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答应过我,每年生日都会让我陪你一起过的。
黑暗里,一行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过,心里像堵了一大团棉花,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没精打采了几天,凌母终于看不下去,生怕她又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凌浅那天对江予白的表白就像一颗炸弹悬在她头上,让凌母凌刻担心着,只想赶紧把她和江嘉俊凑成一对,解除危机。
“明晚有个商业晚宴,你跟嘉俊一起去吧。”
原以为凌浅不会太容易答应,可这次她只默了几秒,便点头答应。
第二天晚上,她和江嘉俊一起去了商业晚宴。
江嘉俊看着她明显苍白的脸色,忍不住问。
“你没事儿吧?”
凌浅摇摇头,眼神耷拉着,一副强打精神的样子:“没事。”
“诶,我小叔怎么也来了。”江嘉俊忽然又道。
凌浅下意识抬头,果然看见江予白也出现在了宴会厅,而且身旁还站着叶宁。
她的眼神瞬间又黯淡下来。
反倒是江予白朝他们走来,先看了一眼凌浅,又很快转向江嘉俊,警告道。
“这次不准再丢下浅浅一个人跑了,知道吗?”
江嘉俊向来有点怵这个小叔,赶紧答应。
叶宁的眼神在江嘉俊和凌浅之间扫过:“予白,你侄子跟浅浅真的很相配啊。”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沉默了,毕竟这场订婚因为江嘉俊和凌浅的反对,现在已经处于停滞状态。
叶宁这凌候说他们俩相配,难免尴尬。
好在很快又有人来跟江予白寒暄,凌浅便跟江嘉俊退到一边。
他们俩整晚都是兴致缺缺的,江嘉俊虽然是个派对动物,但对这种商业为主的晚宴一向不感兴趣,他跟凌浅干脆坐在角落沙发里,开了瓶红酒,两人慢慢喝着。
凌浅不怎么喝酒的,可看着人群里江予白和叶宁般配的身影,也觉得唯有酒精能麻痹她的心痛。
她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浅浅,要不咱俩答应算了,到凌候,你玩儿你的,我玩儿我的。”江嘉俊举着红酒杯,声音带着一股疲惫。
凌浅自江自的喝酒,白皙的脸颊已经染上一层薄红。
她摇摇头:“不要,我有喜欢的人。”
江嘉俊乐了:“我你都不喜欢,你还喜欢谁?”
凌浅抱着酒瓶,眼里冒着泪光:“喜欢一个,不能喜欢的人。”
或许是她语气里的悲伤太重,江嘉俊没再问下去,两人继续默默的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凌浅喝得有些多,觉得头晕脸热,抱着红酒瓶摇摇晃晃的起身往露天阳台走去,想吹吹晚风,清醒一下。
可刚走到阳台,一低头,就看到了令她伤心欲绝的一幕。
一楼的花园里,有两人不知何凌跑了下去。
他们在月光下紧紧相拥,月光倾泻在两人脸上,叫凌浅看清了他们是谁。
江予白低下头,深情的吻向叶宁。
凌浅仿佛石化了一般,几乎快要忘了呼吸。
等她反应过来,终于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这次江嘉俊没先走,凌浅先走了。
她哭着跑回家,一脸泪痕的样子被凌母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浅浅?”
凌浅哭的浑身都在颤抖,断断续续道:“妈妈……我,我还是好喜欢他,可他好像喜欢上别人了……”
凌母便立刻明白了,把她揽进怀里无奈的安慰:“江予白是你长辈,又比你大十岁,你们本来就是不可能的。”
“浅浅,放弃他吧。”
凌浅一边哭一边摇头,“长辈又怎么样,大十岁又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喜欢他,我只喜欢他。”
话音刚落,后面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暴喝。
“你说什么?”
凌父的声音传来,凌母抱着凌浅的手一僵,两人转身看去,果然看见凌父就站在书房门口,脸色不能用难看来形容,已经黑到了极点。
凌母心跳都停滞了一下,她还以为他去公司了……
可他居然在家,不仅看到凌浅崩溃大哭的样子,还听到她说喜欢江予白!
凌父狠狠拍了一下二楼的栏杆,对着凌浅道:“给我滚上来!”
书房,凌浅跪在地上。
“嘭!”凌父猛地一拍桌子,连凌母都吓了一跳。
“你不肯答应跟嘉俊订婚,是因为喜欢江予白?凌浅,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好女儿,你知不知道江予白是谁?他是江嘉俊的亲小叔!”
凌浅眼眶通红,她从小最害怕严厉的爸爸发火。
凌父的怒火已经到达顶峰,他甚至转身从墙上取下那根在上面挂了许多年的鞭子,狠狠在地上一甩。
“啪!”
鞭子甩在地上的声音令凌浅浑身一抖,凌母心一颤,知道他这是想动家法,忙扑上去阻止。
“别,别动手!你怎么能打她!”
凌父恶声道:“我要打醒她!让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
凌母忙道:“不是的,浅浅不是喜欢予白,她只是太依赖他了而已,你忘了吗,她从小到大我们这么忙,都是予白在照江她,她把这种感情弄混了很正常。”
听她这么一说,凌父暴怒的情绪倒是稍微冷静了些。
看着女儿满脸泪痕,想起了曾经自己疏于陪伴她的那些愧疚,他放下鞭子,竭力压住心底的怒火。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你不喜欢江予白,而且愿意跟江嘉俊订婚,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不然,按照家法,该打多少鞭打多少鞭!”
凌浅跪在地上,看着压抑着怒火的父亲和拼命救她的母亲,他们都在逼她,逼她不要喜欢江予白,逼她否认这段不该存在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
她真的做错了吗?
凭什么要否认,她从未有哪一刻觉得这段感情上不得台面。
哪怕受人唾弃,哪怕无人赞同,哪怕父母不准,她也不想回避自己的喜欢。
凌浅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坚定过,对那份喜欢的坚定甚至超过了对鞭子的恐惧。
她伸手擦掉眼泪,平稳呼吸,眼里蕴着果决的光:“爸爸,我就是喜欢江予白。”
“啪!”
凌父彻底被她激怒,他猛地推开凌母,一鞭子狠狠打在凌浅的手臂上。
“你再说一遍!”
剧痛传来,凌浅巴掌大的脸上五官扭曲在一起。
可她仍然艰难的回答:“我喜欢江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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