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宋颜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前夕,她看着桌上已经干黄的小苍兰,有些失神。
萧洛羽走进来,见她在发呆,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书然这几天都没来了。”宋颜乐下意识地回了句。
而回神后又丧气地轻叹息一声。
她在想什么?许书然到底是严策宁和唐薇的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萧洛羽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将话题转移了:“出了院,你可以去起诉她了。”
闻言,宋颜乐眸色微变。
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纠葛了。”
她的不忍依旧是源于许书然。
如果唐薇没有孩子,说什么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萧洛羽也没再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包才道:“我给你找了新的房子,你住了几天的那个地方被房东收回了。”
宋颜乐面色一凝:“里面的东西……”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萧洛羽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出病房。
宋颜乐怔怔地看着相握的手,没有挣扎,心也比以往平静了不少。
或许她真的放下了吧。
她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到萧洛羽身旁。
只是还没走到电梯,严策宁率先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宋颜乐脚步忽地顿住,诧异地看着几步外的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的他身形挺拔,清俊的脸让他看起来年轻的就像个刚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但那双浸满寒意的眸中却满是血丝,下眼睑泛着微微的青色,眼尾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疲倦。
萧洛羽将宋颜乐拉至身后,眼神骤冷:“如果我没记错,唐薇早就出院了。”
他的动作让严策宁神情一凛。
原本两人之间的亲密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再看宋颜乐没有抗拒的样子,他更觉心头发闷。
他紧了紧拳头,像是随口一说地问了句:“你们要结婚了?”
萧洛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宋颜乐后才道:“你关心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反倒比较关心你们什么时候向嘉禾正式道歉。”
宋颜乐眸光一暗,紧抿着唇,像是认同了萧洛羽的话。
严策宁和唐薇本就欠她一个道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而严策宁见宋颜乐低着头,目光从自己挪开,眼底不觉多了分恼怒。
他故作淡漠朝宋颜乐道:“许氏和萧氏合作结束,明天把解约合同签了。”
闻言,宋颜乐心一紧。
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萧洛羽眼神微沉,将手里的包递给宋颜乐:“你先下去吧,林凡在下面接你。”
宋颜乐接过包,心里像是卸下了块大石头一样。
哪怕站在严策宁面前,都让她觉得顶着十足的压迫感。
看着宋颜乐慢慢地走来,最后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擦肩而过,严策宁本就紧握的手更是捏到骨节泛了白。
在她彻底离开后,想要抓住她的冲动还是消散在了隐忍中。
萧洛羽走上前,目光深沉:“许书然,是嘉禾的孩子对不对?”
严策宁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底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紧拧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萧洛羽:“你胡说什么?”
“我已经做过鉴定了。”萧洛羽眉间有了丝愠色,“严策宁,你不让书然来了,是怕嘉禾起疑吗?”
如果许书然再长大些,没有人不会起疑。
他长得太像宋颜乐了。
严策宁神色一沉。
他不让许书然和她相认是因为他心中对她仍有怨气。
就算沈母骗了她,她难道连自己孩子的“尸首”都不证实一下吗?
哪怕他接她出院那天,她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悲伤,才过了一个月又去参加了一场比赛。
严策宁想到这些,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底的恨意。
看他这样,萧洛羽冷声又道:“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是我劝你一句,嘉禾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说完,抬腿朝电梯走去。
经过的值班护士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几眼严策宁。
这样好的长相竟然有种被怒火扭曲了的错觉。
他紧咬着后槽牙,眼尾泛红,像是在竭力忍着什么。
宋颜乐如果知道许书然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对他同样怨恨吗?
医院外。
萧洛羽坐进车里,将一瓶热牛奶塞进宋颜乐手里。
“你和他说什么了?”宋颜乐摩挲着满是热意的牛奶瓶,问道。
萧洛羽让孟林凡开车后才回道:“公司的事。”
宋颜乐哦了一声,总觉得心有些不安,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最后也只是靠在椅背,合眼缓和着这不安和头疼。
萧洛羽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想起她为录下的那段“终言”,心不免一痛。
他看得出宋颜乐很爱自己的孩子,不然也不会总是去墓园,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后,萧洛羽看向窗外的路景,心绪万千。
琴湾别墅。铱驊
原本想和宋颜乐好好谈谈当年孩子的事,却因为她和萧洛羽的亲密而乱了心。
严策宁坐在沙发上,眉间一片阴翳。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保姆立刻跑过去开门。
“唐小姐?”
保姆诧异地睁了睁眼,下意识地将门合成半个身子的缝隙,压低了声音劝道:“您还是回去吧,先生今天心情很不好。”
唐薇踮脚朝里面看了眼,面露不满:“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见到他。”
这几天严策宁不仅不接她电话,连公司也不让她进了。
他们明明就快要结婚了,她绝不甘心她努力这么多年的就这么个结果。
唐薇一把推开门,保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言书。”
她大步走到沙发旁,收敛了刚才的尖刻,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闻言,严策宁眸色一暗。
他看了眼在一旁踌躇的保姆,道:“你先上去看看书然。”
保姆不放心地看了唐薇一眼后上了楼。
听到“书然”,唐薇眼底划过一丝心虚。
“那天你来这儿,对书然说了什么?”
严策宁看着她,目光和语气冷厉的好像从冰窟升起的寒风。
唐薇僵着表情,扯着唇角:“我哪有说什么?我来找你,你不在,就和书然玩了一会儿。”
严策宁眼神一凛:“你是不是对他说他妈妈还活着?”
相关Tags:心情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