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顾清衍这才缓缓的拉开两人的距离，接过卡片淡淡的勾了勾唇。
他心中在意的还是姚芊芊，以至于分明很生气，可看到她留下的卡片后，心中的怒火便瞬间消失殆尽。
盛晚烟穿着玩偶服，像是个小丑，在他身边转悠了许久，直到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躲到角落里摘掉玩偶头套，她呼吸急促的解开衣服的扣子，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
真傻，盛晚烟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忍不住自嘲，可笑到最后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他快乐就好。
三天后，盛晚烟再次飞法国巴黎。
飞机上，有空乘忽然呼叫她，说VIP商务舱有乘客找她。
将手头上的事交给副机长后，她摘下耳机出了驾驶舱。
来到商务舱，她才看到找她的人原来是姚芊芊。
见到盛晚烟，她笑着朝她招手示意。
“盛机长，咱们两可真有缘。”
这次半夜飞巴黎是临时加的航班，所以飞机上的人并不多，商务舱更是只有姚芊芊一人。
等到盛晚烟随便挑了个座位在她身边坐下时，姚芊芊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谢谢你替我陪清衍过生日，不过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盛晚烟有些发懵，她甚至没有心思去想，姚芊芊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扮成玩偶去陪顾清衍过生日。
她只觉得羞愧，羞愧于自己顾清衍的感情被姚芊芊看穿，那些被她隐藏已久的爱意，就这样被姚芊芊宣之于口。
这些年，她伪装的大度，她卑微的迁就，在姚芊芊眼里都成了笑话。
盛晚烟死死拽住自己的手掌，冷静的回应。
“我对清衍，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因为其他的事无故爽约。”
姚芊芊冷冷一笑：“盛机长，不要自自欺人了，况且我也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清衍愿意等我，你管得着吗？”
她将手掌握得更紧：“不尊重他人真心的人，不配得到真爱，等你失去所有的一天，不要后悔。”
姚芊芊不屑的摇头：“少来教训我，你不会以为和他领了一张结婚证，就真的是顾太太了吧？等顾家那个老不死的去了，第一个被扫地出门的人就是你……”
话音未落，盛晚烟扬起手，狠狠朝姚芊芊甩了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分的力气，姚芊芊的脸上顿时便肿了，手掌印在她白皙的脸上越发明显。
她被打得有些发蒙，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你敢打我？”
盛晚烟拧着眉头：“身为公众人物，口无遮拦可不是见好事，奶奶在清衍心中地位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这一巴掌我是替清衍给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往驾驶室走去。
回到驾驶座，盛晚烟的手还在抖。
刚刚她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直接给了姚芊芊一个耳光。
在机组，她出了名的好脾气，平日里空姐有搞不定的难缠乘客，都是请她出面解决。
只是这次，听着姚芊芊不尊重奶奶，她实在忍不了。
几天后，飞机返回苏市，一落地许多平日里关系不错的空姐们便围了上来。
“盛机长，你怎么这么勇，居然敢打姚芊芊！”
“是啊，我看她平常在电视上挺和善的呀，什么事惹到你了？”
“别问了别问了，盛机长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肯定是那个姚芊芊惹得咱们盛机长呗！”
“她的粉丝真可怕，疯狂攻击机场网页，必须要晚烟道歉给他们一个交代呢！”
“晚烟你放心，不管公司给你什么处罚，咱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盛晚烟拧着眉头一言不发，心事重重，当天商务舱没有其他人，新闻是怎么爆出来的？
难道是姚芊芊？可是她就不怕自己把监控录像拿出来打她的脸吗？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安宁走过来告诉她顾清衍找她，让她去总裁办公室。
这么快，前脚爆出新闻，后脚顾清衍就要兴师问罪了。
来不及换衣服，盛晚烟拖着行李箱便往顾清衍的办公室赶。
想起上次的事情，她乖乖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听到顾清衍清冷的嗓音响起，她这才推开门。
巨大的落地窗前，顾清衍背对着她看向窗外，华灯初上，平生出一种孤寂感来。
顾清衍缓慢转身，脸上神色未明。
盛晚烟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凉意来，她攥紧了手指，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对姚芊芊动手是我不对，但事情的经过是她有错在先……”
“不必说了。”
顾清衍突然出声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漆黑的眸子里藏着锐利森冷，而那份冷意，不偏不倚指向她。
“芊芊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动手的视频已经被新闻报道，暂时不适合出现在机场，先公开和芊芊道歉，然后停飞一个月以做警示，出去吧。”
他甚至不问清楚事情原委，便选择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姚芊芊的那边。
屋内寂静无声，唯有盛晚烟用力的攥紧了捶在双侧的手。
“我可以停飞，但是让我道歉，不可能。”
气氛陡然冷了几分，顾清衍不悦的将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菲薄的嘴唇微抿着，显然已经十分不耐。
“我不是在同你商量，这是命令。”
盛晚烟只觉得鼻子发酸，强压了好久才开口问道。
“清衍，如果我说是姚芊芊先挑起的争吵呢？你会选择信我还是信她？”
他声音依旧清冷淡漠：“晚烟，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上，十分的不专业。”
意料之中的答案，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却也回答了一切。
盛晚烟机械的点头：“我知道了，如你所愿。”
话落，她推着行李箱径直离开。
晚上回到家，盛晚烟打开微博，发布了一则对姚芊芊的公开道歉申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