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九月,A大又迎来一年一度的开学季,
傅珩来到学校时天色渐晚,路过的学生都在讨论着晚上的迎新晚会,
A大每年的迎新晚会都很盛大,还会请一些明星校友助阵。
傅珩听到最多的,就是夏妍三个字!
傅珩紧蹙着眉,心绪复杂。
楚瓷出事后,夏妍给他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微信,全是向他表示关心。
他明白她在想什么,但是她想要的,他给不了。
自从当年她为了追求事业而选择出国跟他分手之后,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尽了。
这次他之所以这么照顾她,不过是因为她吵着不肯治疗,不肯吃药,她的父母不惜下跪求他,所以他才诸事顺着她。
但也,仅此而已了。
现在想想,当初他不得已和夏妍表现出来的亲密,又会怎么伤了向晚的心呢?
越想他的心便愈痛,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孩子说:
“今晚夏妍好像要唱歌,据说是专门写给一位去世的学姐的。”
另一个女生问:“是之前上热搜的,在w国同胞救援中为救人牺牲的楚瓷学姐吗?”
倏然听到楚瓷的名字,傅珩身形一阵,面色沉了下来。
他快速转身,朝着学校礼堂的大步走去……
傅珩来到礼堂时,里面坐满了人,晚会也进行到了一半,他好不容易寻了个空位落座,周围突然沸腾了起来。
他定睛一看,原来刚好轮到夏妍出场了。
今天的夏妍穿的非常素净,白色衬衫加牛仔裤,脸色妆容极淡,却依旧惊艳,她的怀里抱着一把木吉他,调整好麦架后,一束光正好投下,将她整个人拢进了光圈里。
顷刻,惊叹声和赞美声在偌大的礼堂内此起彼伏。
夏妍拨弄着琴弦,低声哼唱,每一个音符都透露着哀伤,一曲终了,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她放下吉他,拿起麦克风。
目光扫过台下,怔愣的瞬间,她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傅珩俊美突出的面庞。
她直勾勾的盯着他,目光不偏不倚。
摄像师眼疾手快,镜头一转,下一秒,傅珩轮廓分明的俊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瞬间,台下的女生炸开了锅,
“卧槽,哪里来的帅哥?是我们学校的吗?”
“我怎么瞧着这位帅哥很眼熟,啊,这是不是毕业后还在蝉联校草宝座的傅珩师兄啊?”
“我去搜了,就是他!而且我还搜到,当年他和夏妍在一起过……”
一时间,台下躁动不安,主持人见状,直接将傅珩请上了台,
就在所有人以为,傅珩是专程也给夏妍捧场时,
傅珩接过话筒,客气疏离道:“我代表我的妻子楚瓷向夏小姐表示感谢,谢谢你今天的心意!”
说完,不顾夏妍祈求的眼神,他将话筒还给主持人,直接走下台,离开了礼堂。
微凉的夜风吹散了傅珩胸腔的烦闷,他抬头看向夜空,层层叠叠的云将月亮隐在背面,看不到一颗星星,
落寞和孤寂将他再度淹没,傅珩闭上眼睛,轻声呢喃:
“向晚,我好想你……”
离开A大后,傅珩本想直接回江北,
在回去的途中,他听到了一个消息,
W国战争后重建,急需各类人才,其中医生必不可缺。
当下,傅珩生出来强烈的想法,他要去那里看看,看看楚瓷生命最后停留的地方。
当天,他买好了一张飞机票,直接飞了过去……
傅珩什么都没有带,随身只有一个挎包,里面装着的是楚瓷留下的全部东西,还有他意外收获的照片,
经历一场天灾,W国市中心半座城市塌陷,
虽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但是断壁残垣依旧随处可见。
傅珩在表明来意后,被分配到了一所临时搭建的方舱内,里面收治的全部都是战争中幸存的人。
方舱有分区,傅珩被分派管理A区的病人,
A区的病人大多脑部损伤,部分经过治疗后还在观察阶段,有些已经进入了恢复期,
这里的病人互相都已经熟络,对于傅珩这个新来的医生,
他们反倒十分好奇。
尤其是里面一个叫祝绒绒的小女孩,从他进来的第一天起,她的一双眼睛从未从他身上挪开过,
傅珩只当是小孩子好奇心重,并没有多想,
知道一天晚上,他来查房。
走到祝绒绒的床边时,她突然将他拉住了。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傅珩耐心的问道。
祝绒绒摇了摇头,而后小心翼翼问:“哥哥,你是不是结婚了?”
傅珩错愕片刻,难得的笑了笑,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对,我结婚了。”
而后,他随口问了句:“绒绒怎么知道我结婚?”
祝绒绒忽然凑到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之前看到一个姐姐随身带着照片,上面那个男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傅珩瞳孔骤然紧缩,他盯着祝绒绒,声音不自觉发着抖,“那个姐姐是叫楚瓷吗?”
祝绒绒想了一下:“我只知道他们都喊她许医生,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傅珩心口一阵刺痛,他应该再早一点来的,
在这里,一定有很多向晚救治过的人,他能从他们口中听到关于向晚更多的事。
这样,他就能以另外的方式感受她,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傅珩问了祝绒绒很多关于楚瓷的事,
但祝绒绒知道的并不多,她只是刚救治进来的时,被楚瓷短暂的照顾过,
最初这里的医生不多,也没有分区,一个医生要照顾很多个病人,
一天下来可能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这样分区管理,已然比当初轻松了很多,
虽然说是轻松,但愿意长期驻扎在这里的医生仍是少,当救援医生一一返城后,缺口便越来越大。
傅珩的管理范围也从A区扩大到了B区。
当进入B区后,他再一次从病人口中听到了许医生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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