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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的恩情也还完了，再者，扶桑当初不过小小雷劫，可以轻易躲过。”
“而你，硬将这雷劫变成了救命之恩，真是可笑！”
陆墨尧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将姜夭护在怀里，安静地看着她。
“姜夭，你既是扶桑神树就不可能死，本君也不会允许你死！”陆墨尧说着将自己身上的神力往她身上传。
不过，他的神力却四散开来，姜夭根本吸收不了。
滚滚天雷四处一片焦黑，许久这一切才结束。
苏瑶捂着胸口站在不远处，她看着陆墨尧眼底流露出的神色，心底一阵慌乱。
这时，她又看向他怀里的姜夭，手紧攥成拳。
姜夭该死，但她身为扶桑又不能死！
可若是被陆墨尧知道，当初救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扶桑……
苏瑶面色刷得一下白了。
另一边，被雷泽禁在国师府内的李宸羿刚突破禁制出来。
见事已至此，他叹了口气正要离开，目光忽然停留在不远处泛着紫光的木簪上。
他记得，那是姜夭之物……
眉目流转，李宸羿挥袖之间，将木簪收到了袖袍之内，悄然离开。
苏瑶这时小心翼翼地过来：“阿宸，你别这样，姜夭已经神魂俱灭，你浪费神力也是无济于事，当下我们必须为黎民百姓着想。”
又是为百姓着想！
陆墨尧额间青筋突突直跳，他抬头冰寒地眼眸看向苏瑶：“你杀本君之子？也是为黎民百姓着想？”
姜夭当时以为是陆墨尧杀了孩子，其实不然，是苏瑶暗下出手。
苏瑶一听，跌跪在地：“阿宸，我都是为了你，你若想继续做北太帝君，就该有所取舍。”
陆墨尧看着她此时的面目，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三千年前，他在寒渊谷击杀上古凶兽玃如，不幸受伤，是苏瑶将他救了下来。
那时，她视万物平等，如今却……
苏瑶被陆墨尧看的心里发怵：“阿宸，你在寒渊谷不是答应我，今生唯我一人吗？”
陆墨尧听到她的话，心口一窒。
他看着怀里形容枯槁的姜夭，第一次后悔了。
他是冥界主神，自当履行当初所作承诺。
只是人非草木，这三千年来，姜夭日日伴随他的左右，他临幸于她自然不是因为她的脸。
苏瑶看着陆墨尧的神情，眼底一寒，朝着姜夭的尸体施展仙力过去。
只看，片刻之间，陆墨尧怀里的人极快的速度消散，化作尘土……
长安，今夜很凉。
陆墨尧看着怀里空荡的一片，只觉心底像是被一块石头砸中，不可呼吸。
苏瑶却伸出手抱住了他：“阿宸，从今以后不管是三千年，还是三万年，我来陪你。”
陆墨尧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沉了沉声：“苏瑶，对不起，我不能娶你了！”
苏瑶全身的血液僵住，她眼底一润，颤抖着看向陆墨尧。
“为什么？你幻化万里琼花不都是为了我等我醒来吗？为什么我醒了，你却不要我了？”
陆墨尧没有回答，他站起身，一身玄色长袍，背影很是孤寂。
苏瑶想要追上去，但很快陆墨尧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眼眶猩红，大声道：“陆墨尧……你竟敢负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
桃止山。
九宫殿。
陆墨尧几乎没有停歇的批改着奏书。
门外，昱律怀里抱着一个粉嫩的团子，不敢去打扰帝君。
粉团子却不安生，哇哇大哭。
“小殿下，不哭，不哭……”
昱律笨拙得哄着孩子，无可奈何。
其实，苏瑶在长生池找到得孩子不过是一个化身，真正得小殿下，昱律好好守着的。
实在是不会哄孩子，他小心翼翼进入殿中：“帝君，小殿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哭，我担心……”
陆墨尧抬起头，昱律忙低下头，不敢继续言语。
“他是本君的儿子，没那么脆弱！”
语罢，他眼前忽然闪现出姜夭伤心欲绝的样子，僵硬地朝着昱律伸出手：“将他交给我。”
“是。”
接过孩子，陆墨尧看着粉嫩的孩子，望着他清澈地眼眸，和姜夭的眸子一抹一样。
不知为何，他只觉心口惴惴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