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等星光降临书翦陆星江阅读-等星光降临(书翦陆星江)小说是什么名字

时间:2023-04-23 22:55:3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学长你是不是喝了假酒哟!”书翦在心中吐槽。
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次吃一堑长一智,早早收回了手,恰好桌上转了一圈,又轮回她,她正襟危坐地报数:“39。”
一桌二十来个人,最后数到三百多游戏才结束,书翦和作为全队智力担当的胡承留到最后,他输在308,书翦懵懵懂懂成为赢家,迟疑地问:“你们是不是在让我啊?”
同样早早淘汰的秦晔一脸悲伤地对她说:“学妹,你是对自己有误解,还是对我们有误解?”
胡承刚灌了半杯水止渴,接着扯开话题:“好了好了,游戏结束,学妹你有什么问题就问队长吧,或者大冒险,让队长给你捏个猪鼻子。”
“哈喽,承哥,你是上世纪穿越来的吗?还捏猪鼻子,我两岁的小侄女都不玩这个了。”
“学妹,你要是不知道问什么,我帮你出主意。”
一堆人抢着要出谋划策,企图趁陆星江醉酒之际对他平时的暴君行径进行打击报复。
而陆大魔王本人耳朵自带屏蔽机制,将他们忽视得彻彻底底,看着身旁独自纠结的小姑娘,一脸“任君采撷”的表情。
处于风暴中心的书翦,微低着头,咬着下唇,还在回忆自己究竟是怎么赢到最后的。等她终于跟上其他人的节奏,突然听见旁边传来的手机铃声。
是陆星江手机的来电。
书翦的视线无意中瞥过屏幕,只匆匆看见来电人名字的第一个字,“陆”。她猜想大概是陆星江的亲戚或家人,不料他在看到来电的第一时间,脸色骤然就变了。
他似乎在一瞬间酒就醒了,目光变得清澈澄净,却裹挟着一股冷意,眉宇之间也像含着一股杀气。他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断,任手机铃声响着,落在桌上的一只手捏成拳,指节泛着青白色。
还在吵吵嚷嚷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察觉到什么,安静了下来。
铃声响到第二遍,陆星江陡然起身,一把抄起手机,一言不发地推门向外走去。
他走后,桌上维持了五秒钟的死寂,其他人该假笑的假笑,该继续打嘴仗的打嘴仗,一片僵硬地粉饰太平的意味。
书翦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没回过神。服务生过来上小点心,身后不知道谁叫了她一声,她慢慢回过头来,眼睑垂着,下一刻,一只涂着南瓜色指甲油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魂啦!小学妹。”顾明依道,“要不要陪我去一下卫生间?”
这家日料店建得很精致,古色古香,每个包间独立开来,中间连着长长的红木围栏走廊,顶上还悬挂着几盏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摇晃。
卫生间在靠近大堂的位置,书翦站在门口等顾明依,隔着落地窗,能看见夜幕里星河闪烁,街边霓虹灯次第亮起,车来车往、人影憧憧,以及路边正和人通电话的身影。
虽然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脸,可书翦无端就是觉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寂寥的气息。
违和感好重。
大概从她第一次见陆星江起,就认定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睥睨众人、立在金字塔尖儿的那种人,不该是这样,像被人磨去了一身傲气,强行折弯他的脊梁,让他弯下腰。
口袋里揣着的手机振动两下,不久前刚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的顾明依发了微信过来。
【小学妹,我可能还要一会儿,你等急了就先回去吧。】
几秒后,那边又接着发来一条。
【顺便帮我看看陆星江回来没有,别醉酒躺大马路上,F大网球队的门面不能就这么丢了。】
隔着屏幕,书翦都能感觉到她的嫌弃脸,心头却不自觉一松,好像忽然就有了名正言顺出去找人的理由。
推门出去的时候,刚好有一阵西北风从路的另一头刮过来,带来一阵特殊的甜香的味道,书翦望了一眼还在打电话的人,脚步一顿,转过身迎着风往前走。
陆星江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和家里打过这么长的电话了。
听筒那边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一般,刺进他耳膜深处,把神经生拉硬扯出来再搅碎,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早就该习惯了。
等对面扔出最后一句威胁的话,他面无表情地挂断电话,揉了揉眉心。半真半假地醉了一场,冷风袭来,倒是吹得他又清醒了几分,结果一回头,就看见了几米开外,站在玻璃窗旁的书翦。
她正仰着头看他,站得直挺挺的,双手背在身后,在他看过来的一霎,杏眼悄悄地弯起来,叫他:“学长,回去吗?”
这一刻,陆星江忽然就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电话里说的所有事情,都不再重要。
因为他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
三年前,他在最痛苦挣扎的那段时间遇见她,每晚听着她的声音入眠。她念的是普普通通的鸡汤,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可每一个字都穿透灵台,一寸一寸温柔地治愈他。
他寻寻觅觅三年,那时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这样的夜晚——
一转身就能看见她。
陆星江抬步朝她走过来。
“学长,刚刚游戏我赢了。”书翦慢吞吞地说,“还没有问你问题。”
他脚步停下来,和她隔着两步的距离:“什么问题?”
她像变戏法一样,霍地一下,将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心握着一根做成花瓣形的棉花糖,递到他面前,眨眨眼睛,笑意盎然:“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吃糖?”
刚才去买棉花糖的时候,书翦特地要摆摊的伯伯做了一个特大号的,这会儿面上撑着,心里却有点儿后悔,怕他不喜欢,又怕他假装喜欢。
在她纠结的几秒钟里,陆星江已经从她手里接过了棉花糖。
“喜欢。”他说完,又加重语气重复一遍,“特别喜欢。”
书翦见他不像是装的,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嘀咕:“顾学姐果然没说错。”
她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儿,陆星江用空着的手把她的围巾拉紧一些,她还没反应过来,乖乖地站着任他摆弄。
明明是深秋,却仿佛有一缕春风漾在他心底,绿过江南岸,明月照他还。
自制力快要告罄,陆星江手微微抬起,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书翦立刻警觉,嘴巴不自觉撇了一下,睁大眼睛像在瞪他,可杏眼迷蒙,含着一汪水,让他只想再欺负她一下。
“学长……摸别人脑袋真的很舒服吗?”
“嗯,而且会让人放松心情。”他忍着笑,遗憾地说,“如果我再矮三十厘米,就可以让你试试了。”
“把我的棉花糖还回来!”书翦在心里大喊。
(四)
比赛结束的第三天,陆星江收到了一个不知来源的快递短信。
上午一二节课是学校金融班的大课,课后有队训,等找到机会去取快递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天上飘了一点儿小雨,秦晔和胡承两个大男生装柔弱,说不能被雨淋,硬是挤在他的伞下,跟着他去了快递点。
一把伞空间有限,队长大人被夹在中间,身上环着四只无处安放的手。
陆星江:“手松开。”
秦晔可怜巴巴:“队长,我冷。”
陆少爷人美心善,提出合理建议:“下午热身多跑十圈,跑到不冷为止。”
“叶子,怎么回事,年纪轻轻这么怕冷,肾虚?”胡承不怀好意笑道。
没等秦晔反击,陆星江就出来替他主持公道:“你们一起跑。”
“……”
中午的快递点人满为患,女生尤其多,秦晔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灼热的视线投射在他们队长身上,他状似随意地拨弄两下头发,以免她们偷拍队长连带把他也拍进去的时候,被拍出什么奇葩的表情包。
在这里做兼职的工作人员是陆星江的小迷弟,帮他找快递的速度格外快,把包裹递过来的神情紧张又肃穆,宛如去烈士陵园在先烈墓前献花的小学生。
呸呸呸,什么烂比喻。
秦晔掐了自己一把,转过头,看见陆星江刚把包裹拆了,里面装着一个胸口系着蓝色领结的大头北极熊。卖家把卡片塞在领结旁,上面写着一行字:超治愈摸摸熊,随时随地,想摸就摸。
大头熊外面是超软的水晶毛绒面料,里面塞满了泡沫粒子,看上去手感就很好。
陆星江拆完本想随手扔掉,福至心灵间,眼角瞥到快递单上,买家的ID“书中自有菠萝饭”,和某人的微信昵称一样。
突然就明白这只熊是哪来的了。
那晚他说摸头会放松心情,于是她就不声不响送来这样一份礼物。
他摸了摸大头熊圆圆的脑袋,对她九曲十八弯莫名其妙的脑回路感到叹为观止,却又忍不住笑了。
秦晔目瞪口呆地看着陆星江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对这只平平无奇的熊好奇心剧增,伸出手也想摸一下。只见他们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的队长猛然后退一步,毅然决然地避开了他的手。
秦晔不确定地问胡承:“承哥,刚刚队长看我的眼神,是不是像我给他戴了绿帽子?”
胡承摇头,纠正他:“像你在他头顶植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绝情的陆少爷嘴上说要罚他们多跑十圈,下午队训的时候,却和他们一起跑圈了。
“队长,你是不是元旦后就去澳洲了,参加澳网U24邀请赛?”胡承边跑边问。
陆星江跑完最后一圈,擦了一把汗,气息稳下来,“嗯”了一声。
秦晔体力最差,被甩开七八米,隐隐约约听见对话,中午被嫌弃的委屈一扫而空:“队长果然最爱我,要去澳洲比赛忙着训练还帮我去上公选课!”
F大奉行素质教育,大一到大三的学生每学期都要修一到两门公选课。公选课的内容包罗万象,从美术音乐文学这种陶冶情操的,到瑜伽桥牌电竞这种休闲娱乐的,还有各类小语种和专业性很强的公开课。
为了保证至少能选上一个,大家的抢课攻略一般是将课全选提交申请,然后凭运气看能选上什么。
秦晔活了二十一年,没见过比自己运气更差的人。
抽卡游戏氪金(指支付费用)也抽不到SSR,《绝地求生》落地就被人送上下一趟飞机,《王者荣耀》匹配队友三个小学生还有一个幼儿园大班,这学期又选中了死亡课程之一的素描技法课。
学校代代相传,这门课威力巨大,学出来人人都成维纳斯。
秦晔起初不明白,还问过人:“这不是说明老师教得好吗?”
对方呵呵冷笑:“学到双臂齐断?”
OK。他懂了。
本来他做好了一门心思赴死的准备,没想到陆星江会从天而降,用最好混学分的音乐鉴赏课和他交换。
虽然陆星江没有正面回应,可秦晔认定他是体恤队员,只不过一贯嘴硬心软,不愿意说罢了。
他一通脑补,把自己感动得眼泪汪汪,在周四晚上素描课开课时,还护送着陆少爷去了教室,直到看见第二排靠窗位置捧着保温杯的书翦。
陆星江走到教室门口,转过身,目光凌厉地瞥了他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晔自觉后退,夹起尾巴溜了。
老校区的教室几乎都没有空调,纵使窗户紧闭,在这样秋末冬初的晚上,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还是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气。书翦手里抱着杯子,身上揣了一个热水袋,还贴了两个暖宝宝,装备齐全得仿佛身处驶往南极的巨轮上。
公选课发了配套的教材和画具,收到陆少爷也要来上课的圣旨后,她就帮他也拿了一套。教授来得早,站在讲台上写了一些注意事项,书翦给自己抄完后,又顺带给陆星江的书也画上重点。
抄完后,书翦担心分辨不出哪本是谁的,又翻到扉页,先给自己的书写上了名字,在帮陆星江写名字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身后女生抑制不住加大音量的窃窃私语声和没关静音的拍照声。
椅子和后面的桌子连在一起,猛地被人踢到,书翦吓了一跳,脑子还没转过弯,在纸上又一笔一画写了自己的名字。
等她反应过来抬起头,引起骚动的罪魁祸首正站定在她旁边,目光从她的脸向下滑落到书上。
书翦心虚地不打自招:“对不起学长,我给你带了一套书,刚想帮你写名字,结果写成自己的了……”
“你字写得很好,不用改。”他说着,随手捡起她丢在桌上的笔,坦然地在她的“书翦”旁,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个“陆星江”。
两个名字并列在一起,看上去有些微妙。
尤其是中间的空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点了两笔上去,左一点右一撇,瞧着像一个爱心。
书翦鼓起脸颊,陆星江已经不动声色地在她身旁落了座。
他打完球刚冲过澡,浑身散发着柠檬沐浴露的味道,清清淡淡地缭绕在书翦鼻端,刚才那件尴尬的事还充斥在脑海,她耳朵尖陡然红了起来,身上冒了一点儿汗。
教室里每排座位间隔很小,旁边坐着人就没办法再伸展胳膊,书翦心里有鬼,不敢靠那么近,小心翼翼地和陆星江保持距离。
书翦心不在焉好一会儿,直到左前方的窗户被人打开透气,冷风不偏不倚地正对着她刮过来,这才回过神,发现陆星江还是只穿了T恤衫加薄薄一件外衫。
他用左手拿画笔,可能是冷的,一直在发抖,胳膊时不时蹭到她的手。
书翦从小的家庭教育就是要温度不要风度,冬天恨不得披棉被出门的那种,此刻看到她和陆星江之间显著的“贫富差距”,不由蹙了蹙眉,从怀里把暖水袋抽出来,戳了戳他的胳膊,作势要递给他。
“学长。”顾及他的面子,她轻声说,“你悄悄放在衣服里,把拉链拉上,没人能看到的。”
“我给你打掩护。”她又补充了一句。
书翦准备周全,如果陆星江拒绝,她就把什么“少女冬天爱露脚踝,冻得下肢半身不遂”的新闻念给他听,他到底是体育生嘛,肯定对这方面很在意。
陆星江转过头来看她,书翦对上他的眼睛,眨了眨,用目光催促他接过热水袋,可他好像会错了意,伸过手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问她:“感觉到了吗?”
“啊?”书翦垂眸盯着他的手。
“我不冷。”陆星江嗓音带着一丝诱哄,“我比热水袋暖。”
陆少爷一句话说得转弯抹角,言下之意不过是“你不如来找我取暖”,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和热水袋争宠的一天。
他没指望书翦能听懂,也不想操之过急,说完就松开了手,重新拿起笔,表现得相当正人君子,和刚刚画画时假装手抖一样的正直。
“学长,我知道了。”书翦想了半晌,倏然开口。
“嗯?”
她咬着一边嘴角,语气羡慕:“你是‘热水袋精’。”
“……”
没过多久,书翦就没空再想陆星江究竟是“热水袋精”还是“暖宝宝精”了。
“死亡素描课”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教授看面相是个像弥勒佛的小老头,然而没有一点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自觉,他手速超快,“唰唰”几笔就画好一幅,还不知民间疾苦,让学生跟上自己的速度,底下哀鸿遍野。
书翦一节课手都没停下来过,连去接杯水都不敢,生怕出去几分钟就再也赶不上进度了。
她口干舌燥,不停舔嘴唇,耳郭和面颊都闷出了红晕,旁边倏然一阵窸窣的响动,然后一杯菠萝味的酸奶被放在了她面前。
“来的路上买的,之前太凉了,现在的温度应该正好。”
见她没有动作,陆星江思考了两秒,把酸奶拿过来插上吸管,递到她面前,桃花眼凝视她:“现在可以喝了,要不要我给你试个毒?”
试毒当然是不要的,书翦伸手接过,道了谢,而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学长,我觉得你好像一个动漫人物。”
“什么?”陆少爷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几个帅破苍穹的人物,但是不用想,按书翦的想法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他改变了思考方向,随便猜了一个,“哆啦A梦?”
第一节课的主题是自画像,书翦指着陆星江的画纸说:“小猪佩奇。”
打小美术课成绩就是老师酌情给的及格,陆星江看着自己的画,无力反驳,一口气郁结在胸口。下一刻,书翦朝他的位置挪了一下,抽了一张空白的纸,趴在桌子上三两下画了一个握着网球拍的Q版小人,放在他的“佩奇”旁边,歪了歪脑袋说:“不过这个更像你。”
她画完就回了原位,一缕发丝从他的画纸上扫过,又擦过他的手背,陆星江望着她缩成小仓鼠一样的身形,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幅画,无声地弯了一下眼睛。
这样的“消极怠工”被小书老师抓到,又催他:“学长,别看啦,快画呀!马上赶不上进度了。”
他谨遵老师教诲,握住了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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