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我家里是开石油公司的，我爸爸有的是钱，以后我就算考不上大学，我爸就花钱给我买进去。嘿嘿…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以后我天天都把你的零食给你，还给你买好看的衣服…”
“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司小南拒绝了他，不是因为他的样貌，也不是因为他傻乎乎的样子，只是因为现在这个阶段，并不适合让她去想别的事情，“同学，学校长得好看的女生有很多，我不适合你，请你找别人吧！”
大个头很快地说：“可我就喜欢你，她们都没有你长得好看，我最稀罕你，就看上你了。”
司小南深吸了口气，原本该生气，却也被气笑了，“同学，我不知道是谁让你过来，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情。而且你并不是正真的喜欢我，只是因为你对我一时的新鲜感，所以才会喜欢我！”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了解我吗？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话…”
“有些话，说出口是要负责的！”
大个头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抓了抓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要是多接触你，了解你，你是不是就能跟我在一起了！你放心，我爸爸一定会同意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家很有钱！”
原本就头疼的司小南，现在更加头疼了。
这个学校，都是富家子弟，不是家里有钱，就是当官的。
就司家这些资产，没人能看得上…更别说，司海生的所作所为，相关部门一查，不知能够枪毙几回。
刑法上的事，他几乎做了一大半，大多数没人瞧得起，底下的那些事，司小南了解不深，但是她清楚，不少有权有势，跟司海生都是利益相互的合作关系，就像是被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司海生一旦出事，想弄死他的不在少数。
司小南被他缠到快上课，他才离开，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应该回来学校。司小南刚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就被副班导叫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副班导在抽屉里翻找东西，“坐吧！”
司小南从一旁拉来了凳子坐下。
很快，她找出一张志愿表格，“这么长时间也不来学校，电话也不接，小喃…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副班导是六班的语文老师，姜喃离开学校辞职后，蔡霞就成了管理六班的班主任，以前班里的事，大多数也都是她在管。
司小南对她的印象也算是不错，不势利，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起码不像姜喃一样，虚情假意，别有心机地接近她。
司小南：“没什么事，老师，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蔡霞给了司小南一张单子，“班里同学志愿都已经填好了，上次我去你家做家访，家里也没人。现在难得见你来学校，就叫你过来先把志愿写了，我们班就差你一个就齐了。领导那边也催我快叫上去。”
“这次期中模拟考试的家长会，你爸爸也没来。”
司小南低着头，抓着衣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司海生，从来都不在乎她。
有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对付修的在乎，远远超过她，她甚至都怀疑，付修才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的事，老师多多少少也了解些，你要知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如果你接受这样的安排，老师真的觉得很可惜。你长得很漂亮，老师也很喜欢你。但如果你只用样貌来获取别人喜欢，这样的喜欢不长久，老师更喜欢的是有内涵，有学识的学生。”
“老师说这么多，你不要觉得烦，你是我的学生，我就该要对你负起责任。你的成绩老师也知道，这次确实考得不错。我相信这是你的真实成绩。其他人什么想法，老师也都清楚，不要去在意他们说的话。”
现在有钱人的孩子，不管成绩好不好，最终都是出国留学，回来后靠着家族企业，继续过着富二代的生活。
很少有人不靠自己家里吃饭。
“上次姜老师提过，你想去洛城读师范…不过老师更希望你去读帝大，如果可以，老师希望你再努力点，争取拿到帝都市的状元。”
以前这些，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司小南抬起头看着她，“连你也都这么希望吗？”
蔡霞很疑惑，“帝都大学，是不少学生的目标，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可以？小喃…读书是最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简单途径，别人是决定不了的。老师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接下来是继续在学校好好地继续读下去，还是继续你在外面的课程…”
“老师也不希望，失去成绩这么好的学生，靠自己的本事继续努力下去，一定会前程似锦。”
司小南陷入了沉思。
司小南所有的事，几乎都是被司海生决定好的，接下去她要做什么，还是上什么大学，她很少有自己做决定的时候。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前生，她的人生，司小南似乎都能看到尽头。
拿到大学学历，毕业后…商业联姻，婚后，没有自己的事业，就是在家做一个全职太太。
她在司海生眼里的价值就是这些。
她想过，只有她离开司家，不去靠司海生带给她的所有生活上的物质条件，也许…她才能彻底脱离被安排好的命运。
“等到帝都大学，每年都有机会，去海外做交换生的资格。等你足够优秀，就不用依靠家里。”
“国外？”
司小南思量着，也许她出国，才能断了她跟司家的联系。
这样付修也不会在报复司海生的同时，再来对她怎么样。
这刻司小南好像想清楚了什么。
以前她连帝都市都没有出过，一直付修被当着金丝雀圈养着，被困在早已是个空壳的婚姻里，思想狭隘，更没有很深的见识。
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
司小南填好了志愿，第一志愿是帝都大学。
司小南已经决定，等到她大学毕业前，就背着司海生去国外做交换生，过个三五年再回去。
就算司海生切断她的经济来源，那时候她早就已经能够自食其力，或许等她回来，司海生早就忘了她这个女儿。
也许…司海生死了，司家也落在付修手里。
不管是哪种，那时候，她应该是在罗里达州，也许是在漠河…欣赏最美的极夜。
前生蔡老师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也是…前生发生过的事，不可能一直按照原来的轨迹发生。
也许…她的命运早就已经改变了。
就像白玉书，没有她的干预，她会一直好好地活下去，最后跟付修在一起，结婚生子，救赎付修上辈子的遗憾痛苦。
她需要忍三年，再坚持三年…
上辈子，十几年的痛苦都走过来了，司小南也不差这三年的一朝一夕。
司小南回到教室，一堂课四十五分钟，已经快结束下课。
最后一排，原本很空荡，但现在…江野他们几个人一来，就显得很拥挤。
刚在位置上坐下，司小南发现她的课桌被人动过了，上节课做的草稿纸被人翻得乱七八糟摊在桌子上。
她不在的一会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都不重要了。
很快，她就会换到别的班级。
这是她跟班主任提的条件，第一志愿她可以选帝都大学，也可以拿下帝都市今年的高考状元，唯一要求就是换班。
被付修打压，日子已经很难过了。
在学校还被江野欺负，她一定会疯掉。
她注意到，江野就坐白玉书后面，她跟江野之间隔了一个方修然，一个过道。
司小南还没来得及翻开课本，下课铃就响了。
数学老师没有拖堂的习惯，褚文静一下课就跑到了司小南面前好奇地问：“小喃，怎么去这么长时间，班主任跟你说什么了？”
司小南拆开袋子，吞了颗布洛芬，“没什么，就是聊志愿的事。”
“就这些…还能聊一节课？”
“肯定还有别的事。”
褚文静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注视，全是一副八卦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