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挂断电话，叶童就推门进来了，我心情不好懒得看她演戏，直接说道：“出去！”
叶童一愣，随即若无其事地在椅子上坐下，冷着脸看着我。
“这段时间跟阿遇在一起，连说话的口气都跟阿遇相似了！宋安迎，你这样有意思吗？要断就断干净，你这样一直勾搭着阿遇算什么？他都已经很久没回家看小七了，你是故意的吧。”
没有了伪装，叶童声音冰冷，面无表情。
看起来比绿茶时的样子舒服多了。
“不婊了？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示威用错了地方。首先是沈衎拖着不离婚，按说五年前，我就应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其次，你在一个男人最空虚的五年时间里，都没能走进他的心，说明他根本就瞧不上你，何必自贱呢？”
我从来都不是软柿子，只要你别惹我，一切都好说，但你非要找刺激，就别怪我不客气。
叶童气得脸色骤变，很明显我的话刺中了她心里最痛的那根弦。
她可以在我跟沈衎彼此相爱的时候耍手段算计沈衎，生下小七。
但也仅此而已。
妄想用一个孩子捆绑住沈衎，她就太天真了。
沈衎是睚眦必报的主，他好好的生活被这个女人搅和得一团糟，让她好好地活着，已经超出了我对他的预料。
换了别的女人，我相信沈衎一定能让她凄惨地度过下半生。
偏偏叶童不自知，大概这就是青梅竹马的不同吧。
但是她青梅竹马的待遇，也只能在沈衎面前发挥，跑到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演，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宋安迎，你终于不装了？我就知道你最虚伪，欲擒故纵这一手你是玩的真好，五年的时间沈衎都没有忘记你，直到现在还被你牵着鼻子走，你真是好手段。”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你搞不定沈衎是你没用，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指手画脚，出去！”
我懒得跟她争执。
她不配。
叶童坐着不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不就是想要钱吗？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
我被她逗笑了，真不知道谁给她的底气，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你脑子不清醒，可以出去吹吹风，我不跟蠢货说话。”
“你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再好听结果也是你扒着沈衎不放，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钱，你经营着这个小花店才能赚多少钱？赶紧说个数，我很忙。”
叶童抱着胳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认真想了想，“十个亿。”
叶童冷笑一声，“十个亿？宋安迎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你觉得你配吗？给你十个亿，你都不知道怎么花。”
不得不说，叶童是真的触怒了我。
“你不跑来提醒我，我倒是忽略了金钱的重要性，作为沈衎的妻子，离婚我就能拿到他一半的财产，你说我大概能拿到多少呢？有没有十个亿？”
四目相对。
叶童面色骤变，“你少白日做梦了，就算离婚，沈家的钱也不会给你。”
“会给你吗？”
“……”
叶童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冷笑一声，“谢谢你提醒我要钱，我觉得应该不止十个亿。”
21. 一起入深渊
叶童眼看我是油盐不进，气呼呼地离开。
“宋安迎，跟我作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沈衎是我的，我们从小就在一起，我了解他，他就算一辈子无法爱上我，也不会放弃我，更不会放弃小七。”
我没说话。
因为我知道这是事实。
这个晚上，沈衎没来，我哄着小九睡觉，给她讲了许多故事她都不肯睡，那双大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满是期盼。
我把故事书扔在了桌上，直接关了灯，“快点睡吧，你爸爸今天有事情不会来了。”
我知道小九是在等她的爸爸，缺失了几年的父爱，让小九格外粘沈衎，晚上见不到沈衎就会不安，我虽然心疼她，可我更清楚，我的小九早晚也要适应。
卧室里黑乎乎的。
我看不到小九受伤的小模样，才能狠下心。
小九沉默了几秒后，小手抱着了我的手，“妈妈，我这就睡了，你别生气。”
“妈妈没有生气，小九早点睡觉，小孩子早睡觉聪明，乖，睡吧，妈妈陪你。”
我掀开被角，将她揽进怀里。
小九抱着我的胳膊亲了亲，没多久，我就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黑暗中，一滴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一直到小九睡熟了，我才悄悄去了外面。
一出门，就看到了沈衎。
他站在客厅，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我不满地皱起眉头。
“小九睡了，你回去吧。”
刚走一步，就被沈衎拽住了胳膊，他的力道很大，隔得近了，我才看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显然喝了不少的酒。
“安安，能不能不离婚？”
我的心就像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我呼吸都不顺畅，我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喝酒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能不能不离婚？”
沈衎眸子赤红，我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看，我就可以假装不痛，也不知道他的痛。
“不能。”
我话音一落，就被沈衎按到了墙上。
带着浓浓的酒气的吻，强势地落下来，他发了疯一样，根本不管我的反抗，我才发现原来失去理智的他，竟然这么可怕，根本不是我能抗衡的。
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都无法撼动他，也就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索取，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沈衎松开我，一拳头落在我身后的墙上，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隐隐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张嘴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脖子。
我怨他。
我凭什么不怨他。
如果不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我的生活怎么会一团糟？
知道血腥味在唇间弥漫，我才缓缓松了口，沈衎抬手落在我的眼睛上，轻轻地擦掉我流出的眼泪，下一秒却横抱起我进了卧室。
我吓坏了，拼命捶打他。
“沈衎，你要是敢动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动你，你就能原谅我？安安，既然注定要痛，那就让我们一起痛，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我也要拉着你。”
沈衎的声音，冰冷刺骨。
22. 同意离婚
我打了个寒颤，我不敢置信地他会这样对我。
“沈衎，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在你留下离婚协议书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就疯了！我发过誓，最好让我永远都找不到你，否则我就算困，也会把你困在身边！见到你后我心软了，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主动回到我身边，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你妥协，我不想伤害你。可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把我逼到绝境？”
沈衎的话让我的心再次疼起来。
可凭什么呢？
“沈衎，是我把我们的关系逼到绝境的吗？你凭什么怨我？”
“凭什么不怨你？是谁一走了之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说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我愤怒不已。
沈衎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我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出来！宋安迎，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没心情跟你打哑谜，你心里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
说话间，他将我按在床上。
我推不动他，愤怒地说道：“你自己做的肮脏的事情，还需要我说出来吗？沈衎，你让我恶心。”
是的，恶心。
一想到他曾经跟叶童翻云覆雨，我就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恶心？”
沈衎眯了眯眸子，被我的话刺激到了，“宋安迎，恶心也是你自己的选择，这是你的选择你现在觉得恶心，晚了。”
这个夜晚，漫长且痛。
我缩在角落，看着他扯了床单缠住我的手，一边慌慌张张地抱着我往外走，心如死灰。
医院，医生看着我手腕上极深的刀口，再看看我们俩的状态，对沈衎的态度变得极为恶劣。
“去缴费。”
沈衎慌乱地伸出那双沾满了我的血的手，拿着单子跑了。
医生这才骂我，“多大的事情想不开，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知道多少人拼了命想活下去都不能吗？就不能好好地活着，少来占用医疗资源？”
我没有反驳。
医生说的是实话，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拼了命的想活下去。
我也是。
要不是拼命想活下去，大概五年前我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医生见我不吭声，语气缓和了下来，“行了，你这次命大，送来的及时，回头好好补一补还能补回来，以后可不要做这么极端的事情了。”
“好。”我缓缓说道，声音沙哑异常。
手术很成功，但我要住院，沈衎每天都守在医院，我只能把小九托付给璐璐照看几天。
璐璐来看我，见我脸色苍白，再看脸色灰败的沈衎，自动避开了敏感的话题，只叮嘱我好好的休养她会照顾好小九就离开了。
第五天，医生查看过我的伤口后，表示我可以出院了。
沈衎办理了出院手续，送我回去。
事发后，我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即便他每天都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当他是空气。
家里几天没人，落了一层灰尘。
沈衎拿了抹布把沙发擦干净，沙哑着声音说道：“安安，坐吧。”
他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短短五天，他整个人消瘦了一圈，胡茬冒出，颓败不堪，与记忆中我爱的那个人，大相径庭。
“我同意离婚。”沈衎说道。
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
我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