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孟瑜蒋宴沉(孟瑜蒋宴沉全集已完结笔趣阁)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27 11:06:5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他瞒着孟瑜她声带神经受损的事,她也以为再休息一段日子就能说话了,时间越久,她期待越大,要是告诉她再也恢复不了了,她能接受吗?
廖勇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到顾凌风面前:“这是我一个朋友,他是神经内科的专家,您要是决定好了,可以去找他。”
顾凌风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林育鑫的人,但是……
“海城市?”他神情一滞。
“他在那儿的三甲医院。”廖勇解释道,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的羡慕。
顾凌风眸色暗了下去,绕来绕去难道还是要回去吗?
他将名片放进口袋里,道:“谢谢廖医生了,那以孟瑜现在的情况能去吗?”
廖勇连忙摆摆手:“现在可不行,至少还要休养一个月。”
顾凌风斟酌了片刻后站起了身:“嗯,那我不打扰您了。”
“客气了。”
出了医生办公室,顾凌风便往病房走去,从口袋里拿出名片,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喂,您好,是林育鑫医生吗……”
天气越来越冷,连市的夜晚比海城安静,也给了孟瑜足够的氛围去想这些年的事情。
她望着窗外的树,才升起的困意好像一下都没了。
已经快两个月了,蒋宴沉会不会和郑琳已经在一起了?甚至结婚?
想到这儿,孟瑜蹙起了眉头,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他们都已经离婚了,况且蒋宴沉那么对她,她为什么要去管他?
然而,渐渐平静下来后,她越发想念从前在学校里偷偷看蒋宴沉的日子。
从进入高中的第一天起,她就注意到了蒋宴沉。
那个将校服穿的歪七扭八,带着五六个小弟大摇大摆地走进校园的混小子。
孟瑜也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蒋宴沉,或许是那晚放学回家被人尾随,无意间碰到刚和别人打完架的蒋宴沉。
他一脚将那人踢开后拎起没有装一本书的书包搭在肩上,星目瞥着她。
“怂货,家在哪儿?”

第十八章 新年

顾凌风见孟瑜偏着头,以为她睡着了,便将脚步放轻。
走进一看,伸出去要帮她捻被子的手僵住了。
病房中未开灯,窗外的灯光照在孟瑜脸上,她眼中晶莹一片,那点点光芒就刺痛了顾凌风的眼睛。
他缓缓收回手,坐了下来:“孟瑜。”
孟瑜一惊,忙擦掉眼角的眼泪,转头看去。
昏暗的光线下,她以为她能将顾凌风错认成蒋宴沉,但是仔细一看,她发现他和蒋宴沉长得并不像。
孟瑜眨了眨眼,眼里透着疑惑。
顾凌风放在腿上过的手紧紧握着,声音低沉:“再过几天,我们就回海城。”
孟瑜眼眸一滞,回海城?
“我联系了医生,等做完手术,你应该就可以说话了。”
顾凌风解释着,尽力让自己忽略那座城市了还有个蒋宴沉。
孟瑜也知道她声带神经受损的事,只是回海城,要是碰不到蒋宴沉就算了,要是碰上了,他看到她和顾凌风站在一块儿,指不定怎么讽刺自己。
她抿抿唇,告诉自己这些都不重要了,既然两人都已经离婚,他说什么自己都不用放在心上。
孟瑜望向顾凌风,点了点头。
海城市。
时至新年,整个海城都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氛,路灯都挂着拳头大小的灯笼,商铺摆满了各种年货。
小李开着车,忍不住朝车窗外多看了几眼,说起来,他也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家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后视镜中的蒋宴沉,想开口要假的心思瞬间死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的老板沈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一天说话的次数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公司上下都说现在的蒋宴沉比阎王还可怕,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总裁。”小李问,“刚刚邵少爷打电话来,说请……”
“回去。”蒋宴沉薄唇亲启,吐出的两字堪比外头的冰雪。
小李忙点点头,将车往别墅开去。
车停在了门口,蒋宴沉下了车,理了理已经松垮的领带后走了进去。
门开了,外头的寒风顺着敞开的一扇门灌了进去,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应风而起,像是在迎接主人。
蒋宴沉看着挂在玄关处的贝壳风铃,冰冷的眼神慢慢软和了下去。
大厅太过空荡,风铃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后又多了几分凄凉。
“咔哒”一声,蒋宴沉关上门,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拿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却又在火苗即将靠近香烟时顿住了。
最后他还是把烟和打火机扔在了茶几上。
修长的十指穿过黑发,蒋宴沉烦躁地撑着头,墨眸中满是挥散不去的阴翳。
太过安静的屋子就像镇定剂,让人也跟着平静下来。
然而蒋宴沉却并未觉得他有多平静,隐隐作痛的心竟像是翻起猛浪的大海。
他看着一旁的落地窗,透过外头的路灯,能隐约看到窗上有贴过窗花的痕迹。
不用细想,他知道那是孟瑜做的,除了她也没有别人了。
蒋宴沉鬼使神差地站起来走过去,泛白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玻璃,似是看到孤单一人的孟瑜将房子布置的满是年味的模样。

第十九章 烛光晚餐

蒋宴沉眸子微眯,越觉心头烦闷,放下手转身离去。
已经两个月了,他还是没有等到孟瑜的电话……
他看着手机里孟瑜的号码,再一次拨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
蒋宴沉挂了电话,竟觉眼眶有些酸涩,他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走了一个他不爱甚至讨厌的人吗?
他深吸了口气,将手机狠狠砸在沙发上后上了楼。
大年初二。
再踏进海城,孟瑜真觉得恍如隔世,她望着熟悉的街道,阵阵冷风从车窗中吹进围巾的缝隙里。
孟瑜缩了缩脖子,将围巾和口罩戴严实后关上了车窗。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房子,你先住着,等手术安排好再入院。”顾凌风一边开车一边䧇璍道。
孟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往年的除夕,她如果在家没等到蒋宴沉,初一的时候就会去找父亲。
今年的除夕,想必有郑琳陪着他吧。
车子在一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顾凌风率先下了车,先将孟瑜扶下来再去拿行李,两人一块儿进去了。
房子在八楼,小复式楼层,宽敞明亮,一楼客厅厨房卫生间,二楼只有一个房间。
顾凌风放下行李箱,道:“我就住在对面,有什么事去敲敲门就好了。”
原本他想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是想到孟瑜的性子,只能租了两个房子。
顾凌风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君子风度不知道会不会成为他追求孟瑜的障碍。

孟瑜愣了一会儿后,再纸上写了“谢谢”两字。

只是心里有些愧疚,她现在手上的钱不多,手术费生活费几乎都是由顾凌风出的,她更觉心不安,不知道以后要还到何年何月。
等收拾好后,顾凌风问道:“饿了吗?”
闻言,孟瑜倒真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点点头。
西餐厅。
孟瑜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地看着四周。
几乎都是来吃烛光晚餐的情侣,虽说他们这桌上只摆着食物和餐具,并没有四周那么浪漫的氛围,然而这个情侣套餐实在让她有些膈应。
但是看顾凌风满不在乎地吃着,她倒觉得是她有些矫情了。
见孟瑜终于提起刀叉慢慢地吃起牛排,顾凌风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落了下去。
他笑了笑:“好吃吗?”
孟瑜吃了一口牛排眼睛就亮起来了,她点点头,这家餐厅似乎是新开的,味道真的是不错。
餐厅外,一辆白色的奥迪停了下来。
郑琳从驾驶位上下来,她回头朝下车的蒋宴沉道:“深知,这里新开了一家餐厅,听说味道不错。”
蒋宴沉睨了眼餐厅的门面,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也没等郑琳,直接自己走了进去。
郑琳暗自磨了磨牙,不断告诉自己要忍住,在他还没把股份转让书给她之前,她只能顺着蒋宴沉。
才一进门,侍者就迎了过来。
蒋宴沉扫了一眼,几乎每个桌上都插了枝玫瑰花,甚至还有的居然点起了蜡烛。
他眉头一蹙,瞬间没了吃饭的心思,他出来,完全是因为郑琳说有关于顾家的事情告诉他,否则他都根本懒得见她。
郑琳跟了上来,看着窗边的卡座道:“我们坐那儿吧。”
蒋宴沉抬眼看去,卡座四周几乎都被烛光晚餐包围了,只有卡座的隔壁似乎没有那在他看来碍眼的蜡烛。
然而他还是走了几步随意地坐了下来:“这儿就行。”

第二十章 最后一段遗嘱

郑琳脸上的笑凝固了,也这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侍者像是没看见一样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点餐。
郑琳随便说了几样,也问了蒋宴沉,然而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待侍者下去后,蒋宴沉目光终于放在了郑琳身上:“说。”
他好似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饱含在了这一个字里一样,好像郑琳说的要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废话,他就会将她碾死。
郑琳手一抖,忙笑道:“一会儿一边吃一边说不好吗?”
蒋宴沉眸子一眯,眼神像是化作了一把烧红的铁梳,将她的皮肉一层层的梳下来。
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么花样。
不一会儿,菜都上来了,然而蒋宴沉一口没吃,倚靠着椅背愣愣地看着郑琳。
郑琳切了块儿鹅肝吃了后才道:“深知,你知道顾凌风是谁吗?”
蒋宴沉闻言,眉头蹙起。
她这明显是明知故问,顾凌风是他所谓的哥哥。
“他并不是你亲生哥哥。”郑琳压低了声音。
蒋宴沉冷笑一声,眼神锋利如刀:“然后呢?”
郑琳一僵,看他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她皱着眉头,一副着急家里事儿的模样。
“担心什么?”蒋宴沉渐渐没了耐心,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郑琳放下刀叉,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别忘了,宣布老太爷遗嘱的时候还有一条律师没有念。”
蒋宴沉神情一暗,他当然记得,可是刘律师说老太爷吩咐了,最后一条遗嘱宣布前有一个前提,而这个前提除了刘律师没有人知道。
刘律师又是个嘴紧有原则的人,无论给多少钱他都不说。
但是这都过去快大半年了,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正要猜想,不过是财产或者股份的事情。
“如果老太爷最后一条写着将顾氏一半分给顾凌风,你甘心吗?”郑琳有意无意地挑拨着蒋宴沉和顾凌风的关系。
蒋宴沉却嗤笑反问:“你很了解老太爷吗?”
郑琳愣了。
“除了给孟瑜的那点股份,他是不会允许顾氏有一星半点儿落入不是顾家人的手中的。”
提到“孟瑜”的名字,蒋宴沉心不由一痛,像是揭开了还没愈合的伤疤。
他面色微青,站起了身朝卫生间走去。
郑琳满是恨意地看着眼前空荡的椅子,恨不得拿起刀叉往蒋宴沉心里捅去。
孟瑜都死了这么久了,他还攥着转让书不给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卫生间里,蒋宴沉双手撑着洗手台,微微弓着身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目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和软了下来,连眼角都莫名地泛了红,好像一切都从提了孟瑜开始……
外头,孟瑜放下了刀叉,看了眼时间后抬起头,在一旁的纸上写上“我去趟洗手间”。
顾凌风点点头:“去吧。”
孟瑜站起身,朝洗手间走了去。
男女洗手间的门相对着,孟瑜抬头看了眼嵌在大理石壁上的标志后才走了进去。
蒋宴沉直起身子,仰头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了心口的钝疼后才抽出一根烟。
点燃,抽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环绕在镜子前。
他半抬着眼,看着镜中有点虚幻的自己,莫名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的他看起来竟然有些颓废。

第二十一章 幻觉

蒋宴沉再吐出一口烟,身后传来水龙头的水流声,声音约莫三四秒后停止了,紧接着是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在消散到一半的烟雾里,他瞳孔忽地紧缩。
镜中那一闪而过的脸就像是一只带着火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
孟瑜!?
蒋宴沉转过身,面前却空无一人,几米外的水龙头还滴着水,证明几十秒前有人使用过。
是他出现幻觉了吗?还是一个和孟瑜长得相似的人?
蒋宴沉紧抿着唇,将烟一扔,快步走了出去。
已经结好账的顾凌风拿着孟瑜的包在侧门等着孟瑜,见她出来了便叫了一声:“孟瑜,这里。”
这一声让正在以刀叉和鹅肝宣泄自己不满的郑琳一愣。
她回头望去,只看到一男一女从侧门走了出去,玻璃上的花纹和遮住了正好遮住了两人的脸。
郑琳怔怔地看着,是同名同姓吧,或者名字听起来像。
忽然,蒋宴沉快步走了出来,他扫视了一眼所有餐桌,只有靠窗卡座那一桌只剩下餐盘。
“先生,请问……”
“那桌的人呢?”蒋宴沉神色一凛,如冰的目光让询问的侍者生了几丝惧意。
侍者看了一眼蒋宴沉望向地方向:“走,走了。”
郑琳站起身走了过去:“深知,你怎么了?”
蒋宴沉咬了咬牙,脸色黑的堪比此时的天。
他一言不发地迈着长腿走了出去,一点也没有打算和郑琳继续吃晚餐。
餐厅外不远处是一个广场,宽阔的人行道上人来人往,然而再也没看到刚刚那好像是孟瑜的人。
蒋宴沉望着满是喜意的红色街道,心里竟然有种难以抗住的无力感。
他扶着路灯,微微喘着粗气,紧蹙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深知!”
匆匆跑出来的郑琳看着他这幅模样,诧异又不解。
蒋宴沉抬眸瞥了她一眼,收回手站了一会儿后转身离开。
“深知,你怎么了?”郑琳上前,想扶住他却被他甩开了。
郑琳看着蒋宴沉沿着街道走着,眼底竟是怀疑,他怎么去了趟卫生间就这样了。
忽然,她想到刚刚听到的一声像是叫“孟瑜”的招呼声,立刻警惕了起来。
可下一刻又觉得荒唐,孟瑜都已经死了快两个月了,况且她还是死在西藏,怎么可能在这儿。
郑琳瞪了一眼那远去的身影,哼了一声转身去开车。
公寓。
顾凌风将包递给孟瑜:“早些休息。”
孟瑜点了点头,朝他做了一个“谢谢”的手语,而后又做了一个“晚安”的手语。
见此,顾凌风微微一愣,她怎么用手语了。
等回过神,孟瑜已经进门了,他也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
孟瑜开了灯,看着空阔的大厅,恍然间以为自己还在和蒋宴沉的那个别墅家里。
她眼底不由划过一丝落寞,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笔。
刚在在车上她查了一下关于声带神经修复的手术,风险大,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她苦笑了一下,其实当看到这个结果时她已经不想做手术了,白白浪费那么多钱去冒险,所以她又学了几个沈单的手语,或许以后手语就成了她的“语言”了。
孟瑜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脑海中突然响起在餐厅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对面的那个男子的背影。
有点像蒋宴沉。
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怎么会那么巧碰上他。
他现在应该和郑琳在一起吧……

第二十二章 千钧一发

次日一早,顾凌风便给孟瑜留了言,说先去医院找医生。
孟瑜看了会儿电视后自己做了午餐,草草吃了休息了会儿。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阴沉沉的,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很冻人。
挑了件黑色束腰大衣穿上,她戴上口罩后出了门。
已经快两个弋㦊月没有去看看父亲了。
孟瑜想着,心越发堵得慌,然而她没有后悔,顾凌风说那个小女孩现在很健康,和父母出国了。
空气中还残留了烟花的气味,孟瑜轻叹了口气,并没有感受到其中的喜意。
墓园。
一眼望去,除了孟瑜那再无别人,冷风阵阵,那纤细的身影倒有几分萧瑟。
孟瑜将花轻轻放在沈父的墓前,摘下口罩,抚摸着冰冷坚硬的墓碑,心道:爸,对不起,过了这么久女儿才来看您。
她眼眶渐红,一股温热的眼泪不由从里滑落,跌在地上。
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一旁母亲的墓碑,眼泪越来越汹涌。
如果他们还在,看到这样的她应该会很心疼吧。
孟瑜面露愧疚地垂下了头,缓缓坐到两座墓碑之间,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断地在心里说着话。
委屈的,她红着眼低下头,悲伤的,她流着泪,高兴的,她含泪笑了出来。
也好像只有现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刻,她才能无所顾忌的去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
忽然,手机响了一声。
孟瑜拿起一看,是顾凌风的消息。
——我临时有点事,晚一点才能回去,晚餐记得吃——
孟瑜回了信息后也站起身,又站了会才离开。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孟瑜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脸。
她再次走到那家精品店的橱窗前,里面还挂着风铃。
孟瑜神色一凝,好像在蒋宴沉离婚前一个月,她亲手做了一串贝壳风铃,想在他生日的时候寄给他。
但是……
她垂眸自嘲着笑了笑,或许他收到了,但是那串风铃一定在某个垃圾场里了。
孟瑜收回目光,甩了甩头离开了精品店。
一个玩着气球的两三岁小男孩一蹦一跳地从孟瑜身边跑了过去,男孩母亲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在后面喊着小心些。
孟瑜看着那小男孩的身影,眼神渐渐柔和,如果她的婚姻正常,或许她的孩子该这么大了。
忽然间,蓝色的气球被风吹的开始滚向马路中间,小男孩立刻伸着手追了过去。
“气球,气球……”
“浩浩!回来!”男孩母亲惊惧地尖叫着。
拐角处,一辆黑色的车开了来。
那一瞬间,孟瑜像是看到了父亲,在那个夜晚,他懵懵懂懂地走过马路,却被一辆飞驰而来的车撞了。
她心猛地一揪,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丢开包,冲向那个已经在马路中间的小男孩。
正是夜晚,小男孩个子小,又蹲着身子,小李根本没有发现他,等小男孩站起来时,车子已经距离他只有四五米了。
小李眼神一震,猛地踩下刹车,可车前突然冒出一个身影,将小男孩一把捞了过去。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孟瑜摔倒在地,但右脚踝处却传来钻心地疼痛。
“浩浩!浩浩!”男孩母亲急急忙忙地快步走了过来,见孩子没事后才不断地给孟瑜道,“谢谢!谢谢你了姑娘!”
车子停在了十米开外,小李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而后座的蒋宴沉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第二十三章 算账

“总,总裁……”小李抹了把冷汗,“抱歉,是个小孩突然蹿了出来。”
蒋宴沉的额头因为刚刚的碰撞微微疼痛着,他阴翳的眸子看着倒车镜中那三三两两的人群。
孟瑜试图站起来,但是右脚一用力就是敲碎骨头的疼痛。
她摘下口罩,皱依誮着一张脸喘着气,不过她倒是有些庆幸,这次不像上次一样丢了半条命。
“姑娘,我叫车送你去医院吧。”男孩母亲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孟瑜扶着路灯勉强站了起来,她朝男孩母亲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也就是这一刹那,蒋宴沉的瞳孔骤然紧缩,微微颤抖地看着那模糊又熟悉的脸。
是孟瑜!
正要发动车子的小李只听见一声开门的身影,再往后一看,后座上的蒋宴沉已经下车了。
“总裁?”他也急忙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蒋宴沉目光在那背着身子的人上,十几米的距离他竟然觉得有几千米几万米,每一步走的都像是走在翻腾着浪花的海里。
“姑娘,你脚都肿起来了,还是去医院吧。”
男孩母亲实在不放心,正要去拦车,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挤了进来。
孟瑜转头间,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
蒋宴沉!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而在孟瑜震惊的目光中,蒋宴沉紧缩的瞳孔慢慢恢复,可双拳紧握到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死了”两个月的孟瑜,带着怒意的眼角却泛了红。
蒋宴沉几乎快要将后槽牙给咬碎了,然而眼底的怒火没有消去一星半点。
正当他以为那把怒火要将他烧的连理智都没有时,一种类似失而复得的情绪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这把火。
此刻的蒋宴沉在孟瑜看来像是从地狱中来索命的厉鬼,她头皮一麻,下意识地后退着。
脚踝的痛楚让她眉头一蹙,脸上全然都是痛苦。
几乎是一瞬间,蒋宴沉飞快地接住了将要一屁股跌坐在地的孟瑜。
他一俯身,把孟瑜抱了起来。
众人和孟瑜都愣了,在众目睽睽下,蒋宴沉抱着孟瑜走向自己的车子。
小李正疑惑蒋宴沉在干什么,直到看见他怀中的孟瑜,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
“夫,夫人!?”
她没死!?
因为小李的惊呼,孟瑜回过神,她瞪着蒋宴沉,开始挣扎起来。
“别动!”
一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像是羽毛一般落在孟瑜耳朵里,她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离她不过十厘米的脸。
蒋宴沉的下颚线很漂亮,然而线条却微微抖着,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其他。
和他结婚将近三年,她从未离他这么近过,他们虽然是夫妻,但是却没有夫妻之实。
蒋宴沉厌恶她,自然不会碰她。
孟瑜眼眶一热,竟有种想伸手去抚蒋宴沉脸的冲动。
他瘦了很多啊……
小李打开车门,蒋宴沉抱着孟瑜坐了进去后他也立刻坐上驾驶位。
这是要带夫人回家了吗?
他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想,而对于孟瑜“死而复生”的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总……”
“去医院。”蒋宴沉打断小李的话,也没有抬头。
小李点点头,发动了车子。
车内光线昏暗,孟瑜眼神有些呆滞,蒋宴沉似乎没有打算放开她。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却突然被一只手捂住了双眼。
“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第二十四章 给他解释

孟瑜心底的弦好像被一只手轻轻拨动了一下,余音颤了许久。
她好像听到蒋宴沉的哭腔,他哭了?
一时间,孟瑜也忘记了脚踝的疼痛,只是不断地在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在她的记忆里,蒋宴沉是从来不会哭的。
蒋宴沉捂着孟瑜的双眼,微微垂着头,紧咬着牙隐忍着喉间的酸涩。
他红红眼睛却又不受控地冒起了热意,甚至还觉着一片湿润。
车内一片安静,小李屏住呼吸,也不敢去看后视镜,生怕被蒋宴沉抓个正着。
但是那沉重的呼吸难以掩饰主人此刻的情绪,那声音就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不一会儿,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小李飞快地下了车打开后座门,蒋宴沉终于拿开覆在孟瑜眼前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抱着下了车走进了医院。
周围过路的人都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那些眼神却让孟瑜很是不自在,她再次挣扎起来,抓着蒋宴沉的衣领晃动着左腿。
他们都离婚了,这样像什么样子。
她皱着眉,不愿去再想这件事。
可蒋宴沉却无视了她的挣扎,直接让小李挂了专家骨科,而后将她抱了过去……
老医生戴着眼镜,眯着眼看着孟瑜的脚踝,他捏了捏骨头,孟瑜立刻蹙起了眉。
“轻点!”蒋宴沉当即脸色就不好了。
老医生像是见怪不怪地瞥了他一眼,腹诽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尊老爱幼。
孟瑜抬眸望着蒋宴沉,他是在关心她?
“没有伤到骨头,一会儿冷敷一下,回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老医生一边说一边敲着键盘。
闻言,蒋宴沉的心像是没了火的热气球,缓缓落了地。
隔间的病房中,孟瑜捂着冰袋,目光看着也放在冰袋上,似是有意无视一旁的蒋宴沉。
她现在也不知道以何身份面对他。
蒋宴沉站在病床前,孟瑜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黑发间的发漩。
才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上来,从看到他开始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过。
半晌,他冷冷开口:“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孟瑜听了,心一沉,觉得他这问题有些可笑。
她有什么好向他解释的?离婚是他的意思,股份也转让了给了郑琳,两人再也没有关系,她去哪儿,是死是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么想着,但孟瑜心底还是不禁升起一丝委屈和埋怨。
沈父出事的那天,她无助还有绝望,她把蒋宴沉当做她唯一的希望,但是她却错了。
她的沉默换来蒋宴沉咬牙切齿的一声“孟瑜”。
他紧握着双拳,想要将她双肩掰过来让她直视他的冲动几乎就要冲破了他最后的克制。
难道她连话都不愿意和她说了吗?
好一会儿,孟瑜抬起头,悲戚的双眸立刻锁住了他躁动的心。
孟瑜张了张嘴,却只有沙哑的呜咽声,她都没有办法说话,又怎么给他所谓的“解释”。
一声声艰难地细碎声音像是针一样刺在了蒋宴沉心脏上。
他愣愣地看着孟瑜:“你……不能说话?”

第二十五章 最后一面

孟瑜抿着唇,偏过了头,不愿让蒋宴沉看到她红红的双眼。
蒋宴沉心一紧,耳畔似乎又听见了从前她那温柔婉转的声音,曾经让他嫌恶的声声“深知”现在竟然是那么可贵。
是因为那场车祸吗?
他拳头一松,将将伸出去又放了下来,心更像是被压着千金重的秤砣一般,堵得又疼又闷。
孟瑜不想再待在这儿,她觉得疼痛消散了些,将冰袋放到一边就要下床。
可双肩却突然被轻轻攥住,抬眸后便撞上一双如墨的眼中。
“坐回去。”蒋宴沉看着她还是有些红肿的脚踝,语气满是不可违抗的强硬,可又比从前少了分冰冷,多了丝温柔。
孟瑜眼底流过一丝悸动,但还是被那些让她难以释怀的记忆取代。
她将蒋宴沉的手拂去,穿好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背上被触碰的温热还未散去,蒋宴沉看着眼前踉跄的背影,好像又看到了那天和孟瑜的“最后一面”。
他眸子一沉,突然将孟瑜拉了过来,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门后。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孟瑜惊惧地看着蒋宴沉。
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但是确没有将他的重量一并压来。
他要干什么!?
孟瑜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挣扎着想要推开蒋宴沉,然而他就像一座山一样无法撼动。
她的抗拒像是激发了蒋宴沉占有欲,他眸色一暗,猛地低下头,俘获了近在咫尺微微颤抖着的红唇。
孟瑜浑身一震,运作的大脑像是被蒋宴沉这个粗暴的吻给卡主了,只剩下了空白。
直到感受到身上人沉重的呼吸,还有那已经伸进大衣还有毛衣里粗糙的手在她腰上游走,孟瑜才羞愤地要偏过头。
这儿可是医院,蒋宴沉是不是疯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孟瑜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门上竖着的观察玻璃窗足够让人看到他们交缠的身影。
她气红了脸,狠狠地咬了一口疯狂扫着她嘴中的舌头。
蒋宴沉吃痛地放开了孟瑜,一丝血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看来。
他眼中的迷乱渐渐散去,只剩下了不满和怒意。
可眼前衣衫不整,黑发微微凌乱,眼角挂着屈辱的眼泪的孟瑜,让他心头一窒,只剩下了懊恼和不忍。
或许从前习惯了她的顺从,习惯了她默默地在身后,突然有一天她不在了,而后又出现了,他控制不了自己想将她困在身边的念头。
蒋宴沉擦掉嘴角的血丝,故作冷硬道:“夫妻之间的亲热也不行?”
孟瑜神色一狞,他说夫妻?他们还是夫妻吗?
她咬着牙,扶着墙挪到一旁,不再给蒋宴沉将她困在强和他之间的机会。
她不敢想,如果她就那么沉沦下去,他会不会真的在这里做出那样的事。
蒋宴沉看着她警惕的眼神,心越发闷痛。
孟瑜现在就像是只刺猬,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刺都扎在刚刚侵犯了她的他身上。
孟瑜咬着下唇,一手指着蒋宴沉,一手指着自己,然后两手并拢只伸出拇指,指尖相对,接着向两边分开。
蒋宴沉愣了一下,继而眼底升起一丝不满。
哪怕他不懂手语,也知道孟瑜想表达什么,但是那份离婚协议书他根本就没签字,所以他们也没有离婚!
突然,门猛地被推开。
顾凌风一脸急切地冲了进来:“孟瑜!”

第二十六章 渐行渐远

一时间,病房中的三人都像是被固化了一样。
顾凌风率先看见站在门前的蒋宴沉,而蒋宴沉看到顾凌风时,面色也更加难看起来。
怎么是他!?
两人不约而同地都这么想着。
顾凌风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旁的孟瑜吸引了,见她满脸通红,眼角还带着泪水,心疼不已。
他几步就跨了上去,轻轻扶着孟瑜的肩膀,关切问道:“没事啊?”
本来想打电话问问她吃饭了没,却不想是个阿姨接的电话,他找了好几个医院才得知孟瑜在这儿。
只是不想这里居然还有位“不速之客”……
孟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蒋宴沉瞪着孟瑜肩膀上那只手,眼神狠戾的恨不得将那只手给剁了。
但孟瑜对顾凌风的态度明显和他是两个极端,他控制不住地猜测:这两个月他们两个难道一直在一起吗?
这个猜疑一出现,蒋宴沉只觉胸口突然冒气的火一下子就烧到了脑子里。
他赤红的双眼戏谑地看着眼前站得很近的两人:“我说怎么不愿意让我碰,原来是有别人了。”
此言一出,孟瑜和顾凌风愣了。
孟瑜心头痛如刀割,哪怕她死里逃生,蒋宴沉还是这样对她。
顾凌风听到“碰”一字,心被狠狠的一揪,眼底更冒起了怒意。
他对孟瑜做了什么?
蒋宴沉理智都好像被眼前两人的“亲密”给刺散了,他走向孟瑜,调笑着:“瞒着别人‘死了’两个月,就是为了跟他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吗?”
孟瑜垂在两侧的手紧握着,身子不住地颤抖。
他真的是疯了吗?
修长的手抚向孟瑜苍白的脸,蒋宴沉一字字道:“还是说,你跟他睡过了,怕我发现你不是个处?”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孟瑜的脑子里炸开了。
顾凌风咬着牙,怎么也没有想到蒋宴沉居然能说出这种话,可手上的拳头还没有挥出去,一声“啪”的脆响,让他愣了。
孟瑜噙着泪,喉中发出了像受伤的小动物般的呜咽声,打在蒋宴沉脸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颤抖着。
她怒视着蒋宴沉,紧咬着牙连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他的这一句话比从前更要尖酸刻薄,甚至将她最后的尊严都踩在了脚底!
孟瑜推开顾凌风,一瘸一拐地小跑了出去。
“孟瑜!”顾凌风也顾不得蒋宴沉,立刻追了出去。
病房中,蒋宴沉偏着头,左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渐渐红肿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眼底却汹涌着妒意还有丝丝悔意。
理智告诉他不该说那些话,但是看到孟瑜和顾凌风像是在一起很久的模样,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去说那些刺伤孟瑜的话。
蒋宴沉咬了咬牙,转过头看向敞开的病房门,心头的嫉妒几乎快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医院外。
“孟瑜!孟瑜!你等等!”顾凌风拉住几乎是快要倒地的孟瑜,扶着她的手臂,“你脚受伤了怎么能跑?”
孟瑜满心都在蒋宴沉最后那句羞辱她的话上,她满含着泪,推开顾凌风的手呜咽着。
顾凌风看着被推开的手,眼底划过一丝落寞:“我们回去吧……”

第二十七章 换来的一切

孟瑜擦掉眼泪,喉间堵得难受的感觉却还在。
她看着顾凌风,平缓了些许激动的情绪后朝他做了个“对不起”的手语。
这本是她和蒋宴沉的事情,却把他给卷了进来……
顾凌风看了,笑了笑:“没事,我们走吧。”
两人就像是故意忘记了刚刚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一样,走出了医院。
门诊大楼前,蒋宴沉阴桀的眼神跟着那已经走到了院门外的二人。
小李站在一边儿,欲言又止。
他想劝蒋宴沉上去好好和孟瑜解释解释,但是想到蒋宴沉那性子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也就没有说。
“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住哪儿。”蒋宴沉冷声道。
小李愣了几秒才回答:“……是。”
说完,他就去开车,跟着顾凌风车去了。
蒋宴沉松开紧握成拳的手,摸了摸还有些刺痛的左脸,面色又是一沉。
他磨牙腹诽:孟瑜,你最好不要和他有什么勾当!
车上,孟瑜始终偏着头看着窗外,没有褪去红意的眼睛还残留着些许痛苦。
顾凌风也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地侧过头去看她。
见她双手紧攥着安全带,虽然看着车窗外的路景,但注意力明显不在其中。
再想到病房中蒋宴沉那几句话,他也恨得牙痒痒。
顾凌风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蒋宴沉还是这样。
另外,顾氏在他手里真的有未来吗……
一路无言,车子停在了公寓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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