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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浑身都在颤抖，慌忙去扶他：“清叶……”
“公主……”清叶刚张开嘴，鲜血就止不住的往外流。
夏汐慌忙去擦他嘴角的血，泪不停地落下：“不要说话，我马上带你去见医官……”
清叶费力地抬手，想要擦拭掉她脸上的眼泪。
他想自己恐怕不能遵守诺言，护公主一生了。
他恨自己为什么能力那么低，五千年前保护不了她，现在仍旧不能。
他总是那么没用。
清叶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夏汐，就已经没了力气，重重地垂下……
“清叶！”夏汐大声喊道。
清叶却再也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唯留一双眼睛不甘地睁着。
“轰隆——！”
殿外一声巨大的雷鸣，紧接着煞白的闪电将天空撕开了巨大的口子，大雨也在这时倾盆而至。
夏汐紧紧抱着清叶：“清叶，你醒醒啊，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
“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陆南风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幕主仆情深，一步步走上前，低头看着夏汐。
“你知道错了吗？”
夏汐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用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地护住清叶的胸口，脸上的泪水跟血水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陆南风看到之后，心里莫名不适。
他还记得五千年前，夏汐被关进沧澜天牢时都没有那么难过。
“看来莫兰说得对。”
陆南风眸色冷冽，几步跨出祈轩殿。
几天后。
归墟地。
这是神仙死后埋葬之所。
夏汐将清叶带到此处，看着他化作点点星光，眼里黯淡无光。
“清叶，对不起，是我没用，连你都护不住。”
夏汐想起与清叶初遇时，那时刚下过雨，万象更新。
她还未完全修成人形，而清叶是一个竹仙。
当时她对他说：“你当我的跟班，这一生都会大富大贵，吃穿不愁。”
就这样，她把清叶骗到了西海龙宫，这一相处就是万年。
夏汐强忍着眼底的泪水，但是天空的阴云却隐藏不住她的心情。
她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一路到了凌霄宝殿。
一路的仙娥看到她，都被吓了一跳。
因为仙力太弱，她的龙角身上的鳞片都显露了出来。
夏汐并没有在意她们的视线，来到凌霄宝殿门口，一字一句大声说道。
“西海龙宫四公主，求天帝准许我与九天战神和离！”
话落，四周顿时鸦雀无声。

夏汐看着偌大的天宫，不由想起当初自己一身华服，依旧是在这里。

那时她意气风发地说：“西海龙宫四公主，求天帝赐婚我与九天战神成婚！”
之前有多欢喜和期待，现在就有多少后悔与绝望。
不过，回应她的只有清幽的风声。
如今，四海龙王被囚，天帝根本不愿意接见夏汐，更不愿开罪陆南风。
夏汐就站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地请求和离。
不到一个时辰，此事就传遍了四海八荒。
夜晚。
陆南风来到天宫门口。
“你闹够了没？”
夏汐听到他的声音，转身看着他：“若天帝不准，那么我就以西海的规矩，休夫！”

第五章 自愿

天宫寒冷至极。
“你再说一遍？”
陆南风瞬间来到夏汐面前。
夏汐看着他冷冽的脸，一字一句道：“我要休夫。”
话音刚落，陆南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若不想西海龙王出事，就立马跟本君回去！”
夏汐怔住。
她不明白，陆南风本就不喜欢自己，和离不就正好遂了他的愿吗？
她被陆南风一路带回祈轩殿。
路上阴雨绵延。
陆南风皱着眉：“你没从沧澜天牢出来之前，这九重天都是阳光明媚。”
夏汐踉跄着被他拖走，听着他言语中皆是嫌弃，心中满是苦涩。
父王曾经说，她的眼泪是珍宝。
因为她落泪，久旱逢甘霖。
“既然你这般讨厌我，为何不愿与我和离？”
陆南风愣住。
他没有回答。
夏汐接着道：“五千年前，你我成婚，你一不入洞房，二不接喜盖。婚后，你更是从不来祈轩殿，我们其实也不算夫妻，不是吗？”
陆南风从未听过夏汐抱怨，此刻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汐继续自言自语：“从前是我傻，我以为爱是相互的，只要我足够爱你，你也会回馈我。”
陆南风听到这里，再没了耐心。
他冷冷道：“当初可是你求着本君娶你！本君为何要待你好？”
夏汐眼睫微颤，一下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陆南风把她带回祈轩殿：“你好自为之！”
正要离开，夏汐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袂。
“既然如此，你把人间四季还我。”
陆南风听后本想还给她，但是却不自觉拉开了她的手。
“你既然已经送给了本君，那便是本君之物，不可能归还。”
话落，便消失在了原地。
陆南风去了忘川河畔。
站在三生石前。
陆南风看着上面刻着自己跟夏汐的名字，脑海里都是她的话。
他拿出人间四季，指腹轻轻地摩挲着。
眼前却不自觉浮现出了夏汐的身影。
陆南风眸色渐深，看不出在想什么。
……
祈轩殿。
没了清叶，夏汐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寝殿越发孤寂。
忽然，天空一道惊雷闪过。
她心里猛地一紧，莫名心慌，马上跑出去。
很快，她就看到惊雷一道接着一道击下。
这时，一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夏汐身后，是莫兰。
“姐姐，妹妹之前的话你可还记得，听说三天后南天门，西海龙王即将被斩，以谢民愤！”
夏汐闻言，偏头看向她：“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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