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垃圾啊,我前天扔到厨房烧了。”白珍珍把玩着手指甲,淡定的说道。
烧了!谭羽卓的脑袋轰然炸裂,身子摇摇欲坠的跌倒在地,眼睛里盈满了痛楚。
那是妈妈留下唯一的遗物,还有陈季川很多年前随手送她的手链,靳奶奶给她这个孙媳妇的玉镯都在里面。
她顷刻间都失去了。
“切,那些老旧的东西还留着干什么?你勾一勾手指,顾修远将金山银山都会送给你。”白珍珍满不在乎的挖苦。
谭羽卓深深的喘息,她想到什么,忽然冲向床头柜。
“你要干什么?别再乱翻了。”白珍珍惊吓的喊道。
谭羽卓不管不顾,很快找出一个打火机,果断按开火源。
“谭羽卓,你别乱来啊。别乱来,有话好好说。”白珍珍吓得立刻跳起来,也不顾任何形象。
“我的盒子还给我,把盒子还给我。顾白珍珍,你听见了吗?”谭羽卓大声嘶吼。
“没了,盒子被我……”白珍珍不敢往下说。
“那我就烧了这里,都烧了,反正什么都没了。大家扯平。”此刻的谭羽卓,已然被逼的要陷入疯魔了。
“不,不要。黎明,救命啊!”白珍珍大喊大叫。
谭羽卓精确无误的用打火机点燃床褥,那些恶心的欢爱味道,也都跟着灰飞烟灭吧!
她痴傻一笑,然后愣愣的看着火苗蔓延。
“疯了,疯了,谭羽卓你疯了吧。”白珍珍气急败坏,这是她好不容易布置的新房,决不能就这样毁了。
“呵呵,你看,火苗可爱吗?”谭羽卓冷冷的望向失控的白珍珍。
咚咚咚,传来急促的上楼声。
“谭羽卓,你在干什么?”陈季川赶来,一个毁灭的耳光狠狠的落在了谭羽卓脸上。
嘴角有血汩汩流出来,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声音倔强,满心凄凉,“把我的盒子还给我,还给我……不然,我烧光整个素园。”
“黎明,吓死我了,你终于来了。”白珍珍如同惊弓之鸟,一下子扑到男人的怀里。
“别怕,有我在。”
“来人,来人,立刻救火。”陈季川不想再纠缠,冷静的发布命令。
不到十分钟,火势被人扑灭。
白珍珍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黎明,现在……该怎么处置这个纵火犯呢?”
“宋伯,报警吧。”陈季川看向一旁的管家。
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谭羽卓,“靳先生,我看没有造成巨大的伤害……”
管家是明白人,也知道谭羽卓的品性,想大事化了。
谭羽卓没有任何辩驳,瘫坐在地上,像是丢了魂一样,痛苦的恨不得马上死去。
“这伤害还不够大吗?我差点呛死。”白珍珍立刻反驳。
陈季川正要发话,一个紧急电话忽然响起了。
是靳爷爷别墅的佣人张嫂。
“靳先生,老爷子不行了,医生说熬不过今晚……,你赶紧过来……他想见见你,还有瑜欢夫人。”张嫂泣不成声的说道。
“爷爷……他!”陈季川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脸色骤然下沉。
他无法相信,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爷爷,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爷爷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白珍珍故作关心的追问。
第22章 陈季川哭了
“张嫂说爷爷不行了……我得马上赶过去。”陈季川说着,迅速的去衣柜拿外套。
“爷爷……”谭羽卓的心猛然一沉,无法置信的瞪大眼睛,此刻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黎明,我跟你一起去。”白珍珍连忙脱下毛毯要换衣服。
“不用,你在家等我!”陈季川神色是从未有种的凝重。他转头看了眼地上坐着的谭羽卓,立刻上前伸手。
谭羽卓愣愣的看着,一阵惊愕。
这几年,他从未向她伸出过手,哪怕她濒临死亡的境地。
“还愣着干什么?爷爷指明要见你最后一面。”陈季川不由分说的拉拽起女人。
谭羽卓还没彻底反应过来??ℨℌ??,就已经坐在去山区别墅的车子上。
因为司机还在睡梦中,陈季川索性自己开车。
车上的气氛格外冷凝,陈季川看似镇定,其实已经乱了心神,握紧方向盘的手隐隐发抖起来。
虽然他生在这样的豪门,看似万千宠爱。但爷爷奶奶才是他最近亲的,从小,爷爷教会他做人的道理,奶奶教会他如何生活。而不像是亲生父亲对他格外严厉苛责,当做挣钱的机器。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所谓的挚爱,将他直接丢弃。后母,和无数个同父异母的兄妹,从未让他感受到一丝的亲情。
他知道人终有一死,可不想来的如此之快。
“我上次应该留他多住几天的!”陈季川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看起来那么健朗不是吗?”
“为什么我要跟他生气,周末不去看望他。”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跟谭羽卓说话。
谭羽卓不敢吱声,只是默默的流泪,车上的纸巾都被她快用完了。
她一转身,就看见陈季川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由得震愕。
认识了十年,印象中,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哭。
他哭的极为隐忍,没有一丝声响,却让谭羽卓更加难过的不能自已。
爷爷是他的亲爷爷,她又何尝不当做最亲的人。
“陈季川,请你控制住情绪,准时赶到爷爷那里才是最重要的。”此刻的谭羽卓,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去安慰这个即将奔溃的男人。
“我知道,谢谢你提醒。”陈季川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谭羽卓说话,而且还夹杂谢谢。
谭羽卓原本平静的心,再次惊起波澜,眼泪默默的划过眼梢。
有生之年,能听见他感谢自己,是多么难能可贵。
两个小时后,车子顺利抵达山区别墅。
院子里静悄悄的,其他听闻消息的人还没能赶来。
“快点下车。我进去等你。”陈季川收敛自己的情绪,对着谭羽卓说了句,然后迅速的往里面跑。
谭羽卓揭开安全带,擦干眼泪,却又害怕进去。
她不喜欢这样的生离死别。让她不由得回想起母亲当年去世的情形。
母亲是多么想见父亲最后一面,可父亲以在国外谈一个大生意为由拒绝回来,母亲带着遗憾永远的离开了,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松开。
谭羽卓带着沉痛的心情,来到爷爷的房间。
奶奶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安静的织毛衣,然后抬起头,“老头子,吃水果不?”
爷爷无法摇头,只能睁开眼睛看着床边的陈季川。
陈季川不厌其烦的回答,“爷爷晚上不能吃东西,对消化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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