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琳脸一僵:“深知?”
她诧异地看着对她有了丝疏离的宋逾礼,可发现他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下一秒,宋逾礼抬腿就走,根本没有理她。
郑琳眼神一狞,两手紧握成拳。
宋逾礼忽然疏远她,难不成是因为顾念念吗?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只是转念一想,顾念念还好在死前把顾氏的股份转让给她,不然她在宋逾礼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郑琳表情松了松,才跟了进去。
VIP包厢。
宋逾礼才踏进去,邵源几个就纷纷站了起来,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了。
“顾总裁来了!”
闻言,宋逾礼眉头忽地皱起,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
不知为何,他对这从前经常来的地方有了丝抗拒。
特别是充斥在整个包厢的音乐,像是刀刃在拨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见宋逾礼不说话,几人互看了眼,都不明所以。
直到郑琳进来,邵源才重新打开话匣子:“小琳!快来快来!今天我做东,不醉不归!”
还没等郑琳走过来坐下,另一个满脸通红的男人笑问:“总裁夫人呢?她怎么没来?”
宋逾礼眼神一暗,夹着烟的两指一紧,香烟竟瘪了下去。
郑琳确当没听见一般,心中却满是不屑。
这些纨绔子弟只知道花天酒地,自然是不知道顾念念死了的事情。
“那什么,我听说……”一个醉醺醺的陪酒女打了个嗝,吞吞吐吐地说,“那个电台主持人,出车祸了……死了!”
“嘭——!”
宋逾礼突然将面前的桌子踹翻,酒水食物洒了一地,包厢顿时变得狼藉。
除了郑琳稍稍镇定些许外,其他人都一脸惊惧地望着目光似要杀人的宋逾礼。
宋逾礼一把扼住那个陪酒女的下颚:“再说一个字我就撕烂你的嘴!”
陪酒女被这么一吓,酒都醒了,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宋逾礼重重地甩开手,转身大步离开了包厢。
侍者都知道他的身份,哪怕被撞了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路走到会所外,宋逾礼才停下了脚步,目光中的狠戾才慢慢褪下。
他深吸了口气,胸口翻腾的怒火却未下去。
他听不得顾念念和死这一个字扯上关系!
第十五章 声带受损
连市,深夜。
寂静的医院走廊,只有值夜班护士脚步声和重症监护室中大型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
顾念念还没睁眼,就听见耳边“嘀嘀嘀”的机械声。
她眉头一蹙,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茶白色的天花板上嵌着温和的灯光,不刺眼却让她有些难受。
她……还活着?
顾念念试图挪动僵硬的身子,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她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各种管子绷带束缚了。
护士正好走到窗边,见顾念念头微微晃着,立刻去叫了廖勇。
廖勇立刻赶了过来。
“别乱动。”
他刚进门就见顾念念想翻身,忙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顾念念强睁着有些干涩的眼,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她张了张嘴。
“呃咔……”
她眼眸一怔,自己居然说不了话,是因为昏迷了吗?
廖勇戴好听诊器,也察觉到顾念念的不对劲,他道:“先别着急,得慢慢恢复。”
说完,他沉下心认真的为她做着检查。
顾念念喘了几口气粗气,还是抵不过倦意昏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顾凌风赶了过来,廖勇见他来了,忙关上门走了上去。
“廖医生,顾念念怎么样了?”
顾凌风朝窗内望去,见顾念念还在昏睡着,顿时皱起了眉。
廖勇回道:“别担心,她没什么大问题,只是……”
他面露难色,双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中:“声带神经受损严重,恐怕以后难恢复。”
顾凌风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说她可能再也说不了话了。”廖勇叹了口气。
“……”
顾凌风神情一滞,耳畔竟仿佛听到顾念念那温柔清亮的声音。
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吗?
“顾先生?”
“嗯?”顾凌风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声道,“我知道了。”
或许他该庆幸,顾念念还能捡回一条命,只是……
顾凌风站在窗边,望着顾念念苍白的脸,心疼不已。
海城市。
郑琳坐在沙发上,双臂环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深知,股份转让书什么时候给我啊?”她强扯着嘴角,故作漫不经心。
烟雾缭绕,宋逾礼抖了抖烟灰,头也不抬:“等不及想进入顾氏了?”
郑琳干笑道:“我想快点和你一起工作啊,况且……”
她站起身,走到宋逾礼身旁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宋逾礼眸光一暗,掐灭了烟,伸手将郑琳推开:“看我心情。”
郑琳闻言,笑容顿时僵住了。
好几天了,她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提起这两件事,宋逾礼要么就是装作没听见,要么就是说看他心情,哪怕她是个傻子,也听得出宋逾礼不想将股份转让书给她。
“深知……”郑琳放软了语气。
“出去。”宋逾礼瞥了她一眼,声音冷淡。
“……”
郑琳咬咬牙,虽然不甘心,也明白不能惹怒他,只能先离开。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了宋逾礼。
他双肩一松,像是卸下了什么重物,靠在了沙发背上。
远处的人车的喧嚣透过窗户的缝隙传进厅中,宋逾礼有些烦躁。
他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中顾念念的号码,墨眸底下的眷恋一闪而过。
他到底怎么回事?居然还在等电话!
宋逾礼眼神一凛,将手机甩到了一边。
“叩叩叩——”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第十六章 生日礼物
宋逾礼眉头一蹙,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去开了门。
是一个快递员。
“请问您是宋逾礼先生吗?”快递员抬起头,却被宋逾礼阴沉的脸吓了一抖。
宋逾礼看了眼他手里的包裹:“嗯。”
“那,那个,这是您的包裹,麻烦……麻烦签收。”快递员颤颤巍巍地将包裹递了过去。
宋逾礼怔了怔。
可见寄件人写着顾念念的名字时,他心猛地一颤。
顾念念寄给他的?!
宋逾礼像是没有意识一样签了字,将那包裹接了过来,发现并不重。
他一手拿着包裹,一手将门关上后坐回了沙发上。
拆开一看是一个包的很精致的礼盒,再一打开礼盒,一串精致的贝壳风铃躺在盒中。
宋逾礼愣了,手却率先一步将它拿了起来,一张巴掌大的粉色卡片也随着掉了出来。
——深知,生日快乐!——
宋逾礼瞳眸一怔,短短六字,竟然像是把刀一样捅进他的胸口。
今天……是他生日?
他看着微微晃动的贝壳,眼神渐渐迷茫。
父母早亡,是老太爷将他抚养长大的,可是他性格乖张,和他还有顾凌风的关系都不好,从十岁起就没过过生日,他也早忘了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
可是顾念念怎么记得?
宋逾礼俯身将卡片捡了起来,神色一沉,更觉心尖儿上的疼痛明显。
忽然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慌乱地拿起包裹盒,仔细看着寄出地址。
然而上面竟写着顾念念工作的地方,那也就是说她很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这一点寄到而已?
一瞬间,才点燃的希望之火似乎又被一阵狂风给吹灭了。
宋逾礼眼底划过几许失落,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一个月后,连市。
才转到普通病房的顾念念已经想起身走走了,她躺了一个多月,感觉骨头都躺化了。
“顾念念!”
一声惊讶还带着害怕的惊呼,让正要站起来的顾念念吓了一跳。
顾凌风扔下东西,几步就跨了过来扶着她坐下。
“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全。”他看了眼顾念念手背上的针头,确认没事才浅浅松了口气。
顾念念又躺了回去,皱了皱眉:“呃……”
她想说“我没事”,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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