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是一个月过去。
傅川岳站在走廊上,看着医生一如既往的平静神色,面色看不清喜怒。
“你是说,她的身体机能正在衰退?”
“是的,司先生。”
傅川岳皱眉,沉声道:“用最好的药物,给她维持住,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医生脸色发苦,这种情况,他能有什么办法,这是自然规律。
可傅川岳既然这么说,他也无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司先生,我们尽力而为。”
傅川岳扫了他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他看了姜馨鸢一眼,转身离开。
司家的别墅里,再度迎来了男主人。
傅川岳走进门,对管家说道:“把家里准备一下,我要接夫人回来。”
既然呆在医院没有起色,他何必还把姜馨鸢放在那个冰冷寂静的地方。
管家激动的点头,傅川岳揉了揉眉心,问道:“上次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管家稍一停顿,点头道:“嗯,上次何婵的闯入,是我的失职,这一次,夫人会安安稳稳的在家,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打扰。”
“那就好。”傅川岳上楼进了卧室。
不过短短一个月没回来,这件屋子里便少了人气。
姜馨鸢的味道淡的几不可闻,傅川岳看着,只觉得陌生到了极点。
原来,没有姜馨鸢的世界,竟然这么空旷。
他走到床边,慢慢的躺了下去。
从前人在身边时,他只觉得姜馨鸢寡淡的模样心烦,可现在才知道,平凡才是难能可贵,只是不知道当时姜馨鸢心里,有多少痛苦和不堪。
傅川岳一直住在医院,也没有别的原因。
只是如果没有姜馨鸢在身边,他哪怕闭上眼睡过去,也会进入沉重的梦魇。
那片星空下,女人的身影,飘渺至极,刺眼的鲜红,覆盖了他的梦中世界。
可他做了那么多次梦,从来没有遇见过姜馨鸢的正脸。
原来,做错了事的人,就连梦里,都再难得人笑颜。
傅川岳在梦中有多慌乱无措绝望彷徨,醒来时看到姜馨鸢在身边,便有多庆幸。
说到底,他仍然是自私的,自私的不肯放过姜馨鸢安心离开,自私的为了那份想念,将本该自由的灵魂囚禁在残破的身躯中。
可傅川岳不后悔,如果没有姜馨鸢的存在,他扛不到一个月,也简一天,一个星期,他便是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傅川岳也知道,现在后悔,深情迟来,并没有任何意义,可执着如他,只想让姜馨鸢留在身边。
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从不在乎半点。
傅川岳闭着眼,却没有睡着,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他瞥了一眼,接起来,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司总,好算计啊,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开心了?”
傅川岳眸色沉了沉,声音淡淡却笃定:“张扬?”
“司总好记性。”
“有什么话就说,我不喜欢别人跟我做交易的时候,废话太多。”
“我可以为你提供幕后人的线索,那边还在联系我。”
“你要什么?”傅川岳坐起了身,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要何婵。”
傅川岳扬了扬眉,兴趣缺缺的开口:“好。”
他还以为这人有多大志向,说起来,也不过是为女色所迷。
虽说何婵曾跟过他那么一段时间,现在更是名义上说怀着自己的孩子。
可事实上,傅川岳对于何婵,只不过是一时新鲜,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姜馨鸢他曾经都舍得伤害,更何况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说到底,傅川岳不过是人生百态中一个很平常的男人。
山盟海誓他愿意给,情比金坚他也随时可以收回。
此时此刻、除了一个姜馨鸢能让他记挂在心上,片刻不忘之外,其他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殊。
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换回拔出身边钉子的机会,这买卖,他不亏。
张扬挂了电话,看着自己的出租屋,表情中露出一丝迷恋。
不大的出租屋里,墙壁上全是何婵的写真和照片,
他从很早起就注意到何婵这个女人,一场了无声息的喜欢,无人知晓,可他没想到,上天眷顾,他心中的女神竟然找上了门。
所以,哪怕是冒着得罪傅川岳的危险,他也愿意兵行险招,只为让何婵对他另眼相看。
可现在,何婵不知所踪,他除了想念毫无办法,跟曾经的情敌联手,也并无不可。
有人的爱,不求回报不计得失,但有人的爱,却不择手段不死不休。
人性复杂人心难测,说的便是这样。
傅川岳挂了电话没多久,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秘书。
傅川岳接起电话:“什么事?”
“司总,星儿科技的陶总回国了。”
傅川岳面上显出一丝不虞,但声音却很平静:“陶质么?”
“是的,明晚会有一场酒会,在帝豪酒店二十八楼,是董事会林总为他举办的接风宴。”秘书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呵,林泰峰这人,真是一点都不肯消停。”傅川岳讽刺的笑了一声,挂了电话之后,再度躺了下去。
这一次,他脑海里却开始了一场谋划。
陶质这个人,说是白手起家完全不过分,一个小山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凭着自己的能力,年仅三十却有了百亿身家,是国内外商界新贵,一手创立的星儿科技,让人如雷贯耳。
这次回归,他有怎样的打算,傅川岳暂时揣测不到。
但据他查探到的消息,陶质这个人表面上如春风般和煦,背地里也是个腹黑到了极点的主。
况且,这人洁身自好,从来没有任何绯闻传出来,也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星儿科技……
傅川岳眉心跳了跳,他怎么觉得,这人像是跟姜馨鸢有什么联系似的。
可姜馨鸢跟他一起长大,就算在读书的时候,那些情敌他也清清楚楚,陶质绝不可能是跟他们一个学校的人,或简,只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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