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七三五年,深冬时节,大雪覆盖整个下唐。
深夜之中的下唐白雪皑皑,祥和一片。
突然间,一股鲜血伴随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随之一声下令“杀——”
血溅半尺,整个下唐哭声撕裂,刀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三个时辰后,安静了。
伴随黎明来临,血洗长阶,无一人生还。
下唐。“灭”
看似灭国之战,可偏偏在暗道中爬出一满身是血的侍卫。
环顾四周见已安全,他伸手掀开血染红的披风。
怀中的婴孩睡的香甜,她根本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
侍卫眼眶湿润,长呼一口气踉跄起身走了很远。
终于在夜幕低垂时到了一个村庄,随手将门敲的叮咣响。
“谁呀?”
传来一年轻夫妻的声音,半响,门被打开,只见利剑逼喉。
男子被吓到不轻,腿一发软,当即跪下了。
“大爷饶命,草民究竟哪儿做错了?”
妇人见状更是一脸惶恐,连滚带爬跪了过去,带着哭腔:“大爷饶命呀,我夫君老实本分一辈子。”
“如有哪里得罪,定是误会呀,要杀要剐那也得查明真相呀。”
刘刚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小声开口:“刘霞,你闭嘴,你盼着我早死不了?”
刘霞这暴脾气关你什么事候,猛怼一下刘刚:“闭嘴?我闭嘴?你帮寡妇挑水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给你说过了,那是误会……”
侍卫紧握长剑,猛扎地上。
两口子顿时闭嘴安静,侍卫将孩子递给刘霞,从腰间扯下钱袋子扔给刘刚。
“这些钱够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照顾好这孩子,但凡有闪失,我定让你们死无全尸。”
话刚落音,侍卫跪倒在地,冲着婴孩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扬长而去。
夫妻二人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影子,这才回过神。
连忙关上门,将孩童放在土炕上,夫妻二人成亲多年一直未有孩子。
如今凭空来了一个,那可是稀罕的紧呢。
“你看。”
刘刚从婴孩脖子上扯出一条红绳,末端一银吊坠,上面赫然刻着“下唐”二字。
刘刚顿时慌了神,压低声音:“这……这是……下唐宫里的孩子……”
“不行,这孩子不能要……”
罢了,就要从刘霞怀中夺走孩子。
眼下母爱大发的刘霞哪能听进去刘刚的话,侧身一躲,怒斥一声:“你干什么?”
刘刚拍着大腿:“这孩子会给我们惹来杀身之祸的。”
刘霞显得淡定许多,瞪大眼睛看着刘刚:“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杀身之祸?”
话落音,从孩童脖子上扯下项链扔给刘刚,眼神示意:“找个悬崖扔下去,她就是我们的孩子。”
刘刚看着刘霞,深叹一口气。
刘霞的举动他能懂,见其扭不过,连夜赶去悬崖边上,眼睛一闭,将吊坠扔了下去。
自打以后,她成了刘氏夫妇的女儿,夫妻二人起名刘南月。
再醒来时,刘氏两口子对外慌称,这小家伙是远方亲戚过继过来的。
三年后……
惨叫划破冬夜长空,撕心裂肺。
村民披衣纷纷出了茅草屋,夜里寒意裹身,村长步伐尤其加快。
顺着声音一路赶向刘霞家。
不等众人开口,只听见柴房传来刘霞泼妇的声音。
“还敢哭出声,看我不neng死你。”
“干点小活就装死,你怎么不去死?”
“还敢哭……”
村长猛的推开门,一把握住刘霞置于半空的手,躲过铁铲。
怒斥一句:“刘霞,你疯了?她才多大,你就这样打?”
村长扭头看着小家伙,小小的身子跪在柴堆里,破旧的搓衣板举过头顶。
嘴唇被刘霞抽的血肉模糊,小小的脸蛋占满了血渍,刘霞能这么锤她自然是有原因的。
说来也奇怪,养小家伙没多久,刘霞就怀上了,对小南月也疼爱有加。
可等刘霞六甲之身时,刘刚意外坠崖,刘霞因为情绪慌乱,也消了产。
一蹶不振,瘫在床上缓了半月有余,以为醒来会和小南月相依为命。
谁曾想,小家伙被盖上灾星的名号。
自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打骂不停,伤害不止。
刘霞见村长夺下铁铲,脸色铁青,咆哮:“是,我就是疯了!”
“她就是灾星,就是扫把星,都是因为她!”
村民纷纷赶来,总有正义者发声:“因为她?她才多大?”
“就是就是,那孩子是你不小心没的,刘刚也是失了足的,管孩子什么事?”
“逝者为大,活着的人应该更懂得珍惜,小月月虽说不是你刘霞亲生的,也好歹养了这些年,好好生活不好吗?”
刘霞听了这话,那更是怒火攻心,指着村民,唾沫星子直喷:“养了这些年,老娘不想养了,给你养好不好?”
“你带着她好好生活呀,她还小,一时半会死不了,让这个扫把星去孝敬你!带走啊。”
村长看着情绪激动的刘霞,深感无奈,声音沧桑:“你可闭嘴巴刘霞,你摸着良心说说,这丫头怎么不好了?”
“三岁大个娃娃,做饭,放牛,这里里外外的活都是她干,你一天坐炕上像是下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等刘霞还嘴,村民纷纷议论:“就是,总得有睡觉的时间吧?”
“这牲口都不能这么用。”
村长见状继续开口:“干活也就算了,你看看你让她住的地方,夏不避雨冬不遮寒,身上这衣服也是补丁贴补丁。”
“刘霞,你心就这么狠吗?”
村长没想过要唤醒刘霞的良心,毕竟打骂小丫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只是希望安分一天是一天。
可善良是天赋,心毒之人无法唤醒。
刘霞脸色更为赤红,怒吼:“我心狠!对对对,我就是心狠,那你赶紧带走,让她给你养老送终!”
村长听了刘霞的话,气得那是胡子抖动,指着刘霞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