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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对辛娅的名声也不好，以后谁还会找她做治疗？
不能突然说不干，就得硬着头皮治疗下去，然而楼澈的问题太棘手了，现在除了用皮肤接触的办法让人好好睡一觉，暂时没别的办法。
温希斩钉截铁说：“这治疗不能继续下去了，要么你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就跟楼总实话实说。终止合同，该赔偿就赔偿。”
好好一个睡眠改善师，现在居然变成陪着睡的了？
“不行，真毁约了，中心就办不下去了！”
辛娅不同意，温希无奈说：“比起中心的运营，难道不是你自己更重要吗？”
“因为我喜欢这个职业，你不放心才会跟着我一起创业，要不然你自己开公司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爸妈也说她在胡闹，辛娅却打算认真做好这一行的。
之前顺顺利利，她以为这次也一样，就毫不犹豫接下来了。
事先没做好功课，现在才发现束手无策，辛娅又是懊恼又是自责。
温希掰开她捏紧的右手，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很深的红痕，再用力点就要出血了：“你也别太有压力，我是觉得这个行业有意思，才会跟着你一起创业的。这次就当是教训，以后我们多做准备，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辛娅吸吸鼻子，感动得一塌糊涂：“你真好，以后谁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温希失笑：“不是嫁吗，怎么变成娶了？”
“你一看就是贤妻良母的类型，温温柔柔的，当然是娶了。”辛娅调皮地眨眨眼，稍微放轻松地开了个玩笑：“行吧，就听你的，继续下去实在太尴尬了。”
她是没脸去见楼澈，所以解约的事是温希亲自负责的。
刚开完会的楼澈没看见辛娅，而是看到一身西装过来的温希，惊讶地挑眉：“有事？”
“是，辛娅认为无法治疗好楼总的睡眠问题，想要终止合约。当然，赔偿方面我们会按照合同来办，也会另外介绍优秀的同行给楼总。”
楼澈带着温希去办公室，听完这席话慢慢冷下脸：“辛小姐的治疗很有疗效，我每晚从偶尔睡上两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能达到每天五六个小时。”
这个时候辛娅退出，他又要恢复到偶尔睡上两三小时了吗？
都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楼澈也不例外。
如果一直不能睡好，他除了白天精神不好之外，因为已经习惯了，变得麻木了。
可是现在楼澈能睡上五六个小时，早上醒来的时候精神饱满的状态是很多年没有过的。
现在忽然就要失去了，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辛小姐为何觉得治疗没有效果，难道我的睡眠时间不能证明吗？”
温希斟酌说：“辛娅的治疗办法几乎对楼总都无效，她反而有了梦游的习惯，避免对客户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只能终止治疗。”
“不用，梦游而已，而且辛小姐梦游也没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我不同意终止合约。”楼澈说完，唐观已经敲门来催促他下一个会议就要开始。
温希皱眉，没想到楼澈会不同意，在他出办公室之前还是拦下人：“睡眠改善师的忌讳，是不能模糊跟客户之间的界限。”
言下之意，辛娅的做法完全过界了，对她对楼澈都不是一件好事。
楼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我并不认为过界了，只要能改善我的睡眠，辛娅就是一个合格的睡眠改善师。你作为合作伙伴，不认可辛娅的职业能力，却要管束她跟客户之间保持过度严谨的界限，真的想帮忙做好这个事业吗？”
他就差没说温希管得实在太多了，睡眠改善师不靠近客户，还怎么改善，光靠想象还是随便嘴上指导几句就行的？
既然要创业，不尊重另外一个合作伙伴，反而处处约束，楼澈都要怀疑温希根本不想辛娅继续在这个行业做下去。
温希不慌不忙回答：“改善师跟客户的关系一模糊，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误解。在楼总之前，就有客户因为睡眠改善后对辛娅产生依赖，误以为是喜欢，然后想要追求她。不过在没多久后客户能够自主睡眠，就渐渐跟辛娅疏远，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他又苦笑：“楼总的意思我明白，毕竟辛娅从小就是热心肠，又热爱这个职业，所以容易为了能够治疗好对方，不小心就过分靠近，我算是她的紧箍咒，时不时当个黑脸来提醒，免得辛娅受到伤害，客户也会困扰。”
“温先生的顾虑是不必要的，在辛娅之前我找过几个睡眠改善师，甚至是心理咨询师，都对我没有太大的效果，所以我不会同意终止这份合约，除非……”
温希连忙接话：“除非什么？”
楼澈笑了：“除非温先生能够找到能彻底取代辛娅的人，不然免谈。”
唐观再次敲门提醒，他直接出去，这次温希没再阻拦。
辛娅没想到温希出马，居然铩羽而归，吓得瞪大眼：“楼总没同意？”
“对，”温希把楼澈的要求说了一遍，眉头紧皱。
“找到取代我的人，这行业里我不敢说第一，但是说第二，肯定没人敢认第一的！”辛娅骄傲地抬起脸，被他扫了一眼连忙低下头：“那怎么办，我今晚还继续过去？”
温希摇头：“先等等，我联系其他人，看有谁愿意接这个工作。”

第八章 三个不够不如三十个
这工作不知道被多少同行眼馋，温希刚放出消息，几十个电话就进来了。
就连辛娅这边也没放过，她接电话接到手软。
有同行一开始就觉得辛娅年纪轻，在这一行跟玩票一样干不久，也就没多问。
也有想刨根问底，觉得会不会是辛娅做了什么冒犯楼澈的事。
她不耐烦应付这些，索性拿着手机“喂喂”两声，然后自言自语“信号不好听不清楚”，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辛娅扭头见温希一边接电话一边笑着看过来，顿时有点尴尬。
他挂掉电话说：“废话太多的就拉黑，又不是没有人选，没必要送给不喜欢的人。”
这个工作有多稀罕，看电话的火爆程度就知道。
会来事的都知道不该问别多问，既然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就没必要把工作送出去还要闹心了。
温希直接把刚才辛娅联系的那个人记录下来，上边还有几个名字，显然都进了他的私人黑名单的。
辛娅好奇地凑过去，他指着最上面一个人解释：“这人打电话来，三个问题至少两个在楼总身上，是冲着楼总去的。不管能力如何，不能给客户添麻烦是基本原则。”
她听得不停点头：“这人我知道，不是有个富二代男友，怎么还想勾搭楼总？”
“有更好的目标，原来那个就不重要了。”能力不说，起码人品就不行，所以温希第一个就把人送上黑名单：“这个人电话一过来就开始教训我对工作不认真，中途随便换人是改善师的大忌。”
既然看不上他们的做法，为什么还要来接这个工作，帮忙收拾烂摊子吗？
一开始就高高在上的长辈口吻，一副连工作都做不好，要他们来何用的语气，然后不得不帮忙解去这个麻烦。
那么麻烦，有本事就别接啊！
辛娅撸起袖子也火大了：“这人什么意思，看不上我们还来要工作，一副施舍的样子，当自己是谁啊！”
这行业时间也不长，谁的经验都不算多。
年纪大不等于能力强，因为年纪轻就瞧不起人，以为他年纪大就是行业老大了？
谁给他的勇气自封的，梁静茹吗？
温希笑着安抚：“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已经回绝他了。”
对方骂骂咧咧没句好话，他直接把人拉黑，免得耳朵被污染。
辛娅还一肚子火气，指着第三个问：“这又是谁？”
温希答：“是在你之前楼总请的睡眠改善师，效果不好，被辞退了，这次是觉得她毕竟跟楼总接触过，再次接触可能效果不一样。”
“她之前治疗效果不好，现在突然就觉得能好了，以为奇迹会来临是吗？”
辛娅没好气地摇头：“这都是什么人，乱七八糟的，别说楼总，就连我都看不上。”
她虽然想终止这个工作，不等于自己就能随便找个人塞给楼澈，这就太不负责任了。
忙活了一下午，一个人选都没确定好，辛娅饿得两眼无神：“先去吃饭，吃完再看看有没其他人。”
温希叹气，只能暂时这样了。
他们正准备走，就有人来敲门，是招聘进来的几个人之一，年纪比辛娅小一岁的女生，叫徐青。
“温总，辛老师是要去吃饭吗？我们正准备订外卖，要一起订吗？”
辛娅对这声老师挺喜欢的，笑着摇头：“不用，我们两个出去吃就好。”
她看了温希一眼，后者一下就明白：“要不一起出去吃，就当是欢迎你们加入公司了。”
徐青摆手：“这怎么好意思，两位不是正忙，我们几个凑合就好。”
“没事，早就该请你们吃饭，正好辛娅也在。”温希直接拍板，几个人高高兴兴跟着去附近的餐厅要了一个大包厢。
睡眠改善师这个新职业还是男生居多，五个新招聘进来的其中四个是男生，只有徐青是女生。
熟悉后，四个男生对徐青都颇为照顾，点菜的时候辛娅和温希之后就直接把菜单送到徐青手里。
却有人开门进来，领头的服务生一看就知道自己走错了，连忙道歉后准备出去，身后的客人确实认识辛娅和温希的，正是下午教训温希的那个睡眠改善师邱韩明。
辛娅心里嘀咕冤家路窄，邱韩明看着两人嗤笑：“接手烂摊子的人选找到了吗？不会是打算让几个刚进公司的菜鸟过去糊弄楼总吧？”
一个个男生气得站起身要回话，被徐青扯着袖子安抚，重新坐下。
邱韩明还不住嘴：“年轻人还是踏实点好，听听前辈的话，不至于走弯路。”
辛娅不想在公司新人面前把这次聚会闹得太难看，这时候也忍不住了：“邱老师跟我从业的年份差不多，怎么就变成前辈了？难道前辈是按照年龄来算的？那邱老师的确是老前辈了。”
大了她二十岁，这么多年嘴巴光去吃了，没学会怎么说话的吗？
邱韩明气死了：“女人根本就不适合这个职业，客户要是女的就算了，你接的都是男的，谁知道晚上做的什么勾当！”
说不过自己就要人身攻击了吗？