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着。
可徐正庭没有,他说:“把欣安拿回来,你不想做,我找人替你管理。”
我有些看不透这个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
一年前为了欣安的发展四处求人时,也问过徐正庭,要不要帮帮我。
那时他说:“欣安这个烂摊子,我不碰。”
现在怎么又改了主意?
“汶宴说的对,一个公司谁管不是管,怎么能白送给别人呢!”池母在旁添油加醋。
我试图解释:“股份我是按着股价卖给旭仁的,不是白送。”
池母冷嗤了声。
徐正庭望着我,似乎是在做什么考虑,没有说话。
我渐渐不安,胃部也火辣辣的开始疼。
瞟了一眼时钟,13点了,我还没吃午饭,下午估计又要疼上好久了……
“买回来,多少钱,我给你。”
徐正庭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愣的看着他,莫名想起了求婚那天。
他也是这样强势,把戒指套在了我的无名指上,不容拒绝。
“嫁给我,三个月后结婚,蜜月去你最喜欢的苏黎世。”
过去的甜蜜如糖糊住嗓子,很甜,却让人闷的喘不过气。
我再一次妥协了:“好。”
没问徐正庭拿钱,送离他和池母后,我去了西郊老城区。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
推开熟悉的院门,走进去,就看到爷爷坐在竹藤摇椅上。
“爷爷。”
见我过来,老人很开心,还端出一碗双皮奶:“我照着你妈留下的做法试了很多次,就这碗味道最像,你快尝尝。”
我尝了一口,忍着眼眶里的酸涩说:“嗯,很像。”
也许是我没控制好情绪,爷爷眼里都是担忧:“小笙,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爷爷,您能借我十万吗?”
欣安的股份卖了七百万,我手里的存款、房产七七八八加在一起,还差十万块。
我甚至想好了要找什么样的理由。
可爷爷什么都没问,直接把银行卡给了我:“这里我存了四十多万,你上次汇来的七百万也都在这里,拿去用吧。”
我心口一窒,颤抖着接过。
转了十万块到卡里,我将银行卡放回了爷爷的口袋:“十万就够了。今晚我留下来陪爷爷好不好?”
“好!”爷爷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我的头。
第二天,跟爷爷告别后,我去找了莫旭仁,说了自己的来意。
他也许以为是我后悔了,很快就同意了。
我跟着他重新办理了股权变更,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到家时,徐正庭已经洗过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我将协议书给他:“可以了吗?”
徐正庭抬头看我,不知在想什么,很久点了下头。
得到答案,我转身进了卫生间。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的累,不止是身体,还有心。
热水从淋浴头喷洒下来,我喘不过气,胃里翻涌的疼让我忍不住蹲下身,蜷缩成一团。
我以为这样,就能忍过去。
徐正庭就在外面,我不想吵到他。
可太疼了,我撑在洗手池前干呕着。
一汩汩的鲜血从胃里涌出,落在瓷白的池面里,格外刺眼。
“你怎么了?”
徐正庭的声音从后传来。
我抬头,看着镜子里映衬出的他的面容,抿掉了唇瓣的血。
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湍急的水流顷刻便将那些鲜红的血带走,一干二净。
我重新看向徐正庭,故作轻松:“说不定……是怀孕了。”
第5章
说完这话之后,我和徐正庭对视着,竟分辨不清他是在高兴还是生气。
许久之后,他才说:“别开玩笑。”
嗯,玩笑。
我垂了垂眸,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问了句:“阿宴,你想过和我有一个孩子吗?”
结婚三年,我们亲近的次数不少。
但每一次,徐正庭都会避开我的易孕期,保护措施更是一项不落。
今天池母的问话,也是我心里一直以来的疑问。
也许人要死了,忌讳害怕的东西也少了,我才能问出口。
徐正庭身子一僵,然后说:“我不是很喜欢小孩儿。”
他没有回头,我看不见他的眼睛,也分不清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我记得,大学时有一次孤儿院的志愿活动。
那时,他身边围绕着一群小孩儿,眼睛里满是喜爱。
……
躺在冰冷的床上,即使吃过药,胃里还是一阵阵绞痛。
我看着背对我入睡的徐正庭,突然觉得有些冷。
上一次他搂着我入睡是什么时候,我有些想不起来了。
最后,我悄声下了床,绕到另一侧。
月光下,他闭着眼,面容少见的温柔。
“阿宴,到了我死那天,你会不会后悔现在对我这么坏啊?”
我小声问着,小心翼翼的躺在床边,把自己塞进徐正庭的怀抱,闭上了眼。
……
第二天醒来时,我还在徐正庭的怀里。
我仰头望着他冒出点点胡茬的下巴,忍不住用手指摸了摸。
徐正庭猛地睁开眼,眼神不悦:“闹什么?”
我装作没看见他的不耐烦,伸手搂住他脖颈:“阿宴,我们出去旅游好不好?我想再去一趟苏黎世。”
那时即使有池若初在,但至少徐正庭还很在意我的感受,有所避讳。
徐正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罕见的没有拒绝:“什么时候?”
“明天,后天?”
我恨不得能立刻飞过去,去过只有我和徐正庭的二人世界。
“下周一,我安排好公司的事,就陪你去。”徐正庭给出回答。
今天是周三,只有5天了!
“阿宴,我好爱你!”
得意忘形,我亲了徐正庭一下。
也许是抱他抱得太紧,我很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抗拒。
但只当作没发现,故作寻常的松开手,下了床。
“我去定机票,阿宴,别食言啊!”
走出房间,关上门的那刻,我的欣喜却像是被抽光了一样。
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我才重新挂起笑,拿手机订票。
之后的几天,我是倒数着过的。
就连给我开药的医生都能感受到我的快乐。
“姜小姐,像这样尽量保持心情愉悦,也许对病情有益。”
我知道,这是安慰的话。
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开心,万一有用,就能多陪徐正庭一段时间。
终于,去苏黎世的日子到了。
昨晚徐正庭说公司有事太忙没有回家,我独自收拾了两个人的行李,又带来了机场。
机场大厅人很多。
我怕徐正庭找不到自己,一直站在头等舱门口等。
片刻后,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
“阿宴,我……在这儿。”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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