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宿的视线依旧锁定在凤汐脸上。
凤汐挑起眉来,突然就来了恶趣味,她从办公桌下面钻了出来,分开腿坐在了伏宿的身上,两条柔软的手腕缠住他的脖子,身体不安分地往他身上贴。
“一会儿回家,我想先找彦青谈谈。”电话那边的詹语白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为了一个人和吵得那么凶。”
“我以为他早就把我当成亲姐姐了……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詹语白听起来很伤心。
凤汐贴在伏宿身上,也成功听见了詹语白的话。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扩散,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讽刺。
伏宿说她演技好,在詹语白面前,她可真是甘拜下风啊。
凤汐扭了一下腰,身体往上提,红唇凑到伏宿耳边,用气声说,“哥哥,你好坏哦。”
伏宿的身体绷得越来越紧,他一把按住凤汐的腰,递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手劲太大,凤汐轻叫了一声,伏宿按得更用力了。
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闭嘴。”
凤汐觉得,她若是不闭嘴,伏宿可能会像那天拧断她的手一样,把她的腰也掐断。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詹语白听见了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你要忙了么?”
“梁聪送来了几份合同,急用。”伏宿面不改色说着谎,“先这样。”
凤汐看着伏宿放下手机,然后娇俏笑出了声,她将手指划过他的下颚线,“詹总知道你这么骗她,该伤心了。”
伏宿捏住她的手腕,“谁让你进我办公室的。”
凤汐:“我来给你送咖啡的。”
伏宿:“送到桌子下面了?”
凤汐:“不躲在桌子下面,怎么有机会偷袭哥哥呢。”
没了他的手按着,她又开始扭了,伏宿头皮一紧,将她从身上推了下去。
下手毫不留情。
凤汐就这么被他推得坐在了地上,裙边卷了起来,大腿露出了一截,穿了丝袜的腿,显得更性感诱人。
被他一推,头发也有些乱,伏宿不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滚出去。”伏宿下逐客令。
“好疼。”凤汐坐在地上不肯起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嘴巴委屈地瘪着,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伏宿:“让你滚。”
“可是我真的很疼,动不了了……”凤汐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却在用力往回憋。
伏宿轻轻皱起了眉,端详了她快一分钟,终于大发慈悲,来到她面前,拽住了她的胳膊,把人往起带。
“扶一下腰好么?”凤汐委屈地说,“你快把我的胳膊拽断了。”
“别得寸进尺。”伏宿不耐烦,但还是按她说的做了。
凤汐成功从地上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伏宿的嘴巴上,吧唧亲了一口。
伏宿的脸立刻黑了下来,迅速松开了放在她身上的手。
看到凤汐狡黠的目光,他就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戏耍了。
“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凤汐脸上是目的得逞的笑,嚣张又恣意,“哥哥的嘴真好亲,咖啡记得喝哦,我去工作了。”
伏宿:“……”
他真是昏了头,才会被凤汐柔弱的样子欺骗到,以为她真的是摔疼了。
她比他想象中更会顺杆爬,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
凤汐回到工位,脑子里都是离开时伏宿那张黑脸,她觉得很快乐。
笑过之后,凤汐便仔细回味伏宿和詹语白的那通电话。
伏宿是和詹语白达成协议,把她调来万华的,听那意思,似乎是在怀疑她是郑凛叙派去峰合的商业间谍。
凤汐玩着钢笔,脸上的笑逐渐灿烂了起来。
凤汐拿起手机,给郑凛叙发了条微信,【晚上来接我下班吧。】
郑凛叙:【好。】
——
下午六点,凤汐积极下班,拎着郑凛叙送她的那只新包走出了办公楼。
郑凛叙站在车前等她,凤汐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今天好帅。”
郑凛叙对她哄人的甜言蜜语已经习以为常,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晚上想吃什么?”
“可以吃垃圾食品么?”凤汐说,“我想吃炸鸡。”
郑凛叙:“不可以。”
凤汐:“真是毫不意外的答案呢。”
郑凛叙:“去吃牛排吧,走,上车。”
滴滴——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迎面开来了一辆车,对着他们两个人,不断打喇叭。
凤汐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伏宿的那辆越野,她挑起眉来,往郑凛叙身上贴近了一些,挽着他一起上了车。
伏宿将车停在原地,透过车窗看着凤汐挽着郑凛叙上车离开,目光阴鸷。
方才凤汐刚下楼,他就在车里看见了。
她迫不及待上去贴郑凛叙,笑眯眯地和他说话。
不知道说了什么哄人的甜言蜜语,逗得郑凛叙笑了,像摸小宠物一样摸她的头。
伏宿胸腔内莫名涌起了一股邪火,就好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一样。
凤汐让郑凛叙来万华接她,是摆在台面上挑衅他。
伏宿给徐斯衍打了电话,“盯紧凤汐,她和郑凛叙分开的时候通知我。”
徐斯衍:“她现在和郑凛叙在一起?她不是在你那边上班么?”
伏宿:“郑凛叙来接她了,记得盯紧。”
徐斯衍:“……”
他怎么觉得伏宿这语气像是被绿了一样?
第029章非她不娶
徐斯衍半分钟没说话,伏宿问,“没听见?”
徐斯衍:“听见了,不过,四哥……你是不是太关注凤汐了?”
伏宿:“你什么意思?”
徐斯衍从伏宿的问题里听出了明显的愠怒,及时止损,“没什么意思,我这两天会盯紧她的。对了,詹叔那边,你去看过了么?怎么样了?”
伏宿:“我现在过去,先这样。”
伏宿驱车来到了詹家的别墅,詹家的管家看见了他,便带着他往里走,面色十分凝重。
管家说,“彦青从祠堂出来,和语白大吵了一架,现在姐弟俩还在僵持,你劝劝他们吧。”
伏宿:“他从祠堂出来了?”
管家:“老爷子下午来了一趟,把他带出来了。”
管家口中的老爷子,是詹彦青的爷爷,他不住詹家别墅,只偶尔过来一次,但老爷子说话一向有分量。
伏宿一进来,詹彦青就向他看了过来,那天晚上的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伏宿淡淡问他,“清醒了么?”
詹彦青没回答他。
詹语白又去和詹彦青示好,“彦青,我和伏宿去医院看爸爸,你也一起去吧,给爸爸认个错,表个态,现在什么都没有他的身体要紧,你说对不对?”
虽然姐弟俩刚吵过架,但詹语白将姐姐的姿态端得很正,好声好气劝着他。
詹彦青红着眼嗤笑:“表什么态?你不就是想让我和凤汐分了。”
詹语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詹彦青:“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背着我欺负她,不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么?你自己的出身又好到哪里去,你……”
“闭嘴!”伏宿厉声呵斥詹彦青,“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
詹语白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看起来像是被詹彦青的这番话伤到了,她低下了头,手背擦了擦眼睛。
詹彦青:“我说错了么,我姐出身不好,你不是照样喜欢她,凭什么不让我喜欢凤汐?”
“我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詹彦青撂狠话。
詹语白身体一僵,嘴唇抿起来。
伏宿淡淡一笑,那一抹轻蔑,彻底惹恼了詹彦青。
没等詹彦青表达不满,伏宿便反问他,“你非她不娶,她呢?她现在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么?”
詹彦青被问得愣了几秒,嘴硬,“她迟早是我女朋友。”
伏宿嘲弄,“她这么说过么,还是你自我感觉良好?”
詹彦青握紧了拳头。
伏宿:“她除了一直吊着你之外,还做过什么,给过你回应么,你的脑子也都被她吸走了?”
詹彦青:“你什么意思?”
伏宿:“好好想想我问你的问题。”
詹彦青:“你不过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她。”
伏宿发出一声冷笑,他拉住詹语白的手腕,丢下一句“无可救药”,转身就走。
——
凤汐和郑凛叙去了火锅店。
郑凛叙坐在火锅店,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凤汐看得哂笑出声。
郑凛叙双手交叠,笑着问她,“什么事儿值得你笑这么开心?”
凤汐:“郑总为了我,屈尊来吃海底捞,我当然很开心咯。”
郑凛叙:“是么,那说说吧。”
凤汐:“什么?”
郑凛叙:“为什么让我去万华接你?”
凤汐一怔,好吧,她那点道行,在郑凛叙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