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心里升起一股期待与紧张。
五年前她与顾之川相爱,顺利结婚,可是之前对她很好的顾之川在婚后却态度大变,冷落了她五年。
时夏怀着期待推开休息室大门。
好友郑莹冲上来抱住她:“时夏,你航班刚刚失联,真的吓死我了。”
她眼眶泛红,可见刚刚是真的吓着了。
有这么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时夏很感动。
可没见到自己最想的那个人,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顾之川是不知道这件事,还是知道了,但没来看她?
大概是看出了时夏的失落,郑莹连忙云慰道:“顾之川也来了,听到飞机落地后才回的办公室。”
“真的?”
时夏脸上顿时浮现出灿烂的笑容,整个人都明媚起来:“那我先去找他了。”
郑莹点点头,看着时夏轻快的背影有些心酸。
顾之川不允许时夏在外公布两人的关系,时夏也听话的闭口不言。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之川对时夏的态度何止冷漠,甚至称得上厌恶。
但郑莹不明白,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绝口不提离婚?
另一边。
时夏来到顾之川办公室前,拿出小镜子看看,发现自己脸色有点苍白,又补了点腮红,让自己看起来状态更好。
她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了门。
然而率先看到的,却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坐在办公桌上,而顾之川的双臂正撑在她身体的两侧。
时夏看不到两人的表情,可这个姿势,无疑是在索吻!
这瞬间她大脑一片空白,垂在身侧的手也抖了一下。
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顾之川抬眸看向她,微微皱起眉,脸上满是被打扰的厌烦:“你来干什么?”
时夏颤声道:“我刚落地,想亲自来给你报声平安。”
女人撩了一下头发,挑眉轻笑道:“亲自来报平安?你和时律是什么关系?”
时夏张了张唇,那句我是他的妻子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顾之川已经抢先冷声开口道——
“没有任何关系,云副机师,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
对上顾之川警告的眼神,时夏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去,缓缓转过身。
又听得他冷冷道:“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事秦漫漫。”
时夏脚步一顿,顾之川冷声开口——
“以后她就是我的副机长了。”
犹如一座大山压了下来,时夏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之前不是说好了,我调来做你的副机长吗?”
顾之川抿了抿唇:“秦漫漫是位很优秀的副机师,经验丰富,比你更合适。”
时夏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秦漫漫是位很优秀的副机长,那她的努力在顾之川眼里算什么?
时夏眼眶通红。
秦漫漫扬起一抹胜利者的笑容:“时夏姐,一直听说迦南有个很厉害的副机师,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
这话听在时夏耳里充满了讽刺。
再怎么厉害和久仰大名,还不是被她轻易挤走?
顾之川不顾脸色苍白的时夏:“漫漫,待会儿我把你介绍给组员们。”
漫漫?
时夏的心像是被钝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顾之川对她从来都是直呼大名,可现在,他却这样亲密的叫着漫漫二字。
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
时夏浑身发冷,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办公室。
失魂落魄地熬到了下午。
时夏被手机提示音唤回了神志——
“全体员工到会议室开会。”
顾之川高调地把秦漫漫介绍给所有人认识,两人笑着对视,分外登对。
时夏嘴里泛上苦涩,心脏像是在被千刀万剐。
熬到会议结束,时夏叫住了顾之川,艰涩开口:“晚上妈叫我们回家吃饭。”
顾之川毫不犹豫地开口:“我晚上有事。”
“再说了,我不是你妈的儿子,没义务隔三差五地回去陪她。”
时夏震惊,不敢相信顾之川不仅对自己绝情,对她妈也是如此。
转角处传来秦漫漫的声音:“时律,晚上我们去吃什么?”
顾之川语气是时夏这些年来从未听过的温柔:“你定就好。”
时夏攥紧手,试图将最后一丝体温留住。
她麻木地转身离开,身影孤独又单薄。
回到家,云母热情而期待地迎了上来:“时律呢?我做了他最爱吃的梅菜扣肉。”
时夏艰涩道:“他临时有事,所以不回来了。”
他们两人结婚后,顾之川就不肯陪她回家吃饭。
一开始时夏还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渐渐的,所有的理由成了一句“他临时有事”。
云母叹了口气,复杂而轻柔的目光落在时夏身上:“没事,过来吃饭吧。”
时夏坐下,与母亲云静的吃完晚餐。
放下碗筷后,时夏自觉地拿起碗筷进了厨房洗净。
云母站在她身后,沉默无声地注视着时夏。
半响,云母终于开口:“时夏,你……”
‘哐当’一声。
时夏不慎把瓷碗摔在了地上,落下一堆碎片。
刚才她有些晃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妈……您刚才说什么?”
云母眼里含着泪,语气却十分坚决——
“你和时律离婚吧!”
云母眼神忧伤:“你结婚之后过得是什么日子,妈都看在眼里,时夏,你并不快乐。”
“你和时律……甚至都没有……”
没有过什么,云母并未明确说出口,但时夏明白她的意思。
她和顾之川结婚当晚,顾之川一夜未归。
清晨回来时,身上还带着浓烈的香水味。
可时夏还是强忍着心中的酸楚,默默照顾着醉酒的顾之川。
至今,她和顾之川都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云母看着女儿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时夏,顾之川这堵南墙,你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了,妈不希望看到……你为此付出更大的代价。”
理智上,时夏也清楚自己应该放下。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要和顾之川离婚,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起来。
云母轻抚着时夏的头顶:“没有一个母亲会希望自己的女儿离婚,但是妈更想你幸福。”
“妈,我会认真考虑的,你早点休息。”
快速洗完碗,时夏匆匆告别了云母回到家。
纠结了很久,她还是想鼓起勇气再争取争取,毕竟爱了顾之川这么多年,时夏做不到轻易放弃。
做好了宵夜,时夏给顾之川打去电话。
听着那边嘈杂的动静,时夏忍不住开口询问:“时律,你喝醉了吗?”
这么晚了,他和秦漫漫都醉醺醺的,会不会出什么事?
一想到这里,时夏的心就狠狠揪起。
时夏向来都很懂事,没事从不会打扰他,所以顾之川难得多回一句:“嗯,什么事?”
时夏压下情绪开口道:“我做了宵夜等你回来。”
顾之川默了一瞬:“我在夜色会所。”
时夏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打车赶到会所,却见喝醉的顾之川和秦漫漫正依偎在一起。
那样近的距离……
她不由攥紧了手,强压内心的苦涩:“时律,我来接你了。”
顾之川抬眼淡淡看了眼时夏,把钥匙丢给她:“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把漫漫送回去。”
时夏要去扶他的动作顿住,感觉心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你叫我过来,就是因为这个?”
顾之川不悦地抿了抿唇:“不然你以为呢?”
那种透骨的嫌恶,仿佛在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时夏喘不过气。
但时夏还是听话地开车跟他一起把秦漫漫送到楼下。
她把车停稳,看向副驾驶的顾之川:“夜宵还在锅里温着,待会回家……”
顾之川却径直下车去扶秦漫漫——
“你自己回去吧。”
时夏心里酸涩不已,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那你呢?”
顾之川没有回答,只留给她一个冷寂的背影。
时夏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身形落寞。
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滴答走到了凌晨一点。
这么晚了,而顾之川还没有回来。
他喝多了,该不会是回来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时夏有些担心,立刻给顾之川打去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终于接通,传来的却是秦漫漫一声暧昧呻吟——
“嗯,时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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