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霍津庭全文免费阅读-姜若霍津庭大结局

时间:2023-05-07 16:13:5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姜若脸上略有些惊讶,轻声问:“怎么了?”
苗儿摆摆手,有些羞意:“过几日请郎中再看看羞死了”
姜若高挑秀眉,长长的哇了一声,瞥了瞥苗儿的肚子:“嗯哼?”
苗儿攥着帕子,噗嗤一笑:“好妹妹,你别这样,我心里还乱着呢,指不定怎么样,除了你之外,还没敢往外说。”
姜若也很是高兴:“若真是好消息,恭喜还来不及呢。”
“也不一定呢。”苗儿期期艾艾,“唉烦着呢。”
“这有什么好烦的。”姜若道,“是好事呀。”
“原没料想这样快。”苗儿道,“我婆母还常带着大嫂嫂去菩萨面前拜,大哥大嫂好些年都没什么动静,我一下子这样,若是引人心头不快,那真是不好。”
“怕什么,左右家里人是喜欢的。”姜若牵她进屋,送到软榻上坐,又要宝月递靠垫软枕,“你就这样陪我说说话。”
苗儿环视屋内陈设,不住点头:“这可比绣阁好多了,屋内也不闷热,地方也宽敞,各样摆设都好看,住得也舒心。”
姜若微微一笑,要宝月端一碟热的玫瑰馅糕点来,和苗儿一道沾着白糖用:“你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再好的地方,也是别人家的,又有什么用。”
倒是有这回事,苗儿常气闷爹娘借住在施家,总是拘谨,偶尔忍不住和姜若抱怨一两句,如今嫁出去了,有了自己的家,倒是想开,笑道:“你想什么呢,这可不就是你的家呀。”
姜若轻哼。
苗儿看她神色,也不由得叹气:“这两次来,我见你说话越来越少,以前在老夫人屋里,数你最能逗老夫人开心,说话最俏皮,如今怎么都闷闷的,一个两个都像有心事似的。”
“也没什么,我嫁不出去,给大家心头都添堵了。”姜若垂眼道,“难办着呢。”
苗儿轻轻叹了声,牵着她的手:“希望你也能苦尽甘来。”
话不过说几句,园子外就有人来寻苗儿,老夫人带病,况家不好在施家多打搅,早早地要回去,姜若把苗儿送出来,见况学也在,寒暄了两句,况学领着苗儿转身要走,又回头打量了姜若一眼:“二小姐看着甚好,有人心里头也欣慰了,望二小姐身体安康,喜乐圆满。”
她愣了愣,突然鼻尖一酸,眼眶发热,点了点头:“多谢。”
后来霍津庭夜里再到榴园来,见她一人倚窗看着天上的圆月,亮如玉瓶,照得庭里清清亮亮,两个小婢女抬着水嘻嘻哈哈往后头去,他的指尖乍触到她肩头,被她不耐烦甩开:“别碰我。”
她语气极冷,霍津庭不由得轻敛眉头,收回手,和她站在一处看月色。
“今日怎么了?怎么突然心情这样糟,谁招惹我们二小姐了。”他柔声问。
“人人都招惹我,你更加惹我厌烦。”她皱眉,回头把冷眼抛给他,“你常来这,祖母知道吗?家里上上下下知道吗?未婚女子的闺阁,就是任由你随意闯入的吗?你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过来,何不明目张胆去外头,跟外面那群人说,你睡了我,你要娶我?”
他盯着她绯红的脸,怒气腾腾的眼睛,心头又酸又颤:“你何必生这样的气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又想起张圆了?”
她一愣,柳眉倒竖,冷声唤宝月:“宝月,宝月。”
宝月匆匆从庭中过来,姜若立在厅上,气势汹汹又趾高气扬指着庭下地面,厉声呵斥宝月:“你给我跪下,自己掌嘴。”
宝月呆呆的:“二小姐我做错了什么?”
“我最讨厌嚼舌头的下人。”姜若睥睨,冷声道:“跪下,掌嘴,一回两回做这种事,是你没记性,还是我对你太好了?”
两个小婢子听见前头声响,也慌慌张张的出来探头探脑,见姜若横眉冷对,尖着嗓音呵斥宝月,一时心头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宝月委委屈屈偷觑了眼霍津庭,万般不情愿跪在地上:“二小姐”
“是我惹你生气,你何苦拿她撒气。”霍津庭声音还柔着。
“我管教自己的婢女,跟你有什么干系。”她冷眼甩给他,十分艳色,“你若心疼,领回你见曦园去,多什么嘴。”
霍津庭收声,背手不语。
又厉声对宝月:“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清露明霜左右伺候你?”
宝月何曾想过这飞来横祸,她也未和霍津庭说什么,只说瞧着况学和二小姐说了几句话,回头二小姐就一直闷坐着,又第一次被姜若这样呵斥,心头委屈,眼巴巴的跪在地上,伸手轻轻抽了个耳光。
“施家没给你饭吃?你敷衍什么?”姜若面色极凶,“让你停下了?”
清脆的巴掌声一声声响在庭中,霍津庭长叹一口气,看着龇牙咧嘴的宝月,又看看绒毛炸起的姜若,不由得苦笑:“不过是多嘴问了她一句,也不是存心打听,你何苦气成这样你若不喜欢,以后再也不这样。”
又道:“消消气,别气了,把身子气坏可不好了,我走还不成么近来都不招惹你好不好”
姜若板着脸不说话,霍津庭轻轻一叹,抬脚往外行去。
宝月还皱眉挤眼地抽着自己的耳光,听见姜若冷冷道:“好了,停下吧。”万分委屈的住了手,哇地一声大哭:“二小姐。”
第46章第46章
姜若见她一张血红肿胀的脸,  条条指痕明显,青瘀红印交错,样子实在有些狼狈凄惨,  想起往年主仆两人同床而眠,宝月的憨态可爱,  心头亦是欷歔,低头看着手背上淡青的脉络,无力道:“别哭了,  当心眼泪把伤处淹坏了,  那样就不好看了。”
又转头唤来两个小婢子:“柜里有消肿化瘀的清华膏,兑水调匀端来。”又道,“去厨房取点冰来做冰敷用。”
清露明霜才来榴园不过几日,  往日只知道姜若温和随和,刚见那场面心头还有些惴惴的,两人都低声嗯了句,头压得低低的从游廊下绕过来。
宝月龇牙咧嘴摸摸脸:“多谢二小姐。”
主仆四人最后都坐在一起,围着宝月处理伤口,姜若执着毫笔,一点点给宝月脸上敷药膏,  低头只见宝月一双泛红的眼。
姜若也不由得叹气:“我跟桂姨娘说,放你回家去吧。”

宝月抬头瘪瘪嘴:“二小姐不要婢子了吗?”

宝月比姜若小一岁,  原先施家的意思,姜若只有这么一个婢女,  就当陪嫁丫头送去张家,  以后婚配都由姜若做主。
姜若将两个小婢子差使出去,转头对宝月道:“你年岁也不小不能跟着我一直这样下去。”
“夹在中间,不难受么?”姜若淡声道,  “你不难受,我看着也难受,我现在这样你也看到了,日后还指不定怎样呢,你看宝娟素日和你好,如今不也和你生分了。早些出去也好,我给你准备一份丰厚嫁妆,出去跟你爹娘团聚,以后过好日子,也总比现在跟着我强。”
她顿了顿,又道:“你若有什么苦衷,我去找他,让他别为难你。过去多年我待你如亲姐妹,刚才打你一顿我心里也未尝好受,还是早些散了留一点情分好。”
宝月心头酸涩,抿抿唇:“婢子家里人多,上头有父母和祖父母,下头还有好几个弟妹,回去真不如在府里自在,宝月也不想嫁人,待在小姐身边还好过些,小姐别赶宝月出去。”
“宝月做错过事,但宝月心里头还是向着小姐。”宝月嗫嚅,“婢子也是迫不得已我家是田庄里的佃农,爹娘都替府里做事,近来我爹身子又不好,不能下地,还欠着租子未给我不得不我”
姜若微微叹气:“这些事,你怎么从来不对我说呢?”又握住宝月的手,柔声道:“你有苦衷,我也有难处,先跟你说声抱歉,我气的不是你,却把气撒在你身上以后若是再有这种时候,你就先离我远些好么,或者提前和我知会一声,使个眼色,让我心底有个数。”
“宝月,求求你。”姜若眼眶也红着,“我们都是一样的受苦。”
宝月迟疑点头:“好。”
主仆两人在屋内细细说了一番话,姜若叮嘱宝月多歇几日,自己回了内室,坐在椅上愣了一回神,幽幽叹气,见满屋晦暗,眼前暗淡,将屋内灯烛俱燃起,自己擎了一只银釭,去妆奁台前卸钗梳妆。
桌上的描金妆奁匣一共三层,收拾的俱是历年来攒的贵重东西,也是女子的体己嫁妆之一,除翠钿金钏,瑶簪宝珥外,还有平安锁,胭脂扣一类,最下一层是些碎银子,零零碎碎凑一起,只有个一二两银子,还是近来新攒出来的。
家里的孩子每个月都有一吊钱的零用,不算多,供各人买买蜜饯零嘴,笔墨书本,精巧玩意,若是想要个贵重些的东西,还是要祖母或者姨娘身边去讨,姜若从来不攒这些零用钱,每月要么和喜哥儿花掉,要么打发下面的嬷嬷婢子喝茶。
上一次和张圆约着奔赴金陵,她其实是把身边所有能用上的银钱都带上,最后随身的包袱连着银子,就连写给施老夫人那封信,全被霍津庭收去。
姜若默然看着眼前的金银首饰,其中有很多都是霍津庭赠予之物,她又一件件将物件摆回妆奁盒,收拾起来,撩帘入内室歇息。
次日一早,姜若梳洗之后,带着清露去主屋给施老夫人请早,半路要过云绮和桂姨娘的屋子,她倒宁愿多绕些路,也不愿从后院小角门走。
家里众人都在,却唯独不见霍津庭,自打施家把绸缎铺和绒线铺都转手之后,霍津庭便少花费时间在铺面打理下,如今家中只剩个生药铺和当铺,因有稳重伙计主事,霍津庭去的也少,但却比往日还忙些。
施家壮年男丁只有霍津庭,家里营生后院女眷们过问的少,倒是孙秉老还知道些:“大哥儿和友人去了码头看货,有个湖广客商来贩米,大哥儿去看看。”
紫苏也在:“大哥儿一早便去了,吩咐婢子过来和老夫人说一句。”
阖家一道用饭,往常多是圆荷跟在老夫人身后伺候,这日却换了紫苏——圆荷家中有事,向施老夫人告了两日假,紫苏左右在见曦园中无事,领着霍津庭的令来服侍施老夫人。
饭后施老夫人却把姜若留了下来,问她:“榴园里住得可还好?”
她点头:“很好,多谢祖母关心。”
“若是近些,少不得我也去坐坐。”施老夫人微笑。
“等祖母的病好全了,孙女带着祖母一道游园,去各处坐坐。”
施老夫人又问:“喜哥儿一早就去前院晨读,早饭也一并跟先生在外头用,这阵儿不见这孩子在身边,倒有些不习惯甜姐儿上次见过这方先生,觉得为人如何。”
不管为人好不好,都和她再没了关系,姜若顿了顿:“具体不知,但看着甚好。”
施老夫人沉吟片刻,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问:“若和你大哥哥比,如何?”
姜若眨眼,平静回答:“自然是不能和大哥哥比。”
施老夫人见她那副乖巧的模样,一时也语塞,姜若也不多留,再坐了坐,从主屋里出来。
正巧又见紫苏站在游廊下,两人目光对视,紫苏眸光在她身上停住,而后又投向别处,再收回,对着姜若行了个礼。
同一个男人的女人,自然有所比较,如今明面上客客气气,但暗地里已经有了较量。
姜若微微蹙眉,点了点头,目不斜视从她身边掠过。
风带起的甜香,是霍津庭里衣的气味,衣上沾粘的长发和胭脂,都出于这个人。
的确是嫉妒啊,两人自小亲厚和睦,一朝转变身份,如胶似漆的甜蜜,哪里容得下她这个贴身侍女。
杜若近来寻了霍津庭三四回,她一个妇人,不好总在外头抛头露面,再者施家和赵家又有了龃龉,不好明目张胆往施家来,只得去生药铺里问,好容易趁着霍津庭在药铺的时候见了一面。
霍津庭见她,剑眉一挑:“还是为那事来?”
杜若点头:“都要走了,你就让他见见,死了这份心吧,不然心里总有个挂念,放不下。”
张圆不愿在江都家中再呆,打算往金陵去游学,张夫人拗不过他,又看着他一日日萎靡不振,终是松口,替他打点行囊,寻了在金陵的好友照料张圆一二。
走之前张圆一直想见姜若一面,只是张夫人不点头,张圆只得求杜若帮忙。
前几次杜若寻到霍津庭,他自然不肯让张圆见姜若:“自然已经一刀两断,又何必藕断丝连。”她已经尽力,但回家一看到张圆那颓废模样,还是忍不住心疼他,这年头要寻个有情有义的男子实属不易。
这次霍津庭略想了想,终于点头:“见一面也好,还是要有个交代。”
杜若没料想他这样轻易开口,喜不胜喜:“感激不尽。”
这好消息到了张圆耳中,杜若见他直挺挺从床上起来问:“真的?”
她又是好笑又是酸涩,点头:“自然是真的,几日后,约在广善寺里。”
又是广善寺,他心中突然有股悲凉感:“缘起于此,又要终于此么?”
霍津庭又从药铺往家去,正见方玉拎着个小包袱从门内出来,两人在门首打了个照面,霍津庭笑道:“方先生又回家去了?”
虽然施家准备了方玉的宿所,但方玉家里还有病母幼妹,一般若是晴好天,方玉都往家去,便于照料家中一二。
方玉不慌不忙地揖手:“家里母亲眼神不好,妹妹又幼小,我怕夜里家中有事,没人照顾倒有些麻烦。”
霍津庭点头:“先生有心,我家尚余有几间空房舍,先生若不嫌弃,可带着母亲幼妹来住,省去些麻烦。”
方玉摇摇头:“多谢好意,我在府上当教书先生,已是大大得了利,不敢再贪好,再者那住所家中已住了四五年,四邻又熟,让家母搬出来,怕、她老人家定然不愿意,这样住着也甚好。”
霍津庭微微一笑:“也罢。”又邀着方玉改日一道随着去广善寺烧香。
六月十九日,正是庙里烧香的日子,施老夫人病着不好走动,桂姨娘也一向不爱出门,故而田氏带着家中的几个女儿,往广善寺去烧香,霍津庭和方玉、喜哥儿和小果儿也一道前往,替施老夫人捐些香油钱。
庙里甚是热闹,杜若陪着张圆守在树下,见施家数人相继下了马车,往寺内行去,张圆死死的盯着其中一道倩影,杜若拦着他,见张圆眼眶发红,双手握拳,怕他心潮难平:“等回去的时候,让你两个在路边说说话。”
又扯扯他的袖子:“嫂嫂去替你求个平安符,保佑你一路平安,明年高中。”
叔嫂两人一道进了山门,远远随着施家人往前走,杜若冷不丁见眼前一张熟面孔,突然一怔。
原来是况夫人带着况苑夫妇来庙里进香,一是恭谢菩萨况家终得有后,二是也替薛雪珠求菩萨送子。
况苑饶有趣味看着杜若拉着心不在焉的张圆,趁着母亲和妻子烧香之际,转到杜若身边来,将她的袖轻轻一牵,牵到一株松柏后。
“你这嫂嫂,当的倒是热心肠,连小叔子的事都包揽了。”
杜若还紧张着张圆,见他失魂落魄的盯着前方,完全未曾在意自己不在身旁,抽回自己的袖子:“这种人多的时候,你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又道:“你知道我在做什么?”
况苑和霍津庭时不时还见上一面,喝杯闲茶,此刻抱肩闲散道:“就算不知道,也猜得出来——我见施家的马车停在山门下,八成又是帮着圆哥儿做闲事。”
杜若半讥半笑瞥他一眼:“我做的是闲事,你做的又是什么正经事,来求子么?”
况苑施施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魅惑之意:“倒被你说中了。”
杜若冷笑:“阴鸷积儿孙,怕是菩萨看不上你家。”
况苑毫不在意她的损话,笑道:“是家母着急,我陪着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杜若在况苑身上扫过,目光顿了顿,哂笑:“是哪儿不行?成亲这些还没个消息?”
“行不行你还不知道么?”他抱肩懒散道,“你和张家二哥,如何不养一个。”
杜若蹙眉,脸色转变:“倒不如我先死了干净。”
她见着张圆寻她,急急拂开况苑的手,听见他在身后压低声音道:“杜若,不若我们两人去菩萨面前烧柱香。”
杜若顿住脚步,回头讥笑,香唇一张一合,口型恰是这句话:“你疯了么?”
况苑见她走开,摇了摇头,从树后转出去,去寻自己的母亲和妻子。
烧香回去的路上,姜若上了马车,喜哥儿却跟小果儿一道在田氏的车上玩耍,宝月陪着她在车内坐着,马车嘚嘚往前走,却在半途又停了下来。
宝月见是霍津庭,自己出去跟驾车车夫作伴,只留两人在车内。
这几日两人见得少,他淡声道:“妹妹许久未出门,今天是第一次出来。”
姜若点点头:“多出来走动走动,比在榴园有趣些。”
他握住她的手,浅笑道:“往后我陪你。”
马车复又停下来,车厢外响起年轻男子的颤音:“甜妹妹。”
她呆呆地望着霍津庭。
霍津庭将目光投在车壁上,声音极轻:“你们说说话。”
“甜妹妹,是你吗?我是张圆。”
姜若伸手,撩开一点车帘,见他立在车旁,仰头望着她,形销骨立,丝毫没有昔日的风采。
两人再见面,都禁不住有些热泪盈眶,姜若身子颤了颤,身后有一只手,轻轻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
“许久未见甜妹妹我来只是跟甜妹妹说一句我过几日就要去金陵游学,准备明年秋闱,怕是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着妹妹的面。”
“我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原因,眼睁睁和妹妹失之交臂,也不知怨谁怪谁,最后只有怨我自己,没有早一些将妹妹娶回家。”
罪魁祸首坐在暗处,把玩着她的手,捏捏指尖,揉揉指腹,懒洋洋又随心所欲。
“走之前,一心只想着再见妹妹一面,却没想是在这里,一路我都想着当年初遇的情景,栩栩如生犹如眼前,后来接二连三的重逢,都是冥冥中天注定我倾慕妹妹,这份心意一直到现在,还会延续到以后,除了甜妹妹,再没人能占据我心里头的位置”
“圆哥哥”
身旁的人捏捏她的指尖,微微痛感让她蹙眉,姜若改口:”张圆,张圆你听我说“
她不忍见他那双湿润红烫的眼,将帘子落下,只露一丝光进来,对着帘外道:“我不是你心中的那个甜妹妹一切都是故意的广善寺不是偶遇,我在进山门前,就偷听到你和旁的学子说话辩论,觉得你有趣,所以才故意在那里等你进来后来的接二连三也不是缘分,都是有意为之,我我觉得你家世不错,为人又纯良,恰好那时家里在议论我的婚事,冰人挑选的人我都不甚中意所以才将主意打在你身上”
“很多时候,都是故意演给你看没有什么知书达理,没有什么不谙世事,也没有什么懵懂羞涩,你所看见的,都是你想看到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我。我也并没有那般喜欢你,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才愿意多花一点心思在你身上。”她咬住唇,清泪滚滚而下,“连着约同你去金陵,我想的也只是我,而并非你”
“所以,不要再难过,不要痴情,不要说傻话,婚退了就退了,没什么好寻死要活的,再挑一个就是了,赵窈儿或者其他人,我都毫不在意,我讨厌过哭啼悲戚的日子,无论怎样也要让自己心满意足,我早就忘掉你了啊,从船上回来我就忘记了,求你也快些忘记我吧,别念念不忘,别一往情深”
她待要再说,修长的指轻掐着她的下颌,将她面庞转向他,她见一双深邃温柔的眼,轻吻游离在唇边,吻去她的泪珠。
车外没有动静,马车又嘚嘚的往前行,冰凉的泪和炙热的吻纠缠在一起,她突然欺身扑上去,将他扑倒在车内,压在身下,恶从胆边生,狠狠的掐住他的脖子。
“你这个王八蛋。”
两掌环住,施力恰好,男子脖颈并不硬,甚至还有些柔软,喉结在她手心划动,带起微痒:“坏丫头。”
她咬牙又蹙眉,见他一双温柔的眼,颓然收回自己的手掌:“我才不坏。”
他揽住她腰,把她按在自己胸膛上,脸庞埋入她颈间,摩挲着她的肌肤,深嗅她的气味:“不坏,坏的人是我。”
汹涌的泪濡湿了他肩头的衣料,能听见她细细的呜咽:“我是真的喜欢他”
霍津庭抚摸她的黑发:“只是喜欢而已小酒喜欢的东西很多,换一个喜欢也是一样的”
她的脑袋拱在他胸膛上,尖尖的贝齿透过单薄衣料,陷入肌肤内,她用尽全力,要他感受和她一样的痛。
腥甜的血从齿下肌肤慢慢渗出,沾染在已湿的衣上,也沾在她唇舌间,他伸手轻轻捏着她的耳珠:“一切都过去了。”
天青色的衣,被泪和血染成暗褐,干涸之后硬邦邦的,他伸手入衣内摸摸自己的伤口,摸到一排牙印,深入肌理,轻嘶了一声:“好狠的心。”
姜若已经止住泪,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内,霍津庭把肩头伤口露给她看,血糊糊的一片:“小没良心的,也不知帮我包扎一下,若是血洇在衣上太招摇,如何跟他们解释。”
她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他,帕子绕在肩头,堪堪打了个结,他捉住她留在肩头的手:“消消气吧。”
第47章第47章
张圆静静地望着马车远去,  心头空荡,神色木然。
杜若下车去唤他:“圆哥儿,天色不早,我们也该回去。”看着他眺望的眼神,  又道,  “事已至此,  就在此别过,  各奔前程吧。”
“二嫂我好似做了一场梦一样,她说的是什么话她说她没那般喜欢我骗了我”他轻轻道。
杜若想了想,  劝慰他:“无论是真是假,  那都是过去,  她也有自己路要走。”她扶着张圆上车,  “好男儿不该拘泥于这些小情小爱,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张圆缓缓闭上眼。
杜若撩帘望着外头,况苑驾着马车,带着家人扬鞭而去。
叔嫂两人都在车内默然不语,张圆良久睁眼,  轻声道:“谢谢二嫂。”
“应该的。”
“二嫂待我很好。”张圆涩涩道,“家里成日吵吵闹闹,大家都不得安宁,二嫂也觉得在家呆着痛苦的话,  不如和二哥合离吧我能看出来,  二哥二嫂已没了情分,在一起只是折磨。”
杜若还望着帘外的景色,淡然道:“即便合离,也是要再嫁的若是下一个更不堪,那又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守在张家,  混沌度日。
施家众人归了府,方玉牵着喜哥儿和小果儿下车,见云绮和芳儿也携手从车上下来,朝着两人点头。
云绮自从听了上次霍津庭想把她许给方玉那番话后,对方玉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芳儿笑着回了个礼,见喜哥儿和小果儿绕着方玉,在他袖间摸路上买的果子,摸出了个小木梳掉在地上。
“先生给谁买的梳子?”
方玉脸上微有涩意,将梳子拾起笼在袖间,朝云绮两人拜了拜:“某母亲发梳坏了,老人家又事佛,恰好看见庙里有小沙弥卖梳,买一个给母亲用。”
“先生真的好孝心。”芳儿笑道,“不愧是为人师表,君子典范。”
方玉回了个礼:“小姐谬赞。”
霍津庭和姜若也从旁侧过来,云绮拖着芳儿要走,姜若朝方玉行了个礼,也带着喜哥儿往内院去。
只剩霍津庭和方玉站在一处,霍津庭朝他笑:“我回去换身衣裳,待会和先生一起喝杯茶?”
方玉目光不着痕迹在他肩头扫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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