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婚的时候,她每次总是气势汹汹的过来,气呼呼的警告所有人不准再灌他喝酒,只是没人会听。
结婚了之后,因为羡安的事,他对她再也没了好态度,她也收起了曾经那副大小姐的样子,只会在差不多的时候打电话问颜泽,可不可以来接他了。
她总是来的不早不迟,刚刚好。
今天那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
就这样,他拨通了两人在分开后的第一通电话,颜泽不知在想什么,也并没有阻拦他。
只是电话接通后,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然后挂断了。
江庭洲皱了皱眉,锲而不舍地又打过去,这次却被立刻挂断。
颜泽见状,觉得沈清晚大概还在生气,是不会接他的电话了,连忙伸手就要去抢手机,结果江庭洲明明喝醉了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伸手便直接把颜泽推回了沙发上。
接着,他再次拨通电话过去,这次接通了。
很快,严悦铃不耐的声音便从那边传过来。
“江庭洲,有病是不是?别打了!”
很快电话又被挂了。
这不是沈清晚的声音,江庭洲似乎愣在了原地,颜泽无奈的走过去,想着江庭洲真是醉的太厉害了,连号码都拨错了。
“行了,我们送你回去。”
江家别墅,颜泽和易遥一起把已经醉倒的江庭洲扶回了房间。
两人将他放在床上,易遥皱着眉道:“颜泽,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庭洲。”
颜泽有些犹豫,其实他本来没想找易遥送江庭洲回家的,只是刚好那时候易遥给江庭洲打了电话,又非要过来。
现在庭洲跟沈清晚离婚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就这么留他们孤男寡女?
看出颜泽的犹豫,易遥道:“我也跟庭洲一起长大,你难道觉得我会做什么吗?他醉成这样一个人怎么行。”
看江庭洲那烂醉的样子,颜泽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离开前,他看了她一眼:“易遥,有些东西,当初你放弃了,过后就不会再是你的了,好自为之。”
易遥手一僵,眼底有些心虚。
但颜泽没再说别的,转身离开了。
第九章
清晨,江庭洲醒来时还一阵头痛。
而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和沈清晚的别墅婚房后,眼中的迷茫更甚,他喝醉之后一向不记得前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一转身,又看到了旁边桌上的解酒汤,江庭洲浑身一僵。
以前每次喝醉后,都是沈清晚带他回家,然后也会给他煮上一碗解酒汤。
难道……昨晚也是沈清晚带他回家的?
她回来了?
没错,一定是她,除了沈清晚,还会有谁?
他的双眼瞬间闪起自己都没发现的光亮,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江庭洲猛地抬头,还没看清人便脱口而出:“沈清晚!”
和易遥对视那一刻,江庭洲和她同时愣住。
“怎么是你?”
易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江庭洲语气中的失望,她挤出一抹笑,将熬好的粥端了过来,“我见你昨晚醉的太厉害了,就一直在照顾你,尝尝我煮的粥。”
江庭洲接过粥碗,心里不知是什么心情,他刚才,竟然会那么迫切的希望门口的人是沈清晚?!
怎么会这样,江庭洲沉默不言的喝完了粥,下楼后,才发现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冷冷清清,甚至连佣人都一早就被易遥遣走了。
他心里忽然一阵空落落的沉闷。
甚至一个没站稳,腿踢到了沙发差点摔倒,易遥赶紧伸手扶住他,两人骤然贴近,易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江庭洲正要推开她,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嘲讽声。
严悦铃双手抱臂,讽刺的看着两人:“江总果然深情啊,这才离婚多久,就急着找你的初恋情人重修旧好了。”
江庭洲冷冷站好,“你来干什么?”
“来拿点东西。”严悦铃不屑的看着两人,本想好好骂这两人一顿替沈清晚出气,但又觉得不值得跟他们费口舌。
“清晚的婚戒,我来替她拿走。”说这话时,她眼里藏着很深的悲哀。
她知道,当初婚戒是清晚自己留下的,但严悦铃并不希望这东西留在江庭洲手里,他不配拿清晚的任何东西。
没料到,江庭洲却不肯给,听到她说拿婚戒,立刻认定这是沈清晚耍的把戏,冷笑道:“怎么,就忍不住了?也不演久一点,沈清晚这种女人,真是下贱。”
严悦铃怒道:“江庭洲,你别太过分!”
易遥忽然开口道:“严医生,过分的是清晚吧,当初结婚是她逼的,离婚也是她提的,还因为她害死了羡安,她现在还想怎么样?”
一听到这些,严悦铃几乎立刻暴怒:“你胡说什么!易遥,你也配指责清晚?我告诉你们,清晚她不欠你们任何人!”
“倒是你!”她指着江庭洲:“你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她这样的态度似乎也激怒了江庭洲,他一字一句道:“沈清晚有资格说这种话?害死羡安,她才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看着男人怒到发红的眼眶,严悦铃心里骤然崩溃,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什么也不想顾了。
不顾一切的大吼道:“害死羡安的人不是清晚!从来不是她!”
江庭洲瞬间怔住,严悦????铃双手颤抖的厉害,继续道:“江庭洲,五年前那一晚,开车的人,是你。”
轰!
像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江庭洲觉得这一切都可笑至极:“严悦铃,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你去问下你父亲不就知道了,你以为,为什么当年羡安死了,你父亲却没反对清晚嫁进你们江家?真的只是因为江氏的危机吗?”
江庭洲心里猛然涌起一阵寒意,透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上下冷的不像话。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你们骗我的,告诉我沈清晚在哪儿,我要问她,我要她亲口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她不能亲口告诉你了,”严悦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看向他。
“因为,在一周前,为了给害死亲弟弟的你赎罪,她已经割腕自杀了!”
第十章
江庭洲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脸上是讽刺的笑,“严悦铃,你至少应该找一个稍微令人信服的借口。”
他完全不信,沈清晚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但是严悦铃却满脸认真,说“沈清晚自杀”的时候,眼泪也已经流下来。
她咬牙忍着:“江庭洲,就在和你离婚的第二天,她在你弟弟的墓地割了腕,送去医院之后就停止呼吸了。”
她声泪俱下,江庭洲后背一凉,但是仍然不信。
“严悦铃,你为了骗我,还真是费劲心思。”
严悦铃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来,眼神却冷漠的很:“她是被你伤透了心,离了婚之后,根本就想过要活……”
“够了!你们的谎言愚蠢至极!”江庭洲突然出声打断,他的眼神终于不似刚才的平静,里面似乎还含着怒火,手抓着椅子的扶手。
严悦铃深呼吸,吸了吸鼻子,扔下一句“信不信由你。”后,上楼找了钻戒就径自离开。
易遥也被吓到了,但得知沈清晚死了后,却是无尽的欣喜涌上心头,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庭洲,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庭洲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她,掏出手机就拨通了颜泽的电话。
“立刻给我去查沈清晚的下落!”
“怎么了?”颜泽诧异道。
江庭洲拧着眉,目光深沉,让人一眼看不到头。
“刚刚严悦铃过来了,她说,沈清晚死了。”
电话那头说了句我靠,语气全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江庭洲:“严悦铃说,在我们离婚之后,沈清晚就割腕自杀了。”
这个消息太突如其来,颜泽没有丝毫准备,他只是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个脆弱到风一吹好像就会倒下的背影……
“帮我去查墓地那天的监控,不管是是马路上的还是医院的,快点!”江庭洲目光如炬。
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沈清晚真的出死了,他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颜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很快,他就查到了消息,飞快赶到了江家。
“庭洲,严悦铃说得没错,那天墓地确实有个割腕自杀的人,送到医院就没了呼吸,经证实,的确是沈清晚……”
江庭洲从沙发上站起来,脚突然一软,后退了一步。
没了呼吸……
沈清晚那个女人,真的死了?
颜泽看他这个样子,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