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流星(祁与川苏晚凝)是什么小说-(祁与川苏晚凝)折翼流星小说在线阅读

时间:2023-04-26 10:07:30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当然,咱们一起爬起来的,没道理丢下你自己跑。」
电话那头传来笑声,「晚凝,别怕。」
我揉了把眼,说:「可是他刚才官宣了。」
「谁官宣了?我就看见祁与川和张潇菲官宣了一部电影,还有谁官宣了。」
我说话突然卡了壳,「官宣了一部电影?」
「对啊,影帝和影后合作,阵容很强啊。」
我莫名地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我拨通了祁与川的手机。
那头接得很快,有风声和虫鸣,还有微微喘息。
我顿了下,「那个……你在……」
祁与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发哑,「有话就说。」
「你介意我公开咱们的关系吗?」
祁与川一顿,转而漫不经心地笑出声,「我们什么关系?」
我语塞,甚至有些恼火,「离婚关系……」
「过来找我。」
祁与川扔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留下我愣在原地。
去哪找?
他很快发了个地址过来。
酒店的独栋别墅,专门为 VIP 客人准备的。
我换上运动服,趁着夜色溜出了酒店。
天气已经开始变热,短暂的一段距离让我出了汗,脸上的妆花了一片。
靠近灌木丛,我听见了祁与川的声音。
「她待会就过来。」
张潇菲不满地开口:「说到底,是个靠吃软饭起家的,有必要吗?」
他俩关系还挺好……
我心里发闷,隔着灌木丛说,「你好,我能进去吗?」
谈话声一顿。
祁与川拨开遮挡用的灌木,露出一张清隽的脸,「从前面绕过来。」
我低着头,本着一种谨小慎微的求人姿态,屁颠屁颠走进院子。
结果院子里,并不是我想的只有两个人。
相反,坐了有六七个。
有制片人,大导演。
以及……张潇菲。
张潇菲面露不解,「与川,我不懂你在干什么。」
周围几个前辈也露出相似的神情。
祁与川把我往前一推,
「这就是之前我跟各位老师提过的新人。经验不多,但胜在与角色贴合。没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心眼。」
为首的男人我认识,是业内大拿,陈孝导演。
他面色严肃,「说两句话听听。」
我认真鞠了一躬,一秒进入状态,「各位老师好!我叫苏晚凝,今年 25 岁,离过婚,目前正在闹绯闻。」
说完,除了张潇菲,周围的老师们都笑了
张潇菲皱皱眉,「我们讨论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的八卦,任何时候都想靠绯闻打开知名度,没有用的。」
这些话被我当成了耳旁风,我继续说:
「最近我的负面舆论太多,希望各位老师慎重考虑,以免对作品产生不好的影响。」
陈导饶有兴味地盯着我,「你不怕这么说,我们不用你了?」
「那也不能骗人,机会有很多,但口碑不能毁。」
陈孝这才露出微笑,跟祁与川说,「确实贴合角色,是个诚实的孩子。」
祁与川两手插兜,谈笑自如,「我看上的,一般不会差。」
他们还有事情要谈,我便被祁与川拎到了别墅里。
「你是怎么打算的?」
到门口的时候,他揪住我。
祁与川个子很高,几乎把我包进他的影子里。
我琢磨半天,说,「我想跟你公开。」
姚泽那段视频拍摄时,我正在跟祁与川鬼混。
刚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但是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直播带货也能活,不一定非得当演员——」
「去屋里坐会儿,等消息。」
他撂下一句,顺手拍了拍我的头,随后朝外走去。
我人傻了,耳根子有点发红。
飞快推开门,钻进别墅。
祁与川的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上,桌上就放着一杯热奶茶,还在冒着热气。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没加糖。」
我回头,看着玻璃窗外的祁与川,发现他也在看着我。
于是迅速低下头,缩在沙发里,思绪纷乱。
6
我从晚上六点一直等到半夜。
也不知道怎么就昏过去了。
半夜醒来,发现已经躺在了床上。
身边还躺着一个人,呼吸均匀。
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靠过去。
「醒了?」
「嗯……」我含混地回应,「这床,不太舒服……」
「给你铺了软垫,还是不舒服吗?」
我眼皮发沉,连说话都费力气,「祁与川,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牛奶助眠,你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驱走了瞌睡虫,我恼火地爬起来,跨过祁与川,精准摸到自己电话。
因为它就跟以前一样,摆在祁与川旁的床头柜上,充着电。
我划开手机,听筒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晚凝,想好了吗?考不考虑我的建议?」
哪怕对面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业内蛀虫,姚泽。
「什么建议?」
「没我,你走不长远的。我不计较你泼我的水,你看,你长得漂亮,只差一个机会。」
我还没什么反应,祁与川的神色先凉下来,他夺过我的手机。
「你好,请问哪位?」
听到男声,姚泽一愣,「你谁啊?」
「她老公。」
祁与川摁亮了床头的小台灯,将被子蒙在我头上,
「没有人教过你,半夜不要给有妇之夫打电话吗?」
「你他妈谁啊?敢管老子。」
祁与川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丝锋锐,转而看向我。
我缩了缩脖子,莫名觉得他生气了,于是求生欲极强地说:「他叫姚泽。」
电话那头传来姚泽的怒骂:「苏晚凝你是不是有病!」
你看,有的人就是这样,敢做不敢当。
祁与川嗯了声,「姚先生,幸会,我是祁与川。」
7
祁与川的大名,谁不知道。
姚泽率先挂掉了电话。
祁与川站在黑暗中,身影挺拔,透过小夜灯,隐约还能看见肌理分明的人鱼线。
「他的事,之前怎么没跟我说?」
「我以为都过去了。」
祁与川将手机随手撇进被子里,向我靠近。
「那个姚泽不会说出去吗?」
「他不敢。」祁与川剥掉挂在我身上的被子,「睡醒了,就来对剧本。」
祁与川太知道怎么让我听话了。
在拍戏上,我一向秉着认真严谨的态度,睁着朦胧的眼乖乖爬起来,「对哪一场?」
「夜戏。」
我愣了几秒,突然脸颊爆红。
这是作品中唯一一段激情戏。
在长姐离奇失踪多年后,我饰演的庶妹最终和祁与川饰演的姐夫突破禁忌,走到了一起。
这个时节,天气转暖。
窗户都是半开的。
晚风温柔地吹入室内。
月光柔和。
「声音再软一些。」
「这样吗?」我跨坐在祁与川面前,手搭在他肩膀上,对上他平和深邃的目光。
「姐夫,我们不该如此……」
祁与川喉结微微一滚,手掌贴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抚摸,「男欢女爱,有何不可?」
他演技高超,举手投足间,演出了姐夫对庶妹强烈的占有欲。
这一场戏,对我比较友好。
因为我的角色过于被动,不存在接不住戏的情况。
我浑身不自觉地发着抖,被他强大的气场所侵袭,「我不想对不起姐姐……」
「够了。」祁与川淡淡斥责,「你私藏我玉佩,当我不知?」
「既有贼胆,便不怪姐夫逼你。」
掌心之下,是祁与川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张了张嘴,呼吸炽热,「祁与川……你……」
他眸光深邃,缓缓握住了我的五指。
「苏老师,眼神不能躲闪……」他捏着我的下巴吻上来,抱住我彻底软倒的身子,「躲了就要接受惩罚。」
许是因为有角色带入,祁与川格外动情。
我慌得胡说八道,一会儿喊他姐夫,一会儿喊祁与川。
他被逗笑了,捏着我脸上的软肉,「晚凝,复婚吧?」
我没力气说话,慌乱中,把手机推搡到地上。
「啊,我的手机……」
祁与川咬住我的耳朵,笑着说:「乖,你现在自身难保。」
8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争执声吵醒了。
「你都不清楚她是什么人,就敢留宿!与川,你在想什么?」
「这是我的私事,潇菲,我们只是老同学。」
祁与川声音闲适。
反观张潇菲有些气急败坏,「谁都知道,她为了资源不择手段,这事我有必要让伯父伯母知道。」
「潇菲,等等——」
「你不用说了,她跟她那个不入流的前夫,都不是你该管的。」
祁与川深吸一口气,「有没有可能,我就是她那个不入流的前夫?」
「你说什么?」
「我结过婚,苏晚凝是我前妻。」
客厅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张潇菲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与川,我、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当时问过爸妈的意见,他们说你远在国外发展事业,没必要。」
祁与川语气平淡,「毕竟,我和你,也只是因为父母相熟才认识的,不是吗?」
我躺在床上,默默翻了个身。
就听张潇菲强颜欢笑,「那我们也认识好多年了,结婚都不说,不厚道啊……」
「今天大家还有行程,就这样吧。」
祁与川单方面结束了对话,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我才慢慢从床上坐起,撞见他推门进来。
「把你吵醒了?」
我懵懵的,「今天有什么行程?」
祁与川把一件套头衬衫套在我脖子上,摸了摸我的头,「野餐。」
经过一夜时间,姚泽的小视频已经被删干净了。
但影响力还在扩大。
尤其是姚泽,发了一篇内涵我的小作文。
「昨夜与某艺人通过电话,只能说,人往高处走。喜新厌旧,狗改不了吃——」
网友议论纷纷。
「苏晚凝?」
姚泽给他点了个赞。
「课代表:昨晚跟苏晚凝通过电话,女方另攀高枝了。」
我的主页昨天已经发布了声明,否认自己是视频里的女主角。
结果下面成了重灾区。
「请你正面回应有没有通过潜规则拿到角色。」
「还想跟张潇菲比,人家是凭实力,你是凭身段。」
「基操,否认、公告、律师函,谁信啊……」
一些脏话更是不堪入耳。
所以当我让祁与川给经纪人打电话的时候,那头鸦雀无声。
祁与川喊了好几声,才把人从呆愣中唤醒。
「那个……老师您真是晚凝前夫?」
祁与川笑了,「如假包换,我这边会同步发布声明,不过需要等一下,热度越高,后续翻盘,晚凝的名气就越大。」
其实说起来,祁与川更像个狡猾的资本家。
昨晚他问我:别人骂你,难不难过?
我说:还好,反正是要澄清的。
「那就等等,赌一把大的。」
9
热度,是节目组最喜欢的东西。
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
节目组趁我们吃饭,搞了场网络直播。
张潇菲和祁与川应邀在列。
直播间人气空前。
「嗷嗷嗷,奇效夫妇好搭!」
「多给他们一些镜头吧,感觉观察嘉宾比其他几对好嗑。」
镜头扫过我的时候,我正坐在祁与川正对面,吃奶油蘑菇意面。
网友们掩盖不住的嫌弃。
「不要看她。」
「感觉她好无聊,除了吃就是吃。也不会跟人交流,缺乏综艺感。」
「楼上你没事吧?晚餐时间不吃饭干什么?认真干饭的人最可爱。」
「别可爱了,她一身风流债,快被封杀了吧?」
由于骂我的人太多,直播间热度很快杀出重围,扶摇直上。
我也竭力忽略众人异样的目光和弹幕,埋头吃饭。
「慢点吃。」
突然,对面的祁与川开口嘱咐了一句。
我抹了把凌乱的发丝,点点头,想说点什么,此情此景却不太合适。
弹幕画风突变。
「什么鬼??」
「刚才祁与川跟谁说话了?是我没睡醒吗?」
「好像是苏晚凝。」
坐在祁与川旁边的张潇菲适时抢过镜头,「与川,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家对面的馄饨铺吗?」

祁与川点点头,「记得,我偶尔过去。」

张潇菲回头,从背后的备餐桌上端来一碗飘着油花儿的馄饨。
「知道你爱吃,我特地跟老板学了这门手艺,你尝尝有没有区别。」
弹幕飘起了小爱心,「感动!谁能拒绝一碗爱的馄饨!」
「祁与川,你给老娘吃光!」
我幽幽地盯着摆在祁与川面前的馄饨。
祁与川十分敏锐,「你想吃?」
「我不——」
下一秒,那碗馄饨被推到桌子中间。
祁与川笑着说:「潇菲的厨艺一绝,我自己吃独食可不好,大家都尝尝。」
众人早就被馄饨的香味勾得馋虫发作。
纷纷向张潇菲道了谢。
祁与川难得起身,用勺子给大家分馄饨。
我碗里,多出一个最大最肥的。
「祁与川,你是不是不行啊!那可是张潇菲给你包的!!」
「呜呜呜,川川很有教养啊!」
张潇菲坐在那儿,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我碗里的馄饨,笑容淡下去。
「晚凝,你跟你前夫,离婚了是吧。」
这种话题,放在往常的节目,属于事故。
可这是前任恋综,张潇菲提问,顶多算是给节目组抛梗。
我放下筷子,点点头,「是啊。」
祁与川眼都不抬,「不离婚能叫前夫?不过复合的也挺多。」
网友接茬:「刚复婚的人在此。当时年纪小,不知道老男人好。」
「其实不复合也行,没人觉得祁与川和苏晚凝很搭吗?」
「就是不怎么说话,你俩认识一下啊……」
突然,直播间里跳出了一个兴奋的网友:大瓜大瓜!祁与川和苏晚凝有一腿!
「……你是懂标题的,明天来上班。」
「求同人文。」
「不是啊,不是玩梗,是真的,录音为证。」
直播间的弹幕渐渐变得稀疏,人数掉了几万。
在短暂的下沉过后,突然迎来了一个高爆发。
「刺激刺激!」
「啊啊啊啊,怎么搞的!苏晚凝和祁与川认识!」
「斯哈斯哈,我只是希望他俩认识一下,没想到他们晚上睡一起。」
「这跟我躺在他们床底有什么两样?」
工作人员在灌木丛后跑来跑去,我一脸茫然地叼着面条,人傻了。
导演突然朝我俩走来,当着直播间的面,说:
「祁老师,您的账号刚刚发布声明,您和苏老师之前是——」
「夫妻。」祁与川十分淡定,「我们刚离婚,正在考虑复合。」
10
导演临走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我要飞黄腾达了。」
还有什么,比在节目录制中,捕捉到一个关于嘉宾的大瓜更让人兴奋的呢。
我和祁与川的录音,只有很简短的一段对话。
是在别墅里,跟他对戏的时候说的。
「我的手机……」
「乖,你现在自身难保。」
但足以证明我们的关系。
也足够让网友疯狂。
我的粉丝后援会终于扬眉吐气,连夜剪辑了一百多个视频。
「你什么时候录的?」我问祁与川。
「不是我,某个狗仔想抓我的绯闻,敲诈一笔,在别墅里安了偷听设备。不过刚好有用,就剪了一段。」
祁与川说这些话的时候,正优雅地给我的奶茶插吸管。
姚泽的谎言不攻自破。
因为祁与川不可能无聊到替我一个十八线小演员出头作伪证,并且一次性在个人主页放出了九张聊天记录截图。
从我们认识,到领证,见家长,面面俱全。
比姚泽一个脸都认不出的小视频更可信。
姚泽的动态最终停留在几天前的深夜。
评论区扎满了人:「造黄谣死全家。」
「你和你的水军不得好死!」
「下头男。」
「晚凝曾经在直播间里说过,有人想潜规则她,被她泼了一脸水,所以后来事业不太顺利。」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她演技不错,也很努力,就是演不了正剧女主。」
短短一周,我经历了事业上的大起大落。
最终尘埃落定,我只是一个人缩在角落,不停地刷着新增的评论发呆。
说是不在意,可是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宣传组趁热打铁,在官方号主页,搞了一些互动:
#投票你喜欢的 CP,助力复合
在这话题下,画风逐渐邪门。
「嗑嘉宾我理解,嗑观察嘉宾我就不理解了。」
「不对,嗑苏晚凝和祁与川我能理解,为什么要提张潇菲啊?」
「劝苏晚凝粉丝不要太邪门,都离婚了,还想蹭前夫热度呢。」
然而我当网红发家,粉随正主,主打一个随性。
「就要提,不爱看去骂苏晚凝,别骂我。」
「粉丝行为,正主买单。」
「凝姐:别管我死活。」
出人意料的,还吸引了不少路人围观。
不出一天,一条我和祁与川的古风混剪霸榜。
#邪门又好嗑的 CP
一时间,各路粉丝掐架,有路人,有披皮黑,有网络水军,直接把节目组的热度拱上了一层楼。
我的超话瞬间涌进了无数人。
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流量。
一周后,我报了警。
姚泽被警察带走了。
他在里面对着我破口大骂。
我坐在警察旁边,痛哭流涕,「警察同志,他总是恐吓我,我诊断出了抑郁症。还有之前,他要我给他提供性服务,我有录音,还有没有天理啊……」
祁与川把他的律师借给我了。
律师大叔公文包往桌上一扔,半句话不说,主打一个震慑作用。
我哭得越来越惨。
没多久,姚泽哭着跪在地上,让我放过他。
从警察局出来的那天,风和日丽。
祁与川靠在车上,身上染了一束光。
他看着走到面前的我,用拇指给我擦掉哭花的眼线,笑道:「花猫,晚上要不要去家里吃饭?」
一般他说家里,就是祁家。
「不会打扰叔叔阿姨吗?」
「周末他们休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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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我跟他离婚,不过几个月。
祁与川的父母对我还算不错,所以我们也瞒着没说。
我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上门,开门的却是张潇菲。
她看见我,突然扬起笑容,「伯父伯母,与川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前妻。」
我和祁与川对视一眼。
张潇菲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叔叔阿姨了?
据我的了解,叔叔阿姨一向不关注娱乐圈八卦。
所以我和祁与川的事,除非有人亲口告诉他们,否则叔叔阿姨是不知道的。
果然,刚进家门,客厅里就能感受到浓浓的低气压。
我和祁与川坐在餐桌前。
祁叔叔沉着脸问:「谁先提的?」
祁与川说:「是我。」
啪!
祁叔叔将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
「你脑子没了?」
说完拎起旁边挂着的戒尺就要上。
我一把挡在祁与川面前,哆哆嗦嗦地说,「叔叔,是……是我提的……」
天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人都快吓傻了。
「你提的?」
祁叔叔一脸杀气,「他怎么你了?」
我支支吾吾地没敢说。
祁与川把我拽到后面,「没你的事。」
祁叔叔揪住祁与川就打,「是不是你乱撩小姑娘了!」
屋里突然乱作一团,张潇菲僵在一旁,一脸复杂地看着这场闹剧。
祁与川笑得温吞,「爸,轻点打,你儿子还得用这张脸追人呢。」
「我让你追!我让你追!」
祁阿姨把我拽到身边,「离远一点,别伤着你。」
我尴尬得都快钻进地缝里去,「对不起,阿姨,是我嫌他总不着家,还……」
「那是他的问题。」
她给我端了杯牛奶,「放心,大男人打两下,坏不了。」
张潇菲欲言又止,几次之后,说:「阿姨,其实这件事真不怪与川……他们都说——」
「潇菲啊,你也喝。」祁阿姨也给张潇菲倒了一杯,「家事,让你见笑了。你难得来一趟,招待不周。」
一句话,堵得张潇菲哑口无言。
她看起来可不太想当客人。
 
祁叔叔回来的时候,气消了些。
我端了碗鸽子汤,小心翼翼地说:「叔叔,喝点汤吧。」
祁与川跟在后面,说道:「跟你儿媳妇好好说话。」
「我还不知道好好说话。」祁叔叔瞪了他一眼,扭头脸上挂着一个中年男人别扭的笑,「孩子,多吃点,别害怕。」
我往祁阿姨旁边靠了靠,「好的。」
这顿饭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了。
张潇菲打量我一眼,说:「阿姨,我给您带了燕窝,记得吃,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
祁阿姨嗯了声,「谢谢你啊,待会把门口的海参带走,送给你妈妈的。对了,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呢,」张潇菲脸上浮现出红晕,悄悄看了对面一眼,羞涩道,「与川这不是还单身吗。」
祁阿姨笑起来,「他一个大龄二婚男,你跟他比什么。难道你要等他二婚随份子?」
张潇菲有些尴尬,「我是说……」
「对了,晚凝啊,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祁与川冷不丁接茬,「妈,她喜欢我。」
「去你的,自恋狂。」
我端起盘子逃进了厨房,祁与川跟进来,把门彻底反锁。
「你干什么?」
祁与川揽住我的腰,低头亲了口,「洗碗,顺便跟你商量商量复婚的事。」
我攥着盘子,陷入了沉默。
祁与川从我手里接过清洁布,说:「如果是因为张潇菲的问题,我之前说过,我和她只是同学,我不喜欢她。」
我点点头,把脏盘子递给他。
其实他之前都跟我说过。
「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说。」
我想了想,「我爸妈离婚前,爸爸也是这么跟妈妈说的。」
「他们只是普通的同事,甚至我爸爸还会当面斥责那个阿姨。所有人都以为,他讨厌她,不会跟她在一起。最后,我爸爸还是跟阿姨走了。」
水龙头开着,祁与川低着头,将手上的泡沫冲去。
我打开了话匣子,「我根本分不清正常的界限是什么。如果爸爸连讨厌的人都能娶,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觉得……」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祁与川声音很轻,替我补全了话。
「对。」
祁与川撑着洗手台,歇了会儿,慢慢解开围裙。
「晚凝,你喜欢我吗?」
「喜欢。」
祁与川点点头,转身拉开厨房的门,看向客厅里的张潇菲。
「潇菲,跟我谈谈。」
12
我不知道祁与川跟张潇菲说了什么。
那天,张潇菲红着眼睛跑出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就连电影女主也换了人。
「你跟她说了什么?」
看着张潇菲个人主页换成了一片素白,我有些好奇。
「只是劝她去追逐真正想要的东西。」
祁与川正盘腿坐在茶几一角,帮我描着我半途而废的数字油画。
那是一幅色彩靓丽的向日葵——我当卖货主播,卖的第一件商品。
如今在祁与川手里完成了大半。
祁与川蘸上黄色染料,把最后的花瓣补上,用纸擦了擦。
「我和张潇菲从小一起长大,我知道她真正的梦想,其实是好莱坞。」
「可惜,她是个恋爱脑。」
「拒绝几次,都无济于事。」
我撑着下巴,「这次她就死心了?」
祁与川笑道,「她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回答了原因,她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喜欢我?」
祁与川把画扶起来,笑眯眯地说:「保密。」
他向来有问必答,唯独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我换了个问题,「之前你拍民国电影那会儿,我去探班,听见你说,她还没回国,先这么过着,是什么意思?」
祁与川缓缓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八月份。」
祁与川眯着眼睛,似乎在追溯当时发生了什么。
突然,他摸出手机,给人打了个电话。
「喂,祁老师?啥事?」
祁与川神情严肃。
「你初恋回来了吗?」
他憨笑几声,「回来了,祁老师,多亏你劝我,不然我真分手了,老婆都追不到。」
祁与川把手机递给我,说:「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再说一遍。」
估计对面也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奇葩的要求,说起来有些羞涩,
「您说她还没回来,先这么过着,异地辛苦,不要轻言放弃。放心,我能记到死,以后当家训。」
挂掉电话,气氛有些尴尬。
这种听话听一半就跑的毛病,确实不该犯。
「对不起。」我有些羞愧,「我以为你在等张潇菲。」
祁与川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
「其实我知道,你不只是因为这个。那天你吃麻辣烫的时候,边吃边掉眼泪,晚凝,当时我觉得,我是个糟糕的丈夫,事业忙碌,绯闻缠身,如果离婚能让你感到好受一些,我可以放手。」
我的心变得雀跃,像一只凌空飘飞的羽毛。
绕着温暖的阳光打转。
满室亮堂。
 
其实我妈妈说,我不该走她的老路。
她被人背叛过,对所有人都心怀戒备。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可是我终究还是受了一点影响,在妈妈死后的六七年里,变得随性,自我,宁愿抱成球伤害别人,也不愿意敞开肚皮任人抚摸。
我和祁与川复婚后,接到了一位综艺导演的邀约。
他说他想采访我和祁与川的恋爱过程。
此时我正在跟祁与川拍摄《困城》。
那场著名的夜戏在风雨交加的夜晚,一条过。
结束后,我披着毛巾,跟在祁与川后面进了休息室。
记者已经在等了。
看见我们进来,笑着说:「刚才有幸看到二位老师的拍摄现场,演得真是太好了。」
祁与川给我倒了一杯姜茶,「她进步很快。」
我红着脸,为得到他和导演的夸奖而感到高兴。
时间紧迫,采访只能在灯泡坏了一半的休息室进行。
为了保证效果,还进行了现场直播。
由于我和祁与川拍戏消失了半年之久,直播间的粉丝们都很热情。
「川川,好想你!」
「晚凝姐瘦了,要多吃饭呀!」
我跟祁与川并肩坐着,和大家打招呼。
记者笑呵呵地把话筒递给我:「苏老师,您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祁老师的?」
我摸了摸鼻子,「这件事,大家应该都知道。」
弹幕笑疯了:「故事要从一个喝了酒的夜晚说起。」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川川……」
祁与川轻咳一声,「不要听她瞎说,是她追我。」
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追你了?」
祁与川扯扯嘴角,「那你在隔壁剧组,隔着栅栏,喊我哥干什么?」
「我卖货卖习惯了,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我刚入行,经纪人让我对人热情一点,我给你递瓶水没毛病吧?」
弹幕:「小学鸡吵架。」
「对哦,晚凝最开始是卖货主播。」
记者开始向祁与川提问:「祁老师,换您了。」
祁与川把我的头扭正,对着镜头说:「我从她卖货的时候就喜欢了。」
我愣了,问:「这么早吗?」
「对,那时候我刚入行。」祁与川扣住我的头顶,不许我看他。
「试镜接连被毙,更有导演说我……态度不好,不敬业,没有天赋。」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年,我生日那天,又被人拒绝了,自己一个人坐在试镜现场,点进了她的直播间。」
「她在卖数字油画,扛着那么大的相框,妙语连珠。」
网友都是有记忆的,很快扒出了我当年的视频。
「怪不得我看着眼熟,她是当时哭了的小主播。」
「好像还被营销号转疯了,打工人也不容易。」
我挣扎着,还是逃不开祁与川的钳制,憋得脸都红了。
祁与川说:「我当时问了句,辛不辛苦,她就哭了。」
「一边哭,一边卖货。」
「都是讨生活的,都不容易。苏老师哭着承诺送我一个小礼品。于是我关掉直播间,决定再试一次。」
祁与川摸了摸我的头。
记者似有所感,「难道说,那次试镜,就是您的开山之作……」
「没错,我拿到了《踏歌》的男主。」
弹幕十分激动:
「嗷嗷嗷,我就是踏歌认识的川川!」
「徐歌至今是我心目中的男主天花板!」
「所以说,没有苏老师,就没有徐歌。」
祁与川第一次对着直播间的观众,说:「没错,没有苏老师,就没有我。」
我脸红成了柿子,浑身像掉进煮沸的开水里。
原来,在很久之前,我们就有过交集。
记者一脸姨母笑,「这件事苏老师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声音发虚,「这样比起来,我喜欢他的原因好肤浅。」
大家都笑起来。
很快第二场戏要开始了,我们匆匆结束了采访。
临走时,记者认真地跟我们说:「二位老师,你们是我嗑的第一对 CP,祝你们长长久久。」
13
《困城》杀青的那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离开父母这么多年以来,最热闹的一次。
其实现实就是这样,人在高处时,花团锦簇。
人在低谷时,无人问津。
我捧着跟我一样宽的花束,站在中间,给大家分蛋糕。
临近秋天,晚风已有凉意。
经纪人喝多了香槟,坐在斑驳的天台上,高定小西装滚了一道墙灰。
如今,她也不再是寂寂无闻的经纪人。
她开始有了人脉,有了地位,别人送来的剧本,她有权利吹毛求疵,或者直接拒绝。
我托着一块小蛋糕在她旁边坐下,「姐,只抢到一小块,给你的。」
她笑了,眼里湿湿的,「晚凝,我真没想到能有今天。」
我嘿嘿笑了两声,「我也没想到。我们如今,算熬出头了吧?」
「嗯,熬出头了。」
她咧开嘴,带了哭腔,「好样的,晚凝,好样的。」
她接过蛋糕,一口塞进去,我举着叉子,讪讪地收回了手,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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