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蝉姑娘。”等夏蝉走进之后喜儿才小声唤道。
就算保住了清白,可喜儿的名声也没了,这件事对喜儿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夏蝉将那妇人一并喊进屋,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之后,才道:“这家药铺不除去,往后不知会有多少姑娘被这样的下作手段迫害。”
“不过,我也不会勉强你们,若实在是不愿就罢了。但你们如果愿意站出来,我会给你们一笔丰厚的银子,足够你们搬离京城,去别处无忧无虑的过完此生。”
喜儿神色动容,她是愿意站出来的,但她有顾虑。
“此事我想等爹爹和哥哥回家后商议。”
夏蝉也没有催促,只道:“若是你们愿意,便直接去京兆府尹报官,事后我会将酬金送来。我还有别家要去,不叨扰了。”
受了这种迫害的姑娘自然不止喜儿一个,但其他姑娘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能正好被人救下。
夏蝉一户户的找人去报官,有毫不犹豫答应的,不要酬金也愿意配合。
也有不愿意丢人的,给酬金也丢不起这脸。
夏蝉说不勉强就是真的不勉强。
哪怕没有一个受害者肯出面都不会影响楚意凝的计划,楚意凝大可自己去报官,一个为普通百姓出头的理由就够用了。
只不过这事由受害者自己出面会更好。
夏蝉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大晚上了才回来。
楚意凝一直等着她:“那些人家那么难游说?”
夏蝉忙摆手,灌了杯水才道:“奴婢揍人去了!”
“这个安蕊真是害人不浅,奴婢今日上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一户人家,男方的父母直接堵了姑娘家的们,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好像姑娘不肯嫁给他们儿子就是淫娃荡妇,气死奴婢了!”
她当时赶时间,只是帮忙将人赶走了。
等事情做完还觉得气不过,所以等天黑之后她把脸一蒙就行侠仗义去了,把人全给揍了一顿,砸了家里的东西,拆了他们家房顶。
气儿顺了才回家。
——
次日,回春堂就被京兆尹查了。
铺子里的伙计掌柜全给抓走。
另外还有那些对姑娘下药使坏心的男子,一个也没落下。
收到消息的时候安蕊还在安国公府,她已经好几日没回过宁远侯府了。
“楚意凝,一定是她做的!”
卫谦眯着眼:“这女人动作居然这么快,还是用这种方式。”
他以为,楚意凝会找机会也给安蕊下春药,都已经给安蕊安排好了护卫。
安蕊气的咬牙切齿:“她想对付我,为何不自己冲着我来,却要拿我手里的伙计下手,他们什么地方得罪楚意凝了!这些高门贵女,做事简直卑鄙!”
“不行,我要去一趟京兆衙门,我不能让他们被我牵连!”
安蕊风风火火赶去京兆衙门的时候,京兆衙门的官差正在向陆砾要人。
第59章
“侯爷,您就不要为难下官了。此刻已经有五名女子上门报官,其余不敢去报官的女子还不知有多少。安蕊姑娘贩卖此等下作的药物,害苦了多少无辜的姑娘家啊。”
官差面前客气,心里却没有多少惧意:“您就将安蕊姑娘交出来吧,下官也并非就要将安蕊姑娘怎么样,只是喊去问话而已。”
陆砾简直头疼,面上却冷冷淡淡的:“并非我不肯交人,安蕊确实不在府上。本侯已经让人去寻了,你先等等。”
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安蕊是他的人,他总不能直接说安蕊去了安国公府好几日都没有回来了吧。
官差不信陆砾的话,觉得陆砾是在拖延时间。
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先等等。
陆夫人脸色都青了:“这个安蕊,一天不给我们惹事她就浑身不舒坦是不是?自从骁炎带她回府,面子里子都丢了个精光,家里就没有一天消停过!现在更是衙门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如今婚事都退了,陆夫人已经控制自己不再提起楚意凝。
可嘴上不说,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心里还是忍不住去想。
如果婚事没有退,如果骁炎回京就正常成婚,此刻楚意凝都已经过门了吧。
要是楚意凝过门,定不会有这些事情。
不过,让陆夫人更加丢人的事情还在后头。
“什么?!安蕊居然跟安小公爷在一起?!”陆夫人猛地从一直上起来,差点没闪了腰。
陆砾不愿意让人知道安蕊在安国公府,但耐不住卫谦陪着安蕊去了京兆衙门。
人都已经到了衙门,自然有官差来通知上陆家拿人的官差。
陆砾黑着脸尽量忽视官差那看王八似的眼神让小厮备马车,也去了京兆衙门。
府上,陆夫人觉得自己心梗都要犯了。
“你可别说安蕊这些日子一直在安国公府?!”陆夫人捂着心口道。
嬷嬷低着头:“要不老奴派人去打听一二?”
“去啊!”
安若跟卫谦的来往,陆砾一直是瞒着家里人的。
陆夫人只知道安蕊治好了安小公爷的病,不知道安蕊跟安小公爷一直有来往。
不过今日之后她就知道了,嬷嬷去了安国公府,不仅打听到安蕊跟安小公爷的来往,府上下人还将老嬷嬷给奚落了一顿。
宁远侯府不待见安蕊,可是国公府待见啊,这可是他们家宝贝疙瘩的救命恩人。
所以国公府的人就讥讽陆了夫人一顿,大致就说陆夫人分不清鱼目与珠,只知道看身份出生,目光短浅。
这些事情去了衙门的陆砾还不知道。
京兆府内,那些滥用药物残害女子的男人们被扣押在后堂,堂前跪着的是回春堂的掌柜和伙计。
安蕊上了堂不愿意下跪,只敷衍的行了个礼:“民女安蕊见过京兆府尹,敢问大人,回春堂开门做生意有何不妥?”
她不是来受审的,是来兴师问罪的。
京兆府尹皱眉:“民女安蕊,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安蕊理直气壮道:“民女为何要跪?民女挨一刀子会流血,大人也一样。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别说民女没有犯法,就算犯法了也没有跪公务员的道理!”
京兆府尹一时间都有点傻眼了,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你生下来是皇子,跟你生下来是平民,能一样?
京兆府尹就要发火,卫谦就道:“安蕊姑娘见了皇上都不必跪,大人什么心思,竟敢要求安蕊姑娘跪你。”
京兆府尹这下有气也不能发了,正好此刻陆砾来了倒是正好给他解围。
“下官见过宁远侯。”京兆府尹起身相迎。
陆砾挥挥手示意京兆府尹别多礼:“你审你的案子就是。”
看见安蕊跟卫谦站在一起,陆砾强行压住眼底的怒意,坐在一边听审。
案子不难审,药物是安蕊制作的,安蕊没有否认,铺子掌柜也都招供了。
春药本来就是禁药,按照售卖禁药的律法来处理就是。
京兆府尹命人查封了回春堂,铺子的掌柜伙计们各大三十大板关押牢房,等一些琐事的细节再审理好之后该继续扣押的扣押,该罚钱放人的放人。
为难的是安蕊不配合的态度。
她这个始作俑者怎么着都逃不过一顿板子再加服役,可是她不认罚,她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
京兆府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简直刷新三观。
气的他都顾不上宁远侯和安小公爷的面子了,当堂骂道:“死性不改!那些因你的药物受害的女子多无辜,就因为你这药,不仅搭进去了她们的一辈子,还叫他们的家人跟着受苦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