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热的鼻息打在她脸上，有点痒，却让她更加清醒。
于烬说：“对不起。”
于母皱了皱眉，气氛冷了下去。程雪雾扫了她两眼，从她肩窝里移开，笔直的坐着看她，还挺坚持：“你再想想，跟我结婚很多好处的。”
她勉强保持着一个还算得体的表情，当背锅当恶人，就得当到底：“我还没有准备好。”
气氛依旧僵持了好一阵，程雪雾压低声音，妥协说：“听媳妇儿的，不逼你，不想结我们就晚点。”
于母心里不太满意，但一年前自家儿子混账，没准备好也正常，她叹口气：“我也就是问问，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得你们年轻人自己做决定。吃饭吧，尝尝阿姨的手艺。”
于烬有点食不知味。
没吃多少，就找了借口要走人。程雪雾就从餐桌上站了起来，“媳妇儿，我送你。”
于烬下意识想说不用，但立刻反应过来长辈在，把话咽了下去。跟着程雪雾走到门口，看见他开过来另外一台车，不是来时候的那辆。
这辆眼熟的车，让她想起不太好的记忆。
于烬跟程雪雾，曾经在这辆车里面干过无数次坏事，车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或许都无一幸免。
没想到这辆车还在，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谬的日子了。
但于烬有些排斥。
程雪雾在一起的时候嘴上很会哄人，不管喜不喜欢都能哄，在一起时候的占有欲也很强。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媳妇儿你要记住，你只有我能干。
“不需要我送吧？”他问。
于烬太了解程雪雾了，他要真想送人，一般直接叫人上车，以问句开口，就是在保持绅士风度的同时，警告人得识趣。
她举了举手机，拒绝：“叫好车了。”
程雪雾就关上车窗，于烬听见他朝手机那头说：“哥几个晚上聚聚，见见我媳妇儿。”
他的真媳妇，温湉。
003他的认真是别人的
程雪雾带着温湉出现在几个兄弟眼前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程雪雾这回认真了。
小姑娘算好看，但没法跟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比。也就程雪雾真心喜欢，才会放低之前找女朋友的标准。
顾越一行人又高看了温湉一眼，真诚：“嫂子。”
“你们好。”温湉紧紧的握着身边男人的手，有些胆怯。
程雪雾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手心，朝他们道：“你们要是吓到她，就给我滚蛋。”
顾越笑着说：“哪有这么护短的。”
程雪雾爱喝酒，一上来就点了不少洋酒。但没喝几口，温湉的眼睛就红了。
程雪雾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几乎立刻就发现了，转头问她：“怎么了？”
温湉迟疑片刻，还是低着头说：“我不喜欢看你喝酒。”
他就不喝了，开始给自己倒饮料。
旁边的顾越直摇头：“屹哥，你这已经是妻管严的节奏了。”
程雪雾眼神凉凉落到他身上，意思是：有问题？
“我哪敢。”顾越摇摇头，想起程雪雾跟于烬那会儿，两个人几次因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开交，后来于烬跟他闹冷战，他也依旧我行我素，没想过要改。谁又能想到他会有这么听话的一天呢？
想到于烬，顾越的心在瞬间就燥热了，很早之前有一回看到程雪雾把她摁在落地窗前，嫩白的皮肤晃眼，他就生出了一些不该的念头。
只不过那时候不行，至于现在……
喝了点酒，有些平常有顾虑的话，也就敢说出口了，顾越说：“屹哥，我想追南初姐。”
“哦。”程雪雾忙着给温湉倒饮料，头也没抬。
“可以吗？”
程雪雾有些理解不了他的问题：“你追谁来问我做什么？”
“温湉……”
程雪雾不干了，踹他一脚，语气也冷下去：“你做梦呢？”
看看这差距。
顾越顿一顿，无奈道：“我当然不是说要追嫂子，我想说嫂子的筷子掉了。”
程雪雾立刻叫来服务员换一双。
温湉心里暖洋洋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认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经是惊喜，还这么尊重他，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顾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于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给程雪雾加满了：“哥，再走一个吧。”
程雪雾回头拿眼神询问温湉。后者也不想给他的朋友留下一个小气的印象，点了点头。
结果程雪雾跟顾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头。
温湉不会开车，已经打开app开始找代驾。
顾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拿起电话打给了于烬，闹着要她过来接。
那头于烬也没有多想，一个圈子里的，帮帮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来到包厢，看见倒在温湉怀里的程雪雾，她才顿了顿，而后朝温湉客气的笑了一下，她走过去拉顾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两声都没醒。
程雪雾倒是被她喊得睁开了眼睛，看见她就推开了温湉，愣是要往她面前凑。她一躲他还不高兴，用力把她从顾越身边拉开，然后双手环上她的腰，弯腰下来头贴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头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讨好人，只是语气几分不耐烦：“不许跟他拉手。”
于烬平静的说：“你喝醉了。”
“我没。”
温湉这时候走上来拉人，被他甩开了，他反而越抱越紧，轻轻的说：“老婆。”
“老婆。”见她不答应，他声音高了个度。
他醉醺醺的说：“你再不应我，我要生气了。”
于烬没理，朝温湉招手：“喊你呢。”
后者脸色很难看，有点惨白，开口说：“程雪雾，我在这儿。”
另外两个没怎么醉的朋友过来把程雪雾从于烬身上拉开了，温湉扶住程雪雾，后者也没劲儿了，睡了过去。
于烬则是去拉了顾越，注意到温湉打量的视线，开了口：“温小姐，别多想，他喝醉了就这样，逮到谁就抱谁，在场都被他喊过老婆的。”
“这样么。”温湉主动在程雪雾侧脸亲了亲，说：“好了，我们回家。”
于烬看见了，没说话。
她知道温湉这是亲给自己看的，在宣示程雪雾的所有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