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解释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龙幽，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

秦霜在旁边悠悠开口，“夫君，你还跟她废话干嘛？直接杀了她，报仇雪恨。”

秦霜的话让我明白了，原来是龙幽让天帝把我带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我，报仇解恨。

龙幽从高位上走了下来，唤出了龙鳞剑，直指着我，“想必战神应当还记得这把剑吧？”

我又岂会忘记？这是龙幽用身上的龙鳞所造赠与我的。

当初，我也是用这把剑，刺进了龙幽的左肩，将他打入下界。

如今，他拿这把剑指着我。

可真是天道好轮回。我看着龙幽，不再多言，闭上了眼，“动手吧！”

我知道，他定是恨我的。

反正我时日无多，如果让他杀了我，能让他快乐，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看着我视死如归的模样，龙幽愤怒，龙鳞剑刺进了我的肩胛骨。

直到有鲜血流了出来，他才将龙鳞剑收了，“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

是啊，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可不是一剑就能抵消的。

我看了一眼他刚才刺的地方，倒没觉得多痛，因为心里的疼痛，是那里的百倍。

我抬头看向龙幽的眼睛，与他对视。

他的眼里，满满的恨意，全都是对我的怨愤。

只刺一剑，只怕不够尽兴。

我听到秦霜柔声提议：“夫君，你要是觉得这么杀了太简单，不如就用这位昔日战神最害怕的事物好好惩罚她一番。”

龙幽沉默不语，秦霜又马上说：“夫君，我也是想替你分忧，要不是她为了自己的功劳挑拨两界，背叛你还将你打伤，我们两也不会到现在才成婚，我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我自嘲一笑。

龙幽和秦霜大婚，两界修好，所有的罪名都落到我的头上了。

可没有天帝的命令，我又怎么可能调动天兵出征？

我看着龙幽，心里抱着一丝幻想。他会信秦霜这些胡话吗？

我还是低估了他对我的恨意。

我眼睁睁看着龙幽伸手将秦霜搂进了怀里，“霜儿说得对，这是她自己造的孽，就该受后果报应！”

他指着我，“来人，带上她，去无妄海。”

听到龙幽的话，我身形不稳，显些摔倒。

我想用万箭钻心都没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他分明知道，我最怕水。

我是凤凰，生来就要在九天翱翔，可一旦沾了水，就会变沉，再也飞不了。

而他是龙，遨游四海，天性擅水，像是天生克制我似的。

龙幽知道了后，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施展过水法术，但现在，他是真的想杀我。

很快。

我被带到了无妄海。

我被妖兵抓着，按向海面，底下的恶鬼不断冒出来，贪婪地盯着我，我拼命地挣扎着，浑身颤抖。

我心里从未这般绝望，“龙幽，别把我丢下去，求你！”

可龙幽只是拥着秦霜居高临下地看着，无动于衷。

我忍不住开口：“龙幽，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我说，当年我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你会信吗？”

我刺他那一剑，是万不得已。

当年天帝得知我与龙幽相恋，便以我的名义，约了龙幽，又把我叫出来。

整个天界的神仙都出动了，连我也参与其中。但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场针对龙幽的围剿。

看到龙幽出现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中计了。

可当时天帝已经布了天罗地网等着龙幽，绝不会让龙幽活下去。只有我亲自动手，一剑将他打下天界，才能给他一线生机。

无论天帝会怎么惩罚我，我都要救他。

然而百年轮转，物是人非。

我从凤族战神沦为废人囚犯，龙幽却娶了天界公主。

多奇妙。

龙幽对我嘲讽一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凝羽，让本王猜猜，你是不是想说，你那样做，是为了救本王？你真当本王还是以前那个任你玩弄的龙幽吗？

别废话了，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