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白昼格外长,程锦不到五点起床,太阳已经升起。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收拾好自己以后,程锦就打车去机场了,抵达以后,直奔接机口等候。
机场的航班信息上写着郑凛叙的航班预计五分钟以后落地。
很快,程锦便在下飞机的人群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男人,他气质优越,身材高挑,站在人堆里很扎眼。
程锦朝他招手,一路小跑过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T恤,长途飞行并没有让他露出丝毫的疲倦和懈怠,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成熟性感的气息,路过的姑娘都会禁不住偷瞄上他一眼。
“等很久了么?”程锦停下来后,郑凛叙习惯性替她整理着头发,“长了不少。”
程锦:“没有很久,我卡点来的,你有人接么?”
“酒店安排的车在外面等了。”郑凛叙看了一眼腕表,“先陪我去吃个早饭。”
上了车,程锦和司机报了个餐厅的地址,才想起来问郑凛叙,“你呆几天?”
“暂时没定。”郑凛叙闭目养神,“最近身体怎么样?”
程锦:“挺好的。”
郑凛叙抬手揉上了眉心,程锦心领神会,凑上去,手指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替他按摩起来。
郑凛叙笑着说,“可以,手没生。”
程锦:“我这么聪明,学会了的技能忘不掉的。”
程锦和郑凛叙聊了一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跟在后面的车。
吃完早饭,程锦又陪郑凛叙回到了酒店房间,郑凛叙打开行李箱以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最新款的Hermes包,还有一只手表。
他把东西放在床上,朝程锦招招手。
程锦放下奶茶走上去,“给我的呀?”
郑凛叙:“生日礼物。”
程锦:“郑老板,我的生日还有两个月才到呢。”
郑凛叙拿起手表给她戴,“提前送的。”
程锦挑眉,“那怎么有两份?”
郑凛叙:“包是三三送你的。”
提起三三,程锦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看来她偷偷带三三买奶茶培养出来的革命情谊,还是很坚挺的。
程锦和郑凛叙聊天的时候,郑凛叙接了个电话,程锦听见他提到了和峰合合投项目之类的字眼,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
等郑凛叙挂上电话,她才问,“青城要和峰合合作?”
“不是合作。”郑凛叙说,“只是看上了同一个投资项目。”
——
郑凛叙两个多月没见程锦,不愿和她说太多工作上的事情,在酒店稍作休憩后,便出去玩了。
一玩,就是一整天。
晚上,程锦要“尽地主之谊”,请郑凛叙吃了顿大的,结果,郑凛叙胃病犯了。
程锦只好赶紧把人送回酒店。
司机停了车,程锦下去开车门,将郑凛叙扶了下来,看到他额头的汗,内心更是自责。
“你带药了没?”郑凛叙的胃矜贵得很。
“没事。”郑凛叙揉了一下程锦的头发,“药在房间,吃了就好了。”
不远处的车内,裴弈降下车窗,透过夜色看着这一幕。
两三米的距离,他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内容,只能看到程锦献殷勤地给郑凛叙开车门,又对他投怀送抱。
郑凛叙像摸小宠物一样,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她就缠着郑凛叙进了酒店。
明明是盛夏,车内的温度却仿佛降至了冰点。
裴弈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自觉收紧,手背的血管狰狞地显露出来。
前天从徐斯衍手中拿到郑凛叙的航班号,他就有所怀疑。
鬼使神差,今天一早便守在了程锦所住的小区门口,果真看到了她打车去机场。
裴弈没跟进去接机口,却在停车场内看到程锦被郑凛叙搂着上了商务车。
然后他们两人在一起一整天。
程锦今天没有过分打扮,甚至只穿了黑色小吊带和短裤,脚下是再普通不过的帆布鞋。
她站在郑凛叙身边,每一个笑,都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面对他时那样矫揉造作。
裴弈又想起了徐斯衍查到的那些资料,眼底阴翳的气息更浓,他松开方向盘,顶着一身戾气下了车。
程锦在郑凛叙的房间里待了快两个小时才下来。
所幸,郑凛叙今天的情况不算严重,吃完药以后,好转了许多。
后来三三发来了视频通话,程锦和她聊起来,就忘记了时间,直到郑凛叙提醒她,她才想起来回去。
郑凛叙原先想送她,程锦赶紧拒绝了,叫了辆滴滴,然后就拎着郑凛叙送她的那只新包下楼了。
程锦与司机约定在地库见,走出电梯后,便四处张望。
没看到车,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四下无人、灯光昏暗的酒店地库里,裴弈正在不远处站着,阴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程锦大脑宕机,还没来得及去想这是怎么回事,人已经被裴弈拽上了车。
男人粗暴地把她扔到了后座,程锦的后脑勺撞上了另外一边的车窗,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下意识要去捡。
她刚弯腰,就被裴弈狠狠扼住后颈拽了回来。
头被迫仰起,和他对视。
漆黑的瞳孔里,愤怒清晰可见,额头的青筋也分外清晰。
他的声音,更是像掺了冰碴,“这就是你说的体检。”
程锦答不上来,后颈被他捏得很痛,抬起手来想要阻止,这一下,正好让裴弈看见了她手腕上的表。
裴弈松开她的后颈,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浪琴女士限定款,这只表的价格将近八位数。
而地上的那只爱马仕,他也早就注意到了,无论是表还是包,程锦早上出门的时候,身上都没带着。
程锦知道他看到郑凛叙了,“你跟踪我?”
程锦态度不是很好,她蹙着眉,像是不耐烦,和在郑凛叙面前的模样大相径庭。
“心虚了么?”裴弈质问她,“郑凛叙派你过来的?”
“不是。”程锦毫不犹豫否认,但没什么信服度。
裴弈松开程锦,拿出手机打开了相册,把手机举到程锦眼前。
里面一张张,都是她今天和郑凛叙在一起的照片,甚至还有视频。
程锦猜到了裴弈想做什么,呼吸逐渐沉重,“你想怎么样?”
裴弈:“从峰合辞职,和詹彦青分手,滚出我的视线。”
毫不意外的要求。
程锦抓住他的手腕,哀求地看着他,“哥哥,不要这样逼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听到她矫揉造作的声音,裴弈的语调更是冰冷,“刚从别的男人床上下来就说这种话,你也不觉得恶心。”
“我没有。”程锦辩解,“你明知道我和你是第一次。”
裴弈:“补了几次?”
程锦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她再一次见识了这狗东西说话能有多难听。
她摆出伤心的模样,低头抹了一把眼睛,拿出最柔弱的姿态,“可不可以删掉照片?”
裴弈置若罔闻,冷冷看着她演戏。
装可怜没用,程锦便改变策略,往他身上粘,“哥哥,求你。”
她的手已经在他的小腹处作乱了。
裴弈只觉得体内一阵邪火疯狂燃烧,他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平时也是这样求郑凛叙的?”
程锦忽然笑了起来。
裴弈的脸更沉。
程锦坐到裴弈双腿间,背对着他,手臂绕到身后去缠他的脖子,仰起头让嘴唇贴到他耳边。
“哥哥,你好像个妒夫哦。”
她说着话,身体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蹭,脚指尖挠着他的小腿,“哥哥,删掉照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么。”裴弈的手臂忽然抬起,从身后卡住了她的脖子,动作粗暴,声音冰凉,“那就拿出你伺候郑凛叙的本事取悦我,开始吧。”
第023回药
裴弈的体温很高,声音哑然,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已经到一触即发的地步。
程锦从不怀疑自己的吸引力,从裴弈开始问郑凛叙,她就知道,自己有了很大的胜算。
即便裴弈再厌恶她,瞧不上她,身体还是会对她产生反应,这就是男人。
“哥哥想在车里玩么?”程锦丝毫不害羞,话落,就开始抱着他亲,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喉结,轻轻一吸。
裴弈的身体更加僵硬,仿佛一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的火山。
喉结是他不能碰的地方,程锦是在纽約跟他睡的那一晚发现的。
他下手太狠,她被逼出眼泪,无从发泄,一口咬上了他的喉结。
他不但没停,还更疯了。
后来的几次实验,也验证了这一点。
程锦先是坐在裴弈身上吻他的脖子,后来一点点地向下移动,吻来到了他左心房的位置。
与此同时,还不忘用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勾着他。
裴弈看着她风情万种的样子,脑海中却频频闪过她和郑凛叙的互动。
她在郑凛叙身下,也是这样的么?
裴弈蓦地将人捞起来,程锦尖叫一声,被他压在后座上,脸贴着座椅。
裴弈按住她的肩膀,坚硬滚烫的身躯从后面压上来,程锦回头,看到了他被欲望裹挟的黑眸。
她往后靠近他,轻轻喊着,“哥哥。”
然后,就被他卡住了腰,“再喊。”
——
凌晨时分,酒店的地库安静不已,放眼望去,只看得到一片区域的声控灯明明灭灭,保安打着手电筒前来检查,却看到一辆价值不菲的越野开着灯。
做这一行久了,他心领神会,立刻便知道了是什么情况,收起手电筒离开了。
程锦快要被裴弈弄死了。
上次他疯,她尚且可以找理由,毕竟是有药物作用加持。
可是这一次,他比上一次可怕多了,程锦瘫软在座椅上,蜷缩着身体,脚指头还在紧绷。
而裴弈挺直腰板坐在一旁,他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
他的皮带还是开着的,上半身的衬衫领口也没理好,露出了肌肉的轮廓。
眼睛里有红血丝,那是他先前纵情放浪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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