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后面突然站着个陌生女子,长相温婉大方,从头到尾都透着高贵优雅,她穿着米白色的小洋装,眼神在对视上喻厘那满眼的好奇之后隐隐染上些怒气。
哦,目的这不就来了吗。
喻厘秒认出,回头,玩味的看向顾时廷,上挑的狐狸眼里隐隐带着些兴师问罪。
顾时廷抬手擦掉喻厘嘴边刚刚吃沙拉沾上的酱料渍,顺手的动作温柔宠溺的自然。
喻厘眯眼看他。
看看,多心机的boy。
温以蓁的脸色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但身处豪门世家多年养成的教养到底还是没让她轻易的失控。
“顾时廷,约我吃饭还带个女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以蓁冷静忍着怒气在发问。
顾时廷没理会。
喻厘不嫌事大的还挑事跟着一起逼问他:“亲爱的,她是谁啊?她怎么说你约了她啊?”
他们坐在大堂,环境又安静,不算大的动静很快就传开,周围纷纷投来好奇八卦的视线。
狗血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事现实里被撞见,多有看点。
顾时廷抬眸扫了温以蓁一眼:“我不认识她。也没约过她。”
还主动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解锁放到喻厘面前。
“不信的话你查?”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两个女人都傻了。
尤其是喻厘。
眸色瞬间僵住。
手机屏幕上的壁纸是她。
是她出道后拍的第一张杂志封面。
那时候她跟顾时廷就只是睡过几次,交流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五十句。
五十句里还有一半是她的叫/床。
他怎么会用她那时候拍的照设置成手机壁纸。
喻厘眼睫颤了颤。
是做戏吧。
是为了今晚的这场戏下午提前换的吧。
喻厘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裙子。
大脑顿时宕机的没有了反应。
“顾时廷你什么意思?!”
当众被顾时廷这样对待,温以蓁再难忍受,低声吼着他。
顾时廷这才慢慢悠悠的抬眸看她:“谁跟你说的约你吃饭你就找谁去。”
说完,声色沉了些,比起严肃更多了些渗人的凶狠。
“现在,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跟我女朋友约会。”
温以蓁脸色骤然一变,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也拉不住她快要被气到离家出走的脸色。
她从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女,是所有人手心里的宝贝,从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和委屈。
顾时廷抬眸,酒店餐厅的侍者立马过来把突然出现的温以蓁给请走。
温家之前一直都在国外活动,国内除了些顶层圈子的人,很少人知道温家在海外的盛名。稍微低层一些的人都不认识温家的人。就更别说这些只是在酒店里上班的侍者了。
他们所熟悉的就只在这是盛辉酒店长期包下总统套房,宴请都来这,每年消费在酒店里都是上亿的大客户顾时廷。
当下就按照顾时廷的意思把温以蓁给请走。
“这位小姐,您已经打扰到我们顾客的用餐了,请您离开。”
在国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温以蓁眼睛瞬间红了,气愤的瞪着顾时廷,手恨恨指着他:“你完了!我会让你为你今天这种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说完,瞪了边上的侍者一眼,踩着羊皮地的高跟鞋气呼呼的就离开了。
短暂的闹剧就像是一场梦一样骤然结束。
在手边餐具边上的手机已经灭了屏,喻厘也回过了神,狐狸眼里挑起要算账的火焰。
“顾总,这就是你说的,约会?”
喻厘抱着双臂环在胸前质问着。
顾时廷没半分心虚,叉起自己盘里被切成小块的鹅肝喂到喻厘嘴边。
“约会,顺便让你出手赶走你的情敌。有问题?”
这解释听起来好像他真是没问题,但这动作又含着些哄人的意思。
这是把差点戴在她头上的绿帽子送到她手边,让她亲自摘掉。
分明她就是用来挡这些他不想要的烂桃花的,还说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她倒也没有多生气,毕竟对这事她也算是早有预料,不算是太意外。
看着他喂到嘴边的鹅肝,虽然有些想作呕,但还是硬着头皮吃下了他递来的这代表原谅的橄榄枝。
开始咀嚼的瞬间,五脏六腑都跟着开始翻涌。
喻厘不经意的皱了皱眉,但很快又平稳住那股难受,保持着淡定的面色硬生生的把那块还没咀嚼彻底的鹅肝给生生咽了下去。
人都忍不住颤栗的发抖了下。
恶心的感觉交缠着她的全身,当下连顾时廷手机壁纸那事都给忘了,完全没有心思再去想那件事。
难以忍受的味道就这样缠着她一直从餐厅到回家的路上。
车上,顾时廷就发现她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了?”
喻厘调整了下坐姿,人往旁侧了些,头靠在车窗上,将自己有些控制不住的难看的脸色藏于一盏一盏忽闪过去的路灯阴暗的黑影下,缓了缓,平静了自己的声色。
“没事。”
喻厘紧咬住已经开始虚弱苍白的唇瓣。
顾时廷蹙眉,伸手过去想要捞她过来看看,结果刚碰上她的手臂,她就像是触电一样惊跳一下躲开。
下意识的动作完全不经过任何思考。
仿佛他像是什么脏污的东西一样。
碰了就会染上病,她唯恐避之不及。
漆黑的眸底闪过抹受伤的神色。
顾时廷收回手,侧眸看向车窗外,锋利的侧脸像是裹上一层冷凝的冰霜似的。
车内气压骤然降低,压迫的人喘不上气。
出了大路,途径一段减速带,司机放慢了车速,但凹凸不平的路面还是让车不能平稳开过,人跟着连抖了几下。
胃里翻山倒海的难受,再被这样给连续震动好几下,喻厘当下就稳不住,没系安全带,人无力的像具没有生命力的布娃娃一样朝前栽去。
毫无征兆的,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及时伸了过来,拦在她的面前护住,喻厘的脑袋才不至于撞上前面的车座。
但一下剧烈的前倾也让喻厘再忍不住。
呕吐一声。
车厢内酸臭味瞬间炸开。
男人的手一颤,周身的气场瞬间冷的更沉。
喻厘看着男人手腕上那块价值千万的限量款钻石铂金块男表直接被一片污秽覆盖住,当下心里就蹦出两字。
完蛋!
抬眸,似乎能看到男人黑到不能再黑的脸,然后……
然后就再没了意识。
一下歪过去栽下的脑袋看得顾时廷眉心一跳。
“喻厘?”
“喻厘!”
顾时廷连手上的脏污都不顾不上了,另一手揽着喻厘的肩往后放着。
素来沉稳的声音第一次爆发出急乱的情绪。
“去最近的医院!快!”
司机第一次见到顾时廷这几近失控的模样,当下也没吓的不轻,太阳穴突突的跳。
油门被更用力的踩下,下一个路口,黑色的迈巴赫在疾风中漂移着拐弯掉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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