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喜受伤严重,洛宁春也一直昏迷不醒。
一下子两个人出这么大事,副院长急了。
洛宁春有林晚晚挡着他好交差,但沈欢喜却是陆之初明媒正娶的女人。
虽然最后逃了婚,但陆之初这尊大佛是他们的财神爷,捐了不少钱给院里,他得罪不起。
而且他还时不时会打电话来询问一下沈欢喜的情况,瞒怕是瞒不住了,只能找个借口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就在副院长发愁该准备怎么跟陆之初讲这件事情的时候,陆之初的电话便打进了院长办公室。
电话里副院长的紧张被陆之初识破,逼问下副院长只好将沈欢喜病重的事情告诉了陆之初。
五个小时候后。陆之初出现在了精神病院里。
陆之初看到沈欢喜全身没一块完整的皮肤时,怒不可遏。“到底怎么回事?”
陆之初一发火,全场人都低下了脑袋,大气不敢出。
“陆少息怒啊,这可真不管我们院的事啊。是一个精神病员发起疯来没控制住,所以才……不过陆少放心,那个女人已经得到了报应,被摔下楼梯怕是没几天日子了。”副院长赶紧解释。
这种事在精神病院不算新鲜事。但副院长没想到的是陆之初听完不但没有对伤害沈欢喜的人表示怨恨,反而瞪了他一眼。
陆之初让带的医疗团队给沈欢喜包扎后,又去了那个被摔下楼梯的女人房里。
当陆之初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洛宁春时,他俊朗的五官好像有熊熊烈火蹿出。
陆之初花1个小时将关于洛宁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前前后后搞清楚后,一拳狠狠打在了墙壁,:“洛宁春,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陆之初带的医疗团队都是常年跟在他身边最顶尖的几个人。
三天后,沈欢喜恢复了大半,洛宁春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洛宁春看到陆之初的时候,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悲恸道:“陆哥哥,我的孩子没了。他死了,我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他就死了,被林晚晚害死了。”
陆之初心疼至极,想要将洛宁春抱在怀里安慰,却看到沈欢喜正站在门口一脸幸福的瞧着自己。
沈欢喜是来给陆之初送礼物的。
她特意洗白净了手,再从衣服兜里将那些大大小小的硬成石头的馒头,腐烂得都快发霉的水果,还有她亲手编制的那些各种奇形怪状的小饰品通通塞到了陆之初的手里。
这些都是她存了好几个月,等着要送给陆之初的。
陆之初并不嫌弃,也都照单全收。
他看向沈欢喜的眼神是有感情的,但绝不是爱情。
他道:“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有任何人敢再欺负你。”
因为,陆之初将这家私人精神病院买了下来。现在他是唯一的大老板。
沈欢喜开心得像个孩子,吵着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洛宁春去。
洛宁春知道陆之初成了老板后,提出让陆之初放她出去,她要去查清儿子的死因,如果真是林晚晚所为,她一定为儿子报仇。
但陆之初拒绝了,他道:“云轻,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这个样子风都能把你吹倒,你还怎么报仇?”
陆之初安排好法国那边的事情后,便安心留了下来。他要亲自照顾沈欢喜和洛宁春。
其实沈欢喜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陆之初之所以留下来,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照顾洛宁春。
陆之初留下来,最开心的当属沈欢喜。
她逢人便说:看吧,我没骗你,陆之初真的是我老公,他来看我了。
林晚晚收到陆之初回来的消息时,洛宁春也接到了电话。
原来精神病院幕后真正老板其实是洛宁春,名义上的老板不知道洛宁春和陆之初的恩怨,将精神病院同意高价卖给了陆之初。
洛宁春气得将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陆之初,你给我等着。”
洛宁春不是傻子,这家精神病院一直不盈利,要不是上次林晚晚提起,洛宁春都快忘了自己名下还有这么个产业。
而陆之初之所以愿意高价购买,不过是因为里面住着个洛宁春。
他虽然不爱洛宁春,却一直莫名享受着她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种快感。所以当林晚晚提出怎么安顿洛宁春的时候,洛宁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这家精神病院。
而此刻,陆之初的出现让洛宁春感到了不安。
就好像自己身边一件东西要被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抢走一样。
不是因为对东西有多喜欢,而是对抢东西的人很是厌恶罢了。
洛宁春如是想。
洛宁春挂断电话后,仍无法平息心中的怒火,抓起外套摔门而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蜿蜒的山路上,很快便到了山顶。
“君总,您怎么来了?”副院长看到洛宁春立马迎了上来,但却并没讨到好脸色。
洛宁春冷着一张脸怒问:“他们人呢?”
副院长赶紧将洛宁春带到了洛宁春的房间。
此时的洛宁春伤已经好了大半,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但却再次被陆之初给拒了。
因为陆之初所带的医生在给洛宁春检查的时候,查出了洛宁春所患的健忘症。
陆之初知道后,便一直不愿放洛宁春再回到洛宁春身边。
他想带她回法国,让她忘掉那个令她痛苦一生的人。他觉得上天让她患上这个病就如同救赎与恩赐。
可洛宁春不信自己的孩子就这样死去,说什么也不肯跟陆之初回去,非要出去查个清楚。
多年以来,两人第一次发生了争执,各不相让。
洛宁春哭着求他,她的眼泪挂在她的脸上,却痛在陆之初的心里。
洛宁春哭得梨花带雨,陆之初束手无策,忽而霸道的将她拥在怀里,忍不住要低头强吻她。
就在这是,洛宁春破门而入。
陆之初顿住。他没想到洛宁春居然会来,正诧异之际一记拳头狠狠朝他的脸砸来。
陆之初挨了打,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陆之初反应过来后,抡起拳头,重重的回击在洛宁春的脸上,怒道:“洛宁春,这一拳是你欠云轻的。”
“这一拳,是我……”
陆之初话还没说完,拳头已经被洛宁春稳稳接住,厉声道:“陆之初,我没想到你的口味竟这么重,一个精神病人折磨你不够,还想再捡一个吗?”
“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洛宁春不要的东西,你陆之初捡得起吗?”
他不要的东西?
洛宁春的话直愣愣传进了洛宁春的耳朵里,她竟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有笑。
洛宁春的笑引起了两个男人的注意,纷纷放开了手。
“你笑什么?”洛宁春看到洛宁春笑,心里莫名不安起来。
洛宁春收起笑,看向洛宁春的眸子像是被偷了光的星星一样暗淡,她道:“我笑我这个你不要的东西居然爱了你这么多年。”
“洛宁春,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再爱上你,如果有来生,我宁愿自己从未遇见过你。”
洛宁春想起了那天午后,在孤儿院墙头第一次遇见洛宁春的画面。
说这话的时候,洛宁春的心像被无数冰渣子击穿一样。
痛!冷!
洛宁春愣住须臾,忽然笑了笑,道:“洛宁春,你可别再给自己加戏了,谁要你那沾满别人鲜血的爱,谁要你的来生。”
“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再选一遍,我宁死也不会娶你,至少那样,我和晚晚都不会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
洛宁春一想到林晚晚为修复容貌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就恨不得将洛宁春杀了泄愤。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场三角恋里,真正最痛苦的是她这个所谓得到的人。
人人都说爱而不得,很痛。
却不知,得而不爱,更痛。
“洛宁春,你这个畜生。”
陆之初看到洛宁春眼眶里滚滚落下的泪水,心疼得难以复加,立即挥起拳头打在了洛宁春的胸口处。
洛宁春也不是吃素的,立即挥起拳头为自己扳回了一局。
就在两人你一拳我一掌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洛宁春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