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碧玉一刹那无弹窗免费阅读-2023年精选热门小说储越江应(碧玉一刹那)

时间:2023-05-02 09:10:0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那些人没追我,他们的目标是储越,都跑了也没事,只要储越还在。
我会骑马,前世时在很多草原上骑过。
但没有一次像现在速度这样快,暴雨越来越大,兜头泼到我身上,我让自己稳住心神,控制住腿抖,心里急速想着办法。
最快的方法,只能是我去救,可怎么救。
我勒住缰绳,让我从十几个有武功的男人手里带走一个人,这简直天方夜谭。
一定有办法,我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刚才情景。
他们对储越似乎并未下死手,相比杀了储越更像是要活捉他。
这点认知让我有了一线生机,那么去搬救兵还是折回去悄悄跟在后面。
此处距离封地和铜绿山骑马最快也要几天时间,我暗下决定,准备打马回头。
却在这关头,远处猝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我心一提,慌忙驾马要走,却听见储越的声音。
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夹杂着雨声也格外清晰,但我还是疑心我是不是听错了。
天色黧黑,趁着浅浅月色,我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方人影。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身几乎融于夜色的人影翻身下马,跃上我的马背。
熟悉的气息将我笼住,储越声音竟还带着柔和,「怎么停在这?」
30.
当晚我们回到原来的马车。
储越后背伤势严重,在一旁医治。
鞭伤血肉淋漓、皮破肉烂,医者手执被烫过的短刀将烂肉一一剜去。
储越闭眼,极久后发出一声闷声。
马车外空无一人,刚才听命的百名布衣隐于黑暗。
我以为大家乔装出行便是为部署了,没想到储越还安排了隐卫一直在远处暗暗跟着。
此行路途遥远,储越身份贵重,确实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只是今晚暴雨雷鸣,他们距离又远,并未及时觉察到我们遇刺,险些来晚。
现在无法沐浴,只换了干衣在火盆边坐着。
赶了一天路,晚上又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此刻神经松懈下来,一闭上眼睛便极快地睡过去。
感觉没睡多久就被脸上的触感弄醒,我缓缓睁开眼睛。
储越修长的手指正拧在我脸上,「果然心狠。」
我疑惑看他。
储越把手从我脸上收走。
他把早餐端到我跟前,又倒去炭盆拎起水壶倒了一杯热水递来,然后刚睡醒的我,「我疗治一晚,枝枝睡得倒是香甜。」
他脸色惨白,车厢里全是浓浓的药味。
想必是痛了整晚。
模仿商户的马车,车厢不大,我一人睡下之后便没了多少地方。
何况他背部受伤,不能牵扯到后面肌肉,只能平趴着。
想到这,我有点心虚,轻声问他,「毒解了吧?」
储越瞟过来一眼,「死不了。」
我:.......
31.
天色已经大亮,马车匆匆出发。
那名医者忙了一晚,没有休息,此时正在外面赶车。
许是前面有人探路,接下来几天一路顺利。
于五天后,到达铜绿山。
从封地到达铜绿山没有修路,马车一路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
车厢摇晃,我无法雕刻。
现如今到了铜绿山,我休息了一天便拿出木块继续。
今后如果实在逼不得已,我要有能力可以离开。
他们做出来的第一批武器是一种叫做戈的兵器,具有敲、刺、砍等多种攻击方式,杀伤力很强。
兵器炼制出来效果比之以往燧石好上太多,这让所有士兵兴奋不已,这样的兵器意味着今后在战场上,活命的机会更大。
储越昨晚深夜回来,今早我醒来时旁边已经没人。
他正紧急与将领们商讨更多的适合战场的武器装备,比如戟、马刀等。
我昨日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在储越转头问过我意见时,我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储越当时低头看了我几秒。
当初冶炼铜,是为了保命。
如今已经制成,我暂时也没性命之忧,肯定不会再诸多参与。
我若再呈上其他有益之物,今后逃走恐更为艰难,储越怕是会将我困得更死。
中午吃完饭,我找到江应之前住的那间屋子。
房门没上锁,里面如今放了其他人的物件。
我退出来站立在门口,脑子里不禁想起两人共患难的那段日子。
他是这个时空里,唯一没有任何企图向我传达善意的人。
如今他已消失半年,不知生死,也不知该如何确定。
我心里涌上巨大的茫然。
「秦姑娘,你怎么在这?」
我转身,微微一福,「禄和将军。」
禄和这次没有穿官服,为了不暴露,这里所有人都穿布衣。
他看了一眼屋子,「是不是在想念阿应。」
他曾在府邸教过江应武艺,在古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像是看到了一丝机会。
「禄和将军,你可否派人去寻找江应,他是你徒弟。」
禄和道,「已然寻过,公子已派人找了半月,周围百里全部搜过。」
「我知,我的意思是可否其他...」我顿了一下,料知很难实现,但是不想放弃,「可否派人通国搜寻。」
他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上次搜寻已是难得,秦姑娘当知,万没有劳师动众搜寻一个奴隶的道理。」
是啊,一个12岁的奴隶,几张羊皮就可换得,何以花费更大的人力财力去寻。
「可他是你徒弟,将军只要派些手下的人慢慢打探就好。」
禄和摇头,面露难色,「军兵私用,是犯军规的。」
我垂下头,古代军规极其严苛,我确不能再为难他。
「放心,阿应是无事。」
我抬头看着他。
「你在公子这里,他断不会自己离开,那么就是被人掳走,如果这人想要害他,当场便可将他杀害,不会带着人换一个地方再动手,岂不是多此一举。」
没错,既然那人将人带走,应该是没有加害的意思。
这么一分析,我心头阴云散去。
我脸上露出笑意,诚心感谢,「谢谢将军,我先....」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带着冷意的质问传过来。
32.
储越神色冷厉,目光在我脸上停留几秒,看向禄和。
禄和已经跪下,「秦姑娘在问末将江应的事。」
「禄和懈怠公事,玩忽职守,杖三十,去吧。」
禄和跪地领命,起身要告退。
「等等。」我出声。
储越看向我,目光凌厉,他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怎么,枝枝舍不得?」
我没搞懂是哪里冒犯了他。
刚才跟禄和谈话间,相互并没有逾越的举动。
但我知道不能求情,求情恐怕结果更糟。
可禄和实在冤枉,此时正值夏日,军棍三十,处理不好伤口极容易烂掉,怎么也不能让他因了我,受这莫名其妙的责罚。
我上前一步,款款而问,「公子这是做什么,可是因为禄和将军与我说了几句话就动怒?」
储越不应声。
我目光澄明看着他,「那我还是说了罢,责罚禄和将军事小,但本就是一件想让公子高兴的事,却惹了公子不快,那就没必要做了。」
储越侧身,等着我继续说。
我视线落到他墨袍的绣锦上,神色恹恹,「是我叫住禄和将军,跟他打听公子的生辰。」
我看向还跪在一旁的禄和,「我本想在公子生辰的时候,给公子准备一份惊喜,让禄和将军替我保密。」
储越一怔,垂眸看我。
他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对着禄和道,「退下吧,下不为例。」

下午储越没再出去议事。
他握着我的手回到房间,房间的桌子上还摆着出去时没做完的木雕。

很明显主人放在这里是要回来继续做的。

可储越只眼睛扫了一眼,便拉着我略过桌子,直接坐到榻上。
他俯身拥着我的腰,咬住我耳朵,粗喘低语,「昨晚回来你睡了。」
言外之意清清楚楚。
我轻轻推开他一些,「你背上还有伤。」
他双臂一举,将我抱到他腿上,「有伤也能让你...舒服。」
事后,他极尽缠绵搂着我,「以后有事直接问我,不要再单独见外男,嗯?」
我伏在他肩头静静靠了几秒,缓缓「嗯」了一声。
如今他虽没让我直接做姬妾,但也相差不多了。
储越占有欲极强,他既已碰过我,便是将我划入他的女人之列。
怕是将来回到府邸,他定是要将我安排在他那个住满了人的西院的。
我目光落向窗柩,下午的阳光透过窗纸淡淡洒进来。
原是金光灿烂无限美好,可此刻那层撒进来的金光只觉得罩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罩。
如今见个外男都不许,未来谈何离开那个西苑。
我以为至少到府邸之前,我还是相对自由的,没想到噩梦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33.
八月中秋。
我跟储越已经从铜绿山回来一月,每日继续跟着他去行府绘画雕刻。
印章是篆刻,但我没有直接学习书法笔意,那太直接,我担心储越会起疑。
而是从先学习在木头上雕刻图形,再切割出预期形状。
篆刻印章也需要绘画构图的能力,所以不相悖。
傍晚,储越从外头进来,还未坐下便开口,「今日中秋出去转转。」
「不去了,有些累了。」
他过来牵我手,拉着我起来,「今日忙完,又难得佳节,只逛一会儿,你若累得走不动,我便背你回来。」
此番农耕和商业改行制度,除了在落实过程中遇到些困难,在推行过程中算得上一帆风顺。
本次跟随储越过来的群臣都是刚提拔上来的新秀,这一制度不会损害他们切身利益,他们只会听命积极奉令执行,而封地原先王室贵族皆已被斩,无人反对,百姓则更加积极配合。
虽然这些政策刚刚推行,但从如今集市就可以窥探出经济复苏的势头。
庙市、马市、茶市、鬼市市井烟火,生机勃勃。
不远处的一些摊子挂着许许多多的灯,撑开了许许多多的花伞。
跟着人流走进去,如同置身在一个缓缓流动着古香的梦幻世界里。
这是我第一次对这个时空有了「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也不错的念头。
我被一面花伞吸引,伞面是白色丝锦,上面绘着梅花,边缘有短流苏垂下来。
做工精致,绘法奇特。
我转头跟储越说买下来,发现他站在几米开外没有跟过来,身侧正站着一个士兵在回话。
我转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陶瓶递给摊主,「师傅,你看这个可以兑换吗?」
集市上有除了用银钱购买所需,还可以采用易物的方式,就是东西兑换。
我不觉得落后,相反很欣喜于这样古老的置换方式。
如果不能兑换再用银子买下来。
可摊主却没有接过陶瓶,他看到我后眼睛一亮。
不确定地开口,「秦枝?」
「真是你吗?秦枝。」
眼前的人身形清瘦,容貌俊雅,我怔愣一瞬,才认出他是谁。
韦柏。
这人算是与原身...情投意合之人。
他满脸欣喜,走过来双手握住我,「太好了,前些日子有人被放回来,我就在打探你的消息,可是一直没找到你人,以为你....」
我赶紧把手抽出来,「我无事,先走了。」
可又被他拽住手腕,「你怎么了,上次你与我说的事,我已跟父亲母亲说过了,他们已经同意了把你赎出来,枝枝,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用力挣脱开手腕,快速往储越方向看了一眼。
储越也正冷冷看过来。
他抬步走过来,扫了一眼我的手,淡淡吩咐,「拉下去,双臂用石锤敲断。」
34.
冲过来一众士兵堵住韦柏的嘴,眨眼间将他拖了下去。
我几乎瞬间腿一软,攥住储越袖子,恳求道,「他以往顺手救过我,今日见到只是叙别,求公子...」
「他跟他双亲说了什么,嗯...?娶你?」
储越盯着我,神色冷淡,「怪不得枝枝不愿为姬为妾,原来早已有情郎许枝枝明媒正娶。」
再说下去,韦柏手臂恐已被生生锤断,那种场面我想想便觉绞心。
如因了我,他要遭受如此大祸,我今后如何能够心安。
我直直跪下,伏到地上,「公子,我今日指天起誓,从始至今从未对他生过半分私情,如我有一字虚言,恳请上天将我五雷轰顶,让我不得好死。」
储越居高临下望着我,而后缓缓伸出手。
我一动不动,目光如炬看着他。
他最终妥协似的叹了一声。
跟一旁的士兵吩咐,「去放了吧。」
我瘫坐到地上,身体发抖。
储越将我抱起来,语气有点无可奈何,「我的女人就白白让人惦记了,嗯..?」
我脑袋靠在他胸前,神色淡淡,「没人惦记我,是公子多心了,我只属于公子。」
这晚,我被抱着回到小院。
他将我放到塌上,声音清凉,「我还未问过枝枝,为何不愿冠上我的身份。」
他既然再提,我今日如何回答结果都无法改变。
但唯恐他又发疯,这么他人。
我想了片刻,挑出一个答案给出去。
我静静看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吃醋。」
储越似是不能理解。
他不觉得吃醋和成为他的姬妾有何冲突的地方。
我补充道,「我不愿与众女子共同服侍公子,跟公子一样,我也只想公子属于我。」
储越听后一愣,继而脸上闪过不可置信。
这时代,女子从出生就知道,男子可以妻妾成群,而女子就连妒忌都是大忌,影响传宗接代,即使正配,也会被休妻。
这种不公平的礼法延续上千年,还从未有女子质疑过。
即使身份高贵的高门贵族之女,都要接受,必要时还要为夫君纳美。
如今我说出这样的话,在他看来,实在是过于石破天惊了。
储越静静看了我一会儿。
蓦地笑了一声,将我抱在怀里,声音是难得的轻柔。
「那些女子都是旁人送来的,枝枝放心,你与她们不同,我会对你好的。」
我心里冷笑。
果然渣男语录从古到今都是通用的。
35.
隔日,储越便命人给我送来符篆。
上面写着---廉公子储越之妾秦枝。
我笑着收进怀里,想向他打听韦柏的事。
当时韦柏被拉下去,我求情的功夫,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动手。
在这一事上,我不敢再多问储越,恐他多心我过于关心,更加责罚到韦柏身上。
「辛苦小将士送来。」我端起茶杯抿了一点茶,随口道,「公子今日忙吗?」
小将士垂着头回话,「公子今日已与将领们商议了一天,午饭还没吃,但还是抽出时间吩咐小的让人将符篆做出来给秦姬送来。」
我语调轻快,显得很高兴,「让公子费心了,昨日是我不好,惹公子不快,幸好公子不与我计较。」
小将士说,「昨日那人已断了一臂,公子今日还特地找了大夫去看,可那臂是石头生生锤碎,去了也....」
我死死握住手心,「嗯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我一直呆坐到储越回来,才回过神来。
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难过,刚拿了符篆,就是不欣喜,起码不能是在难过。
可我此刻再提不起一丝力气周旋。
我跟储越说,我有些头晕,没等他说话便躺到榻上了。
韦柏是在一次去府里送舞伞的时候,认识的原身。
那日下着大雪,原身练字时不小心磕坏了一盏砚台,被罚在院子里头顶着砚台罚站。
韦柏路过时停下,将手里的暖炉递给原身,让其帮忙拿下,他要修一把坏了的舞伞。
那把伞,韦柏修了半个时辰,随后留下一句时间赶不及匆匆离开。
随后他们偷偷见过三次,没人知道。
最后那一次原身告诉他,自己是要随着府里姑娘随嫁的,让他不要再来找自己。
被押送的路上,原身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冒死逃跑,想要去找韦柏,可终究没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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