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晚岑琛(许星晚岑琛)抖音热门小说,2023最新更新

时间:2023-05-13 11:11:1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许星晚那时的绝望眼神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岑琛呼吸一窒,翻身上马,驰骋而去。
可不过才离了王府一里不到,岑琛便看见一老人拖着一口薄棺,一满头白发的老妪捧着排位踉跄着与他迎面而来。
在擦肩而过那一刻,岑琛身形一僵。
他勒紧缰绳,策马奔回,对着那两老人的背影吼道:“站住!”
顾赵氏缓缓地转过身。
岑琛瞳孔一怔,颤抖的话瞬间被卡在喉中,目光直直定在顾赵氏手中牌位上:爱女许星晚之位!
第十章 我不信

岑琛双拳紧握,眼中浸着微怒和慌乱:“许星晚呢?”
板车“吱”地一声滑动了一步。
顾赵氏抹去残泪,转过身去:“走吧。”
细细的雪飘然而至,两位老人步履蹒跚的背影渐渐远去。
岑琛黑眸定在那口薄棺之上,气息紊乱的有些狼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要干什么。”
岑琛一深一浅地跟着薄棺之后,不肯靠近一丝,也不肯远离一毫。
城外。
板车徐徐停下,旁边是一个空坟。
岑琛的跟随到此让顾赵氏恨意骤起。
“王爷,顾家已经给了你两条命,请您不要再来打搅他们最后的清净之地了。”
随从见岑琛死死盯着薄棺,便提议道:“王爷,不如开棺一验。”
老管家闻言,气得脸通红:“您贵为摄政王,当真要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吗?”
顾赵氏从怀中拿出一张带血的休书,声音已然沙哑
“王爷忘了吗?多意已经不是王妃了。”
岑琛一把将休书夺过,动作之快让顾赵氏来不及反应。
他将休书撕成碎片,赤红的双目带着决绝:“休书不曾盖王印!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
话毕,他跃上马驰骋而去,扬起一地休书碎片。
王府外。
缰绳勒紧后,岑琛只觉眼前一黑,从马上摔了下来。
随从赶紧将他扶了起来。
岑琛甩开他们,猩红的眼眶看得他们心惊胆战。
他捂着心口,密汗划过紧蹙的眉心,许久才抬起沉重的腿进了府。
大厅中,小梅笔直地跪着。
岑琛额上青筋突起,看着小梅嗤笑道:“你也跟顾家串通好了来诓骗本王吗?”
小梅却将手中一叠被血浸透的锦帕举起来,声音哽咽:“奴婢自知人微言薄,可王爷,王妃三年来从不曾对不起你。如今她也去了,求王爷不要再对王妃有成见了!”
厚厚的一叠血色锦帕如同烈火灼伤了岑琛的双目。
他微颤的手一把掀开小梅,锦帕散落一地。
岑琛瞪着小梅,所有怒火都喷涌而出:“来人!将这个胡说八道的奴才撵出去!”
不一会儿,几个小厮架着小梅往府门走。
小梅见岑琛这般无情,只为许星晚感到不值。
“王爷,您可知王妃死不瞑目啊!”
岑琛身形一晃,强压着心痛:“打二十大板,扔出去!”
小梅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到许星晚的墓前。
她重重地跪了下去,放声大哭:“王妃!你一生终究都错付了啊!”
杂乱的寄秋院中只有梅树还残留着一抹余情。
岑琛看着梅树,隐隐能看见树干上斑驳血迹。
许星晚,你跟本王玩捉迷藏是吧?
什么是平常女子,什么平凡姻缘,你休想就这么离开!
岑琛扯断一根树枝,毅然转身而去。
太后宫外。
岑琛冷冷地看着宫外挡住他的两个宫女:“太后呢?”
宫女跪了下来,被岑琛的气势吓得不轻:“太,太后在与晋宁公主说话,说不见任何人,王爷还是别为难奴婢们了。”
岑琛怎会在乎两宫女的阻拦,直接就跨了进去。
行至寝殿门外,太后怒骂声便从殿内传了出来:“你糊涂啊!”

第十一章 王妃人呢?

岑琛止住脚步,用眼神呵退身后的宫女。
寝殿内,太后捶胸顿足地看着跪在面前的晋宁:“你陷害顾然,害得顾家家破人亡,你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了啊!?”
晋宁妆容被眼泪冲花,却依旧不肯认错:“太后,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轻寒啊!轻寒不爱许星晚,许星晚又不肯下堂,我怎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轻寒被许星晚折磨一辈子呢?”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晋宁的脸上。
太后含泪骂道:“荒唐!轻寒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若是他不愿的事,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屈服。哀家若不是知道他这性子,怎么会已以权势逼迫顾家同意嫁女,多意也从未求哀家做主她的婚事,可你都做了什么!?”
轰隆一声。
岑琛脑只觉脑中一声惊天响雷,整个人都已经无法思考。
这三年他都干了什么?
误会许星晚,让她无辜遭受了三年的孤寂和委屈……
岑琛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王府,也不知怎么走到的寄秋院。
梅树下的花依譁瓣稀稀落落地被淹没在雪中,好似树干上的血迹一般扎眼。
岑琛颤颤巍巍地挪步环视着这方已无人的小院。
呼啸而过的寒风好像在嘲笑他这些年的愚蠢。
岑琛依靠着梅树,终是无力地滑坐下去,胸口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视线模糊中,岑琛看见孱弱的许星晚站在梅树下,期盼的眼神伴着嘴角的血线,微笑着看着他……
岑琛病重两日未醒。
宫中皇上听闻此事也是特地赶了过来。
看着岑琛苍白的脸色,皇上担心不已,但是他作为皇帝的尊严不能容许他承认自己的过错,只有满心的后悔。
又过了两日。
一丫鬟刚将滤好的药放下,正巧看见岑琛睁开了眼。
丫鬟立刻奔出房门,边跑边唤太医:“王爷醒了!太医!”
岑琛看着屋内的下人和太医,眼中尽是疑惑和探寻:“王妃回来了吗?”
此言一出,在场人都愣住了:王妃死了已经有五六日了啊!
岑琛见没人回应,立刻怒斥:“本王问你们话呢!王妃呢?”
下人们被岑琛的怒火吓得六神无主,立刻跪了下来,却无一人出声。
“一群废物!”岑琛撑着身子下了床,连外衣都没披就摇晃着出了房。
望着寄秋院的破败景象,岑琛稍稍愣住。
若不是那棵梅树,他真以为这里从未有个叫许星晚的人。
岑琛怒视着面前跪在地上的下人:“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
丫鬟小厮们一脸震惊地望着岑琛,心想王爷莫不是失心疯吗?
岑琛拂去肩头的一些细雪,语气淡而摄人:“叫人把这儿重修,若和从前有一丝不同,本王就杀了他们!”
当日半晌,岑琛魔怔般地在王府中走着,连一间小小的柴房都不肯放过一眼。
直到岑琛吩咐备马说去顾府,随从才壮起胆子问道:“王爷去顾府……为何?”
岑琛将披风披在身上,尽管光线阴暗,他眼底的柔光却足以将前路照亮。
“去接王妃。”

第十二章 无迹可寻

此时的顾府已改匾换姓成了“李府”。
府门口的小厮看见岑琛骑着马,领着十几个穿着甲胄的侍卫浩浩荡荡地停在了门外,个个儿都屏声静气不敢出声。
他们想不会是自家老爷犯了什么事儿吧?
岑琛干脆地下了马,旁若无人地大步跨了进去。
听见声响的李老爷正想看看发生的了何事,几个侍卫一把将他架了起来。
连带着府内所有的小厮,全部都给撵了出去,末了还扔给李老爷一大包银子。
岑琛看着这座无甚变化的宅子,心中有个声音在期盼府再大点,可以让他慢慢找……
随从看见已有两日没有进食的岑琛从匆匆步伐到三步一喘的虚弱模样,终于是忍不住了:“王爷,您还是节哀吧。”
“住嘴!”岑琛扶着石柱,喘着粗气:“再让本王听见一句,本王就砍了你们!”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好像只是在担心说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
随从听了这话,也不再敢多劝一句。
岑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凉意直逼心肺。
还可以去哪儿才能找到她?
城外。
顾赵氏对身后的侍卫熟视无睹,她咳嗽着,手上擦拭牌位的动作也没停下。
“多谢王爷好意了,这里挺好的。”
侍卫目光放在一旁的老管家和小梅身上。
老管家看着已经受了风寒的顾赵氏,本也是拒绝的心思不忍动摇了。
“夫人,顾府是老爷和少爷还有小姐的家,不如就回去吧,也好让他们不再受风霜之苦啊……”
小梅自被赶出王府之后就陪在顾赵氏身边。
如今看顾赵氏年迈体弱,也不想让她受苦。
她劝道:“夫人,王……小姐她也不想看见您受苦的。”
顾赵氏终禁不住二人的劝慰,只得流着泪将顾然三人的牌位揣在怀内,跟着侍卫进了城,回到恍如隔世的顾府。
岑琛下眼睑乌青,唇色苍白,端坐在顾府前厅,直直地望着府门。
看到顾赵氏三人进了门,他立刻起身,一改刚才的急躁:“王妃呢?”
顾赵氏将怀内的牌位拿了出来,眼藏恨意:“这里只有顾家小女许星晚。”
岑琛连看也没看牌位,他哼笑一声,不再多言。
“王妃若是回来了马上告诉本王。”
他叮嘱好府外的侍卫便踏着雪落寞而去。
走在无人的街道中,岑琛觉得今年的冬天太漫长了。
漫长的让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没有尽头的梦。
他宁愿这是一场梦吧……
梦醒来以后,寄秋院还是从前那般模样。
梅花开的正好,树下还有那抹早已深刻于心的倩影……
岑琛唇色愈加苍白,手中紧紧地攥着许星晚的锦帕,不肯停下。
王府中,闻讯而来的晋宁看见岑琛有些摇晃的身影。
她何时见过岑琛这般失魂落魄:“轻寒!你放弃吧,她已经不在了。”
话虽如此,晋宁脸上却也有着藏不住的满心苦涩。
岑琛脸色憔悴,眼神冰冷地盯着晋宁:“你害了顾家父子,还要来诅咒本王的王妃不成!”
晋宁一愣,岑琛疏离的眼神和逃避的态度让她五味杂陈:“你醒醒吧!你再怎么不承认,她都已经回不来了!”

第十三章 头七

岑琛不言,看了眼晋宁便与她擦身而过。
仿佛多和她多说一句都是极其的恶心。
晋宁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一宫女踩着碎步而来,有些急切:“公主,太后说让您马上去顾府。”
顾府门外。
侍卫宫女太监站了一群,而府内大厅却只有三人。
太后望着桌案上静静立着的三个牌位,丝丝香雾萦绕在侧,好不悲寂。
她红着眼眶,看着身后已经不知所措的晋宁,哽着声音骂道:“好好看看!看看你做的孽!”
晋宁没有说话,双眼怔怔地望着三个牌位,只觉双腿发软。
终于扛不住心中膨胀而起的愧疚感,她一下跪倒在前,泪水夺眶而出。
“是我,是我错了……”
因为她的私心,害得顾家绝了后,更害得岑琛失去许星晚。
顾赵氏自顾自地烧着纸钱,根本没在意身边的晋宁。
“多意,明日就是你的头七了,记得回来看看娘再走……”
太后闻言,心中更是哀痛万分,她颤抖的手指着晋宁。
“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一对夫妻……若哀家死了,又有何脸面去面对黄泉下的他们啊?”
晋宁额头叩在冰凉的地上,久久不愿起身,痛哭道:“是我错了,因我的一念之差陷害顾然,才会让顾家落得今天的地步……”
顾赵氏动作一顿,不可置信地看着晋宁。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这位大公主算计了顾家?与岑琛没有关系。
太后见晋宁已有悔意,但事已至此,总不能以命抵命。
她只能安慰顾赵氏:“哀家会让皇上贬晋宁为庶人,以宽慰顾家冤死的亡魂。”
顾赵氏无谓地笑了笑。
顾家三条命换来长公主被贬为庶人,荒唐又悲哀。
晋宁直起身子,对着太后叩了个头:“晋宁甘愿受罚。太后,我还有个请求……”
晋宁望向身边的顾赵氏,眼神同语气万般诚恳:“请太后和皇上恩准,让我留在顾府伺候顾夫人。”
“多谢公主好意,草民受不起。”
顾赵氏怎肯接受害死自己夫君孩子的凶手陪在身边。
晋宁又将身子转了过来,对着顾赵氏磕了三个响头。
“我知道顾夫人恨我,但请让我还在活着的时候补偿对顾家的亏欠。等我死了,我一定去阎王那里领罪!”
深夜的王府如同以往的寂静。
但是又有不同以往的死寂。
“咳咳咳咳……”
岑琛仅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夜色都遮不住他煞白的神色。
整个王府也只有寄秋院才能给他一丝寒夜中的温暖。
他倚坐在梅树下,目光缱绻。
他也曾在几个深夜看见许星晚倚坐在梅树下。
身边点着一盏烛火,院门前挂着一小红灯笼。
翘首以盼着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只是现在,再也没有了。
岑琛只觉眼角有些痒,他伸手一抚。
一滴眼泪散在风中。
他居然哭了。
岑琛苦笑一声,压抑多时的狼狈不堪一下子释放了出来。
他攥着衣襟,承受着心脏的抽离感,哽咽着:“你回来吧......”
缥缈的三更锣声从府外传来。
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一件玄色披风被轻轻地盖着意识模糊的岑琛身上。
“回去吧。”

第十四章 恩怨不了

熟悉又清脆的声音回荡在院内。
岑琛没有睁眼,也没有动。
他怕是他的幻听,也怕自己会惊走这脆弱的幻听。
只是身前的人又靠近了几分,他再也忍不住地睁开眼。
素色夹袄,赤色披风,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眉眼精致,朱唇微张。
许星晚就这么俏生生地站在岑琛面前。
“天冷,王爷回去吧。”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带着些许疏离。
岑琛瞳孔一怔,倏然起身将许星晚死死抱在怀中。
他用力地将许星晚锁在怀内,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中才能确认她完全存在。
“你回来了,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他没有自称本王,现在的岑琛,不过是一个有着失而复得的狂喜情绪的平凡男子罢了。
岑琛滚烫的眼泪和沉重的喘息落在许星晚的脖颈处。
她却没有半分动作,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王爷,我若没有死,您是不是很失望呢?”
“不……”
岑琛心一紧,不肯松懈一分:“不许再说‘死’字!”
许星晚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岑琛还是自己。
“王爷,忘了我吧。忘了这几年的恩怨,各自安好便是。”
岑琛怔住了,随即放开许星晚,抓着她瘦弱的肩膀,眼底尽是惊慌。
“什么各自安好!你是本王的王妃!”
许星晚抬眼望着他,杏眼中淌着晶莹的泪水:“你真的爱我吗?”
岑琛本该脱口而出的“爱”字哽在喉间。
他爱许星晚,但是现在他竟羞愧起来。
曾经那么折磨许星晚,折磨了她三年,还让她饱尝了家破人亡的凄苦……
他还有资格说爱吗?
许星晚含着泪,笑的让他心痛:“你对我,不过是得知真相后的愧疚罢了。”
“我曾说过,我只想做一个平常女子,拥有一段平凡的姻缘,但我想我这个心愿只能在下辈子实现了。”
岑琛脸色更加苍白,他再次将许星晚搂在怀内,声音颤抖而恐惧:“不!只要你愿意,今生就可以。不要走,多意……”
许星晚愣了。
这温柔的一声“多意”,她等了三年,
等到梅花开了三次,等到她伤痕累累,等到所有的希望都破灭……
“轻寒……”许星晚哽咽着,好似在做最后的诀别:“你好好过吧,我要回去了……”
“不要——”
岑琛看着许星晚从自己怀中缓缓离开,而他竟像是被禁锢在原地一般,眼睁睁地看着许星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多意!”
岑琛只觉心脏被人捏着似的,紧接着剧烈的抽痛感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中。
冬日难得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中。
岑琛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
意识清醒过来后,岑琛摇摇晃晃地冲到房门口,将房门拉开就要跑出去。
他要去找许星晚!
“轻寒,轻寒!”
一声素衣的晋宁被此时的岑琛吓了一跳。
他下眼睑乌青,脸色也是苍白的可怕。
而岑琛根本没有去看来人是谁,他只知道许星晚回来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她!

第十五章 她不会死

晋宁扯住岑琛的手臂,焦急地喊着:“轻寒,你去哪儿?”
“放开我!”
岑琛拼尽全力将晋宁挥开,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晋宁:“多意,多意回来了,我要去找她……”
他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地直奔寄秋院。
“轻寒!”
晋宁没拉住,只能小跑着跟上。
她心中已经开始不安起来:岑琛很不对劲。
寄秋院内已被下人收拾的整齐了七八分,只等重建房屋。
岑琛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一身的疲惫骤然将他压垮。
“多意……多意——”
他用沙哑的声音呼喊着,想要再找到昨晚那心心念念的人。
可回应他的只有徐徐风声,再无其他。
晋宁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岑琛跪坐在雪地中,立刻奔过去将他拉起。
“你疯了啊,你还带着病呢,快起来!”
岑琛怔怔地看着晋宁,眉头一皱:“你来干什么?多意回来了,她不会想看见你。”
晋宁红了眼,岑琛想许星晚已经想到神志不清了。
她叹气,轻轻安慰:“轻寒,多意已经不在了,回去吧,听话。”
“胡说!”
岑琛好似被人触碰了逆鳞,他一把将晋宁推到在地:“她在!她一直都在!我看见她了!”
他捂着心口,好像许星晚就在那儿一样。
“轻寒……”
“为什么你们都说她死了?她明明还活着,她还活着……”
岑琛的眼泪终是忍不住,他失神地自言自语着,好像只要他一直这么说,许星晚就会再次出现……
晌午。
太医将银针从岑琛的穴位中抽出,又把了脉才起身出了房间。
太后见太医出来了,忙问:“王爷怎么样了?”
太医跪在太后面前,磕头道:“回太后,王爷是因思虑过度和风寒引起的晕厥,只要每日服药,不久就可康复无虞了。”
听了太医的话,太后的心才稍稍放下几分。
她挥手示意太后去配药,紧接着瞪着身边的晋宁,气愤不已:“到底是怎回事?”
晋宁用袖口抹了抹泪,哽咽道:“轻寒他,他说他看见了多意……”
太后双目一怔,最终还是偏过头,含泪叹言:“造孽啊……”
雪悄悄地在深夜开始融化。
刺骨的凉意将白天的余温消磨的不留分毫。
岑琛满头细汗,梦中一次次重复许星晚的离去快将他逼疯。
可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可怕的梦魇。
直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附在他滚烫的脸颊上,他骤然睁开眼。
思念至极的面容上挂着担忧的神色,许星晚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多意!”
岑琛攥住许星晚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内,煞白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放松。
果真,许星晚还活着,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岑琛下巴眷恋地蹭着许星晚头顶的黑发,说什么都不愿意再放开。
许星晚没有挣扎,静静地伏在他的胸前。
岑琛是何其高傲的人弋㦊,他也有高傲的资本。
皇上唯一的弟弟,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谁又会想到,他竟会为一个女子如此颓废。

第十六章 不可能!

岑琛垂着眼帘,看不清许星晚的脸。
他起身,揽着她的肩,细细地抚着她的眉眼:“你为什么又走了?”
“你病了。”许星晚轻轻地将他的手拿开,平静地看着他。
病了?他是病了,从许星晚离开王府那日他就病了。
岑琛喘着粗气,猛然将许星晚压在身下,伏在她的颈窝出摩挲着:“只要你在,我就好了。”
“呵呵……”许星晚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许无奈:“王爷何时会说这般撩人心弦的话吗?”
闻到许星晚身上淡淡清香蛊惑着岑琛想要更多。
他薄唇轻覆在许星晚的朱唇上,满足之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要走了,好不好?”
岑琛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承受一次许星晚的消失,此时此刻,他只想留住她。
许星晚并没有答话,她捧着岑琛的脸,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反问道:“我可以去看看我娘吗?”
“现在?”
岑琛看了看外边儿,一片漆黑。
只怕去了顾赵氏也早已睡了。
“不可以吗?”许星晚偏过头,略带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我原想着,再去看娘一眼,以后就陪在王爷身边的。”
岑琛眼瞳一怔,许星晚说以后都陪在他身边!也就是说她不会再走了?
一瞬间,满心头的狂喜怎么让岑琛拒绝的了,他起身,不容拒绝的口气带着一些担心:“我陪你一起去。”
命人备了马车,岑琛披上厚实的披风,将许星晚揽在怀里,生怕她离了自己身边似的。
“王爷,您去哪儿?”
驾车的小厮睡眼惺忪地行了礼。
他实在不明白王爷这三更半夜地去哪儿。
“顾府。”
岑琛先扶着许星晚上了车,他才跨了上去。
寒风穿过车帘缝隙,惹得岑琛一阵咳嗽:“咳咳咳……”
许星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地责怪着:“你不喝药,这病怎么能好?”
“没事……”岑琛面色面带倦意地摇摇头。
他现在对许星晚的关心甘之如饴,倒是还有些庆幸自己生了病。
顾府门上外依旧挂着白灯笼,寂夜中远远一看分外冷清。
“王爷,到了。”
岑琛正要起身,许星晚将他推了回去。
“你在这儿等我吧,我和娘说会儿话就出来。”许星晚半掀车帘,视线放在紧闭的顾府大门上。
“不行。”岑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害怕,害怕许星晚再一次不见。
许星晚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锦帕塞到他的手中:“放心吧,我很快就出来,你先小憩一会儿。”
话毕,也不管岑琛答不答应,掀开帘子就下车了。
“咳咳咳……”
岑琛拿着锦帕,咳的喉头一阵刺痛。
他心有不满,但而后仔细想想自己竟会像孩子一样孩子气了。
岑琛带了点无奈地自嘲一笑。
他掀开车帘,没有看到许星晚,大概她已经进去了。
岑琛轻轻靠着,风寒的侵袭和深夜的倦意让他忍不住昏昏欲睡起来。
攥着手中的锦帕,岑琛合着眼,静静地等待着许星晚。
小厮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他抬头望了望天,都已经过了卯时了。
“王爷,已经辰时了,回去吧。”

第十七章 再次逃离

车内并无回音,小厮又唤了几声。
依旧没有声音。
斟酌片刻后,小厮大起胆子掀开车帘,只见岑琛满头大汗,倒在一边痛苦地喘着粗气。
“王爷!”
小厮心一急,立刻探身将他扶坐起来。
岑琛这才恢复了一些意识,他用迷蒙的视线搜寻着许星晚的声音,但面前只有神色紧张的小厮。
“她呢?”
岑琛干裂的嘴唇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滴落在衣襟上。
小厮有些发蒙:王爷在说谁?“王爷,您还受着病呢,您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咱们怎么向太后交代啊。”
岑琛沉晦的眸子盯了小厮两眼,一手将他推了出去,自己也撑着车沿下了车。
顾府门还是紧闭的。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又沉到了底。
许星晚又要骗他?
岑琛踏着有些不稳的步伐,走到府门前。
“叩叩叩——”
沉重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更加大。
好一会儿,老管家才带着困意开了门。LJ
“王,王爷?!”
老管家诧异地看着突然造访的岑琛。
对他,老管家还是有些敬畏的。且不说他是摄政王,那日许星晚下葬,他还差点要开棺验尸。
岑琛瞥见院内漆黑一片,眼眸立刻暗了下来。
许星晚是故意的吗?回到顾府以后又不想回王府了?
“叫王妃出来。”他冷声命令道。
“什……”老管家先是一懵,随即心中便已明了七八分了。
岑琛还是在执迷不悟,不肯放过许星晚,也不肯放过自己。
老管家好心劝道:“王爷,小姐早已入土为安了,您就回去吧……”
“住口!”岑琛苍白的神色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若不是看你是顾府的忠仆,你以为本王能饶了你吗?”
“……”
“滚开!”
岑琛直接将老管家推开,直接往漆黑的前厅走去。
许星晚,你最好不要再骗我,否则我真的会把你关在我身边!
喉中的涩痛感催发着他的急躁,岑琛的黑眸定在前方三个火点上,一丝回魂香的气味钻入他的鼻内,内还掺杂着纸钱灰的味道。
“咳咳咳咳咳……”
岑琛捂着口鼻,这些气味抑制住了他的呼吸,也莫名地让他焦虑心慌。
“什么人啊?”
顾赵氏端着烛台,从后院走了来。
“夫人。”老管家走了上去,低声回道:“是……王爷。”
顾赵氏神色一怔,随后让老管家将灯都点上。
霎时间整个大厅都亮堂起来。
顾赵氏看着眼前的岑琛愣了一下,不过才几日的时间,他竟然憔悴成了这幅模样。
岑琛也不废话,直接就对顾赵氏说:“让多意出来。”
顾赵氏听见“多意”二字,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看着岑琛满脸写着“多意在这儿”,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夫君孩子先后离世早已将她折磨的疲惫不堪。
“王爷。”顾赵氏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伸出手抚了扶许星晚的牌位,倦颜上带着些许释怀:“她就在这儿。”
岑琛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那冰冷的排位,竟只是嗤笑一声。
“让她出来,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

第十八章 怒摔牌位

相顾两无言,厅内沉默一片。
顾赵氏许是已经明白岑琛的心结,她点了一炷香,叩了头后将香插在香炉鼎中:“多意头七刚过。”
“嘭——”
许星晚的牌位被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你……你这是干什么!?”顾赵氏颤抖着将牌位捡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岑琛:“你,你……多意活着的时候你不曾好好对她,如今她死了,你不肯相信就算了……可是她的头七才刚过啊!你,你竟然将她的牌位……你就这么希望多意成为孤魂野鬼吗?”
岑琛闻言,竟讥讽道:“无需装了。”
别人说许星晚死了也就罢了,连她亲娘也说她死了。岑琛一心只觉可笑,但也没关系,他知道许星晚还活着就好。
晋宁被前厅的声响惊醒,等她跑来,只看见顾赵氏搂着已经被摔成两截的许星晚的牌位掩面哭泣,老管家在一旁安慰着,而罪魁祸首岑琛则是冷漠地站在了一旁。
“轻寒!”
晋宁走上前拉住他,又气愤又难过:“这是你摔的吗?”
看见晋宁在这儿,岑琛先是一愣,而后将手抽开,反问:“你为何在这儿?”
他不会忘记那日在太后宫中听到的话,对于这个姑姑,他只有满心的厌恶和怨恨。
晋宁还未答话,岑琛又道:“你以为多意还愿意看你歹毒心肠的样子吗?”
“岑琛!”晋宁忍无可忍地怒吼着,她真的觉得岑琛已经无药可救了:“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地步?姑姑我的确错了,这一切的一切几乎都因我而起,可你呢?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对多意是问心无愧的吗!?”
岑琛眼瞳一震。
晋宁看着岑琛,凄凄低声:“当初我是为了你才同意你和多意的婚事,而你不爱多意,我才想将多意赶走。但是这几年,你有一丁点关心她吗?但凡你早点承认你对多意的心意,她也不会抱恨而终!岑琛,除了我,最对不起多意的人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资格在她的灵前胡闹!?”
“够了!”岑琛双目突然赤红,他恨恨地看着晋宁,又看了看顾赵氏和老管家,仿佛在看仇人:“你们……你们都希望她死,本王说了,多意没有死!没有死!”
“你若不信就……”顾赵氏在老管家的搀扶下站起了身,看着暴怒的岑琛,含着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
这是对死者天大的不敬,况且还是她的女儿,她怎舍得。
可是岑琛已经快要失去理智,顾赵氏不想再有恩恩怨怨的纠缠,若真能了断顾家和皇家的一切,她也只能这么做。
“夫,夫人……”老管家震惊地看着顾赵氏。
岑琛看向顾赵氏决绝的眼神,呢喃着后退了两步。
他在害怕什么?他不停地问自己,许星晚还活着,他为什么要害怕开棺验尸?
岑琛脑子一片混乱,他只觉得脑子中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答顾赵氏。
他恼怒自己的犹豫不决,却又无可奈何。
“放下吧,轻寒,对你对多意都是解脱。”晋宁语气放缓了下来。
“放下……”岑琛痴痴地望着已经开始亮起来的天:“做不到。”

第十九章 平凡夫妻

十几个酒壶四散倒着,洒出的酒肆溢在桌上和地上。
岑琛不停地将酒猛灌到自己嘴中,顺着嘴角流下的酒不断地浸透早已湿成一片的衣襟。
“王爷,您不能再喝了,您这还生着病呢……”
小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其实不过是担心自己罢了,若是王爷出了事,太后怪罪下来,吃亏的还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滚出去!”岑琛将手中空了的酒壶狠狠砸向小厮,“滚!”
小厮险躲过酒壶,再也不敢多言,忙退了出去。
没人再打扰,岑琛仰头再次将一壶酒喝尽。
“为什么……为什么你又走了?”岑琛撑着酒壶,呢喃着,眼神飘忽又空洞。
“多意!”岑琛对着空荡荡的书房嘶吼着,不停地叫着许星晚的名字。
不只是酒的作用还是排山倒海的思念,他紧紧抓着酒壶哭了出来。
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
如果许星晚要报复他,他心甘情愿的接受。
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混蛋,明明心中那么爱许星晚,偏偏任由着自己那可笑的自以为是伤害着她……
但许星晚的来来去去让他患得患失,快要逼疯他了。
“多意……你要是恨我,你就,骂我打我,不要呃……”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也只剩下喘息着的抽泣声。
谁也不会相信,那个冷傲不苟言笑的摄政王岑琛会有这般狼狈的醉鬼模样。
轰隆一声响雷,外面渐渐下起大雨。
岑琛伏在桌上,伸手摸索着新的酒壶。
“……!!”
手被另一只小小的手握住,岑琛睁大了双眼,抬起了头。
许星晚正低着头看着她,眉眼之间有些微怒:“王爷,你不要命了吗?”
岑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到底是真的在这里还是他酒喝多了出现的幻觉?
许星晚将酒壶放远,坐了下来。
她望着脸色苍白满脸眼泪的岑琛,柳眉紧蹙,伸手拭去他脸颊上残留的泪滴:“你哭了。”
岑琛心一紧,挥开许星晚的手,痛苦地怒吼着:“许星晚!你是在耍我吗?”
许星晚黑眸一闪,沉默了一会儿,起身转了过去:“王爷若不想见我,我走便是。”说着,便就要往外走。
“不!”
岑琛从后面紧紧地抱住许星晚,头埋在她的肩井处,努力地吸取着让自己安心的清香:“多意,你若再走,我真的会死的。”
他在祈求,祈求许星晚给他一点希望。
岑琛不觉他现在有多卑微,现在许星晚让他跪下他也会毫不犹豫,只要她不走……
许星晚微微抬着头,看着门外的雨帘,幽幽说道:“我不希望你死……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你要我怎样才不走,告诉我。”岑琛又收紧了三分力。
“怎样……我也不知道。”许星晚无奈地笑了笑,竟露出了不合年龄的沧桑感。
岑琛从她肩井处抬起头,摩挲到她小巧的耳垂旁,沙哑的声音混着浓烈的酒香:“你说你要做平常女子,想要平凡姻缘,那我们就做一对平凡夫妻如何?”

第二十章 若即若离

平凡夫妻?
许星晚睁大着眼睛,好似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岑琛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怀疑,他轻轻将许星晚扳过身,正面对着自己。
“咳咳咳……你若不愿当王妃,我这王爷当的又有何意。”岑琛忍着胸口的沉闷,认真地看着许星晚。
“你……”许星晚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王爷你别开玩笑了,你不是一般的闲散王爷,你是摄政王!”
“不负天下是皇上的责任,我只不负你。”岑琛修长的手抚着许星晚的脸颊,温热的触感让他感觉很安心。
他早就已经没有心思做什么王爷了,与他而言,王爷之位又怎及得上许星晚。
“……”许星晚愣了一下,而后微微笑了笑:“你知道平凡夫妻是如何的吗?”
岑琛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知道,他从出生就注定了不平凡,身在皇家,必须要遵守繁琐的规矩,他只看过其他官员或者其他王爷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从不知道相濡以沫是何。
若可以与许星晚做一对平凡夫妻,安稳了此一世,又有何不可?
“我可以学。”岑琛扣住许星晚的头,薄唇覆上,反复辗转。
“唔……你,你还病着。”许星晚推搡着他,小脸通红。
岑琛将许星晚打横抱起,醉意让步伐有些不稳:“我想你了。”
缱绻缠绵,一室旖旎。
岑琛紧紧拥着身下之人。
如果这是梦,就让这个梦永远做下去吧,他一点也不想醒。
岑琛略有青渣的下把轻摩许星晚的脸颊,惹得她一阵轻笑:“痒……”
天外已经见亮,许星晚看着整夜都不曾闭眼的岑琛,摸了摸他乌青的下眼睑:“为何不睡?”
岑琛握住她的手,亲吻着:“怕你又不见了。”
“不会了。”许星晚摇摇头:“我走不了了。”
“……那便最好。”岑琛闭着眼享受着此刻的温暖。
倏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起身穿上衣服,又为许星晚披上衣服:“走。”
“去哪儿?”许星晚不解地望着他。铱驊
“去看我们的新家。”
城南。
许星晚看着眼前小小的空院子,万分疑惑:“这是……”
“我们的新家。”
他在城内有很多空院子,而这里是离王府还有顾府最远的地方。
“咳咳咳咳……”
岑琛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咳嗽着。
可恶,他有些讨厌现在的身体,简直耽误和许星晚的相处。
许星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先去把药喝了。”
“哼……”岑琛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变成了病秧子了。”
许星晚抿着唇,摇了摇头。
岑琛挥手唤来门外的俩小厮,命人将府内的东西搬过来。
俩小厮叩了头,退出去后便开始议论起来。
“哎,你说王爷怎么了?”
“谁知道啊,王爷最近总是自言自语,我都慎得慌了。”
“你说王爷会不会是……生了臆想……”
“嘘——小点声儿,我还是先去跟管家说说,你先去收拾东西。”
王府中,管家听了小厮的话心生害怕,便赶紧吩咐道:“你们听王爷吩咐,我去禀报太后。”

第二十一章 皇上亲临

太后宫内。
“皇儿今日有时间来看哀家了?”
太后因为顾家的事也憔悴了许多,看见皇上才勉强地笑了笑。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回道:“母后,朕知道您在担心什么,轻寒的事……朕都知道。”
未等太后回答,一太监小心翼翼地挪着小步子过来请示:“太后,皇上,摄政王府内的管家说有要事禀报。”
“摄政王府?”太后听见是关于岑琛的事儿,心又悬了起来,她还没忘记岑琛因为许星晚而昏死过去的那日。
皇上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叫他进来。”
不一会儿,管家躬着身子走进来,刚跪了下来,太后就急切地询问道:“快说,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又病倒了?”
管家叩了头,也不敢抬头看:“回太后,王爷,王爷他好像有些不对劲。府内丫鬟小厮都说总听见王爷在房内好像在跟谁说话,但是丫鬟送药时只看见王爷一人,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不中用!”太后拍打着桌案,焦急地不行。
“母后您别着急。”皇上出言安慰后,而后看向管家,平静地催促着:“快说吧。”
“王爷今日要挪出王府,搬到城南的院子去了,还命人准备,准备王妃的衣服!”管家额头贴地,不是他结巴,而是这种事想想都让人心慌。
太后整个人都垮了,她摇着头,呢喃着:“他真的……”
皇上紧蹙着眉头,他虽然不相信岑琛会有臆想症,但是他能知道岑琛故意在逃避。
“母后,朕亲自去看看。”
城南院子。
原本空荡荡的院落多了很多东西。
特别是院子里那一棵已经枯死的梅树。
“这是?”许星晚伸出手,摸着梅树的树干,回头望着岑琛:“这是寄秋院我种的那棵?”
“嗯。”岑琛点了点头。
他特地叫人把它移了过来,这棵树对他对许星晚都很重要。
“可是,已经死了。”许星晚眼神黯淡了下来,不知是在可惜树还是过往。
岑琛手覆在她的手上:“咳咳咳……我们一起养活它,等来年冬日,再看它开花。”
他的目光温柔的快要把许星晚融化了,可能岑琛自己也不会想到他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轻寒。”
一声轻唤,一金色长袍男子欣然立在门口。
岑琛转过头,眼神闪了闪,有些诧异:“皇兄?”
皇上淡淡地扫视了一下院内的摆设,院子本就不如王府,这般简朴与百姓的屋子无异。
他缓缓走向岑琛,眼中带着笑意:“母后担心,朕便来看看你。看起来你还过得不错。”
岑琛下意识地将许星晚护在身后。
他和皇上是亲兄弟,也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但是许星晚对于皇上,多少是有些怨怼的,岑琛也担心她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引得她伤心。
“多意,你先进去沏壶茶吧。”
岑琛微微偏过头,对着身后的许星晚说道。
许星晚淡淡点点头,对着皇上行了个礼,听话地进了屋。
皇上睫毛一颤,半垂眼帘,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语气却又带着些酸涩:“你过得很好吧?”

第二十二章 让他病着

皇上目光停在了岑琛身后的梅树上。䧇璍
几步之遥,他很清楚地看到树干处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
“咳咳咳咳……”
岑琛握拳挡着口鼻,即使再怎么遮掩,皇上也看得出他现在身体不太好。
“皇兄,请坐吧。”
二人一同做到院内的石椅上。
平时兄弟二人相处还挺自然的,但不知道为何,此时此刻两人竟都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皇上先开了口,他伸手握住岑琛的肩,郑重道:“有时间多去看看母后,她很担心你。”
岑琛只是点点头,心中却有着一丝抗拒。
他不愿再想与许星晚无关的事,也不想再离开许星晚,更不想再听他们说许星晚已经死了。
他看着皇上,突然问道:“皇兄,你也觉得多意死了吗?”
皇上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温和地回道:“你说什么傻话呢?她刚刚不是进去沏茶了吗?”
岑琛眼神闪过一丝光辉:“皇兄,我有事……”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皇上打断了他的话,目光再次放在那棵梅树上:“你就在这儿和多意好好过吧,母后那儿有朕,你只要偶尔去看看她就可以了。朕想,明年就应该可以看见梅花再开了吧?”
“皇兄……”岑琛怔怔地看着他,他也没想到皇上会答应的这么快。
“轻寒。”皇上没有半点在朝堂上的威严,反而是一副宠溺弟弟的笑意:“其实朕很高兴你变了,朕一直都不希望你的身份困住了你,就像朕一样。你……很爱多意吧?”
“没有她……”岑琛微微偏过头,看见屋内许星晚的身影说道:“我会死。”
皇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继而站起身来:“好了,朕不宜多留。你风寒未愈,朕会命太医送药过来,另外……”
皇上瞥了眼屋内,最终还是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莫负余生。”
许星晚捧着茶慢慢走到岑琛身边,将手中的茶递给岑琛:“皇上走了吗?”
“嗯。”岑琛点点头,随后又道:“我饿了。”
“我去做饭。”许星晚眼中带着迫不及待的光芒,而后又露出可惜的表情:“以前我做的饭你是不吃的……”
许星晚只在王府做过三次饭。
第一次是成亲后的第三天,她做了满满一桌等岑琛下朝回来吃,但是他很生气地将饭菜打翻了。
第二次是岑琛生辰的时候,但他一整天都没有回府。
最后一次就是去年中秋节,岑琛依旧是没有回去。
他们除了一次宫宴,从来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
许星晚的表情让岑琛的心不由得一紧,他捞过许星晚,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做饭吧,我和你一起去。”
“嗯!”许星晚点点头。
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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