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袖口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车内的气压已经不能再低了,他甚至不敢去看他主子的神情。
溪小姐也真是的!
跟男生说话也不挑个地方,他们的车正对着学校门口,不想看见溪小姐跟男生说话也难啊!
后坐的男人依旧是深黑色的高定西服,如雕刻出来的脸部线条紧绷着,深邃幽冷的眸底全是快要控制不住的戾气,他恨不得立马就将那个少女抓到自己身边。
车内的温度瞬间到了零点。
直到下一秒,车门被人打来,空气中响起一阵轻快又娇气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哥哥~哥哥抱抱!”
洛溪说着,一头扎进男人怀里,这次连门都不舍得带上。
司机见到洛溪跟看见他的再生父母差不多,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关好门后,又一次轻快的启动车子。
有溪小姐的地方,就是春天!
迟薄钧怕女孩摔了,一直用手护着她,他能感觉得到今天洛溪很不一样,比平时要疲惫。
男人忍不住问:“很累?”
“唔…算是很累吧。”女孩想了想今天所发生的事,确实让她精力大减。
“所以哥哥不要推我下去好不好?我现在急需充电。”
嗡声嗡气的娇声带着无法令人拒绝的哄,女孩下意识的蹭了蹭男人的脖颈,见他没有要拒绝的意思,洛溪勾了勾唇。
“迟哥哥。”
“说。”
“我嘴角有点疼。”
女孩勾着坏笑,可语气却装的可怜溪溪。
“怎么回事?”
男人一下紧张了,正想伸手去摘她的口罩时,下一秒就听到女孩的笑声。
“迟哥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要不要我帮哥哥回想一下?”
这话刚落,迟薄钧就想到昨晚那个疯狂又充满引.诱的吻。
“……”
“哈哈哈哈”
洛溪看着男人吃瘪的模样,好心情的笑了笑。
“下去。”
迟薄钧别过头,脸上闪过一丝别扭,一手环住女孩的腰肢,微微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空位上。
“哎哎哎……”
洛溪有些泄气,小声嘟囔:“嘁,小气鬼。”
可她那么聪明,怎么会没发现男人的气息沉重,但洛溪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可她越是沉默,车内的气氛就越是沉重,还夹杂着逼人的冷冽。
女孩不适应的搓了搓手臂,余光小心翼翼的瞄了下身旁的男人。
男人面无表情,只是那菲薄的唇一直抿着,显得他更加生人勿近。
迟哥哥生气了?
洛溪挑了挑眉,下意识的看向后视镜中一直在察言观色的司机,满头疑惑。
司机很给力,他接受到洛溪的视线后,立马意会,开口问:“溪小姐,刚才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在说话,他是你的朋友吗?”
司机话音一落,洛溪怔愣了下,心里一下就知道了男人生气的原因。
原来……是吃醋了呀。
女孩勾了勾嘴角,声音故意提高了几度,还佯装羞怯,道:“哎呀,怎么被你们看到了呀,这多不好意思呀~”
洛溪说着,目光偷偷瞄了瞄男人的神情。
深邃冷漠的眸底下蕴藏着可怖如斯的风暴,无情的席卷车内的空气,令人窒息。
“他是我的追求者,说明天是情人节,想今天跟我表白来着。”
洛溪继续说着,望着男人愈来愈冷的眸,她眼底的笑意更浓。
车内快要承载不住男人周围散发的疯狂肆意的气息,司机汗如雨下,丝毫不敢动弹。
内心10086匹草泥马来回奔腾!绝望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只是乞求溪小姐千万不要惹怒主子!!
“不过被我拒绝了。”洛溪风轻云淡继续道。
只是她不知道,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足以能让那只控制不住自己血腥兽气的野兽瞬间平复!
一霎那,车内那股窒息的气氛,无影无踪。
司机感动到痛哭流涕!
再生父母!
再生父母啊!!
洛溪说完好一会儿,才听见身旁男人的声音,夹杂着令人捕捉不到的侥幸。
“学业为重,不许早恋。”
……
晚上,洛溪的胃口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萎靡不振,她胳膊撑着桌子,手拿筷子戳着碗里的蘑菇,丝毫没有要夹起来吃的意思。
一回想起白天明莱莱跟她说的那些话,洛溪就会想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兽,无力感一直围绕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不想吃的话就回房休息。”
一阵平淡的声音打破女孩的沉思,洛溪抬头望了望对面的男人。
迟薄钧若无其事的翻看最新出版的杂志,丝毫没有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洛溪望了他很久。
终于,女孩放下碗筷,“那我先回房了,哥哥也早点休息。”
男人听着女孩细碎的脚步声远去,他才从杂志上抬起头,目光幽深的望着洛溪已经消失的拐角。
迟薄钧:“伦德。”
“主子。”
“今晚把锦园的防范系统关闭,小姐若是出去的话,派人在暗处保护,不要让她发现。”
伦德闻言怔了下,最后颔首回应:“是,主子。”
说罢,伦德就去执行了。
每回主子这样安排他,都是猜想到了洛溪小姐会在半夜跳窗跑出去释放心情,去那个所谓能让她开心的zero乐队疯狂一下。
……
“唉,睡不着啊睡不着!”
洛溪欲哭无泪,从床的这边滚到床的那边,心里烦躁的能打死一头牛!
“啊!好烦!!”
女孩猛地坐起身,用力拍打怀里的抱枕,长发被她揉得乱糟糟的,心情也是一塌糊涂。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扫了眼挂在墙上的那把天价小提琴,眉尾一挑。
要不……出去找菜鬼他们几个玩玩?
可是迟薄钧老是不愿意让她去乐队,而她又那么乖,怎么可能会不听她迟哥哥的话?
洛溪转头看看窗外已经黑透的天。
唉~
还得跳墙出去。
想到这,洛溪精神抖擞,她爬下床,简单的冲了个澡,就坐在化妆桌前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
浓厚夸张的烟熏妆,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口黑,她将长发挽起,从衣柜里选中一顶白色短发假发。
一身简约又神秘的白衣黑裤,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侵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