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秋没有细想苏谨行的话,看着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宋知秋无能,斗胆请求世子相助,救救我的孩子。”
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孩子,宋知秋眼中朦胧。
苏谨行不忍她伤心,安抚:“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尽力而为。如今,你最该做的是养好身体!”
养好身体……
宋知秋心底苦笑,良久,才点头。
苏谨行见此正要离开,这时,只听“嘭!”得一声巨响。
苏家侍卫被人一脚踢至房内,房门撞破,侍卫一口鲜血喷洒出来。
“世子……昭国大将军陆怀洲……”
话还没说完,陆怀洲就率兵将此处团团包围,一身盔甲闯进,戾气逼人!
他看着里面坐着的宋知秋和苏谨行,莫名刺眼。
“没想到羌国堂堂摄政王世子,竟会惦记本将军玩腻的婢女!”
宋知秋听闻此话,整个愣在原地,久久不敢置信。
一旁苏谨行眉宇微促:“陆怀洲,这里可不是你的将军府!”
陆怀洲狭眸尽是冷意,抬手一掌朝苏谨行身上打去。
苏谨行没有防备,直接被大力冲击撞上墙壁,一口鲜血吐出。
“不过一个世子,真当本将军惧你?今日我就灭了你这世子府!”
陆怀洲虽是昭国大将军,但势力早已凌驾皇帝之上。
宋知秋看着他拔出佩剑,要朝着苏谨行刺去,忙拖着伤重的身子挡在苏谨行面前。
她虽不是什么有身份之人,但也懂知恩图报。
若不是苏谨行两次相救,她早已死了无数次。
“呲——”
陆怀洲眸色一怔,及时收了力道,剑尖只是刺破了宋知秋的衣服。
宋知秋面色苍白,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将军,若杀世子,可是想再挑起两国战乱?”
十六年来,这是宋知秋第一次站在陆怀洲的对立面。
陆怀洲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三日前,他命人火烧城郊,杀了不少猛兽,就为寻宋知秋,而她竟跑来私会情郎了!
此刻再看她护着苏谨行的样子,他愤怒更甚。
“跟我出去!”他强忍愤怒,一把掐住宋知秋的手腕,往外走。
苏谨行看着两人离去,被赶来的侍卫扶着起身,“可有送信去羌国?”
“暗卫已回羌国,不日就会传来消息。”侍卫回道。
苏谨行听罢,擦去嘴角鲜血,目光幽暗。
……
世子府外。
陆怀洲看着宋知秋,冷声:“本将军说过的话,你都忘了?”
宋知秋眼中没有丝毫波动,淡淡开口:“我跟了将军十六年,将军说了太多话,不知您所指何事?”
十六年,多么漫长的日子,回想起来却又是短短瞬间。
见她话中有话,陆怀洲不耐烦,“不要闹了,跟我回去,本将军可既往不咎。”
好一个既往不咎,宋知秋满心悲凉。
“可我与将军却早已形同陌路,如今只想找我的孩儿……”
说完,宋知秋一步步往城外的方向默默走去。
陆怀洲看着宋知秋单薄的背影,只觉从前一直追随自己身旁的小丫头变了。
陆怀洲强压下心中不适,上前两步,用力抓住宋知秋的手腕,讥讽:“你是想要去找孩子,还是想要去找苏谨行?!”
宋知秋愣住,她跟在陆怀洲身边十六年,从没想到他竟是这么看自己。
陆怀洲见她不解释,只觉她做贼心虚,暗自发力,毫不怜惜的直接把宋知秋带回府中。
一回到冷月阁,陆怀洲一把将宋知秋甩到卧榻上,倾身而上。
宋知秋根本无力拒绝,细看陆怀洲,仿佛从没认识过他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陆怀洲的理智渐渐回笼。
他低头看着宋知秋满身淤青,仿佛一只破碎的泥娃娃,闪过些许愧疚。
“自己去请刘嬷嬷过来。”
说罢,他随后出门对着手下吩咐:“去调些人过来守在院外,宋知秋不得出府!”
待陆怀洲走后,小桃才轻身过来。
她看到宋知秋周身的外伤,青紫,泪水直从眼眶中掉落。
“夫人,我这就去请刘嬷嬷过来!”
“不用了。”宋知秋有气无力的开口,“你去了她也不会来的。”
刘嬷嬷是陆怀洲小时候的奶妈,因为会些医术,便一直留在府中。
她平时只把陆怀洲的话听在心中,其他下人根本不会管。
自己以前跟在陆怀洲身边也曾多次受伤,每次都是硬抗过来。
小桃听宋知秋如此说,无法,只得拿了一些府中常备的膏药。
帮宋知秋打水来清洗伤口,擦干水之后擦拭上药。
手上动作轻重不一,宋知秋却强忍着,纹丝未动。
“夫人,如果重了您就给小桃说。”
“无碍。”宋知秋淡淡回答。
小桃听着却无声落泪,看着宋知秋身上布满新伤旧痕,哪里像个姑娘家。
她擦完之后给宋知秋换了衣物,随后默默退了出去。
此时夜已深,宋知秋却毫无睡意。
直到天亮,她呆呆看着窗外飞鸟……
一阵风吹过,门被打开,一銥誮个身穿锦衣华服之人走了进来。
是苏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