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显然没想到身边就是八卦的当事人,愣了一下后便要走。
桑倾一把抓住她,一字一句道:“谁说我打掉自己的孩子?她是刚出生就离开了,你们怎么能乱说……”
女人挣扎开来,瞪着她嘴里骂了句疯子就和同伴走了。
桑倾彻底的醉了。
她踉跄着走到酒吧门口,在凌晨的冬风里,她给陆屿深打了个电话。
然而竟发现对方已经将她拉黑了。
酒精让桑倾忘记了些许疼痛,却将她的委屈翻了数倍。
她眼泪鼻涕尽数落下,僵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击着。
“陆屿深,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初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孩子出事,我也很难受。”
“你知不知道,这八年我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梦里都是你抛弃了我。”
几条短信发过去,却都是红色的感叹号。
或许是因为那刺眼的红色,让桑倾有了勇气,肆无忌惮地控诉着他。
“如果不是看到了你的儿子,我是不是永远都不配得到真相?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八年,我一直以为你会回心转意,来找我……”
桑倾不知道自己发了多少条短信过去,直到身体再也扛不住寒风,她靠在酒吧门口,昏昏睡去。
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片片雪花落在那微微颤抖的身体上。
不知什么时候,一把伞挡在了桑倾的头顶。
桑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当看清眼前人时,鼻尖泛酸。
只是她还未开口,陆屿深便冷声道:“给唐薇发挑衅短信,有意思吗?”
桑倾一愣,显然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屿深将手机丢在她身上。
迷茫中,桑倾拿起一看,上面是发给唐薇的信息。
信息里,是她和陆屿深曾经亲密的照片。
桑倾红着眼矢口否认:“我没有。”
然而陆屿深却阴沉着脸看着她:“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和你离婚吗?”
桑倾呼吸一滞。
“就是因为你表里不一,恶心至极!”
一字一句就像烧红的刀子捅进了她的心脏,痛的她脸色一白。
许依誮言书再次警告道:“你要再敢挑衅唐薇,我就让你在南市消失!”
从那天后,桑倾再没见过陆屿深。
只是听说他特意为唐薇安排了单独训练。
所有人都羡慕唐薇找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桑倾对这些话充耳不闻,独自一人在一旁训练,仿佛所有事都和她无关。
直至天黑,萧洛羽去接她一起吃饭。
洲际酒店。
两人吃完饭后,萧洛羽将一枚钻戒轻轻戴在桑倾的手上:“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桑倾眸色微暗:“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萧洛羽温声道。
“是什么支撑你坚持等我八年?”桑倾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
萧洛羽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而是握住她的手反问:“那你先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坚持等了陆屿深八年?”
闻言,桑倾心底不觉颤了颤,鼻尖酸涩到难以说话。
萧洛羽眼中划过几许心疼,轻抚着她的脸:“以后和我在一起,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没必要憋着。”
桑倾垂眸强弯起唇角,终归只是说了句:“谢谢你。”
离开了包厢,萧洛羽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一同往外走。
掌心的暖意让桑倾一怔,她看着两人相握的手,恍然想起了八年前的陆屿深。
那天她刚出院,也是陆屿深最后一次接她。
也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去牵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了。
那错开的手,到现在都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门口,经理正招呼着人,桑倾抬头望去,与陆屿深一家三口的目光相撞。
陆屿深看着眼前两人相握的手,眸色渐冷。
身旁的小孩许书然也深深地看着桑倾,似是想要走到她身边。
唐薇率先开了口:“桑倾,你这是和萧总裁在一起了吗?”
不等桑倾回答,萧洛羽便将她拉至怀内:“嘉禾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确定好婚礼日子会邀请你们。”
唐薇神色一狞,正要说话却被忽然出声的陆屿深打断。
“既然如此,那萧总裁可要管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再继续给我发骚扰短信!”
桑倾身形一僵,面色惨白。
陆屿深冷眼转身,带着唐薇和许书然离开了。
萧洛羽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仍旧温柔地看着桑倾,紧握住她的手:“我相信你。”
……
一周后。
洲际初赛如期举行。
桑倾和唐薇都上了场,顺利晋级。
然而区域赛只有一个名额,她们必须在明天进行一场争夺赛。
晚上。
饭桌间,沈母看着桑倾,突然开口:“我和你董叔叔,准备除夕前一天结婚。”
桑倾拿着筷子的手僵了僵,嗯了一声后闷头继续吃饭。
许久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为什么选择除夕前一天?”
她记得陆屿深和唐薇也是那一天结婚。
闻言,沈母理所应当地回道:“还能因为什么,除夕前一天结婚,那除夕夜就可以一家团圆了啊!”
桑倾手不觉一紧。
一家团圆这四个字就像铁钉刺进了她的心底。
桑倾竭力忍着鼻子酸涩的堵塞感,低头扒着白米饭,眼泪却簌簌地落在了碗中。
次日。
晋级赛还没开始,助理就带来了一个“喜讯”,说是唐薇因为住院上不了场,她直接晋级。
洲际赛也很快到了。
桑倾换好赛服,从化妆间走了出来。
在外等候的萧洛羽看着她身上的淤青和伤痕,心疼道:“等这场比赛结束,我们退役吧。”
桑倾想着医生的话,而后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