江镇。
然后不做任何努力，能活就活，不能活就算了。
“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沈鸢说道，文宇凡那边笑了笑，接着两个人也没再往下聊，便挂了电话。
沈鸢回身。
席宸南手搭在桌子上，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
沈鸢心情平静。
席宸南心却紧抽着。
几秒后，他嗓音低沉：“他明天手术？”
沈鸢：“嗯。”
席宸南：“好。”
*
夏知祺缠着席宸南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围棋，席宸南不是耐心的人，但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不得不拿出耐心。
大概五点多左右。
席宸南电话响，是公司的事情，他挂了电话，跟夏知祺说：“我得去工作了，下回再陪你？”
夏知祺很听话，哦了一声。
沈鸢上前抱过夏知祺。
夏知祺勾住沈鸢的脖子。
席宸南往沈鸢这儿走，停顿几秒，直接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夏知祺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接着下一秒伸手推席宸南。
席宸南挑了下眉。
随后一笑，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