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他到底在干什么！
沈嘉沫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小弟笑嘻嘻的说：“大小姐，野哥考成这样不错了，在班里也进步了七八名，进步了，进步了！”
他不是要考帝大，这点分数，哪怕考个好点的二本都困难。
沈嘉沫有种自己儿子，耗费心血，还不成器的感觉。
沈嘉沫把成绩单还了回去，声音沉下：“江野，别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
在这样下去，就算把时间，全都浪费在他身上都没用。
沈嘉沫离开回到了教室。
“野哥，我看她好像生气了，脸色不太好。”
“你这，考的不是挺好？”
“考的比我都高。”
他全都个位数。
总分两位数。
沈嘉沫到了教室，如同往常那般，没有什么不同。
除了奥数班那边，顶替她位置的是白玉书。
这点也是让她头疼的，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什么都不是。
一班的课程进度很快，书本上的内容已经全都讲完。
现在目前大家都是复习阶段。
她空了这么多天，没有在学校，落下的也都要补上。
最让她头疼的还是江野。
白玉书来到班级里也有不少天，班里的学习进度，根本没有办法将时间闲下来。
中午最后一节课下课。
白玉书才趁着午休时间找上沈嘉沫。
“嘉沫，一起去吃饭吧！”
沈嘉沫抬头看了她一眼，“我还要再等一会，你先去吧！”
白玉书侧着头，见她手里忙着的事：“学习计划？这是？”
沈嘉沫解释说：“给江野的，他成绩不是很理想，既然说要帮他补习，总不能半途而废。”
“这样嘛~好吧！那我就先走了！等会儿还有课！”
沈嘉沫应了声。
她做这些，也是让他也好有个目标，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弄完之后，沈嘉沫就去了六班。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下着绵绵细雨。
一进去就是看着他倒头趴在桌子上。
教室里的人已经空了。
沈嘉沫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江野跟我去图书馆。”
江野醒来拍掉她的手，“少烦我。”
听着他情绪不对。
沈嘉沫拉着凳子，坐到了他的边上，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也没发烧！”
“江野，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要考帝大？在这样懒下去，你会连帝大的门都摸不到…”
江野被她聒噪的声音吵醒，手撑着头，抓了下额前的头发，转头看向她。
沈嘉沫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红血丝。
他轻蹙着眉，站起来，烦躁的踹了下桌子，“考不上就不去，少特么来烦我。”
江野双手插兜的离开。
“江野！”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到底是怎么了？
沈嘉沫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发现他走着楼梯，不知道要去哪里。
到最后，他们来到十二楼的楼顶天台。
江野靠在门沿上，手里夹着一根烟，“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没完没了？”
沈嘉沫踏上最后一节台阶，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颗蓝色透明水果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抽烟，忘了之前大夫怎么说的？禁烟禁酒，免得以后肾虚，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不过每个人都有说不出的心事，吃完这颗糖，也许会让你少开心些。”
“刚刚的话，我就当是你说的气话，今天放学三个小时的课程，图书馆老位置。”
沈嘉沫没有多打扰，而是转身下了楼。
突然身后传来了声音，“江家…好玩嘛？”
“想知道？那就记得来，我告诉你答案。”她微侧过头，余光看着他的身影。
放学下课。
沈嘉沫去了图书馆。
他也来了。
果然这点能够吸引到他。
江野丢下书包，差点从桌面上滑落，沈嘉沫接住放到了身边的椅子上。
“既然来了，就开始吧。”
江野跨过座椅坐下，吊儿郎当的吊着二郎腿。
“先补习，还是聊聊？”
“你说呢？”
沈嘉沫笑了笑，就知道，要是不告诉他，估计也无心听讲。
现在图书馆也没人，沈嘉沫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画册，推到他面前，“这本画册，除了我之外，你是第一个看到的人。”
江野一页一页翻看，都是铅笔的线条绘画出的风景，每一处都标注了地方。
“好看吗？”
“还不错。”
“除了之外，你觉得缺了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些地方都是真实存在的，也都是我想去的地方，这些也是我为什么要考上帝大的原因。上面的每张图我没有画出它的颜色，是因为我想有一天亲眼看着这些地方亲手将这些一点一点的还原。”
“我想去看看。”
“江野，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都是我从未见到过的。感情陪伴，不是我的必需品，哪怕是一个人我也并不觉得孤独，反而我享受身边没有朋友的自在。”
“不管是友情，亲情，还是…爱情！”
“江野你明白我说的这些吗？我所想的是更远的地方，不是目前的一切！”
“你说的江家，确实…是普通人触而不及的地方，包括你哥哥，他是天之骄子！他也真的很好。”
“对我来说，还有比这些更好的存在。”
“而我正在慢慢接近我的未来。”
“江野其实你跟我都是一样的，想要脱离一切…”
“我们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所有人都该为了自己而活着。
而不是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能够最简单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沈嘉沫将数学练习册，推到他的面前，“好好学习，给自己的未来铺路。”
“不过，万事以身体为本，大夫都说你肾虚，还是先把身子调养好再说吧。”
江野：“这件事过不去了是吧？庸医的话，你也相信，迟早砸了他的店。”
沈嘉沫伸手。
“干嘛？”
“没收香烟。”
“你还管到我身上来了。”江野一声轻笑，但是那眼底有化不去的黯然。
“你想到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履行你的承诺了。”
江野爽快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真特么会管！”
这两兄弟，还真是一个德行，都喜欢抽同一牌子的烟，就连刺青纹身都是差不多。
补习到八点半，时间也快差不多了。
沈嘉沫合上书本，“时间不早了，最近就暂时住在那间房子吧，我租了一年，平常也会很少过去。”
“成。”
走出图书馆，外面的雨一直下的不停。
寒冷的冬天，下雨总是冰冷刺骨。
江野撑着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路灯下，两个身影一前一后。
不远处的黑暗中，另个修长的身影撑着一把黑伞，身形挺拔修长，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走来。
两人停下了脚步，见到来的人，沈嘉沫稍稍一愣。
她对江野说：“我…先走了。”
“去吧。”
沈嘉沫过去躲进了江裕树的伞下。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的腿下雨天还疼吗？”
“不疼。”
“我给江野补习是一开始就说好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
“嗯，我知道。”
“你不生气吗？”
江裕树声音淡淡的开口说：“我说过，我尊重你的决定，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沈嘉沫作为中间人，她不会站在谁的一方。
也更不会喜欢上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不管是江野还是江裕树。
她都只属于自己！
“谢谢！”
江裕树低头垂眸看着她，“谢什么？”
沈嘉沫对上他的目光：“你知道的。”
江裕树微微一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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