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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云侧脸看她，“舍不得？”
时斐道：“跟舍不舍得没有关系，而是我对他了解不深，帮不上你什么。”
战凌云薄唇一勾，半是讽刺道：“你以为我让你做什么？曝他的黑料？”
时斐虽然没说话，但是美眸里写满了“难道不是？”
战凌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低劣。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会光明正大去争取。”
时斐更不解了，“那你想让我做什么？”
“续约，一年。奶奶喜欢你，战博声就算想动我，也会掂量一下。一年后，战博声就会退位，不管我有没有拿到战氏，都会放你走。到时候战氏归我，我名下的私产尽数归你。”战凌云沉沉道：“作为交换条件，你这一年内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时斐总算明白过来，战凌云为什么一直没跟战老太太说出她的事情了。
原来不是怕把战老太太牵扯进来，而是不想毁掉她在战奶奶心里的地位。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如今，她这个鱼饵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可时斐也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战凌云也有其他办法达成目的。
反而是她，会层层受阻。
时斐认真想了想，忽然道：“你要是一毛钱私产都没有，那我多亏？”
战凌云冷睨她一眼，“那你想要什么？人？”
时斐触电似的，赶紧摇头，“别，要不起。”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她声音带着三分促狭，七分玩味：“要不你现在就把你私产给我吧，你以后就拿必须用的钱就好了。”
她还以为战凌云肯定不会接受。
可谁知道他特别爽快，一口答应了，“成交。”
这下换时斐傻眼了。
她没料到战凌云答应的这么爽快，刷地起身，“我开玩笑的。”
管理私产，那是妻子替丈夫做的事情。
他们之间就算是续约，也算不上正经夫妻，她并不打算沾他的钱。
“我没开玩笑。”战凌云沉沉道。
时斐从没见过战凌云这么正经的样子，没有暴怒，也没有情绪，幽深的像是一口深井，满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他的认真，是把私产交给她。
还是续约这件事。
她的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你让我考虑一下。”
说完，时斐转身往外走。
战凌云的手机刚好震动了一下，他接起来，“喂。”
时斐下意识竖起耳朵，隐约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一阵哭声。
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江明月。
她楞了一下，旋即面不改色地出了903。
第62章 设局
电话里，江明月一直在哭。
李晓敏在电话里替她说话：“高鹏那边的女主角本来都定了，忽然又说不合适，换成了乔家那个。”
“任谁都看出来乔家是砸了钱的，临阵抢角这件事也太讨厌了。”
李晓敏说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战凌云帮江明月把角色抢回来。
且不说战家的资本是优于乔家的，高鹏是战凌云的大学同学，当初争取这个角色的时候就是仗着这层关系。
但是战凌云明显不太赞同，“一直靠资本运营，这条路是走不长的。高鹏拍这么多年的电影，他说不合适，那就说明真的不合适，换一个就是。”
李晓敏听出他是不想管，忙道：“可是，明月要不是脸被战太太毁了，就算没有资本运营，这个角色也不会落到旁人头上去啊！”
江明月的脸，是时斐毁的。
之前战凌云虽然补了战氏的资源，可去了西北，又在拍摄的时候受了伤，所以现在变成了战凌云欠她的。
战凌云皱眉，道：“我说过，你需要什么资源，可以提。你要是确定要高鹏这个女主，我可以跟他打声招呼，但是以后我不希望在任何场合听见你们提到时斐。”顿了顿，他又道：“也不希望你们再接触她的父母。”
李晓敏眼底飞快得划过一抹慌张，看向江明月。
“小敏姐！”
江明月也止住了哭泣，面无表情地上前，劈手夺过李晓敏手里的手机，对着话筒道：“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刚刚光顾着跟团队的人哭，不知道小敏姐给你打电话。这个角色我不要，确实不合适的。我只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当初为了试镜，我瘦了10斤。”
战凌云淡淡道：“好。”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看向李晓敏，“你做了什么？”
李晓敏眼神乱飘，几秒后才道：“我、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找了个你的粉丝，把以前你发给我的一张照片发给时斐的父母了。”
“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战凌云跟时斐已经要离婚了，跟你才是一对。不然你说这一家子乡下来的一直死咬着战家不松口，你啥时候才能上位啊？”
江明月虽然不赞同这个做法，但是也知道李晓敏确实是为了她好，淡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被战凌云查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李晓敏也是后怕。
听战凌云那意思，好像是知道了。
也不知道时家父母做了什么。
“知道了。但是，你刚才不应该拒绝他啊，这么好的机会。”李晓敏道。
江明月凄惨一笑，“你还听不出来吗？他本可以替我争取这个角色，但是他不愿意。不过是怕我们拿时斐毁了我的脸做文章，他立刻就可以了。”
那她算什么？
她心里难受，比被乔二抢了角色还难受。
这两人不是说要离婚吗？
为什么她感觉他们反而关系越来越好了？
“你说，他们会不会不离婚了？”江明月紧张地抓住李晓敏的手，眼底带着期待。
李晓敏道：“不可能，时斐都亲口跟你说了会离婚的了。而且你没听王医生说吗？时斐的爸爸生的病还挺严重的，就这，战凌云还把她调走，还调到你这来。这能是夫妻做的事儿？”
江明月心里的紧绷感因此消散几分。
李晓敏继续道：“你对着战凌云的时候就是太好面子了。我要是你，就先把资源置换到手再说，之后再找其他理由呗。”
江明月坚定道：“不。”
一个女主角而已。
她现在得不到，以后跟了战凌云，多的是机会。
可她才不像战凌云替时斐偿还任何一个人情呢！
李晓敏见她不肯，立刻宽慰道：“没事，他们很快就离婚了，不提时斐也是好事。时间长了，就淡了，免得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你的当务之急就是把脸上的疤痕去了，好好养着身体，男人啊，嘴上说喜欢有趣的灵魂，可路上过个美女都要多看两眼。说明美丽的皮囊也是很重要的，再稍微用点手段，不怕他不上钩。”
江明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上面两道疤。
划的时候都很疼。
但是她都会讨回来的。
两人说着话，王若云敲门进来，和颜悦色道：“江小姐，我来查个房，今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明月脸色稍缓，“还好。”
王若云真的很负责，事无巨细地交代了江明月的伤口保养事宜，还不断安慰她，除疤手术就是小手术，她到时候在主刀边上辅助，一定保证她做完跟原来一样。
江明月很享受这种被王若云捧着的感觉，尤其是知道王若云原本是时父的主治医生。
等到王若云走后，她心情已经好了很多，发了一条跟王若云合影的微博，配文：“谢谢哥哥介绍，真正的医学圣手！”
她还把微博截图了下来，发在了朋友圈。
她朋友圈里，有跟时斐重复的好友，是她特意加的。
她设置了对方一人可见。
看着微博下面窜起来的评论，她忽然就懂了乔二得了角色还非要找她来炫耀的心态。
把人踩在脚底的感觉，确实很爽，她顺手发给李晓敏下面的助理，让他们买个热搜，帮王医生宣传宣传。
忽地，病房门口一阵嘈杂，隐约还听见王医生的哭声。
她赶紧走出去看，刚拉开病房门，李晓敏就气冲冲地走进来。
江明月心里陡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问李晓敏，“怎么了？”
李晓敏道：“王若云被查出来参与经济犯罪，总院的督查组下来了，还惊动了警察。你别出去，影响不好。”
江明月呆了一下，“经济犯罪？她，她不是凌云哥哥调过来的吗？”
李晓敏厌恶道：“什么调过来的。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说是在内科得罪了战凌云，差点被开除，上头有人保，才放到这边来的。”
江明月瞳孔一缩，死死地攥住李晓敏的手，“我……”
“我发了微博。”
李晓敏心里咯噔一声，“快删了！”
“来不及了。”江明月要哭了，“我让小云买了热搜。”
李晓敏脸色一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刚才不是还挺清醒吗？
第63章 自作
时斐回到房间，就听程娇娇在对着手机骂人，“她什么玩意儿！也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好意思发这种朋友圈，膈应他妈谁呢！一臭小三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还谢谢哥哥！我谢她八辈祖宗！”
“%￥……#*”
时斐从没听她骂过这么脏的话，不忍直视地关上门，以防被人偷听了去。
等程娇娇挂了电话，时斐才走上前开口，“谁惹你了？”
程娇娇气不顺，“江明月，小绿茶。发了一张跟王若云的合影，说是哥哥介绍的。还专门发朋友圈，还真有人显得，把这朋友圈截给我看。我码完就给她删了，贱的。”
这不就是借着她的手膈应时斐吗？
抢了人家的东西，还谢谢哥哥1

瞎子也看出来，这个哥哥就是战凌云。

时斐想起发给时母那条莫名其妙的信息，眼神沉了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等接通的功夫，一边的程娇娇越想越气，掏出手机准备上微博继续骂，“不行，不骂她我心里难受。”
结果一登录微博，“卧槽！”
刚才还挂着热搜，现在被一则协和的公告代替了。
公告内容是王若云多年以权谋ᵂᵂᶻᴸ私，利用职务之便，为丈夫拉拢资源，甚至受贿行贿，情节严重，予以开除，永不录用。
被调查出参与经济犯罪，相关负责人已经潜逃。而王若云是他们中的一环，已经被抓捕。
下面一水的评论：“呵，医学圣手？我看是医学神偷吧？”
“@江明月，打脸吗？”
最下面有一条评论：“据说是卡着病人手术排期，想把老公换出来，结果踢到了铁板，才被踢去整外的。还以为抱到了金大腿，结果一出事儿，人家微博删的比兔子还快。狗头.JPG。”
“……”
程娇娇道：“这说的不会是干爸的排期吧？”
时斐愣住，听到手机传来一道辛奇的声音，“时总？”
时斐回过神，道：“江明月在公司的代言合同，全部做解约处理，违约金按照合同走。还有，如果对方团队来闹，让她们来找我。把这句话带到闫闻跟前。”
辛奇立刻道：“好。”
挂断了电话，程娇娇道：“活该！”
时斐沉吟一声，“本来以为要废点功夫，先起诉她的，省事儿了。”
代言合同里，有这么一条，如果有负面新闻或者是合约期间有违法行为，都作违约处理。
程娇娇也痛快了。
江明月翻船了，她懒得再去踩这摊烂泥，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来，“你这样，战凌云那会不会往回捞？”
时斐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随口回道：“不会。”
“你确定？那可是他加钱都要让她上代言，恨不得天天绑在裤腰带上的心肝儿。”程娇娇腻腻歪歪地说了一串。
时斐肯定道：“他爸回来了。”
战博声其实不太管战凌云，所以即便他在外面玩出花儿来，家里也是波澜不惊的。
但涉及到公司利益，战博声不会允许他作。
江明月也是倒霉，碰到这个风口上。
另一边。
战凌云已经敷完了一块冰，脸上没那么紧绷了，夹着手机跟陈美莲聊天。
陈美莲问：“怎么样？她是不是舍不得？”
战凌云吊儿郎当道：“没有。她还挺坚决的。”
陈美莲急了，“你爸明天就要到家了，要是知道你们要离婚，怕是又要借机发难！你大哥什么都不做就能从旁捡漏！”
战凌云漫不经心道：“您现在知道着急了，以前怎么不对人家好点？”
“你离婚难道是因为我吗？难道不是你自己在外面乱七八糟？”陈美莲忍无可忍低吼道。
“那人家妈删我一巴掌，您激动什么？”战凌云觉得冰袋凉，换了一只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以前认识，有什么仇。”
陈美莲隔着电话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可能认识个乡下的村姑。”
不过仔细想想，她确实觉得时母的面相有点眼熟。
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想不起来她就不想了，觉得乡下人都长一个样儿。
她不耐烦道：“你赶紧把人先哄回来。我看你爸这次回来多半是冲着你哥的婚事来的，你要是赶在这时候跟时斐离婚，那不就是个活靶子？”
战凌云眼底闪过一抹晦暗，“知道了。”
陈美莲电话还没挂断，又有电话进来，是江明月，他没理，又跟陈美莲聊了几句，才接听了电话，“有事？”
江明月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道：“凌云哥……战哥，公司那边给我的团队发了解约的通知，法务那边的律师把解约和违约的合同都发过来了。”
法务那边的合同出去，都是要时斐批准的。
他问：“你做了什么？”
江明月一下就哭了，“我什么都没做。是那个王若云来的时候跟我说，她是你调过来照顾我的，说自己在内科受排挤。我看她可怜，就在微博上发了跟她的合影，想帮她宣传一下。我不知道她还涉及经济犯罪，我也不知道她是因为得罪了你才被调来的这边。”
战凌云楞了一下，总算明白时斐为什么说他欺负人了。
合着是以为他把王若云调给了江明月用了？
难怪这么大脾气。
他没有立刻开口，等江明月哭的差不多了，才道：“我没有给你调医生过去。”
这句话，比所有话加在一起都扎心。
江明月顶着喉咙口翻涌的血腥气，开口道：“我也是才知道她是骗我的。”
“你知道的，自从我哥进去以后我就对这一块特别忌讳，我要是知道这些，我肯定离她远远的。只是接触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判定成了违约。”
她哭的楚楚可怜，像是猫在呜咽，尤其是，她提到了自己的哥哥江淮。
战凌云心里软了一下，眸色闪过一抹挣扎，几秒后，才道：“别哭了，我去问问。”
“谢谢战哥。”江明月十分听话地擦了眼泪，笑着说，“有你在，我就安心多了。”
挂断了电话，战凌云没有直接找时斐，而是找了闫闻，“查一下江明月那边到底怎么回事儿。”
闫闻道：“她找您了吗？”
“嗯。”战凌云疑惑，“怎么？”
闫闻继续道：“时总监让辛奇带了话过来，让江小姐有疑问直接找她。”
第64章 自受
说到这，闫闻都不得不说一句，太太牛逼。
从辛奇给他递消息到现在，前后脚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战凌云的电话就来了。
战凌云有好几秒时间都没说话。
闫闻以为他在生时斐的气，忍不住替她说话，“战总，别的不说，江小姐她发的那个微博确实挺引人误会的，有心人总会往您身上猜。太太这也算是以绝后患，是为您着想。”
“再说了，我觉得太太多少有点吃醋的意思……”
闫闻说了一堆，战凌云只听见两个字——吃醋。
他挑唇一笑，“你也觉得是吃醋？”
闫闻后头的话打了个磕绊，下意识“啊”了一声。
脑子里想的却是，也？
还有谁？
战凌云也觉得是吃醋。
不然他找不到时斐非要为难江明月的理由。
战凌云道：“那你把太太的号码发给江明月吧。让她自己解释。”
闫闻暗道这么得罪人的事儿您怎么不去啊。
还没问出口呢，战凌云道：“以后江明月这边有事儿都你来对接吧。”
闫闻：“……”
真是躺着也中枪——没辙儿。
他道：“对了，董事长明天就回公司了。您要不要提前回来？”
提到战博声，战凌云刚提起来的唇角就落了下去，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声音也是不冷不热，“他每次回来无非那么点事儿，除了收拾我就是收拾我，我早回去跟晚回去也是早晚被收拾的区别，没必要。”
战博声其实很少来公司，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差，或者在城东的别墅里。
但是他每次出现，不管是在老宅还是在公司，哪里就会成为父子俩的战场。
战博声脾气不好，战凌云又犟，两人一开口都是奔着取对方性命去的。
吵到最后，大多都是以战凌云挨顿打收场。
但下次还犯。
战博声气到极致最常说的话就是，“要不是你哥回不来，你以为这个位置轮得到你？”
他说一次，战凌云就去战奶奶那告一次。
然后战博声再被老太太揍一顿。
这几年老太太身体不好了，两人收敛不少，只打嘴仗。
闫闻其实有点心疼战凌云。
做的最多，从不落好。
知道战凌云不会听，他还是道：“您有事还是要跟战董好好说，不能做十分，说成负十分，这不是出力不讨好嘛。”
那张嘴啊，他要是他爸，都想大耳刮子抽他。
这些话连战凌云的耳朵都没进，就被挂了。
他对着天花板发呆，眼底灰暗一片，半晌，他起身，拿了外套出门。
……
战博声要回来，时斐的年假提前结束，即便没有战凌云妻子的身份，她作为战氏的法务总监，也要回去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公汇报工作。
她收拾好行李，站在度假山庄门口，低头一边回辛奇的消息，一边等程家的车来送她。
“滴滴！”
忽地，一辆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她面前，还按了两声喇叭。
时斐抬眼看过去。
副驾驶的车窗降下，露出高鹏热情的脸，“嫂子，干嘛呢？”
时斐放下手机，客气道：“准备回去，在等我朋友开车。”
高鹏笑的更热情了，“那不巧了吗？我们也回去，要不你随我们走吧，我这车宽敞。”
时斐本想拒绝，但是一眼瞧见他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赵一平。
虽然知道很难 ，但是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当下心思一转，道：“那麻烦你了。”
她拉开靠近自己这边的后车门，这才发现，后座靠里面的位置，还坐着个人。
从时斐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但是她还是凭着那双手工皮鞋，一眼就认出这是战凌云，开门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弯腰坐了进去，低头给程娇娇发信息，告知她自己先走了，让她该干啥干啥去。
程娇娇：“我瞧见你上了高鹏的车了！姐们，你真给我长脸！乔二刚才还对我爱答不理的呢，现在甭提多热情！”
时斐：“……”
“这单成了姐们带你公款蹦迪！我听乔二的小跟班说，城东那边开了一家夜店，可带劲了。”
时斐手指微动，打了三个字：“没兴趣。”，还没发出去，忽然感觉身边有人靠过来。
她下意识先熄灭了屏幕，腰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扣住，往身边带了带，两人的腿贴在了一起。
时斐虽然穿着护腰，但是依旧能感觉到战凌云掌心的温度，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碍于前面还坐着两个人，也不好意思反抗，只是一声不吭地瞪着战凌云看。
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的骚。
战凌云眼底蕴起笑意，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跟哄小孩似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还生气呢？”
时斐：“？？？”
战凌云抬脚踢了一下副驾驶的座位，“老赵，您可得给解释一下，我可没在您跟前编排她。不然我晚上可能连家门都进不了了。”
赵一平闻言回头，温煦一笑，“时小姐，昨晚的事情，是我听了王若云那边的一面之词，对你有些误会，凌云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是我唐突。”他看了一眼两人恨不得贴在一块的身体，眼带诚恳，“说对不起太见外，令堂的手术我亲自来做。”
时斐正愁要怎么跟赵一平开口说这事儿呢，玩没想到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心里惊喜，面上却是波澜不惊，“那真是多谢赵主任。”
她当然知道，赵一平是冲着战凌云的面子才答应给时父做手术的。
她也不能让战凌云白承了人家的人情，当下低头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来，递到赵一平面前，笑道：“听凌云说，您爱收些古董字画，昨晚匆忙，没来得及把这交给您，你别见外。”
赵一平受宠若惊，刚要推拒。
战凌云看了一眼那个盒子，忽然悠悠开口，“收着呗，我找了许久呢。”
高鹏一把拿过盒子塞进赵一平怀里，“拿着，不然我不好意思要他这辆车。”
“……”
赵一平这才把东西收下了，“那就谢了。过阵子家父大寿，一块来热闹热闹。”
赵家家在湘城，算是医学名门，儿孙都是名人，说是热闹热闹，可背后的资源不可估量，能不能拿到，就看战凌云的本事了。
时斐往后靠了靠，就发现战凌云的手不仅没拿走，还紧了紧，头也靠过来了。
第65章 乖
“晚上能回家了不？”战凌云凑在她耳边问。
声音不高不低，前后都听见。
时斐窘迫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高鹏什么场面没见过，说了一句，“我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继续……”
“唰！”地一声，把中间的隔帘降下来了。
时斐：“……”
“你没骨头吗？”时斐推了一下他的头，人往外蹭了蹭，一把拍开了战凌云搂在她腰间的手。
战凌云倒抽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发红的手背，道：“啧，好心帮你，还落个被家暴的下场，有没有良心？”
时斐正色，“你跟他们不一样。”
战凌云长眉一挑，“哪里不一样？”
时斐道：“你脸皮特别厚。”
“……”
说归说，她还是道：“谢谢啊。”
战凌云靠在座椅上看她，“就这？”
虽然是误会，但是她又哭又咬的，自己是撒气了，他被这点事儿噎的一夜没睡好，一早上还被时母扇了一巴掌。
赵一平都有礼物收呢，战凌云觉得他这事儿，没有几个礼完不了。
时斐认真想了想，道：“你早上说的事，我还在考虑，你如果有其他想要的，可以提。”
“你。”战凌云毫不犹豫地开口。
时斐愣了几秒，才梵音过来他没有下文了，只是 回应她那句“想要的”。
“你考虑归考虑，不耽误办事儿吧？”战凌云道。
时斐就知道，他正经不过三秒，满脑子想的都是男盗女娼。
战凌云见她没回应，忽然倾身靠近她耳边，道：“难道你不想？”
时斐皱眉看他，“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你爸回来紧张？”
战凌云满脸坦然，“说不定我明天就成了他的棍下亡魂，总要做个饱死鬼。”
时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怕不是饱死的，是被自己浪死的。”
……
一行人到了滨城，一起吃了个饭。
高鹏这才把两人送到了翠山别苑，开着战凌云的库里南，带着赵一平直接走了。
时斐提着包走在前面，前脚刚进门，连灯都没来得及开，就被身后紧随而至的战凌云扣进怀里。
男人的吻落下来，带着几分急切和霸道，越吻越深，像是要把她生拆了似的。
时斐的腰有点撑不住，难受地叮咛一声。
战凌云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把人抱起来往楼上卧室里去，让时斐趴在床上，才重新俯身下来，动作慢条斯理。
时斐眼神迷离，身体控制不住的轻颤。
某一刻，战凌云忽然抽出手，抽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指，就抬手去扯衬衫上的领带。
卧室的窗帘没拉，莹白的月光撒了一地，但是也并不明亮。
时斐偏头，只能隐约看见男人半跪在床边，入目是他好到过分的身材轮廓，伸手去扯领带的手指修长，带着野性，三两下把结松开，又慢条斯理地脖颈间抽了下来，一折，朝着她靠过来。
时斐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脸上像是被烧着了一样，蹭地一下就红了个透彻，挣扎着往前爬，“你休想！”
战凌云攥住她的脚脖子把人扯了回来，声音蛊惑，“阿斐，乖。”
过去四年，时斐每次听见这三个字，第二天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下不来床。
但战凌云不肯松手，她挣扎不过，连埋在被子里，声音都好似染了哭腔，像是忍无可忍，“战凌云！我腰上还有伤！还是为了救你受的伤！你要不要脸？！”
屋里只有他俩，战凌云没什么忌讳，“要脸能吃还是能爽？”
时斐：“……”
真的是不要脸了。
结束后。
时斐手和腿都累到发麻，抬脚踢了一下身边的男人，示意他让开。
战凌云伸手握住她的脚踝，拇指指腹在踝骨上蹭了一下，揶揄道：“你腰伤还没好，真想要，续约后补给你。”
时斐：“……”
她蹬了下腿，声音里还带着未退的哭腔，“谁要你补，我要去洗手，嫌脏，你给我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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